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明離開后,包飛揚立即撥通了天元酒樓的訂餐電話,訂了一個普通包廂,然后打電話通知了涂小明。
“明哥,咱們可說好了啊,這壽宴不讓我請,可是蛋糕讓我買總可以吧?我和柳老也有這么長時間交情了,他過八十大壽,我這個做小輩的買一個蛋糕替他老人家慶賀一下,也不能算是行賄吧?”包飛揚把包間號告訴涂小明之后,最后又說道。
“你小子不會那么好心吧?怎么又張羅著給我外公買蛋糕了?”涂小明上了包飛揚一次當,人也變得警惕起來。
“明哥,瞧你把我說的。你哪一只眼睛看我像壞人啊?”包飛揚笑著說道,“我就是想向柳老表示一下我這個做小輩的心意而已。絕對不會打別的主意。”
涂小明想了一想,也是,一只蛋糕而已,包飛揚還能把這只蛋糕變出什么花樣不成?
“那好,蛋糕你來買就是。”涂小明交代道:“不過一定要買木糖醇的啊,我外公血糖高,不能吃糖。這個無糖蛋糕省政府門口的花旗西點店就有賣的。”
“嗯,我明白了,我這就出去去預定去。”
掛了涂小明的電話,包飛揚就去到了省政府門口旁邊的花旗西點店,選一款花樣很喜慶的大蛋糕,對店員說道:“就這一款吧,不要加糖,要木糖醇的無糖蛋糕。給我訂兩只。”
店員愣了一下。望著包飛揚道:“同志,你確定要兩只嗎?這一只大蛋糕足夠十二人份的,你人數不多的話,訂一只蛋糕就行了。”
“呵呵,兩只!”包飛揚望著可愛的店員,笑著堅持道。
“那…好吧。”店員把包飛揚的要求記下來。對包飛揚說道:“兩只蛋糕打完折以后一共是五百九十八元。請問您是交全款還是預付百分之五十訂金?”
“全款吧。五百九十八是嗎?”包飛揚心中暗自腹誹現在的西點店真是暴利,一只大蛋糕竟然敢賣近三百元,幾乎相當于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如果他不是在陶瓷化工方面有技術特長的話,說不定會開一個西點連鎖機構。因為西點店的暴利幾乎快趕上他的陶瓷化工原料的利潤了。唯一不足的是,西點店的消費量有限,不像陶瓷化工原料那樣天量的銷售量,故此縱然是利潤率相差不大。但是在財富積累的速度上還是相去甚遠。
預定過蛋糕,又回到監察室主任辦公室,按照自己的設想的方案做起了布置…
第二天早上特意開著自己的公爵王前來上班,他先給涂小明打了個電話,再次確認中午壽宴的時間不會發生變動,這才放下電話,交代第一監察室的監察中隊中隊長王濤聲準備好天元酒樓的材料。等候他的命令。
按照西北省環保廳的編制。環境監察總隊每個監察室都有一個監察中隊主要負責環境監察過程中的取證和案件處理工作,監察中隊歸監察室主任直接領導,所以這個王濤聲就算是包飛揚的直屬部下。
到了九點半,包飛揚就開車到了省政府門口旁邊的花旗西點店,把兩只蛋糕都取出來,一直小心地放在后備箱里用。用提前準備好的軟墊子墊好,另外一直就直接扔到車子后排的座位上。
回到環保監察總隊。包飛揚把車聽到了停車場,來到第一監察室,見王濤聲還在第一監察室辦公室里等著。包飛揚就讓王濤聲帶上天元樓的催辦件,跟他一起下了樓。
“主任,咱們監察室那輛工作車韓主任帶出去用了。”聽包飛揚說要到天元酒樓去,王濤聲就說道:“要不我到總隊辦公室問一問,看看有沒有值班車?”
“不用,我今天開自己的車過來了,跟我走吧。”
停車場上,包飛揚在一輛公爵王前站住了腳,并把鑰匙扔給了王濤聲。
“主任,這是你的車?我靠,公爵王啊,您太牛叉了!”王濤聲滿臉羨慕之色,眼睛幾乎能冒出火。包飛揚主任雖然可能不是環保廳第一個擁有私家車的人,但是他開的這輛公爵王絕對是環保車最牛叉的私家車啊!
看著王濤聲嘖嘖稱奇的神色,包飛揚淡淡一笑,說道:“我一點都不牛叉,牛叉的是我姐姐,她在粵東開了一間大公司,這輛公爵王是她送給我的禮物。”
嘖嘖嘖!
王濤聲又是一陣狂搖頭。
王濤聲開車技術非常不錯,很快就把車開到了,天元樓酒店前,穩穩地將車停了下來。
包飛揚拿上蛋糕,招呼王濤聲下車。
“主任,真的就咱倆去辦這個案子嗎?”王濤聲兩只手搭在方向盤上,臉色有點小緊張,“聽說天元酒樓的后臺很硬,西京市環保局上次來了七八個人,都被他們轟了出來。咱兩個去辦這個案子,能行嗎?”
“王濤聲啊,你這個可不對啊!”包飛揚板著臉說道“你今天是我的司機兼保鏢,說不準一會兒發生什么事,我還得需要你的保護呢。你這樣畏畏縮縮,像什么話?”
說著包飛揚伸左手就要去拉王濤聲,王濤聲見推辭不過,就苦著臉開了車門下來,心中暗自祈禱今天在天元酒樓不要碰到什么出格的事情。
“對了,主任,您來辦案子,為什么要提一只大蛋糕啊?”王濤聲看著包飛揚手里提著那么一只碩大的蛋糕盒子。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王濤聲,”包飛揚看了王濤聲一眼,淡淡地說道,“我如果說我提著這只蛋糕來天元樓大酒店為省委涂書記的岳父賀壽,你信不信?”
“嘿嘿,主任您真會開玩笑。我當然不信了!”王濤聲撓了撓后腦勺。干笑著說到。
呵呵!
包飛揚笑了一笑,沒有再做解釋。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有時候你很認真地告訴別人一句真話,他們反而不會去相信,就像現在這樣。
天元樓酒店不愧是五星級酒店。雄踞商業及休閑中心地帶,俯瞰西京城,大家風范。舍我其誰。聽說四百余間超豪華客房均配有最豪華的布藝、家具和設施,以濃重而不失活潑的色調、奔放且大氣的布局、近似自然優美的線條,給每一位客人豪華舒適、至尊至貴的體驗。
包飛揚暗想,他選在這里為柳老辦壽宴,還算是不辱其威吧!
但是,包飛揚怎么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家實力雄厚的酒店。竟然會在環保治理上打折扣。并且和環保部門處于敵對狀態,看來這個副市長的小舅子還真是有所依仗。
昨天下午,包飛揚以省環保廳環境監察總隊的名義,給天元樓大酒店的業務經理打了個電話,說是省環保總隊要對天元樓大酒店環保治理違規現象采取強制措施。
包飛揚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讓這里的老板劉成器知道。環保總隊要對天元樓進行處罰了。依照劉成器的性格,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天元樓。很可能他已經找好了靠山,準備應付省環保總隊的這次突擊執法。
王濤聲跟在包飛揚的身后,強作鎮定地做出一副和包飛揚有說有笑的樣子朝著天元樓大酒店的正門方向走著,王濤聲雖說走在包飛揚后面,但是兩個人只是錯了一個身位,對于投向前面的視線還不受什么阻隔。兩個人正走著,王濤聲突然就發現,劉成器帶著幾個人站在臺階下面,也正朝著這個方向直勾勾地看著。
“主任,劉成器就在門口,旁邊的那幾個人好像是西京市幾個局長的公子,這小子搞什么?怎么一直盯著咱倆不放?”其實從監察室過來的一路上,王濤聲和包飛揚談了不少,從談話中王濤聲看得出來,包飛揚這個人不張揚、不仗勢,談吐不凡,這也無形中影響了自己對他的看法,王濤聲對這個年輕主任也開始刮目相看了。因此這時候雖然內心依舊有些膽怯,但是說起話來也知道故意套近乎,省去了包飛揚的姓,以示親熱。
“別管他,咱們今天是來赴宴的,不是來檢查,怕他們干什么?”王濤聲不知道包飛揚已經設好了套,聽他這么一說,也就沒往心里去。
“主任,咱們不是來檢查的嗎?怎么又變成來赴宴的?”王濤聲一下子就聽糊涂了。
“呵呵,既是來赴宴,也是來檢查。不過赴宴是排在第一位,等赴宴結束之后,我們再開始檢查。”包飛揚也不管王濤聲聽懂聽不懂,只是對王濤聲說道。
包飛揚沒有避開還在指手畫腳的劉成器等人,幾個人稀稀拉拉地站著,看樣子包飛揚是要從他們中間穿過去。王濤聲當然也是緊隨其后。
“這小子好像是環保廳環境監察總隊的。”就在兩個人要穿過人群的時候,不知誰突然開口,直接將王濤聲點了出來。
“到底是來了。”緊接著,一個看上去還算穩重的三十多歲的男子搭了話:“怎么就他們兩個?”
“敢情是沒把咱弟兄們放在眼里吧。”一個衣著光鮮的青年滿口不屑,用鼻音說出了一句話。
王濤聲停下了腳步,包飛揚也聽出了幾個人話中的意思。兩人一對眼神,都轉過了身。
“看什么看,你站在臺階上看著我們,難道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么?”一個渾身迷彩服的男子充滿挑釁,直接開口罵人。
“你會說人話吧?怎么竟說鳥語?”王濤聲也是個火爆脾氣,一聽這話,立馬火冒三丈。
奶奶的,老子就是來檢查,也是執行工作任務而已,即使你們不配合,也不要這樣滿嘴噴糞罵人啊!縱使王濤聲心里有點緊張,此時也不由得氣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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