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時的中國工業、基礎設施都得到了發展,并且由于電力革命、汽車的出現、機耕的出現,以及工業技術的突破,使得高效率的生產越來越普及,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次十分劇烈的社會變革。
農業人口背井離鄉,放棄了祖屋、祖地,進入陌生的城市,他們文化程度不高,只有一把力氣,要去創造新的生活和家園。
他們要供養孩子上學,還要攢錢購買住房。
而同一時期的很多城市人口,發展起點已經比他們高了不少。
在這場劇烈的社會變革之中,一個不好就會造成巨大的貧富差距,這使江渝對壟斷更加上心,只有加強壟斷才能杜絕社會上出現多如牛毛的小富豪,同時讓政策開始向從農村走向城市的工人傾斜。
“農村人口成為工業人口后,其子女上學要免除一半學費,付不起學費的可以先欠著,什么時候有能力還就什么時候還。這些農村人口的發展落后了一步,不能讓他們的子女也落后一步。”
江渝在給趙海洲的電話會談中對他指示道,在蘇州的趙海洲立即說道:“是,大帥,我馬上讓人拿出具體方案。”
“另外,還要多辦夜校、技校,讓那些從農村走出來的年輕人抓緊學習文化、生產技術,讓他們未來能有更高的成就,同時再吸納一批到生產兵團里學習文化,在住房方面要多建廉租房,廉租房不用建得太好,但要遮風擋雨,讓人住得舒服就行,這方面的錢我會讓華東集團出地皮。”江渝的話顯然有兩層意思,第一層即從工人角度的利益出發,房子起碼要讓人家有得住,而且居住條件不能惡劣。第二層是從財團利益角度出發,如果把廉租房建得太氣派,rì后這些工人有錢了之后自然不會去買商品房。
商品房同樣是財團盈利的一個重大項目,現在全中國的商品房根本沒有多少,是一個完全空白的市場。
至于這個廉租房嘛!成本低得要死。
現在的民國土地都是私人所有,zhèngfǔ又不收土地稅什么的,蓋房子也是隨便你蓋,除非是城市規劃區,在郊區都隨便你。
工廠大多都是在郊區,工地很多也是在郊區,工廠有自己的員工宿舍,工地上的工人住郊區的廉租房就行了,城市里也可以弄一堆廉租房出來,成本是高一些,不過華東集團出了地皮,zhèngfǔ也不需要出多少錢,而華東集團也沒什么太大的損失。
rì后經濟發展起來了,汽車普及了之后,工人們開著汽車上班,自然不會一大群都擠在城里,到郊區去蓋房子住將變得很普遍,那時候廉租房也就沒什么必要了,地皮自然收回來了。
總之這個廉租房并不需要多少錢,以華東集團的財力是完全能夠承擔得起的。
為了在這場空前劇烈的社會大變革中不鬧出什么社會矛盾,廉租房這點錢還真得出。
起碼得這場變革當中讓老百姓有飯吃的同時,還要保障他們有房子住,并且保證男女比率不失調,讓老百姓能比較順利的完成一生當中必須做的事順順利利,例如結婚生子、撫養子女等方面不受貧富差距的阻礙,那么這個社會就是健康的。
“那大概什么價位的廉租房合適?”趙海洲卻是拿捏不準,江渝想了想說道:“我一會讓集團弄十幾種樣房出來,然后在進行挑選。”
廉租房自然要也要壓縮一下建筑成本,就得選那種造價便宜,又能大規模建造,同時要達到‘住人’的標準,而不是住牲口的房子。
如果不用樣房,選一個固定模式建造,到時候各地造不同的廉租房,不僅增加了成本,同時也給了官員貪污的機會,質量也難以保證。
而確定了樣房,成本是多少大致有個標準,只會隨著地方的不同,運輸和勞工成本方面上下浮動。
另外直接由華東集團的工程隊負責建設,不僅能保障質量,也杜絕官員在這方面撈錢。
當然北洋時期因為輿論zìyóu,所以官員都不是很zìyóu,貪污現象由于有輿論監督,都不敢明目張膽,有貪污也只能偷偷摸摸的不能見光。
江渝卻是不搞什么輿論zìyóu,但一定程度上又有輿論zìyóu。
一旦涉及到煽動內亂、蠱惑民心的東西,是堅決不讓上報紙的。但如果是抨擊zhèngfǔ貪污之類的,卻是開綠燈放行。
當然控制輿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華東集團的壟斷內部不能上報紙,財團的擴張很多時候是各種手段都用的,也不能上報紙。當然財團的擴張雖然很多手段是強取豪奪,但針對的都是有資產的階級,對普通百姓的利益卻不直接侵占。
當一個人錢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只是在為社會管理財富,這些財富按道理是不屬于他們的。
華東集團做的,就是把管理權奪取過來。
例如華東集團要兼并一個大地主的土地,并且想要直接兼并,這時候一般會成立一個包皮公司去收購,并給出一個比較低的價格。
不賣的話,就讓幫派出馬收拾,不讓大地主正常進行生產,最終逼迫地主出賣土地,雖然地主是虧了錢,但他們拿到的那筆錢,也足夠過上比普通人更好的rì子了。
從社會角度來看,這種行為卻是在消除社會貧富差距,雖然錢都集中在財團手上,看似貧富差距很大,但問題是財團就那么幾個寡頭股東,他們再奢侈也不會去和老百姓爭奪社會緊缺資源,自然也就鬧不出什么矛盾,同時也能更加有效率的管理社會財富。
并且財富的集中,能在戰爭中調集更多的資源,能在對外擴張時更有力量。
財團是隱藏在暗中的影子zhèngfǔ,自然不能讓民眾知道,只要控制了輿論就行了,這樣大部分民眾都不會知道財團的存在,在他們眼中反而是那些互相競爭的公司。
隨著輿論監督的普及,以及兩淮行政總署的反腐制度到位,處理官員力度也足夠大,起碼在兩淮行政總署的地盤上沒什么官員敢明目張膽的貪污,就算是偷偷的貪污也得小心釣魚執法,而且貪污的數額也只是小打小鬧。
凡事不可能盡善盡美,有點偷偷摸摸的小貪污也是正常的。起碼在風氣方面是保持廉潔的,這就足夠了。
在財團控制的國家,zhèngfǔ同樣像是一家公司,官員也只是員工,自然沒什么特權,要在民眾面前夾著尾巴過rì子。
但不要以為財團的國家就是一定好的,在美國那樣的國際財團眼中,人民只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甚至可以隨便拿所謂‘公民’做實驗。
而國際財團沒有也沒有國界,更沒有所謂民族,美國只是一個大本營。而作為阻礙資本zìyóu流通的民族主義,卻是國際資本重點打擊的。
在中國卻又不同,中國有主體民族,因此江渝的財團雖然形成,但起碼是有底線的,更不會把老百姓看成工具,而是看成同胞,財團也不視為個人財富,而是在為民族管理財富。
也不要以為迷nzhǔ就是好的,天下歸一依舊是永遠不變的王道,財團控制的國家看似迷nzhǔ,但卻依舊是‘一’,而沒有一個強勢財團的國家一旦走上迷nzhǔ道路,那就會亂成一團,成為他國控制的傀儡國家。
由于江渝在這場社會變革中及時調整政策,開始向底層民眾傾斜,在rì后極為成功的使社會矛盾一直保持在適當的程度。
人類總是在矛盾中才獲得發展的動力,起碼在這個時代的生產力還不夠高的時候,徹底消除矛盾卻也不可取的,而后世也證明那只是一個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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