“涼風有興,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好吧,其實我是來煉藥的,但是我煉藥的時候不想被人打擾,所以你能不能下去?”豐清揚被江若曦斷掉了去路,于是背手笑到。
“你就是那個煉藥的人?”聞言,江若曦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眼睛,但呆了少許之后,她又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逗了,你?煉藥?趕緊回去做功課去吧,否則我叫保安了啊!”
“哎,又是假話傳千里,真話沒人信!算了,老夫換個地方吧!”豐清揚苦笑著搖搖頭,然后噗通一聲就縱身跳下了大樓。
這下江若曦傻掉了。
她先是一聲驚呼,然后快速趴到樓頂欄桿上,觀察下面的動向。
剛剛她在想,這家伙不會也和她一樣,聞到了藥香,知道有人曾經在這里煉藥,所以就撒謊說是來煉藥的,實際上是一個孤僻少年,想來這里思考人生的,或者輕生。
她這便想著把他趕下去,免得他做傻事。
哪知他竟然直接跳下去了。
濱湖大廈五十多層高啊,跳下去還有命嘛!她不禁懊悔,早知道就直接拉住他,然后開導開導了。
她曾經也因為和爸爸鬧的不愉快而孤僻過,所以很能理解這些人的感受。
而且她真的不是有意要嘲笑他。
聽他說他是來這里煉藥的,她有振奮過,終于見到那個高人了,可是怎么看怎么不像啊,從那些藥渣來看,無論是配藥的手法還是煉藥的手法,都是極為老練,絕對不是一個少年所能達到的,即便那個少年自出生開始就在學習煉藥。
漸漸的,她的臉色由驚恐變成驚訝了。
因為她沒有聽到噗通一聲,也沒有聽到下面的慌亂聲。
下面是孔雀湖畔,即便是晚上,也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那慢步。
可是剛剛那個學生掉下去之后,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道她遇見鬼了?還是他真的是那個煉藥的高人?
這樣一想,不無可能啊,如果那個學生真有從五十幾層樓跳下去都沒事的能耐,那絕對就有可能在十五六歲的時候具有超高的煉藥本領。
真的是他?想到這里,江若曦不禁是捶胸頓足,她一直在等他,可等到他真的出現了,她卻把他給氣跑了。
豐清揚離開濱湖大廈之后,便直奔蓮峰山。
上次去小年家里,他就發現,蓮峰山不錯,算得上是一塊風水寶地,煉丹可能略顯地氣不足,但是煉藥絕對沒問題,不比濱湖大廈差。
晚上的蓮峰山和白天一樣美麗,月光像是給這座蒼松林立的小山穿上了一件銀衣,美不勝收。
山腳下的一塊塊蓮池更像是一塊塊銅鏡,倒映著月光,映襯著山中的一切,又像是一塊塊晶瑩剔透的寶石,鑲嵌在山腳上。
立在山巔,可以將年光熙的老宅看的是一清二楚。
不過豐清揚沒心思看這些,找到一塊位置很好的山石,他便坐在上面,開始煉藥。
擺好紫心罐,一抖手,一味煉骨強神的藥便入爐了。
然后他又從儲物戒里面取出了一個青花瓷瓶,咕嚕咕嚕的朝罐子里面倒著。
是水,看似和普通的泉水并沒有差別,但遠比一般的泉水輕。
這是長白山冰泉水,取自地下兩百尺的地方,煉藥珍品,因為雜質少,所以熬出來的藥湯會更具藥效。
奈何戒指里面只有五瓶,想到這里,豐清揚不禁悔恨,早知道百年后用得上,他當初幫師父去長白山取水的時候就多采集幾瓶了。
現如今物是人非,也不知道那里還有沒有了,再說了,就算還有,他也得等修為恢復到可以御劍的時候才能去,現在去只能是坐車,幾天幾夜的車啊,坐起來倒也沒什么,只是覺得太掉身價了,堂堂酒劍仙,數千里地而已,居然要幾天幾夜才能到,丟不起那個人。
調好藥材,他再次取出那塊火石,并非是蓋在罐子上面,而是放在罐子底部,此番是熬藥,并非是燒藥。
盡管燒藥之法也能煉制出來,但若非急用,豐清揚還是喜歡熬,因為熬出來的藥,藥效會強很多。
再者,燒藥之法,封住罐子口,主要是怕藥效散去。
但是用紫心罐熬藥,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罐子口小且不說,藥罐本身便是熬藥專用,除了透氣不傳熱之外,亦能很好的保存藥效。
叮叮叮!
在火石上面敲了幾下,巴掌大小的平整石塊頓時變得紅彤彤,開始燃燒了。
一塊火石能燃燒三次,三次之后再用的話,火就不那么旺盛了。
不過他的戒指里面有十塊火石,暫時還不用愁。
只是片刻功夫,紫心罐里面便飄出陣陣藥香,很淡,但輕輕一聞便能令人精神振奮。
年家老宅 年光熙精神抖擻的坐在書桌前,一身中年裝包裹著筆挺的身板,頭上稀疏的短發也是站立筆挺,臉上滿是紅光。
任誰見了都不會想到,他已是一百多歲的老人。
他正在撫摸著桌上的寶劍,是他當年花兩百多萬買回來的古劍,寒鐵打造,雖是歷經數百年,但至今仍是寒光閃爍,鋒利的很。
“爸,您身子剛好,暫時還是不要練劍的好,等身子恢復的差不多了,再練也不遲啊!”少許,大女兒年思清邁步進來,柔聲笑著說到。
老爺子死里逃生,大家都很開心,故而年思清這陣子都沒有去打理房地產集團的事情了,專門留在家里陪老爺子。
“哦,思清啊,交代你辦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見到年思清,年光熙想起了那件很重要的事情。
至于練劍,只要他還能動彈,他就會練下去,要不是練了龍行十三劍,他能活到現在?
再說了,恩師豐清揚都已經批評他了,劍法練的是一塌糊涂,才導致今日的年老多病,所以他得再賣力點,免得惹師父不高興。
“哎喲,您就放心吧,這點小事我還能辦不好嘛!喏,都在這了!”年思清手指門口的那個黑色行李箱。
老爺子本想讓老二,也就是年德聰,去幫豐清揚置辦行頭,穿的和用的,主要是穿的,那便是衣服。
老爺子吩咐的很細致,說豐清揚喜歡復古一點的衣服,但不能是長袍,畢竟現代人穿長袍有些怪異。
年德聰一個大老爺們哪能辦得了這事,于是老爺子就讓年思清去辦了。
年思清連夜讓人做了幾套衣服,有復古風的西服,還有唐裝,就連鞋子都是復古風。
除了料子之外,加工過程全是手工,很細致,而且袖口上還繡了一個酒葫蘆的圖案,好讓豐大仙人能夠喜歡上。
除此之外,便是一些茶葉、香煙和剃須刀等用品,都是頂級貨色。
沒辦法,以前師父梳洗、泡茶什么的,都是弟子伺候著,可是豐清揚散漫慣了,年光熙根本沒辦法跟在后面伺候,只能是做到這些了。
“嗯,趕緊送過去吧!還有這個,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師公手里,知道了嗎?”看了一下門口,箱子夠大,年光熙知道,東西應該都準備齊全了,主要是年思清做事一向很細致,他也就很放心。
于是他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從書桌的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慕容妙湘,唐溪古鎮618號…爸,這不是十幾年前您讓我查的那個人嘛!我還有印象,這個人很神秘,包括慕容家族,我查了好幾年才查到了一點頭緒,這個家族似乎很有錢,但是究竟是做什么的,怎么也查不到…”見文件很古老,但卻很眼熟,年思清就忍不住翻開來看了看。
說話之時,她的臉上滿是疑惑,以她的關系網都沒能查清楚的人,能不神秘嗎?
“呵呵,你查不清楚就對了,要是連你都能把她摸的一清二楚,她還有資格當我的師娘嗎?”年光熙起身,背手笑到。
他曾經想著,以贍養師娘來報答師恩,奈何怎么查也查不出師娘的下落。
他雖然不知道這份神秘的背后是什么,但他畢竟也是修行中人,知道這份神秘很強大。
所以別看他被譽為東方大亨,有錢有勢,風光無限,可在這份神秘面前,他連渣都不是。
“您的師娘?爸,你的意思是…”年思清大驚,怪不得當年老爸讓她無論如何要找到這個人,原來這人是豐大仙人的老婆啊!
“好了,不該問的別問!記住,東西一定要親自交到你師公手里!還有,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明白了嗎?”年光熙打斷了女兒的話,這是恩師的心病,他豈好在背后多加議論?
他能為恩師做的,只能是這一步了,至于恩師是拿起還是繼續放下,他這個做徒弟的不便多嘴,也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