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飛揚笑了笑,揚起手上的報紙說道:“葉總,這jiù侍今天早上的華夏青年報,你要是還沒有看,我可以借給你看一下。”
葉良庸頓時感到zuǒyòu為難,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包飛揚說的話,但是看起來包飛揚又不像是在撒謊,否則他就沒有底氣將報紙拿出來。現在他只要轉身將手一伸,就能夠拿到報紙,驗證包飛揚有沒有說謊。
可是讓他去接包飛揚遞過來的報紙,葉良庸也感到很沒有面子,那不是要向包飛揚示弱嘛!
邱寶城和陳志英都還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不過他們都看出葉良庸剎那之間的猶豫。陳志英剛剛讓葉良庸晾了一回,心里有氣,這時候也不再kǎolǜ得罪對方會有什么后果,半真半假地向包飛揚問道:“包主任,是什么好消息啊,竟然上了華夏青年報,快給我看看。”
包飛揚將報紙遞過去,順手點了點上面的文章:“這可不是什么好事,jiù侍我們臨港經濟開發區近萬畝麥子絕收的事情,青年報的記者精guò實地采訪,寫了幾篇文章,登到今天的報紙上了,據說要做成系列報道,今天這是第一篇。”
“呀,還真是的,那這事豈不是要鬧大了,弄得全國上下都知道了?”陳志英有些夸張地叫道。
“我看看!”葉良庸終于忍不住了,轉過身一把抓過陳志英手上的報紙,很快看到打開的那一版上的一小塊文章。雖然版面并不大,可是黑體加粗加大的標題還是異常醒目:“良種不良”致近萬畝良田絕收——江北省海州市近萬畝小麥絕收,疑因使用的麥種抗性較差引起。
“胡說八道!”葉良庸憤怒摔了摔報紙:“姓包的,你們怎么回事,這種不負責任的文章你們也敢發?”
包飛揚直視葉良庸。非常嚴肅地對他說道:“葉總,這句話你說錯了。真正不負責任的是你們大夏農業發展公司,你們明知道強麥五號的抗性存在風險,卻還是在宣傳材料上打出抗性高這樣的宣傳語,gùyì將標示風險的抗性指標藏在包裝內部卻只在包裝上標示平均抗性,尤其是在事情發生以后。依然拒不承認錯誤,甚至連基本的情況都不愿意去了解,只是一味將責任推卸給農民。”
“你們這樣的行為舉動,才是真正的不負責任。”
葉良庸就算再狂妄,也知道這件事的后果。隨著華夏青年報刊發這篇文章,海州的事情很快就會在全國范圍內傳開。如果任由事情發酵,形成輿論風暴,上面肯定要追究責任。
雖然葉良庸一口咬定海州的小麥絕收與強麥五號沒有guānxì,是農民照顧不周的責任。但是對一個商品來說。這樣的消息一定會損害商品的商譽,何況他本人也清楚抗性問題確實是強麥五號的弱點。
事情真要是鬧大了,他至少也要落得一個處理不力的評語,對他以后的發展將會非常不力。
不過現在葉良庸還有一個機會,那jiù侍截下后面的稿子,單單今天這篇文章的話,再保證沒有其他媒體轉發,那么幾乎就不會掀起什么風浪。
想到這里。葉良庸狠狠瞪了包飛揚一眼:“你的這些話都很外行,我不屑跟你解釋。你也不要自以為小人得志,你們趕著昨天將稿子遞上去,趕著發出來又怎么樣,還想做系列報道?這不可能,我馬上通過公司向青年報社提出抗議,讓他們意識到這篇文章存在的問題。后面的報道恐怕不會再登了,那位趙記者就等著接收處分了吧!”
葉良庸的態度讓包飛揚感到十分憤怒,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說道:“葉總,都到了zhègè時候,你難道還不能夠kǎolǜ一下你們自己的問題嗎?”
“我們沒有問題。”葉良庸非常堅定地揮了揮手。
這時候。葉良庸身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連忙向旁邊走了幾步:“崔叔叔,您好!”
給葉良庸打電話的正是大夏農業發展公司的總經理崔國坪,崔國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沉:“小葉啊,今天的青年報看到了吧?”
“是的,我看到了。”葉良庸連忙說道:“崔叔叔,是這樣的,這篇文章的內容非常的外行,將明明是農民田間管理不善的責任都推到我們身上,我馬上就向青年報社通報zhègè問題,追究他們的責任。”
“好了,是誰的責任,我們暫且不管。你先告訴我,文章中所描述的情況是不是真的,海州市真的出現了近萬畝種植了強麥五號的麥田絕收了?”崔國坪沉聲說道,語氣聽上去很不好。
“zhègè…”葉良庸遲疑了一下:“zhègè應該是真的。”
“什么叫應該,到底是不是?”崔國坪不滿地說道。
葉良庸的父親是農科院的副院長,與崔國坪guānxì莫逆,葉良庸也正是得到崔國坪的支持,才得以在大夏農業發展公司內部像坐了火箭一樣,迅速成為大夏農業發展公司江北公司總經理這樣的要員。
不過這一次的事情,崔國坪確實感到有些生氣。因為從青年報上的文章來看,海州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可是葉良庸似乎并沒有什么有力的應對措施。
“zhègè、zhègè數字是海州市報給我們的,具體受災面積有多少,省公司還沒有下去核實。”葉良庸說道。
“為什么不核實?”崔國坪馬上反問道:“這篇文章中的描述中,這件事發生已經有不少天了,文章中寫道海州方面多次與你們進行聯系,均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難道這么多天你們都沒有去現場核實一下情況?”
葉良庸不禁有些尷尬:“我、我覺得那幾個人是想訛詐,江北省種植強麥五號的地方有不少,可是只有海州出現了大面積的絕收,從zhègè方面也可以做出推論,這件事跟強麥五號沒有guānxì。”
“荒唐。”崔國坪終于忍不住怒斥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更應該派人甚至親自到現場卻看一看,事實是什么樣,不是坐在辦公室里推論推出來的,只有深入到第一線,才能夠了解到shíjì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