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那黑蛇看了看,風燁遲疑道“相柳?”
火云洞,風燁本尊心神一動,拿起辰光鏡對著黃河便是一統照射。最后在一個河灣處發現了相柳的蹤跡。一條九頭大蛇,現如今也就剩下三個頭顱了。
風燁盤算了一下,就算這位被長江水君打成重傷,怎么還敢跑到黃河來?真以為黃河這里便任他欺負不成?
不過說起來,元馗正在龍蛻自然不能出面,而風燁本尊靜守火云洞,十年之內不可外出。放眼黃河一脈,那些天神之流還真不好阻止這位。真是挑時候啊,果然是賊心不死啊,還是黃河內部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其實也是風燁想多了,這位與長江水君一戰,原本是要爭奪長江的操控權。而是被那位擊退,只是跑到無人僻靜處養傷罷了。
那四瀆水君中以黃河為尊,那相柳剛和長江水君打完,便是這般模樣,如何還敢去冒犯元馗這位龍君。只是風燁二人心中有鬼,知道現在黃河是在薄弱期,所以看到人進入黃河都要防備一二。
至于請外人動手?那么一來不是正好暴露了,黃河一脈的內部空虛?連帶著風燁為何在火云洞而不出面也要被懷疑。
“罷了罷了,看來元馗是指不上了。”風燁頭頂慶云升起,一個化身從中走出。剛剛從風燁身上分離出來,風燁便是一陣疲倦,這個化身可比那單純的神念組成的臨時化身,要強得多了,直接便具有了風燁十分之一的法力,勉強也是金仙一流了。
而放眼自己身邊這些靈寶,最常用的幾件。燧人燈在姜魁那邊,辰光鏡要監察全局也不好動用,那也就剩下太極符印了。
只是這東西,風燁目前還有用,也不能外借。于是想來想去,風燁將正封存在靈脈中的那件玄符道衣取了出來。
那道衣便是當初成就金仙之時,借助天力而成的一件道衣。只可惜,一時不慎到底沾染了一些后天之氣,所以不復先天之屬。而風燁見此,便將這道衣存放入靈脈中,借助其中的靈氣來溫養這道衣。
取出之后,直接交給這化身,又將那九宮洛書一并給了這化身。“沒指望你去硬抗,只要將其嚇跑就行了。”
說起來,風燁至今不過數千載修行罷了,成為太乙道果,放眼洪荒也算是修行很快的了。但是與此同時,那肉身就不怎么樣了,畢竟有一得必有一失嘛。數千年的肉身打磨,如何比得上那些大神數百萬乃至上億年的苦修?
不然當初,伏羲也不會一只手就把風燁壓制住了,要知道伏羲這可是轉劫以后啊。別說伏羲了,便是元馗的神體風燁也是自愧不如,而那位女媧娘娘就算是女流之輩,但要說純粹的力氣還是在風燁之上的。
前幾年,伏羲還在火云洞的時候,女媧也是常常來此,風燁可是親眼見過。那女媧娘娘可是一點法力都沒有用,單憑肉身力量,直接掂起一塊重達十萬斤的大青石。那青石是伏羲平日用來鍛煉之物,還有幾道泰山壓頂符,便是風燁不用法力也舉不動那東西。
甭以為女媧很弱,當初女媧號稱一日七十變,那媧皇法體雖然比不得巫門那些巫祖。但是遠比一些仙人要強得多。
一日數變,也是對肉身的一種衡量。完全變化成另一種生物,從基因血統,靈魂精神等等方面都要變化。這對于肉身可是一種極大的壓迫啊。不斷變化十幾次乃至數十次,便是那些大神也不好受。
至于后來那所謂的天罡三十六變,地煞七十二變可不是這種完全變化,更多的那些變化中也包含了類似移山倒海,大小之變等等許多神通之流。
盤古大神是洪荒公認的肉身最強,但是根據燭龍大神這種親眼見過盤古的古老神祇所言,盤古大神也就是做到九九極數,一日八十一變罷了。
而就是一日八十變的,洪荒中也只有兩人,而且也都死了。剩下能夠達到一日七十變以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女媧即便只是站在這個層次的最末尾也值得自傲了。要知道女媧可是偏愛造化的神祇,不怎么喜愛戰斗啊。不過,也就是女媧偏愛造化,對于生命的重組別有一番領悟,通達萬物本源,才能不斷變化,不斷行使造化之事。
而三清之中,對于肉身最強的便是元始天尊了。不過,便是這位也就是一日七十二般變化罷了,也就是勉強壓了女媧一頭。而老君精通元神之道,對于肉身也沒什么大的成就,比女媧還有所不如。至于風燁自己,也曾試過這種衡量之法。但是一日不過將將十二種變化就撐不下去了。
所以,看著女媧娘娘柔情似水,面帶笑顏,舉著一塊大青石來回拋著玩。風燁摸了摸自己的小身板,不由暗自流淚。神道法體什么的最討厭了,比仙道那些體修還討厭,什么八九玄功,天罡地煞都是浮云啊。
說起來,這也是神道的特性所決定的。神道講求與天道相合,可以借助天地之力,與天地一體。那么在關鍵時刻,為了可以更多的借助天地之力,自己的肉體絕對要堅固。不然天地之力剛剛灌輸,還來不及攻擊便直接爆體了。
而仙道講求細水長流,吸取外界靈氣與自身,煉化自己的法力,雖然也會打磨肉身,但是到底不如神道啊。至于風燁這種符修,雖然也是講求借御天地之力,但是那天地之力可是借來的,符修只是負責引導罷了。根本不用經過灌注自身發動。而是通過自己的法力引導,直接進行攻擊。
按前世那些網游的說法,像這種符修,也就是那種控場型的人物。防御極其薄弱,攻擊強大,擅長輔助技能,可以操控全場。
但是防御弱,這一個弱點就足夠決定生死了。所以那些防御法寶就很重要了。那防御法衣,風燁可是有好幾件呢。而這件玄符道衣,當初是天道之力所成,風燁在欣喜之余也不由受到元馗的嘲諷。
連老天爺都要專門送來一件防御法衣給你,你這符修的防御到底多慘啊,連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所以,不管怎么說,這符修自身的防御是很重要的一環。為了不損失一個化身,風燁連這種壓箱底的東西都取出來了。
金仙化身一點頭,穿上道衣,拿起洛書,便向黃河行去。
黃河隱龍殿,風燁那神念化身,接到本尊傳訊:“元馗你那河圖呢,借吾一用。吾要布下九曲黃河陣,將其嚇跑。”
“就你?這天仙一級,還不如吾召集那些屬神呢,明擺著是給人家送菜啊。”
“那么,貧道在派遣一尊化身就是了。”隱龍殿一陣波動,風燁那化身披著道衣便跟來了。直接將原本的那化身給一并吸收了。
“金仙?要是金仙一級也勉強足夠了。”元馗龍身動了動,掏出河圖一并交給風燁。“一切便有勞了。如果有條件的話,最好趕到淮水去,我想那淮水水君會很樂意的。”
風燁翻了一個白眼,便向相柳那里行去。
白塔灣水底,相柳正在這里修養。突然感覺不對,想要離開,但是為時已晚,一座大陣在此布置而成。
“九曲黃河陣?”相柳大吃一驚,這也是相柳的夢靨了。當初就是因為這個大陣,才被幾個神君給打敗了。
風燁化作元馗的模樣悠閑道。“沒想到大巫居然來了孤這黃河,怎么也不說上一聲,也讓孤盡上一份地主之誼不是?”
相柳冷哼一聲“吾不過是在此修行,龍君也太霸道了吧!”
“修行?你那是養傷吧,長江水君手段如何?看閣下這模樣莫不是也要來挑戰吾不成?”玄符道衣上閃爍朦朧藍光將風燁裹住,裝作元馗,不讓相柳窺見自己的身份。
相柳打量四周,開始思考逃生之法。說來也是相柳倒霉,當初巫妖之站的時候,相柳也在,也是為此受了重創。于是躲到長江支流養傷,但是便被那位水君發現了。那水君對于重傷的相柳也是貪欲大起,要知道相柳怎么也是一位大羅,其一身價值可是很高的。
于是兩人便打了起來,憑良心說,一開始相柳真的沒什么爭奪長江的想法。那都是后來因勢利導被逼的。
“大巫不妨跟孤打個賭如何?”
“怎么賭?”相柳隨口問道。
“當初玄冥巫祖出面,所以放了閣下一馬。這一次算是你我二人第二次打交道。就算是你無法破陣,孤也放你一馬。但是下次見面便是第三次了。到時候,仍是布下九曲黃河陣。你若還破不得,那么就請你發下天道誓言,從此歸入吾黃河龍宮,執掌惡水行洪之神職如何?”
相柳心神一動:“果真如此?”
“以吾元馗之名發誓道”風燁口胡道。
平心而論,即便風燁對這個化身注入極大的法力,再加上借助黃河地利,操持龍川河圖,但是能夠發揮金仙的實力便是得天之幸了。
而相柳再怎么也是一位頂尖大巫,就算虎落平陽,金仙的力量還是有的,就算那長江水君將其打傷,但是逃跑也足夠了。而且真要是逼得他動了同歸于盡的念頭,自己這化身也跑不了,連帶著神念受損,傷及元神。
那么在此先聲奪人,打擊他的信心。同時為了不讓其動了輕生之念,給其留下一線希望,甚至定下誓約,以求在日后將其降服便好得多了。
至于元馗那面,要知道,相柳怎么說也是大羅一級的巫神,能夠有這位加盟,對于黃河龍宮也是極有好處不是?加上相柳的本體乃是九頭蛇,和元馗的九頭龍神還是有些相仿,總會有些情面的。
“那便這么說定了。”有了退路,相柳的拼死之心自然便消散三分。心神松懈反而更容易,被這九曲黃河陣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