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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她便抱著寶寶出門,就見唐王妃薛夫人等此時也都得到了消息,正站在門邊,看見她抱著孩子,薛夫人嘴唇翕動了一下,最終卻也沒說什么,只是簡單詢問了幾句有沒有什么需要的?又囑咐說若需要人手東西,盡管回來取之類的話,便讓她們姐弟兩個離開了。
坐在馬車里,寧纖碧方看到了寧家來報信的婆子,于是便詳細詢問道:“祖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都還好好兒的。”
婆子也是滿面怒容,咬牙道:“還不是那個姑太太和表姑娘?真真沒想到,寧家養了她們這么多年,竟是養出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兩只狼…”
“挑要緊的說,到底什么事?”寧纖碧打斷婆子,就見她垂下頭去,恨恨道:“這事兒老奴簡直都沒有臉說,表姑娘…表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兒和那李家竟然勾搭在一起,如今…如今那李家上門提親,要娶表姑娘做續弦,老太太把那人罵了出去,結果…結果姑太太和表姑娘竟…竟自作主張…”
“李家?續弦?”
寧纖碧倒吸一口冷氣,緊緊盯著婆子問道:“可是…可是九門提督府的李家?”
“可不就是那家呢?若不是他家,老太君也不可能氣得沒了氣兒,三姑娘從那里遭了毒手回來,她們…她們竟然還要跳進火坑去,跳火坑也就罷了,只是聽表姑娘的話,這分明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別說老太太,就是老奴們聽了,心里也都冰一樣冷,表姑娘好歹也是知書達理的。怎么…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丑事來?”
寧纖碧和馬車里的蘆花玉兒互相看了眼,蘆花便嘆氣道:“這樣看來,老太太的確是不知道表姑娘的事了,唉!早知如此,當日咱們看見表姑娘上了李府的馬車,就該給老太太透個信兒…”
說到此處,忽然覺得這話不妥,奶奶這會兒正是傷心的時候,還把錯兒往身上攬,豈不是更讓奶奶愧疚?因又連忙道:“不過這也怪不得咱們。誰能想到表姑娘心思這樣細密,竟是沒讓人察覺?甚至…甚至鬧出如今這樣的事來呢?怎么說…這…這也太不顧廉恥了吧?”
寧纖碧也不言語,不到一刻鐘。那馬車快馬加鞭回了伯爵府,遠遠地就見西角門外聚集了一群人,似乎正在爭執著什么。于是寧徹宣和寧纖碧立刻下了馬車,人群一看見他們,便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
便見當中白采芝和寧玉蘭以及香桐香藥兩個丫頭站在那里。李德祿帶著十幾個高壯家丁圍在她們兩旁,另一邊則是伯爵府三個當家媳婦以及寧纖語站在那里,正和李家的人對峙著。
“姑奶奶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曲夫人等抬起頭來,就見寧纖碧一手抱著嬰兒,面如寒霜般走過來。先問余夫人道:“祖母的情況如何了?怎么娘和兩位伯娘都在這里?不在屋里看顧著?”
余夫人忙道:“你祖母先前只是急怒攻心,所以沒了氣兒,萬幸你三爺爺今日在家。用你的那個什么復蘇術的,把老太太從鬼門關里拉了回來。你祖母吩咐我們過來攔住這不知廉恥的娘兒倆,偏偏李家氣盛,因此我們才都出來。”
寧纖碧點點頭,就不再說。徑自來到白采芝面前,正當眾人疑惑她要說什么做什么時。便見她抬起一只手,“啪”的一聲,就給了對方一個耳光。
這一個耳光當真清脆之極,所有人,包括寧家的人以及李德祿甚至是寧玉蘭和白采芝等都愣住了:誰都知道寧家的六姑娘厲害不好惹,但所謂的厲害不好惹是指她有本事,口才又好,沒人能拿得住她。似今日這般直接動人的,在場那么多和她朝夕相處過的親人,卻還是頭一次見。
白采芝也沒料到寧纖碧說打就打,要閃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這一巴掌當真極重,嘴角連血絲都滲了出來。
“啊…”寧玉蘭一聲尖叫,就要撲過來,卻被女兒抬起手阻止,只見白采芝伸出纖纖玉手,慢慢擦去嘴角邊的血跡,看著寧纖碧怨毒冷笑道:“好,姐姐今日這一耳光的恩情,妹妹記著了。”
“十三年的收容恩情,只給你一巴掌,算是讓你占了天大的便宜。”
面對白采芝怨毒的眸子,寧纖碧毫不示弱,沉聲一字一字道:“你走,如同你當日離開沈家時一樣,永遠都不要想著還能再踏進伯爵府的門檻,永遠都不要想。”
“太…太囂張了,你憑什么?”寧玉蘭在旁邊看不得女兒受氣,氣急敗壞的叫,卻見寧纖碧轉過頭來,惡狠狠道:“怎么著?祖母收容你們,養了十三年,難道你還非要看著她斷氣才肯罷休?別忘了,今天祖母是被你們兩個氣得險些沒命,如此仇恨,放你們離開已是仁至義盡。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要和你女兒同進退,從此后,便不再是我寧家女兒,也休想寧家人與你再有一星半點的關系。”
寧玉蘭一窒,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忽聽一旁的李德祿怪笑道:“啊喲,好大的威風,怎么著?還以為自己是什么世子夫人?在這里當家作主呢?切,也不照照鏡子,媽的你又算是寧家什么人?不過是寧家一個嫁出去的女兒罷了,你憑什么替寧家做主?你有什么資格?”
話音剛落,就聽人群后驀然響起一聲怒吼:“她沒有資格,本伯爵有沒有資格?今日我寧世瀾以寧家族長的身份在此宣布,從此后你們母女兩個和我們寧家再沒有任何關系,族譜之中,已將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母女徹底除名,要滾就快點兒,省得站在我們寧家門前,臟了我們的地。”
隨著話音,寧世瀾氣勢洶洶出現在人群前,對寧玉蘭聲色俱厲的吼了一句,不等說完,寧玉蘭便軟倒下去,眼淚也一瞬間涌了出來,喃喃道:“哥哥…”
“不要再叫我哥哥,我說過,你們已經被從族譜里除了名,從此后,和我們寧家沒有任何關系。”寧世瀾又強調了一遍,然后環顧左右以及不遠處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百姓,方沉聲對曲夫人等道:“讓她們走,誰也不許攔著。”
曲夫人和元氏以及余夫人都退后了幾步,寧世瀾轉頭看著寧纖碧寧徹宣姐弟兩個道:“你們回來了?很好,快進去看看老太太吧,尤其是芍藥,剛剛還念叨著你和孩子,你能把孩子抱來,很好,萬一…”說到這里,他眼睛里也蓄滿了淚水,扭頭哽咽道:“不管如何,別讓老太太有遺憾,快進去吧,這里有我,不會允許任何人辱沒我寧家的門風。”
“是,大伯父。”寧纖碧匆匆一禮,抱著寶寶和寧徹宣以及女眷們便匆匆進門。這里寧世瀾背著手站在角門外,看也不看痛哭著的寧玉蘭和白采芝一眼,只是催促她們快走。
“真是好無情。”卻聽白采芝冷冷笑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好,今天寧家加在我身上的一切羞辱,我銘記在心。”說罷一轉頭,扶著母親不由分說上了馬車,對李德祿道:“走吧,爺先把我們送去鴻雁胡同的宅子里安頓,其它事情以后再說。”
“大哥…”
寧世源此時走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李家人以及那一輛馬車遠去,喃喃道:“李府如今的聲勢正是如日中天,人人都知道那李提督是明王爺最倚重信賴的心腹,如今大哥和她們這樣撕破臉皮,萬一日后她們要報復…”他沒有再往下說,只是嘆了口氣道:“畢竟您可是咱們寧家的族長,不比芍藥,她說出來絕情的話,一旦有什么不測,或許還有點周旋的余地。”
寧世瀾嘆了口氣,搖頭道:“二弟,事情已經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想著什么周旋?你聽見那個女人剛剛說的什么話嗎?她記住了今天伯爵府加在她身上的羞辱,竟是半點兒不覺著自己錯了。更何況,羞辱不到一刻鐘,她記住了,那此前十三年的養育之恩呢?她倒是忘得一干二凈。當日我們那妹妹帶著她進府的時候,真正可以說是一窮二白,這么些年了,供她吃穿供她念書,結果吃食錦繡還不如喂養一條狗,念書到最后,也念到了狗肚子里去。做出那樣的丑事,還和老太君爭執,絲毫不聽教誨,這哪是親人?便是一個仇人,有沒有如此恩將仇報的?更何況今日老太君若是…她們便等于是咱們的殺母仇人一般,你說,還叫我怎么容忍?”
寧世源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真的太過分了,辱沒了寧家門風不說,最重要的,那李家是什么好歸宿嗎?三丫頭便是從那里好不容易逃回來的,她倒好,竟然上趕著跳進去,為此甚至連老太太都差點兒氣死。”
今天不開心,期待了很久的一件事,最后還是落空了,OTZ。求粉紅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