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風聲緊,這個大情節設計的斗爭雙方層級比較高,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就停了一段時間。現在看來風聲還是很緊,又不能不寫,所以這段情節準備簡寫。看來下本書要換題材了!
不動聲色地和王后港碰了一個眼神,包飛揚心中呵呵一笑,暗道南河縣這邊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來準備,甚至連用茅臺酒來冒充南河大曲這種招數都想的出來。不過呢,這種細枝末節上的東西包飛揚也不想去揭破,那等于說是當場打臉。韋小寶韋爵爺有句名言,花花轎子人抬人。舊時耍把式賣藝的江湖人也有一句話,看透不說透,才是好朋友。官場上更是如此,如果包飛揚硬是要說破為什么南河大曲會和茅臺一模一樣,只會讓彼此難堪。
“呵呵,何局長,這酒不錯。”包飛揚淡淡一笑,和王后港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何向臺本來還有些忐忑不安,怕萬一包飛揚年輕氣盛不給面子,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親自從女工作人員手中拿過酒瓶,替包飛揚和王后港再次滿上,笑嘻嘻地說道:“兩位省領導既然喜歡,那就多喝一點。”
領導們已經碰了杯,下邊的人自然不再拘束,尤其是環保局這些干部們,個個都有任務指標,采取人盯人戰術,一個干部負責一個考察工作組成員,舉杯勸酒,口中領導長領導短的,一時間包間里的溫度放佛升高了十幾度。
趁著何向臺向考察工作組里幾位老專家敬酒的工夫,王后港小聲問包飛揚道:“飛揚組長,現在怎么辦?龍書記這尊大佛都親自出場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包飛揚淡定地說道,“咱們按照既定方針去辦,到時候把考察結論往上面一交,讓幾位廳長去頭疼去吧!”
正說著,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哎呀,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包飛揚聞聲扭頭一看,只覺得香風撲面,一個明媚的高挑女子已經站在他的面前,兩只白嫩的小手合在一起沖包飛揚和王后港拱手作揖,帶著幾分嬌憨的語氣說道:“兩位大領導,我來晚了,為了向您們表示我誠摯的歉意,先自罰三杯再說。”
說著也不待包飛揚和王后港兩個人發話,就伸手從立在旁邊的服務的女工作人員手中拿過酒瓶,連倒了三大杯酒,一口氣干完,連口菜也沒有吃。
包飛揚頓時發現場的氣氛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考察工作組里那幾位年輕的組員都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地望著這個高挑女子美艷的俏臉,仿佛是在看一副很值得研究的美麗畫卷。
何向臺起身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環保局接待辦副主任喬曉玲,別看是個女同志,性格卻是非常豪爽。”介紹完之后,他又扭頭望著喬曉玲,假意埋怨道:“曉玲啊,這都已經開席了,你才到,你這個接待辦主任不稱職啊!”
“非常不好意思啊,我本來很想在局門口迎接各位省領導,沒有想到家里有點急事,我臨時趕回去了,請各位省領導狠狠批評我吧!”說著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委屈地望著大家,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在座的大男人們實在是不好生氣。
何向臺用眼望了一眼包飛揚,見包飛揚臉上雖然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但是目光根本不往喬曉玲這邊望,心里微微打了個突,就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喬曉玲,說道:“曉玲啊,看來省領導們都不想和你計較,你還不趕快用實際行動來感謝包組長的大人大量?”
得了何向臺的暗示,喬曉玲就舉起酒杯,向包飛揚甜甜的一笑,說道:“包組長,小女子感謝您的大人大量,敬您一杯,我先干為敬!”說完之后,喬曉玲就脖頸一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后把杯底朝包飛揚一亮,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望著包飛揚。
被喬曉玲逼到跟前,包飛揚也不想顯得過于生硬,于是把酒杯送到嘴邊,淺淺的抿了一口。
“看來包組長對人家心中還是有氣呢,連酒都不肯喝完!”喬曉玲明明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明艷少婦,偏偏說話中竟然能夠帶出一種少女的嬌憨,兩者結合的如此自然而然,不帶絲毫做作,讓上一世即使見慣了美女的包飛揚也不得不承認喬曉玲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呵呵,”包飛揚一笑,說道:“那我喝完便是。”說著把剩下的酒一口抿,說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包組長不愧是省里下來的領導,真會體諒人!”何向臺在一旁打趣兒說道,“喬曉玲你還不多陪包組長喝幾杯?”
喬曉玲臉上現出一抹嬌紅,白了何向臺一眼,甜甜一笑,就坐在包飛揚旁邊,嬌聲說道:“包組長,您快批評批評我們局長吧,他總是取笑人家呢!”
包飛揚不動聲色地把椅子往外移了一移,拉開與喬曉玲的距離,微笑說道:“工作上的事情,我還可以和何局長討論兩句,其他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
何向臺聽出了包飛揚的警告,不敢讓喬曉玲的美人計繼續使用下去,于是就舉起酒杯對包飛揚說道:“包組長,您這就是在批評我呢!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說著就把一滿杯酒一口喝完。
包飛揚等何向臺把酒喝完,然后才說道:“下午還有工作,今天的酒就到這里吧,大家吃飯,填飽肚子,才有力氣繼續工作嘛!”
“對對對!”何向臺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包組長、王組長,還有各位省領導,請吃菜,請吃菜!”
這酒一停下,午宴的進度就明顯加快了,不到二十分鐘,午宴就結束了。
和上次去天北縣一樣,休息的地方依然安排在環保局招待所。等南河縣的人離開之后,王后港來到包飛揚房間,頗為擔心地說道:“飛揚組長,恐怕這次咱們回去后,不太容易過關啊!”
“先把考察工作做好,至于其他,以后再說!”包飛揚用不疾不徐的語氣說道,“不是有句老話,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把王后港送回房間休息,包飛揚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開始翻騰起來。本來以為自己下來后,能夠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看來,自己考慮的還是太過簡單了。以龍林桂的省委副書記之尊,能夠親自出現在南河縣環保局的匯報現場,可見南河縣對拿下這個小流域水土流失治理項目的決心之大。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他幫助林晨凱拿下這個項目,就是他不偏不倚地拿出一個結論來,恐怕南河縣這邊也不會滿意啊!
沉吟一下,包飛揚又拿起南河縣的項目申報資料,仔細看了起來…
幾天后,考察工作組對南河縣小流域水土流失綜合治理項目考察結束,包飛揚率領工作組全體成員回到環保廳,把考察報告交了上去。
沒過多長時間,包飛揚就被叫到了廳長熊軍強的辦公室。
“飛揚同志,辛苦辛苦!”熊軍強從座位上站起來,笑盈盈地沖包飛揚伸出了手。
包飛揚緊趕幾步,隔著桌子緊握著熊軍強的手,說道:“下去幾天而已,有什么辛苦?倒是廳長您在廳里主持大局,那才是真正的辛苦啊!”
熊軍強待包飛揚在椅子上坐定,這才又開口道:“飛揚,你的兩份考察報告我都看了,不錯,很不錯!”
聽熊軍強把考察工作報告安到他的頭上,包飛揚又怎么會中這個語言陷阱?微笑著回答道:“廳長,這話我可不敢當。這兩份考察工作報告是考察工作組集體討論的結果,也是考察工作組的集體心血凝結成的,我可不敢獨吞這份功勞!”
熊軍強聽了心中暗自嘆息,怪不的人家說包飛揚年少老成,經驗老道,今天一見果然如此。這樣的人,誰又能夠相信只是一個年齡剛剛二十一歲,剛剛參加工作不到兩年的大學生呢?
“呵呵,飛揚同志,你也別太謙虛了。你是考察工作組的負責人,沒有你的領導,沒有你的居中統籌協調,考察工作也不會進行的如此順利?對不對,這個領導之功啊,你肯定是當之無愧滴!”熊軍強又怎么肯如此就讓包飛揚逃過去?一句“領導之功”,就輕飄飄地又把這個帽子扣在包飛揚頭上。換而言之,既然有“領導之功”,當然也就有“領導之過”了,將來這兩份考察工作報告有什么問題,你包飛揚就得站出來頂著!
包飛揚自然明白熊軍強話里的意思。可是又能如何呢?當初他被迫當上以一個正科級“之尊”當上這個考察工作組組長的時候,就已經明白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不是說自己想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所以對他來說,與其說是想著如何逃避,不如化被動為主動,讓這件事情只有領導之功,沒有領導之過。也就是說,要把這件事情辦得皆大歡喜。可是呢,這件事情看來又不那么容易,站在省委副書記龍林桂和副省長余亞軍之間,中間又有自己伯父的老領導田剛強,想要拿出一個讓各方面都滿意的方案,又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