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姚濤波早就把老礦工攙扶起來,洪必成上前親切地拉著老礦工的手,感慨地說道:“老人家,應該是我和鐘市長向你們道謝才是。沒有你們的理解和支持,天源市糧食購銷體制改革工作不可能開展的如此順利。雖然說取消平價糧供應制度,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一些暫時性的困難,我相信只要我們大家共同努力,這個困難一定會被克服,沒有過不去的難關,是不是?”
鐘嚴明也在一旁說道:“老人家,洪省長說的對,是我們應該感謝你。以后你生活上如果遇到什么困難,可以直接來找我,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解決。”
“沒有啥困難了,沒有啥困難了,我就是想來感謝感謝兩位大恩人!”老礦工沒有想到自己真能夠見到省長和市長,兩個人還都拉著他的手和他親切地交談,一時間激動的老臉通紅,話都說不囫圇了。
陶茂德適時地過來,把老礦工拉走,結束了這個意外的小插曲。洪必成回到專車上,車隊繼續前行。
透過車窗看著那個還站在路邊不停地沖著他的小車揮舞著手臂的老礦工,洪必成心中無限感慨。中國的老百姓總是最淳樸的,哪怕你僅僅是給他們做了一點點好事,他們就能在心里永遠記住你,感謝你。
可惜的是,這個感謝自己真的受之有愧啊!自己對于糧食購銷體制改革對困難企業職工生活的影響還是考慮的太少了。以后如果在全省范圍內推行糧食購銷體制改革時,一定要注意這一點。
由于向陽坡高嶺土礦這件忽然冒出來的事件,洪必成破例改變了日程安排,把在天源市考察的行程安排由一天調整成為兩天,其中拿出半天時間來重點對向陽坡高嶺土礦進行考察,考慮到當天下午是向陽坡高嶺土礦補發工資的時間,洪必成的考察行動就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至于說包飛揚,成功地導演出這一幕大逆轉的大戲后,就暫時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態。在市府辦都圍著洪省長的考察工作來運轉的時候,誰也顧不上他這個市府辦的新丁。縱使他是天源市的大功臣,這時候也只能暫時被冷落到一邊。
不過對于包飛揚來說,這反倒是一件好事,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陪著包文穎在天源市周邊走走,讓老姐在欣賞天源市的風景的同時。也方便讓他了解一下天源市的人文環境。當然。除此之外,包飛揚心中還隱藏著一個巨大期待。能不能實現,就看著情況的進展了。
到了晚上,包飛揚陪著包文穎回到騰飛大廈。就看到孟德海正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等著。看見包飛揚姐弟,他連忙迎了上來。
“包總,您好!”孟德海給包文穎打了個招呼,就把包飛揚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洪省長想見一下包總。你看看是不是跟包總商量商量?”
這倒是在情理之中,不管怎么說,洪必成既然掛上了聯系人的名義,就必然要和包文穎見一見面,熟悉一下情況,以便是這個聯系人名正言順。不然如果以后在某個場合碰到,讓人發覺洪必成不認識包文穎,豈不是鬧出了大笑話?
包飛揚就過來跟包文穎商量:“老姐,洪省長要見你。你見還是不見?”
“臭小子,你說見不見呢?這不是你當初就計劃好的事情嗎?”
“哎,老姐,你這可是冤枉我了!”包飛揚聳了聳肩膀,壓著聲音連聲叫屈道:“我當初可是只想著幫著鐘市長化解眼前的危局。可并沒有想到要借著這個機會讓你認識洪省長。”
“少來!你那點鬼心眼兒我還不明白?”
見包飛揚還在裝無辜,包文穎不由得瞪他一眼,“當初你出這個主意時,分明就是打的一箭五雕的主意!”
為方夏陶瓷化工拿到向陽坡高嶺土礦的包銷權、解決向陽坡高嶺土礦企業生存和發展的困局。替鐘嚴明化解掉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同時又替洪必成賺足了政治聲望。最后則是讓她通過這件事情和洪必成結識,搭上西北省二號領導的線。這可不正是一箭五雕的主意?這么好的買賣,也只有自己老弟精靈古怪的大腦能夠想得出來,換了另外一個人,恐怕把腦細胞都累死完了,也不可能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想出如此五全其美的主意!
雖然對包飛揚把她也算計進來感到不滿,但是為了包飛揚的前程,包文穎還是心甘情愿地答應去見洪必成。自從兩個多月前經歷過伯父的選舉風波之后,包文穎已經完全明白政治資源對于個人和家族命運的重要性,既然包飛揚已經替她營造了一個如此美好的開頭,接下來的事情她沒有理由做不好。
“你這個蠢貨,這么隱秘的事情,你怎么會拉著陶茂德到咖啡館是商量?”高峻嶺用力拍著桌子,疾聲厲色地沖著坐在沙發上一臉垂頭喪氣地高俊才罵道,“竟然還被人聽到了,這么大的事情,為什么不向我匯報?”
“我哪里知道那個小子是市府辦新分來的大學生啊?”高俊才被罵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出言替自己分辯,“當時陶茂德那個老王八蛋說那個女的是粵東省的大老板,我又見到了名片,哪里能夠想到那么多?”
“你豬頭豬腦的,自然是不會想那么多了!”高峻嶺橫不得拿著桌上的煙灰缸摔到高俊才臉上,“這么一個大好的機會,看看被你這狗日的弄成什么模樣?”
我是狗日的,你是我親哥哥,豈不也是狗日的?高俊才心中非常不忿,嘴上卻不敢說什么,只是抹著臉上被高峻嶺噴濺過來的唾沫星子,眼角都不敢抬一下。一直等高峻嶺發泄夠了,他才低聲說道:“大哥,包飛揚那小子見過我倒是不怕,畢竟他們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是陶茂德反咬一口,我也不怕。只是老五他們被市府派出所抓去了,現在已經移交到黃春發手里,我怕他們在里面吃受不住,畢竟他們不比陶茂德,是在我這里拿過好處的…”
“說你是蠢豬你還不相信!”高峻嶺冷冷地掃了自己親弟弟一眼,“這種事情你瞎擔心什么?你也不想想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鐘嚴明敢深究下去嗎?”
“哥,你是說,鐘嚴明他不敢深究下去?”
“深究下去?把你煽動向陽坡高嶺土礦工人們散步的事情都揪出來?如此一來,什么鐘嚴明向洪必成就向陽坡高嶺土礦的問題做過專題匯報,洪必成出面替向陽坡高嶺土礦聯系產品銷路的事情不都成了天大的笑話了嗎?所以不用我們操心,鐘嚴明會主動幫我們善后的!”高峻嶺伸手戳了戳高俊才的腦袋,“你呀,不要整天就想著如何玩女人,要多把腦袋用到正路上來。我今天先把丑話說到頭里,你以后如果還是這樣不爭氣不上進,休怪我不認你這個弟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