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飛揚陪著涂小明跟著柳建功來到宏圖大廈樓下…輛道奇商務車早已經按照柳建功的要求停在了大廈門口。
包飛揚和涂小明跟著柳建功上了車,魏子名和孟爽已經坐在車內。看到涂小明坐進車內,魏子名不由得激動地喊了一聲:“大個子!”
乍聽到這埋藏在記憶里已經非常久遠的稱呼,涂小明不由得渾身一陣,扭頭望去,只見一張臉色黝黑的四方面孔正沖著他咧嘴微笑。
“魏大炮,你怎么在這里?”涂小明也不由得驚喜地叫了起來。自從打部堊隊回來之后,算起來他有十好幾年沒有見過一位老戰友了。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當初在新兵連的鐵桿好哥們兒魏大炮。
兩位老戰友相見,自然是親熱得不行,好一陣捶肩夯背的寒暄。直到包飛揚出言提醒涂小明剛從幻肢痛帶來的精神亢奮中擺脫出來,情緒不好出現太大波動,魏子名這才醒悟過來,嘿嘿一笑,坐回到后面的座位上。
涂小明本想過去后面和老戰友魏子名擠在一起,在柳建功嚴厲的目光瞪視下,這才不情不愿地坐到前面的位置上,即使這樣,他還不時地回頭,向魏子名問起當年新兵連一些要好的老戰友的情況。
“涂主堊任,”包飛揚剛才已經了解到,涂小明在省環保廳環境監察大隊掛名了一個辦公室副主堊任的名義,這時自然是按照涂小明的職務笑著對涂小明說道:“你和魏營長以后有的是工夫敘舊,現在呢,你把左手伸出來我再幫你治療一下。”
涂小明此時在心目中已經把包飛揚視若神明,自然是對包飛揚百依百順,聽包飛揚這么說,連忙把左手伸了出來。
包飛揚就拿著涂小明的左手,按照錯骨分筋手的手法,不停地在神門、少府、大陵、內關、魚際等穴位敲打起來在替涂小明調理經絡的同時,又悄悄地幫助涂小明舒緩興堊奮的情緒。只過了短短的一分多鐘,涂小明就腦袋一歪躺在座椅上發出香甜的鼾聲。
“飛揚,你截脈術的手法果然是神奇不凡啊,竟然還有催眠的作用。”柳建功訝然說道。
“柳老,”包飛揚笑了起來,把涂小明的手輕輕地放回到座位的扶手上,對柳建功回答道:“我這套手法啊,也就是對幻肢痛患者有用可以安神鎮驚助眠對普通人可是一點作用都不起。”
“那么這里面究竟是什么原因,你就沒有問一下你的師父?”柳建功追問道。
包飛揚哪里敢說,自己是重生回來,這時候還沒有遇到自己那位師父只好含糊地說道:“我也是上小學的時候,在金水河畔遇到了我師父,跟著他練了幾個月的截脈術。后來我師父就不知所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老人家。而這個截脈術我覺得很有意思,就一直檢查練下來,直到三年前我碰巧治愈了我那位得了幻肢痛的親戚,才知道這種手法能夠治療幻肢痛。至于其中原理是什么,我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可惜了啊!”柳建功遺憾地搖了搖頭,“華夏之大,能人輩出,可惜大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我們家小明還是運氣很不錯,遇到了你啊!”
包飛揚連忙謙虛地笑道:“我算得上哪門子能人啊?只是碰巧會一點截脈術罷了!”
說著話,道奇車就開到了西北省政堊治最核心的地區八一路。包飛揚在天源市也早就聽孟德海說過西京市這條不凡的街道,這次能夠親自乘車來到這條街道,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了好奇。只可惜的時,這時候外面大雪紛飛,透過車窗也望不見什么景物。
一座外表普通的小院門口,提前趕回來報信的李思瑤手里打著一把洋傘,替婆母蘇青梅遮擋著風雪,正望眼欲穿。蘇青梅正是柳建功的女兒,西北省省委書記涂延安的夫人,之所以姓蘇,是因為柳建功怕自己的孩子張揚,所以選擇讓女兒跟母親的姓氏。
看到道奇車開了過來,蘇青梅也顧不得風雪大道路滑,一腳深一腳淺地小跑著迎了過來,道奇車還沒有挺穩,蘇青梅就趴在車窗上,一面往里面望著,一邊大聲地問道:“小明,小明呢?”
“蘇關長,”柴愛民從副駕駛座位上敏捷地跳下來,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對蘇青梅說道:“小明剛才經過包先生的治療,這會兒正睡得香甜著呢!”
“是啊,小明正睡著呢!”柳建功也就著柴愛民伸過來的胳膊,從車里邁步下來。
“啊?是嗎?”蘇青梅心中很是驚喜,要知道,自從涂小明患上幻肢清之后,睡覺可就成了一個大問題。最多能睡個一兩個小時,就會被疼痛折磨醒。涂小明以前之所以屢次想尋短見,除了不能忍受幻肢痛的疼痛折磨外,無法好好地睡覺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即使涂小明好不容易睡著了,睡眠質量也奇差,甚至不用等到疼痛把他折磨醒,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動靜,哪怕是最輕微的說話聲,涂小明就會從睡焚中被驚醒。可是現在動靜這么大,涂小明還能夠在車內安然酣睡,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奇跡啊!
于是蘇青梅就伸頭往車廂里望去,想看看涂小明香甜酣睡的模樣。果然,涂小明正歪著頭靠在座位上閉目酣睡,他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一絲透明的涎液拉得長長的,伴隨著如雷鳴的鼾聲,顫巍巍的伸縮著…
“爸,真的,小明真的睡著了啊!”蘇青梅驚喜地叫了起來,因為怕驚醒涂小明,她的聲音壓得非常低,眼角已經有兩行清淚涌了出來。
“當然是睡著了,我還能騙你不成?”柳建功慈祥地笑道。為了涂小明,自己這個獨生女兒可是操碎了心肝。
看著蘇青梅還傻呆呆地站車門口流淚,柳建功就拿出一張紙中,一邊替蘇青梅擦拭掉眼角的淚痕,一邊把蘇青梅往旁邊拉一拉,好讓出位子,讓后面的包飛揚、孟爽和魏子名出來。、
“梅梅啊,”柳建功喚著蘇青梅的小名,指著從車里走出來的包飛揚說道,“這位就是飛揚,我們家小明的命就是他救下來的。”
“飛揚,謝詡你,太謝謝你了!”蘇青梅拉著包飛揚的手,雙眼紅紅地望著包飛揚,感動的說道:“你不僅僅是救了我們小明,也是救了我啊六說著嗓子不由得哽咽起來。
包飛揚已經聽柴愛民介紹過涂小明這邊的大致的家庭情況,知道涂小明的父親就是西北省的一把手,母親蘇青梅是西京海關副關長。這時候見到蘇青梅本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高高在上貴婦人的形象,更像是一個為兒子病情牽腸掛肚的普通母親,心中也是很是感慨。
“蘇阿姨,您太客氣了。”包飛揚真誠地說道:“涂主堊任是搶險救災的大英雄,他的病也是因為搶險救災才患上的,我能夠有機會為這樣的英雄人物治療是我個人的榮幸。所以真正論起來呢,是我應該感謝涂主堊任、感謝你們啊!感謝涂主堊任為了平民百姓的平安置個人安危于不顧,也感謝蘇阿姨和涂書記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兒子出來!”
本來按照蘇青梅的意思,是就這么著讓涂小明在車里的座位上睡著,能睡多久睡多久,算起來涂小明至少有十來年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吧?雖然說已經見證過包飛揚“截脈術”的神奇,可是萬一后面不管用怎么辦?
后來在包飛揚的一再保證下,即使把涂小明從車里抱出來,涂小明也不會不驚醒,蘇青梅這才答應讓包飛揚試一試。
果然,當包飛揚抱起涂小明時,涂小明依舊是鼾聲如雷,哪里有分毫要從睡夢中醒來的模樣?
于是包飛揚就把涂小明從車里慢慢抱出來,柴愛民舉著一把大傘在上面遮著風雪,魏子名和道奇車司機在旁邊小心翼翼地伸手護著,防止包飛揚滑倒,就這么慢慢地把涂小明抱進了二樓的臥室內,然后大家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李思瑤坐在臥室的床邊守著。
下到一樓的客廳,小保姆早就準備好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柳建功笑著說道:“大家忙乎了半天,早就餓了吧?來,咱們都坐下吃飯。”
按著次序坐下來之后,蘇青梅又抱歉地對包飛揚說道:“飛揚,本來老涂是應該要趕回來招待你吃這頓飯的,但是他那邊工作實在是走不開,讓我代他向你道個歉。等他那邊工作忙完了,一定回來請你和小孟、還有小魏一起吃飯。”
魏子名在旁邊咧嘴笑了笑,沒有言語。他這個時候心中依舊充滿了震驚,完全老戰友大個子竟然是省委書記的公子。當初在新兵連的時候,大個子可是一點紈侉子弟的習堊氣都沒有,看著跟他這個農村出身的兵沒有多大區別啊?
這個時候聽蘇青梅這樣說,魏子名當然知道,自己這位老戰友的母親這番話主要是沖包飛揚和孟爽說的,至于說他這個涂小明的老戰友,不過是沾了和包飛揚一起過來的光而已。
說來也得感謝老團長郭偉全的交代啊,若不是他交代自己要交好包飛揚,自己恐怕也沒有和涂小明這個老戰友相聚的機會,更別說登堂入室,到西北省省委一把手家里參加家宴了雖然說省委書記涂延安不在。(,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