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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平衡術

  五天時間過去了,時間是很寶貴的,可蘇天成等候在京城,著急也沒有辦法。他知龗道,朝廷里面的爭斗,一定是非常激烈的,很多的時候,朱由檢也不是為所欲為的,皇權和臣權的碰撞,經過了這么多年,從一定的程度上面說,臣權甚至是占據上風的。

  十月十四,太監來到了蘇天成的府邸,告訴蘇天成,十月十五到紫禁城去。

  一大早,蘇天成就從家里出發了,急匆匆的趕往紫禁城,他知龗道,結果肯定出來了。

  在京城的這段時間,蘇天成甚至沒有見到洪承疇,據說洪承疇一行等候在京營,無事不得外出,也不準和其他的朝廷大臣接觸,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來,朝廷內部的斗爭是激烈的,洪承疇是代表江寧營到京城來的,肩負的責任也是不同的,若是表態支持了某個官員,豈不是要攪亂京城的局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蘇天成跪在前面,洪承疇跪在他的身后,包括李一川、劉國能等人,都是跪著的,這一次的圣旨,可不是一道,包括了對江寧營的獎勵,對高迎祥的處置,以及對陜西官員的調整,最為重要的,還是部分藩王和藩王士子的任命。

  朱由檢依舊沒有露面,負責宣讀圣旨的,是內閣首輔溫體仁。

  連續的三個圣旨,蘇天成跪的身體都發麻了,足足一個辦時辰。

  這其實也是蘇天成自找的,怪不得他人,若是不申請到京城來,也就不會有這等事情了,不過這次到京城來。收獲是很大的,就算是跪上一整天,都是劃算的。

  江寧營得到的獎勵,是一百萬兩的白銀,這筆銀子,解決了大問題。雖然說江寧營自身還是有著一些積蓄的,可目前的情況下,江寧營不可能有太多的收入,僅僅依靠宋思軍以及萬成貴等商賈,還是很吃力的。朝廷撥付的軍餉,等同于杯水車薪。

  至于說高迎祥的命運,從他被生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決定了,這一次。不需要任何人進言,高迎祥被判斬立決。

  陜西的官員調整,以及藩王和藩王世子的安排,就有些蹊蹺了。

  接下了圣旨,蘇天成準備回到陜西去了,跟隨他一同回去的,還有洪承疇等人。

  蘇天成依舊不準備帶家眷到陜西去,接下來面臨的事情很多。其中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家眷暫時在京城。條件好很多的,沒有必要到陜西去吃苦,只不過諸位太太都有些不高興,她們可都是想著跟隨蘇天成到陜西去的,特別是顧橫波,因為沒有孩子的拖累。跟隨蘇天成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在京城呆了這么長的時間,洪承疇也不是與世隔絕,朝廷中間的有些大佬,想要見他,還是可以的。或許是經歷了一些事情,洪承疇顯得平靜了很多,就是在聆聽圣旨的時候,也沒有多少的表情。

  “洪大人,這次到京城來,有什么體會啊。”

  “大人是想著聽實話,還是聽假話。”

  “呵呵,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是一天兩天了,你看我愿意聽什么話啊。”

  “我也實話實說了,江寧營到了陜西,不一定是好事情,早知龗道這樣的情況,還不如留在河南府,條件好很多,也不會引發那么大的關注,朝廷里面的諸位大人,期盼著江寧營在半年之內,徹底剿滅流寇,而且說的很是清楚了,只要能夠在半年之內剿滅流寇,需要開銷的銀兩,朝廷都是可以負責的,不管多少,這樣的條件,真的是很誘人啊。”

  “哦,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啊。”

  “大人小看我了,這等的大事情,我豈能輕易的回答,我的態度是很明確的,大人才是江寧營的都指揮使,擁有決定權,我不過是江寧營的監軍,這些具體的事情上面,不能夠隨意的表態。”

  “你這樣說,豈不是得罪了那些大人嗎。”

  洪承疇的神情嚴肅了,一字一頓的開口了。

  “經歷多了,早就看穿了,要不是來到江寧營,說不定我這個罪人,已經削職為民了,和流寇交戰這么多年了,來到江寧營之后,內心一直都是很爽快的,沒有掣肘,能夠依據戰場的形勢來做出來決策,這才是真正的征伐啊,其實我內心的想法,一直都是感覺到,流寇最終是倒在江寧營的手里的,不要說流寇,就算是后金韃子,也會栽倒在江寧營的旗下。”

  “江寧營有這如此好龗的前景,豈能夠輕易的受傷,以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曹文昭就是最好龗的說明,要說起驍勇善戰,誰不知龗道曹文昭啊,流寇聽到曹文昭的名字,大呼曹老虎來了,躲避不及,可惜啊,因為朝廷內部的一些事情,居然讓曹文昭帶著一千將士,迎戰流寇好幾萬人,這樣的情況下,不出事情才是稀奇事情啊。”

  “如今,我已經將江寧營視為自己的家了,任何損傷江寧營的事情,我都是要抗拒的,不管對方是什么來頭。”

  洪承疇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突然抱拳給蘇天成行禮了。

  “大人,我也曾經掛兵部尚書銜,總督五省軍務,品秩不低了,可總是有些忐忑,不知龗道什么時候,因為龗什么事情,就突然倒下了,來到了江寧營,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我總算是是明白了,大人的胸襟,令人佩服啊,讓我能夠一心撲倒軍務上面,不操心其他的事情,所有的雜事,大人一力承擔了,根本就沒有牽扯到我。”

  “我本是江寧營的監軍,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大人在朝廷里面的影響,如日中天,本不必要在我面前如此客氣的,可大人放手讓我指揮江寧營,這次剿滅十萬流寇,我不過是指揮了具體的戰斗,諸多的準備事宜,都是大人做好龗的,可大人在奏折里面,將所有的功勞,都歸結到我的頭上,我實在是羞愧啊。”

  “這一次,朝廷特別看重江寧營取得的勝利,很多的大人都透露出來了樂觀的心態,認為剿滅流寇指日可待,可我不贊成這樣的看法,陜西的情況,很多的大人不知龗道,若是不能夠從根本上治理,剿滅流寇是不大可能的。”

  “不管在什么場合,也不管是面對誰,我都是堅持這樣的看法。”

  “陜西省的民政事務,我沒有具體管什么,但我一直都是關注的,江寧營來到陜西,與陜西的命運就聯系在一起了,剛才聽了圣旨,對陜西官員的安排,我還是有些看法的,我一直都覺得,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揮使都是應該調整的,誰知龗道這次都沒有動,大人的發展思路,與他們的認識是不一樣的,這不是認為的制造了障礙嗎。”

  “陜西的現狀,已經說明了這一點,蒲開強、左孝虎和譚宗亮,能力都是有欠缺的,這是實際情況,可內閣沒有理會,我聽渠清澤說過了,蒲開強甚至認為,因為江寧營取得了勝利,各級的官府和官吏,要更加嚴格的管理百姓,這簡直是南轅北轍。”

  “大人到陜西去,本就是受命于危難之際,這樣的關鍵時刻,朝廷應該是無條件的支持大人的,誰知龗道鬧出來這樣的一出戲…”

  洪承疇說了很多,這是兩人共事以來,洪承疇說的最多的一次,從洪承疇的話語來看,他已經是完全支持蘇天成了。

  等到洪承疇說完了,蘇天成笑著開口了。

  “洪大人,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著事事如意,那是不大可能的,你想想,若是我提出來的所有事宜,朝廷都照辦了,那是不是顯得朝廷失去威信了,特別是在官員的任命方面,這樣的大事情,朝廷是要注意平衡術的,要關照到陜西,更要想到其他地方的情況。”

  洪承疇有些吃驚,看著蘇天成,難以理解,蘇天成為龗什么會這樣說。

  “洪大人,你不要想多了,陜西官吏的調整,總體來說,對我們是有利的,跟隨我到陜西的眾人,悉數都安排了,至少我們能夠掌控知府知州這一級了,至于說下面的各縣,還是需要慢慢來的,不用太著急。”

  “朝廷也催促我了,希望江寧營能夠在半年之內剿滅流寇,被我擋回去了,我給出的時間是兩年,其實這個時間,也很緊張了,稍有疏忽,我們就不能夠做到,所以我們需要拼命啊,不能夠有絲毫的懈怠。”

  “回到陜西之后,你的主要精力,就是管理好江寧營,兩年時間,江寧營需要擴充到十萬大軍,今后就維持這個規模了,江寧營有六萬多將士,接近七萬人了,兵源倒不是很擔心,主要還是供給方面,只能夠將陜西建設好了,才有可能維持江寧營的開銷。”

  “我的精力,可能要轉移到民生方面了,至少在一年時間以內,要初步改變陜西省的狀況,所以說,需要辛苦你了。”

  “我們共同努力,爭取在三年的時間,徹底改變陜西省的情況,不過,我們都不要想著享福的事情,還有很多的任務等著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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