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媧悠閑歸來的時候,就看到風燁在后院盯著那些工具看。
“道友?怎么了?”雖然日近黃昏,但是女媧的眼力還是不錯,看到后院的情景突然覺得有了些異樣。
“這假山——?”女媧走到水池旁邊看了看,若非女媧乃是仙家慧眼也看不出假山跟昨日所不同的一點變化。
“嗯,昨天剛剛搬過來到底有些忙,有些東西也就沒有發現,不過今天好好搜查了下突然有了新的發現。不過先不說貧道,娘娘那邊怎么樣了?宓妃那丫頭如何了?”
“那廝跟祝英臺一樣女扮男裝,不過本宮突然有了個主意,將宓妃說成是一個心氣高傲的女子,竄作曹植跟他一起在紅山書院旁邊再度建立一個女院。”
“女院?用來女子教學的書院?”風燁莞爾笑道:“然后祝英臺便可以順勢來到女院,然后跟梁山伯自由發展?或許宓妃還能給他們倆撮合一下?只是儒家那些老夫子可不見得同意。”
秀家想要提升女子地位可是想了好多年,只可惜當今以男子為尊,便是一個女院也難以建立。
“那樣更好,曹植可是儒家出身,正好可以讓宓妃看看他的秉性。”女媧笑吟吟道:“本宮看曹植也就是勉強同意,日后宓妃主持女院跟他爭吵的時候多著呢。”
“那么你這邊又是怎么回事?”女媧問道。
風燁將自己疑心有人來過的事情說了下,女媧眉頭皺起:“可惜吾等神通被封。不然也不會遭了他人算計。”
“無妨,既然赤龍杖沒有自動護住應該不是仙神之流,那么用凡人的手段足可以應對了。隨后貧道將這里仔細勘察了一遍,沒想到我們買的這間房子居然還有這種機關。”風燁從那些工具中挑出來一個墨斗:“娘娘可識此物?”
“這不是木匠所用之物嗎?”女媧疑惑道:“此物莫非有些問題?”
“娘娘到底是先天神圣出身,怎么不從凡人的角度考慮一下?”
“凡人?”女媧伸手接過墨斗突然一愣,似乎明白風燁所顧慮的事情了。
“據說我們這房子可是空閑了好幾年,而在原先也是一位富貴人家所居,怎么會有木匠專有的工具?雖然這里有著好幾間房但是總不會平白無故養一個木匠吧?而且真要是專門聘用一個木匠的話,又怎么會有木匠會把自己的謀生工具隨便丟下?”
女媧摸了摸墨斗開口道:“墨斗本是公輸班所造之物,是公輸家的一種神物。被后世木工匠一行視為辟邪之物。甚至在尋常人家也有可能拿來辟邪用。如果真是前面那戶人家準備的辟邪之物——”女媧說不下去了,因為她也明白過來了。
如果真是辟邪之物,怎么會跟其他那些木工工具放在一起?這種辟邪之物應該是專門放在居室吧?就算搬家的時候不小心遺忘,也不會專門扔在柴房倉庫。
“所以道友懷疑這墨斗有問題?”
“昨天我專門請娘娘去買了磨具用來重新打磨這些鐵器工具。娘娘不是也說了嗎。這些工具時間有些久了都已經生銹。”
女媧摸了一會兒。補充道:“但是這墨斗看上去很干凈,好像被人經常使用一般。”
“娘娘果然心細如塵。”風燁盯著假山說道:“公輸家跟墨家都精通機關之術,要是在此留下什么機關暗道。你我不用神念似乎也看不出來吧。”
諸子百家都有自己專門的修行法門,公輸家在木工之道上面的造詣可是天下一絕,那公輸班親手制造的機關甲人可是連天仙都要飲恨。
女媧圍著水池繞了繞:“公輸班專門從機關術中參悟出來的神通法門也有天人之道果位格,要是公輸家自此設下機關,的確可以在無意之間瞞過本宮。”女媧伸手抓向手臂上的紅綾,便要施展神通來勘測土地。
風燁連忙將女媧攔下:“我等既然是以凡人之身游歷,娘娘如果使用神通不是有些違背當初的初衷?就讓我用鑰匙開啟吧。”
“鑰匙?就是這個墨斗?”女媧望向水池:“想必所謂的機關就在這下面吧?也只有用假山來遮掩,用水池做遮擋,才能利用公輸家的秘法把風水局給隱藏起來。”
風燁來到水池邊對女媧道:“娘娘,你看這水池雖然荒廢數年確仍然這般干凈便可以明白,定然是有人經常使用這個水池。而且水池邊緣的水痕也要高低兩道,雖然如今的水平面臨近低的那一道,但是高的那一道又是怎么回事?如今到底不是夏季,雖然有降雨但也不會很快將水池盛滿然后迅速蒸發。而且在較高的一道水痕周圍還有干枯的水草留下,看這水草的新鮮程度,頂多是幾天前留下來的。”
“那么應該是假山開啟,然后水體上升所致?”女媧聽風燁所言從凡人角度來看待問題:“那么開關呢?如果真是有機關的話,應該不會太麻煩才對,畢竟也要經常使用。”
風燁站在水池邊上走了一圈,發現有三處可以伸手觸及的山石。然后風燁在三處山石摸索了下,忽然有一處山石菱角被掰開,然后里面多出來一個空口正好可以放置墨斗的一段。
風燁將魔斗放入其中來回轉動了幾下,隨后連忙仰面將一根冷箭給避開。
“原來還要專門的密碼?”女媧將那只冷箭接住看了看:“沒毒,也沒有血棱,看樣子倒不像是公輸家的手筆。”
“當然不是公輸家了。”風燁冷笑道:“公輸家敬重魯班這位祖師爺,怎么會用墨斗來作為機關鑰匙?墨斗。當然是墨家以此為器而做出來的機關了。墨家講求仁愛,跟公輸家追求效率還有所不同,自然不會在這些暗箭上面再涂上毒液了。”
墨家,在當初諸子百家幫助各國的時候,因為墨家反對秦國橫掃六國一統天下,在先秦時代就被秦國給打壓下去,之后秦漢兩朝根本就不見墨家之人入駐朝堂。在儒家大興王朝的今日,墨家早早就被堙沒在歷史之中而分化成幾派。
一派專門鉆研數理算籌,漸漸跟儒家同流。一脈遵循俠道,號墨俠。以鋤強扶弱匡扶正義為己任。還有一派則是以機關學入道。跟公輸家一般成為木工之流,只是比起公輸家那些殺傷力極大的利器,墨家的工匠仍然講求一個“非攻”。
“不過,區區墨家后人留下的機關又能奈我如何?”風燁再接再厲繼續轉動墨斗。然后側耳聽著機關轉動的聲音。
“一共十二個節點嗎?似乎跟鐘盤很是相似。而且這種機關密碼盤因為極其隱蔽不容易發現。在機關功成之后也難以更換修復。所以那些經常使用的密碼數字跟不常使用的數字就生銹程度而言也有所不同。”
時鐘,在文明發展到如今自然也應運而生,只是如今人族用的是十二辰時。所以跟后世的鐘表還有一些差距。
風燁鼓搗了一陣,終于發覺了墨斗在幾個位置的時候似乎會比較容易轉動:“一、五、八這三個位置嗎?”也是風燁的仙體層次太高聽力極強,不然的話普通人怎么會聽出那些轉盤聲音的細小差距?
女媧看著風燁在假山上面施為也有所觸動:“本宮天生神力,有時候的確習慣從仙神角度來看待問題,其實換一個角度自然也會有新的態度方法。”隱隱的,女媧換入人道角度看待問題自也不同,對人道的理解也更近了一分。
然后風燁又試了幾遍終于將密碼解開,整個假山一陣晃動然后從中央裂開,只是在假山的阻擋下倒沒有水流入入口,而水位上漲正巧落在高的那道水痕上。
“娘娘在外面看著,我進去瞧瞧。”說完,風燁拿起墨斗便又進入地道小心翼翼的前進。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風燁來到處地下空間,看到這個空間里面堆積的珠寶,風燁面色一肅,隨手撿起一塊散落在地的元寶看到底下刻寫的文字。
“官銀?”風燁回想起自己在路上聽到的事情:“莫非官庫被盜,東西居然被存放在這里?”
“那么,周圍人聽到這里所謂的鬼怪,應該就是那伙人在開啟機關運送珠寶吧?那么他們應該不是第一次做了?”
風燁隱隱感覺有些頭疼,好不容易跟女媧兩人找了一處清凈地方,結果又攤上這種事情,如果被官府找到可不見得認為女媧和自己是無辜之人。
風燁連忙從地道回去,然后將事情跟女媧說了一下。
“這不是很好嗎?”女媧突然笑了:“既然要體驗一下人間的生活,那么這種事情正好也體驗一下吧,大不了去牢中待一待。”
“…”風燁有些無語了,娘娘的神經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而且事有不及便找宓妃幫忙好了,再或者吾等顯露身份即可。”女媧淡淡道:“這件事就交給本宮處置了,本宮受了道友啟發對人道隱隱多了一份感悟,正要用人族手段來解決問題。”
“罷了,既然娘娘要借此參悟人道,那么貧道也不好阻止,就靜看娘娘手段了。”隨后,風燁抬頭看了看天色:“也該是晚飯時間了,今天也就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