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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江寧縣縣衙大堂,周順清開始咆哮了。
“蘇天成,我周順清是朝廷命官,你指使巡檢司軍士,如此的捆綁我,而且還闖入我的府邸,殺死我家護院,你膽大妄為,我要上奏告你。”
蘇天成臉上帶著微笑,孫元坤如此的處理,確實有些不合適,沒有必要捆人的,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就無所謂了,周順清的這顆人頭,是不是能夠保住,都是兩個字了。
“周順清,如此的咆哮公堂,你可知龗道是什么罪行嗎,未必你的脖子,比護院的要硬一些,本官砍不動嗎?”
一句話說出來,周順清的臉色煞白,身體都有些發抖了,先前護院被果斷砍下透露,巡檢司軍士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蘇、蘇天成,我是朝廷命官,你若是敢砍我的頭,就等著朝廷砍你的頭。”
“是嗎,哈龗哈哈,周順清,你太自信了,本官替你感覺到悲哀啊,還真不知龗道自己犯下了死罪嗎,按照大明律,強搶民女,可流放充軍,若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撕毀官府的傳票,按照大明律,視同謀反,可斬首示眾,若是身為朝廷官員,罪上加罪,可連帶處理家眷,這樣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周順清的雙腿開始篩糠,大明律是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確定下來的,雖然經過了多次的修改,但律條是非常嚴格的,而且朱元璋出身普通百姓中間,深知百姓的疾苦。痛恨貪官污吏,痛恨囂張跋扈的行為,對官員的處罰,甚至是苛刻了,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沒有誰嚴格按照大明律執行了。要真的如同蘇天成說的那樣,自己恐怕保不住人頭了。
“周順清,本官今日傳喚你,有五件事情,你需要一一說清楚,雖然說刑不上大夫,可你撕毀縣衙傳票在先,已經失去了這一層的保護,若是敷衍塞責。本官一樣是要動刑的,第一件事情,崇禎三年七月,你霸占他人的田地,指使下人,打死打傷對方三人,第二件事情,崇禎四年一月。元宵燈會期間,你強搶民女。致使人家遭受侮辱,上吊身亡,第三件事情,崇禎四年六月,你與他人發生言語沖突,指使下人。打殘對方,爾后索要高額賠償,威嚇恐嚇,致使人家家破人亡,第四件事情。崇禎五年三月,你強買強賣,霸占人家府邸,致使別人流落街頭,第五件事情,崇禎五年九月,你強搶民女,撕毀縣衙傳票。”
周順清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站也站不穩了。
“來人,帶周順清到二堂,本官親自審訊,劉典史,你在這里審訊周順清的護院和小廝,若是他們膽敢巧言令色,盡管大刑伺候。”
之所以到二堂審訊,也是因為周順清是朝廷命官,不管怎么說,公開的審理,都是傷及到朝廷顏面的。再說了,民告官,這個時代也是重罪,就算是打贏官司,要是主審官動一下壞心思,苦主也麻煩了,輕者破財,重者流放。
一個時辰之后,周順清全部招供畫押了,這個過程,令蘇天成都有些驚詫了,難不成周順清這樣的窩囊。
審訊過程中,他還知龗道了,周順清之所以撕毀了縣衙的傳票,唐海泰起到了一些作用的。
周順清畫押之后,蘇天成才發現,身邊的孫元坤,一直都是惡狠狠的看著周順清,這個時候,他有些明白了,孫元坤在周家的時候,砍了一個護院的人頭,周順清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嚇都嚇傻了,到大堂來說那幾句話,不過是為自己打氣的。
退堂之后,蘇天成回到了后院。
還沒有來得及吃飯,王大治就進來了。
“少爺,應天府府丞何大人來了。”
蘇天成冷冷一笑,來的太快了,應天府府丞何耀武,是正四品的官員,也是蘇天成的直接上級,肯定是不能夠怠慢的。
來到三堂,何耀武已經在等候了。
“下官拜見何大人。”
“蘇大人不必多禮了,本官今日來,也是情非得已啊。”
“大人難道是為了周順清的事情來的嗎?”
何耀武有些惱火,卻不知龗道該怎么說,這官場上的奧妙,就在于意會,有些事情,是不能夠明明白白說出來的,否則就沒有意思了。
蘇天成直接這么說,何耀武也隱隱有些明白了。
“呵呵,蘇大人到江寧縣上任以來,不辭辛勞,勤勤懇懇,江寧縣的情況,大為改觀啊,本官都覺得不簡單啊,蘇大人年少有為,他日必定成為朝廷棟梁,府尹大人對此都是贊口不絕啊。”
“下官到江寧縣的時間不長,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學習,期盼能夠得到大人的諸多指點,他日有機會,定要登門拜訪大人,多多聆聽和學習。”
“對了,昨日升堂審案,短短半天時間,本官就聽到了諸多的議論,都是說蘇大人斷案如神,體察細微,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不簡單啊。”
蘇天成心里隱隱有了不好龗的感覺,何耀武身為應天府府丞,是自己的直接上司,沒有必要如此的贊譽自己,所謂抬得越高,摔的就越重,這絕不是什么好事情。
還好自己早就做好了準備,已經將周順清的案件,審理的清清楚楚,所有的證據,都是確鑿無誤了,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有人想著幫忙說請,都是有些困難了。
當然,這一次審理案件,客觀上來說,是幫助了溫體仁,一旦奏折到了朝廷和內閣,溫體仁絕不會等閑視之,朱由檢看見了這樣的奏折,那是什么心情,不用說了。
“蘇大人,剛剛你說到了周順清的案子,本官也想聽聽,這案子,究竟是什么情況啊,這周順清,可是朝廷官員,在禮部做事情,有些時候,我們還是要注意影響的。”
“大人,下官非常注意了,在二堂詢問的相關情況。”
“哦,目前掌握了什么證據嗎?”
蘇天成微微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要是我將周順清的事情說出來了,你依舊為其辯護,那就有些意思了,莫非你何耀武也不想要頭頂上的烏紗帽了。
蘇天成不緊不慢的說著相關的情況,表情很是平靜,可何耀武的表情,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臉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了,他估計是想到了周順清的事情,卻不知龗道有如此的嚴重。
等到蘇天成說完之后,何耀武再次開口了。
“這周順清,問題如此之嚴重啊,本官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啊。”
“下官也沒有想到,只不過實際情況如此,明日下官還要做一些核實,落實了所有證據之后,上奏應天府的。”
“好,好。”
閑聊幾句話之后,何耀武告辭了,蘇天成一直送到了縣衙外面。
何耀武轉身的時候,臉上的神色,迅速的變化了,顯得很是陰沉了。
何耀武是周延儒的心腹,不出意外,開年之后,很有可能出任應天府府尹,或者是調到京城去,出任都察院僉都御使,這樣的情況下,他當然要不遺余力的維護周延儒的利益,朝廷里面的一些爭斗,他也是清楚的,想不到周順清出了這樣的大事情,更想不到蘇天成如此的膽量,居然敢直接審理。
如果這樣的案子,上奏到朝廷,會引發什么樣的反響,那是不用說的。
表面看,蘇天成膽子很大,居然直接動了周順清,實際上,蘇天成的這一手,很是巧妙,不會對自身造成什么傷害。
還在路上的時候,何耀武就仔細思考了,事到臨頭,必須要有所反映了。
回到府邸,他迅速寫信,小半個時辰之后,這封信離開了南直隸,到京城去了。
何耀武預感到,可能有一場風暴要發生了。
送走了何耀武,蘇天成也不會閑著了。
渠清澤來了。
“渠大人,周順清的事情,你知龗道了吧。”
“知龗道了,想不到你膽子這么大啊,敢動用巡檢司的軍士,包圍周順清的府邸,怎么樣,所有證據都掌握了嗎。”
“這沒有問題,按照目前的證據,不要說周順清本人,就是他的家眷,都可能受到牽連了,這小子太混賬了,作惡太多,活該有這樣的報應,剛剛何耀武大人來過了,了解了情況,我本來想著,徹底弄清楚之后,上奏朝廷的,現在看來,不能夠按部就班了,今日我就寫兩封奏折,一份奏折上報朝廷,一封奏折,就要麻煩你了,最好是直接呈報給皇上。”
“哦,有必要這樣做嗎?”
“必須這樣做,而且要快,否則我們可能要陷入被動。”
錦衣衛傳遞消息的途徑,目前來說是最快的,通過這條線,將周順清的情況,上奏給皇上,也是最為保險的,這一封奏折里面,蘇天成沒有客氣,詳細陳述了周順清的惡行,前后兩年多的時間,至于前面的,因為時間久遠,暫時無法查證了。
之所以出現了這樣的情況,當然與周延儒有著不可推卸的關系了,相信朱由檢看到了奏折之后,一定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