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已有定計,但是唐詠文還是搖了搖頭,斷然拒絕道:“我們唐家是要拓展米國的市場,可是也不會放棄在墨西哥的產業,而且interceramic是優質資產,我們唐家是肯定不會賣的。”
唐詠文回絕得很果斷,不過老霍尼科特還是從中聽出了不一樣的地方,他笑了笑說道:“唐先生先不要忙著回絕,可以聽聽我這邊開出的新條件。”
“為了表示我們霍尼科特家族收購interceramic的誠意,我們可以按照原來報價的1.5倍,也就是將價格提升一半來收購interceramic,同時我們還愿意按照市場價格收購毒丸計劃中的其它附屬產業。”老霍尼科特說道。他口中的原來價格就是之前霍尼科特家族向唐家提出的價格,實際上要低于interceramic的實際價值,在提升到1.5倍以后,已經能夠彌補之間的差額,甚至還有一點點溢價。
看老霍尼科特擺出了對interceramic勢在必得的架勢,唐詠文不由得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非常感謝霍尼科特先生的誠意。不過霍尼科特先生你也應該很清楚interceramic的真實價值和發展潛力。對于interceramic這樣一個優質企業,顯然并不適合用凈資產定價的辦法。這類優質企業的收購價格一貫都是高溢價收購。而你們霍尼科特家族原先給出的收購interceramic的價格本來是歧視性的價格,現在就算提升一半也只是堪堪達到interceramic的凈資產價格。”
頓了一頓。唐詠文又繼續說道:“至于毒丸計劃中涉及的配套產業,實際上也都是優質資產,我們將必須同時收購這些產業加入毒丸計劃,并不是想要阻止其他人收購interceramic,因為這并不符合現代企業治理結構的原理。只是因為這些產業和interceramic密切相關,如果沒有了interceramic,這些產業的發展就會受到影響,同樣的,如果沒有這些產業,interceramic的發展也會受到影響。所以要收購interceramic。就必須收購這些產業。因此,要吞下這些配套產業,市價收購本身就是最低的底限,談不上是任何優惠的條件。”
“總之呢。霍尼科特先生。你們想用凈資產價格收購interceramic及其配套產業群。這個計劃對你們來說當然是很好,恐怕也是你們最理想狀態吧?可是呢,對于這樣的條件。我們唐家是絕對不會答應的。interceramic一直是我們唐家最核心的優質資產,絕對不能如此輕易的就賤賣掉!”
聽到唐詠文這么說,老霍尼科特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下他的心里更加篤定,因為唐詠文的話里的意思說的非常清楚,interceramic并非不可以賣,只是價格一定要合適,倘若是太低,唐家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這樣就好辦了,只要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那就表示有的談。對于急于從米國種族歧視麻煩中脫身的老霍尼科特來說,interceramic出他必須拿下的目標!這樣霍尼科特家族才能順利擺脫小霍尼科特惹下的種族歧視漩渦,安心到墨西哥發展。
“唐先生,”老霍尼科特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才說道:“價格當然還可以談,不過interceramic的產業集中在墨西哥,這是一個非常不穩定的因素,唐先生也知道今年墨西哥國內很亂,新政府上臺以后又要面臨政策變化,政策風險一直存在,所以我們很難為interceramic開出更高的價格。”
“既然霍尼科特先生并不看好墨西哥的未來,那就不用盯著interceramic,總之我們唐家認為interceramic的情況非常好,是優質資產,對墨西哥新政府上臺之后的政治前景也非常看好,所以interceramic是絕對不會輕易出售的。”唐詠文自然不會輕易就被老霍尼科特說動,他攤了攤手,一口回絕了老霍尼科特試圖壓價的企圖。反正現在主動權是掌握在他們唐家手里,不怕老霍尼科特這只老狐貍不就范。
見唐詠文不肯讓步,老霍尼科特不由得聳了聳肩,轉頭看了看包飛揚,笑著岔開話題:“噢,包先生這一次過來,恐怕也不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吧,不知道包先生對我剛才的提議有什么想法?”
老霍尼科特這句話一語雙關,既可以理解成包飛揚陪同唐詠文一起過來另有目的,也可以理解成包飛揚這次米國之行帶著特殊目的。
“呵呵,”包飛揚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霍尼科特先生詢問我的看法,那我就不實話實說吧。其實我個人非常希望霍尼科特先生和唐先生可以達成轉讓協議,因為我這次來,就是想勸說唐先生回國內投資,對,就是到華夏進行投資,我們華夏的人口、土地都要比墨西哥更多,雖然經濟發展水平還趕不上墨西哥,不過潛力更大,我覺得到華夏投資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而事實上呢,唐先生本人對我的邀請也很心動。”說到這里,包飛揚看了看老霍尼科特,“說起來也要感謝霍尼科特先生,正是閣下的步步緊逼,讓唐先生感覺到在他國異鄉發展的艱辛,令郎小霍尼科特的言論也讓唐先生更加意識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因此,在這場唐家究竟是在墨西哥繼續發展還是回華夏發展的選擇中。回華夏發展第一次占據了上風。所以如果霍尼科特先生詢問我的意見的話,我的意見就是,希望唐先生能夠安頓好唐家在墨西哥的產業,把資金抽出來和我一起回到華夏進行投資,這對唐家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同時呢,我這次過來招商引資的任務也就可以完成了。”
包飛揚面帶微笑,語氣異常誠懇。但是,聽到他說的這些話。霍尼科特以及旁聽的埃里森和陳以哲頓時都目瞪口呆。
雖然說包飛揚作為一個華夏官員。出現在米國進行招商這件事聽起來很合理,畢竟那個國家這些年對外資非常渴求。但是包飛揚將這件事非常坦誠地說出來,豈不是暴露了唐家的談判底牌?這顯然會讓唐家在談判中處于不利的位置。
霍尼科特和埃里森、陳以哲交換了幾個眼神,彼此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驚異。本來嘛。包飛揚在他們心目中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老霍尼科特一直認為。希爾頓酒店餐廳那個猶太裔女服務生之所以會站出來起訴小霍尼科特種族歧視。最有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包飛揚在背后搞得鬼。一個能夠設計出如此精美圈套同時又有實力能夠請得動羅伯特.薩皮羅這個金牌大律師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間變得如此弱智?就這么輕易地就把唐家的底牌亮給他們?這里面會不會設有什么陷阱啊?一時間幾個人心中都驚疑不定,尤其是老霍尼科特。糾結的心肝都疼了,不知道是該信心包飛揚這番話呢,還是不該去相信包飛揚這番話。
偏偏呢,唐詠文又做出一副菊花被捅了似的難看表情,急匆匆地連忙解釋道:“去華夏故土投資,確實是我們唐家下一步會重點考慮的發展方向。不過唐家立足墨西哥近百年,這也是我們唐家的根本,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包飛揚撇了撇嘴,馬上說道:“唐先生,你們在墨西哥發展了近百年,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到頂了,外面的世界更加廣闊,華夏國有更大的空間供你們發揮。”
“!”老霍尼科特心中咒罵道,“這兩個家伙這番表演也太假了吧?拜托!即使是演戲,你們兩個也要認真一點,拿出點專業精神好不好?你們兩個敢再夸張一點嗎?這不是明目張膽地告訴別人你們是在說假話嗎?如果我去相信你們這番說辭,豈不就成了徹頭徹尾的傻子嗎?”
“不過呢,等等!”老霍尼科特心中又有點猶豫,“包飛揚這個華夏年輕人如此狡猾,會不會故意給我上演一出實者虛之,虛則實之的戲碼?知道我不會輕易相信他,所以故意來個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把真實的底牌亮出來,誤導我往相反的地方去想呢?以華夏人的狡猾,不能不考慮到這個可能!”
一時間老霍尼科特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該不該相信包飛揚所說的這番話,他請過來的兩個高參埃里森和陳以哲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為老霍尼科特拿主意。
包飛揚根本不管老霍尼科特心中如何糾結,他憋著壞笑,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扭過頭對對老霍尼科特等人說道:“霍尼科特先生,其實我覺得你投資墨西哥,不如到我們華夏投資。你知道的,我們華夏現在十分重視招商引資工作,像你這樣的大亨到了我們那里,一定會被當成貴賓接待。而且我們華夏人口眾多,勞動力十分廉價,市場極為廣闊,并不需要最好的技術,甚至你們米國淘汰的技術和產品都會廣受歡迎,簡直就是一本萬利啊!”
老霍尼科特忍不住發出一陣咳嗽:“呃,這件事我們會考慮的,不過眼下我們非常有誠意和唐家達成合作,唐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我們可以再商量。”
老霍尼科特知道,他再這么下去,肯定會被包飛揚帶到溝里,索性呢,就不去考慮包飛揚這個狡詐的華夏人究竟打什么主意,只是緊盯著唐詠文,追問收購interceramic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