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湖路,江家古宅。
朦朧月色宛若一層神秘的面紗,蒙在古老的樓閣上,亦是蒙在三層窗前的少女的臉上。
身材高挑的她抱膝坐在窗前小桌上,斜靠在窗欄,任憑夜風吹亂她那滿頭秀發,下身的黑色絲裙也跟著舞動,不時的露出她那雪白如藕的雙腿,以及精致的高跟鞋。
盡管是晚上,可她還帶著大大的黑色蛤蟆鏡,遮住了她那雙靈動的大眼,但卻沒能遮住粉嫩的臉龐,嫩到可以捏出水的鼻頭下面,是一張紅唇小嘴,如雨后桃花一般的紅唇。
上身是一個短款的牛仔小褂,略顯狂野,但里面的黑色小背心又顯露著她保守的一面。
兩座傲人雪峰之間,躺著一塊玉墜,只有拇指大小,但雕刻極為細致,玉也是難得一見的古玉。
她便是江家大小姐,江若曦,今年十七歲,濱湖大學護理系一年級的學生!
別人都是住校,可是爸爸卻要求她每天晚上都回來睡,理由是,一個人在外面,容易學壞。
什么都是爸爸說算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仿似從出生開始,她這輩子該怎么過,爸爸都已經安排好了,而且還不容修改,否則他老人家就會發飆。
就像是去年報考大學選專業一樣,她想讀醫科大,奈何爸爸非要她讀濱湖大學,為什么?校長跟老爸是同學,去濱湖大學會得到照顧,比較放心。
而且專業也是老爸強行安排的,那就是國際金融和外貿,因為江家就是做外貿起家的,現在更是搗鼓出了三家上市證券公司。
老爸讓她學這些,顯然是想讓她日后繼承他的衣缽。
這事沒錯!她是爸爸唯一的女兒,理應幫他打理家族產業。
可是她對這些東西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每天玩的都是錢滾錢的活兒,毫無意義。
要不是爸爸整天忙里忙外,也不至于連媽媽病死的時候,他都不在她身邊。
工作忙?這樣的工作她寧愿不要,這樣的錢她也寧愿不掙!她不明白她爸要那么多錢干嘛,現在家里的錢都是以億為單位了,他還在忙里忙外。
她不想這樣過一輩子,所以她第一次和爸爸對著干,強行從國貿學院跑到了護理系,她要學醫。
這既是她的夢想,也是她在媽媽臨死時發的誓,要學醫,救很多人,不讓他們的親人像她一樣,飽嘗喪失至親的痛苦。
可因為這事,她和爸爸已經一年沒說過話了,每天她放學后就按時回家,然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爸爸依舊是在外面忙他的。
兩人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發小蘇曉說她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家里富有到想要什么有什么,本身也是濱湖大學回頭率百分百的校花,玩什么不好,非要學人家玩叛逆。
可她就是不想像行尸走肉一樣活著,這個道理是整天只知道臭美的蘇大小姐不會了解的,在蘇大小姐眼里,除了帥哥還是帥哥。
“江總,查清楚了,原來是有個瘋子在濱湖大廈樓頂熬藥,一屋頂都是藥渣呢!”少許,江若曦忽然聽見樓下傳來老田的聲音。
老田叫田炳,是她爸爸的貼身管家,一家子人都和她家人住在一起,隨時為她爸爸做事。
“在濱湖大廈樓頂熬藥?”江若曦和她爸爸江坤,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但幾乎是同時說出了這句話,只是江坤后面又補了一句,“神經病吧!”
而江若曦則是飛奔下樓了。
剛剛聞到藥香的時候,她就在到處找,是誰在熬藥?從藥香上面就能判斷出,那人是一個中醫藥的高手,她最崇拜這樣的人了。
可是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這才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為什么她的人生會是這樣呢,想要的東西總是得不到。
現在總算找到那位高人在哪熬藥了,她是激動萬分啊!
“若曦,你這急沖沖的,是要去哪呢?”樓下的江坤和田炳,看到江若曦飛奔下來了,直接沖出門去,都不禁是一愣。
于是江坤對田炳使了一個眼色,田炳明白了,當即喊了一聲。
江總表面上對女兒的自作主張很不滿,不理她,但哪有爸爸不關心女兒的?嘴上說,她要是跟他對著干,以后他就不管她了,可是每月不是照樣往她卡上打好幾萬的零花錢,還老給濱湖大學校長打電話,讓校長多照顧她,讓她吃點苦沒關系,能學到東西就行。
“去看藥渣!”江若曦心情大好,也便應聲了,否則他連田炳也不理的,誰讓田叔叔老是和爸爸一個喉嚨出氣。
“這孩子…老是這樣不務正業,真是氣死人了!”聞言,略微有些發福的江坤啪的一聲,將手里的經濟分析資料扔在了桌子上,同時拿掉了鼻梁上的近視眼鏡,捏了捏早就發酸的鼻梁。
他都這么有錢了,還這么賣命,是為了誰啊?
“快去看看啊,她一個人上濱湖大廈樓頂,要是有個閃失,怎么辦?”江坤又抓了抓腦后的花白頭發,然后沖田炳吼到。
“是是是,我這就去!”田炳咚咚咚的出門了,他那兩百多斤的身軀跑動起來,古木地板表示壓力很大。
他和江總不同,江總事業心強,長不胖,他心寬,吃飽了沒事干,就睡大覺養膘。
“哇塞,紫砂罐熬藥,夠專業啊!成年犀角,紫靈芝…這些東西都很難找到的!咦,這是什么?花瓣?居然有人用這么多花瓣來熬藥…藥材的剪裁和調配都是恰到好處,果然是一個高手啊!”
田炳一口氣沖到濱湖大廈樓頂,累的他是氣喘吁吁。
江若曦也是氣喘吁吁,可令田炳詫愕的是,江若曦是絲毫不覺得累,反倒是興奮的像一只蝴蝶,在樓頂上奔跑起舞。
“若曦,上面太危險,而且風大,我們回去吧!”田炳有氣無力的說到。
“田叔叔,你來的正好,幫我把這些寶貝全弄回去,我要好好研究一下!”可不等田炳把話說完,江若曦就高聲喊到,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寶貝…”田炳張大嘴巴,江大小姐居然說這滿屋頂的藥渣是寶貝。
大德珠寶行 “豐兄,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小弟無以為報,特奉上好酒一瓶!”常有德常總和趙啟名他們已經走了,似乎都很高興,所以胖經理胡權是樂開了花,花了兩千塊買了一瓶十五年陳釀的伍糧醇,笑瞇瞇的塞到豐清揚手中,然后又對晴荷笑到,“小晴啊,明天和后天你都不用來上班了,好好陪豐兄,回來之后,我就提你當領班,工資漲百分之五十,不,翻一倍!”
“謝謝經理!”晴荷大喜,這么快就升職加薪了,看來妹妹的電腦有望早點給她買了。
說到底,這事真是多虧了豐清揚啊,否則她哪有這么快升職加薪!
只是,胖經理比豐清揚大十幾歲呢,居然叫他豐兄!而且豐兄這兩個字聽起來好有歧義哦!
因此她的笑容里面也有竊笑之意。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怎么樣了?”豐清揚蹙眉,死胖子真能往臉上貼金,就憑他這副死德性,也敢和酒劍仙稱兄道弟?
酒比上次好點,但還是不入流,看到玻璃瓶裝的酒,他就覺得倒胃口。
不過無所謂啦,他現在只關心永通錢莊的下落,至于美酒,他可以自己出去找,這個城市雖然好酒不多,但還是能找上一點的。
“當然打聽清楚了,豐兄交代的事情,我敢馬虎嗎?”胡權昂首挺胸,以后還得多仰仗豐清揚這小子啊,否則萬一大老板突然找他去鑒寶,他怎么破?所以豐清揚的事情,他上心的很,“據常總說,永通錢莊就是現在的龍行銀行,那可是國內乃至東方最大的私人銀行啊!對了,豐兄,你打聽這個做什么?想去他們家辦一張信用卡?”
“龍行銀行…”豐清揚沒有搭理胡權,而是快步往外走,心中歡喜,總算找到的,可以拿回他的寶貝了。
“豐兄,豐兄…明后天好好玩啊,有事打我電話,隨叫隨到!”對于豐清揚的不搭理,胡權并不介意,這小子現在是他的搖錢樹啊,看著就覺得開心,哪會生氣。
而晴荷則是有些悶悶不樂,他終于找到那個什么永通錢莊了,聽他先前所說,找到永通錢莊,就可以還她酒錢了。
那他應該是在那里存了一點錢!
現在找到了,他還了她酒錢,是不是就要離開她了呢?
果然是樂極生悲啊,剛剛還在想,自己這么快就升職加薪了,好開心啊!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壞消息傳來了。
不過她還是很感謝他的出現,哪怕只是人生中的一個匆匆過客也好。
她決定請他吃飯,聊表謝意,就算是吃一頓夜宵也可以啊,緬懷一下終將逝去的美好邂逅。
于是她快步追上豐清揚。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哪知,豐清揚和晴荷剛出珠寶行,還沒走多遠,一個人就迎面沖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豐清揚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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