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了十來天,昨天回來了,感謝讀者大大的支持,我一定會更加的努力的。)
沒有徹底弄清楚情況的前提下,蘇天成是不會隨意動手的,更不會表露出來憤怒的情緒,陜州出現的情況,太過于奇怪了,要說官吏貪墨,這容易理解,千里做官為的吃穿,千百年來,官場上的貪污腐敗,都是一個毒瘤,不可能永遠根除,但為龗什么會有人明目張膽的黑江寧營,黑自己這個剛剛上任的知府,這難以理解,若蘇俊和柳敬亭說的情況,都是真實的,后果是很可怕的,江寧營在河南府,得不到老百姓的支持,被視為罪惡的源泉,欺凌和壓榨百姓的機器,這樣的黑鍋,自己和江寧營背不起。
最令人憤怒的是,這等的情況,自己和江寧營都被蒙在鼓里,自己要是沒有下來微服私訪,沒有提前做好安排,根本就不可能知龗道的。
蘇天成改變了策略,按部就班肯定不行了。
他和渠清澤商議之后,召集所有跟隨他下來的人員,集中到自己的房間里面。
“蘇俊和柳敬亭打探到的情況,令人難以置信,看來我們這次下來,可能要遇到有些事情了,還是那句話,有事情不可怕,只要有了解決的辦法,只要掌握清楚了來龍去脈,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題。”
“蘇俊和柳敬亭說的事情,諸位都知曉了,且不說官吏的貪墨,已經令人無法忍受,達到官逼民反的地步了,就說他們明目張膽的栽贓,已經是有恃無恐,無所顧忌了。牽涉到江寧營的聲譽,這不是小事情,這一次的微服私訪,必須要掌握情況,看看此等情況,是不是帶有普遍性。是陜州一地是這樣的情況,還是河南府所轄州縣,都存在這等的問題。”
“我考慮了一下,從明日開始,分為兩隊,蘇俊和柳敬亭,你們各自帶著一人,到靈寶縣、閿鄉縣、盧氏縣去暗訪,不管你們采用什么樣的手段。都要摸清楚情況,給你們五天的時間,正月二十三,在盧氏縣的官驛等著我們。”
“至于說渠大人和我,公開行動,應付諸多的官吏。”
“蘇俊,柳敬亭,你們所肩負的責任。我不多說了,你們在陜州的做法。是很不錯的,得到了很多的情況,成績很好,要繼續堅持,你們盡量不驚動各地官府,盡最大可能避免危險。當然,事情緊急的情況下,還是要亮明自己的身份,安全是最為重要的。”
“河南府一帶,是不是有流寇。這個情況還不好說,依照我的估計,土匪肯定是存在的,既然官吏貪墨到了這樣的程度,無人造反是不可能的,所以說,你們必須要走官道,不要急著趕路,也不要離開官道,隨意到附近的村鎮,這是要求,你們必須這樣做。”
“你們要記住,這一次的微服私訪,實際上就是你們的責任了,渠大人和我公開行動,已經不可能微服私訪了,所以說,想要掌握諸多情況,就依靠你們了。”
說完這些,蘇天成看了看渠清澤。
渠清澤搖頭,表示沒有補充的。
“好龗的,今日就到這里,大家都去歇息,養足精神,來日準備做事情。”
眾人都離開之后,蘇天成感覺到太陽穴不停的跳動,似乎有著血液沖上來,他清楚,這是因為過于的憤怒所造成的。
如此情況下,根本無法睡覺,推開了房門,蘇天成走出龗去了。
外邊的溫度很低,吹過來的風,有著刺骨的感覺。
蘇天成渾然不知。
下樓之后,來到前面的院子,蘇天成才發現,渠清澤跟著過來了。
“老渠,怎么還不去休息啊。”
“我猜想,大人肯定是睡不著的,我也不想睡覺,陪著大人轉轉。”
“嗯,我想到了很多,為龗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蘇俊和柳敬亭,只是一天的時間,他們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恐怕還有不少的情況,都沒有能夠了解,還會有哪些問題存在,究竟該怎么樣探究到原因,要如何來解決這些問題,什么人想著敗壞江寧營的名聲,官吏貪墨到了什么樣的程度,需要有哪些辦法來解決,這些都是要弄清楚的問題啊。”
渠清澤沒有很快開口說話。
蘇天成扭頭看了看渠清澤,有些奇怪。
黑暗中,渠清澤終于開口了。
“大人還記得孟津縣的事情吧,都過去好幾年了。”
蘇天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大人剛剛說到這些,我也思考過了,這些年跟隨大人,思維改變了很多,若是依照之前的辦法,我首先懷疑的,就是在孟津縣的遭遇,那一次,大人若不是指揮得當,江寧營將士拼死搏殺,恐怕沒有如今的情況了。大人在河南賑災,得罪了不少官吏,之后孟津縣知縣,被押赴京師斬首,這一切,不可能沒有影響啊。”
“老渠,你的意思是說,我到河南府來了,恐怕要遭遇到上下官吏的打壓。”
“我就是感覺到,有這樣的可能性,大人和江寧營,正月初六到河南府,陜州正月初十就改變了策略,強行征收賦稅,說是為江寧營籌集軍餉,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若是提前沒有計龗劃和安排,萬萬是做不到的。”
蘇天成眨了眨眼睛。
“老渠,說說你為龗什么會如此的判斷。”
“正月初八之前,官吏都是休沐的,初九是上九日,辦公的可能性也是不大的,嚴格說起來,正月初十,州縣的知州知縣,才可能開始理事,也就是說,剛剛上班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就安排下來了,這就有些奇怪了,難道說正月初十之前,專門有人安排了這等的事情嗎,或者說陜州知州李子雄擅自做出來的主張。”
“大人到河南府上任的消息,去年就流傳開了,河南肯定是得到了朝廷的邸報,這個過程中,若是有人想著,要計龗劃什么事情,這么長的時間,不會有什么困難的。”
“依照我的判斷,這件事情,一定是提前謀劃的,我記得大人上任的時間,應該是在正月十五之后,大人正月初六到了河南府,也算是令諸多官吏,措手不及。”
渠清澤以前就是錦衣衛暗線中間的頭頭,刺探過無數的情報,對這類下三濫的事情,一定是見過不少的,所以說,這一番的判斷,說的是有理有據。
“老渠,你說的很有道理啊,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目前就是需要看看,河南府一州十三縣,是不是都存在此等的情況,目前來看,洛陽縣是不存在這類情況的。”
渠清澤搖搖頭。
“大人說的早了一些,洛陽縣是什么情況,大人未必清楚啊,若是縣衙暗中操作了,嚴格封鎖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蘇天成的神情,嚴肅起來了,他到了洛陽縣,幾乎是足不出戶,在府衙里面呆著,了解諸多的情況,若是洛陽縣城里面有什么事情,他還真的不一定知龗道。
初到河南府,沒有信任的官吏,兩眼一抹黑,不可能知龗道詳細的情況,就算是錦衣衛暗線有情報,但也不會提供這方面的情報。
“老渠,如此說來,你我都坐在火上,被人煎烤啊,可笑我們還不知龗道,想著有什么大的動作,如此的情況下,恐怕不要等到我們動手,老百姓就要造反了。”
“大人說的是啊,有人不想大人和江寧營到河南府來。”
“老渠,暗線必須盡快弄清楚情況了,雖然說蘇俊和柳敬亭下去調查,但時間很短,他們也不一定能夠弄清楚情況,加之他們都不是本地人,屬于陌生的面孔,陜州本來就是貧瘠之地,外來人員不多的,我們從洛陽過來,都引起了關注,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我很擔心,兩人可能被發覺,無法得到下面真實的情況了。”
“大人,放心,我以安排布置下去了,這段時間的重點,就是了解本地的情況,包括官府和民間的所有情況。”
回到房間之后,蘇天成再次感覺到太陽穴突突跳。
他實在想不到,誰會這樣對待他,為龗什么這樣對待他,難道說當年在河南府賑災,狠狠的得罪了全省的官吏,以至于人家有著這么大的意見嗎,都過去接近兩年時間了,如此的計較,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在江寧縣的所作所為,有人是很清楚的,這次到河南府來了,估計是帶著江寧縣的那一套做法,有些人的利益要遭受到損失了,所以說,想到了這樣的辦法,不管有沒有決定性的效果,至少弄得自己焦頭爛額,無心他顧。
這個世龗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情仇,做任何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自己遭遇到的這些事情,肯定也是有緣故的,凄慘的是,江寧縣有和自己,什么好處都沒有得到,估計收上來的這些銅板和銀子,被下面的官吏貪墨了,黑鍋確實自己和江寧營背著。
隱隱的,蘇天成想到了河南巡撫和河南府福王兩人,但這樣的想法,過于的牽強,若是沒有充足的證據,此等的想法,絕對不能夠泄露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