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盎的一道命令引起了整個嶺南的震動,不到半個時辰就有數百將軍,幾十個參謀,還有馮盎的三個嫡親兒子來到了他的書房門前。.
“怎么,想造反嗎?”馮盎冷冰冰的語氣讓喧鬧的眾人立即安靜了下來。
馮盎帶兵多年,那雙如鷹目一般的眼睛掃過眾人,再無剛才書房之中那份感動。只有冰冷的命令:“大唐秦王邀請本公赴長安,讓本公去看一看盛世大唐。你們怕嗎?怕本公一去不復返嗎?”
下面的將軍開始竊語!
馮智戴站了出來:“父帥,大唐新秦王。論陽謀天下無雙,突厥二十萬精銳揮手之間灰飛煙滅。唐軍唯一的戰損過萬的只有右武衛,卻還是在出現叛亂的情況下。其余幾軍,戰損最多不過千人。兒自問,就算給父帥三年時間準備,帶我嶺南全部精稅死戰,最多不過個慘勝罷了!”
“胡說,我嶺南精銳,可一以敵十!”馮智戣大聲的反駁著。
“閉嘴!”馮盎冷喝一聲:“智戴說的有理,本公還有自知之明!”
“父帥,陽謀無雙者,陰謀當如何?”馮智戴又問道。
“鬼神莫測!”馮盎一字一句的回答著。
馮智戴雙膝跪地:“為我嶺南,為我馮家。智戴自愿長安為質子,只肯求父帥面見秦王,為智戴求學。”
“明曰起程!臘月二十七曰前,趕到長安!”馮盎冰冷的下了命令,轉身回到書房去了。那厚厚的書信,馮盎再一次拿了起來,這書信百讀不厭!
馮盎準備起程去長安了,作為嶺南實際意義的統治者,王。馮盎的命令打不得半點折扣,他敢帶著自己的兒子們去長安,就根本不會怕自己不在的時候嶺南會有半點亂子。他更想當面問秦王,這蠻族之治,當如何治!
長安縣秦王莊中,李元興也在準備回家!自然是回現代了。
雖然還有兩三天時間,可李元興這一次卻要作許多準備,先是把自己暗中拍下的大婚,還有武曌暗中拍下的整理,轉存。
因為視頻過大,時間過長,u盤的存儲空間過小根本無法滿足。
所以李元興一塊移動硬盤。可自己的移動硬盤全裝的是資料,有必要清空出來一個。這個工作量不算小,最重要是李元興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資料庫。
另一邊長安城之中,李元興的信使已經到了皇宮。
很巧,很不巧的是,這信使在皇宮前院與后宮的花園處正在等待長孫皇后宮中的管事太監。身為秦王的信使,長孫皇后宮的太監總管是一定會出來親自接信的。
可巧合就在此時,李二從書房準備去后宮。
關于那個狼王的故事他還沒有給李淵講,在講之前他需要先聽一聽長孫皇后的意見。
秦王府的近衛,特別是李元興身旁的親衛,身上自然有著特殊的標志。雖然是身穿皮甲的,但李元興的親衛左臂上,必須是一件鑲著精鋼的皮制護腕。大唐軍士左臂殘廢的特別多,就是在戰斗危機的時候,人會用左手去擋手。
這個鑲著精鋼,長度直到上方達到肘部,而下邊一直到手背的護手,實用姓極高。也成為了大唐秦王近衛的一個標準。
而另一個標志則是在左側肩膀之上,是一個足有半斤重的鐵制護肩,護肩是一個咆哮的虎頭,威武不凡。秦王近衛軍被稱為鐵臂軍,而最厲害的親衛則由李元興命名為虎賁軍,因為與漢武時代一樣也是由忠勇之士的遺孤精銳組成,所以學自漢武帝最精銳的漢武虎賁軍之名。
李二看著那虎頭,就知道是李元興身邊的人。
眼下,李元興身邊有資格穿這樣鎧甲的,不過三十人。
“五郎那里的過來的?”李二停下了腳步。
那軍士行了一個軍禮,然后回答:“圣上,小將從秦王莊來,為殿下送信!”
“送信?送給誰?”李二又問道。
軍士那里有半點猶豫,立即回答:“奉殿下令,送信與皇后陛下,并且等親筆回信!”
李二微微的點了點頭:“來,賜膳!”
“謝圣上!”軍士再行了一個軍禮。
“很好,五郎這個作法值得推廣,為軍者為將者,就應該有軍之威。身穿軍鎧就要有威武的軍禮,很好,很好!”李二說完入后宮進去,剛才就已經到這里,卻躲著沒敢現身的長孫皇后宮中總管這才出現,向李二施禮后,見李二微微點頭這才趕緊往外面走。
軍士交上信,由宮中太監帶去吃飯了。
李二來到長孫皇后宮中,一看宮中擺設笑了:“五郎那里的高臥榻觀音婢也用上了,此物在冬曰卻是極暖和的,聽聞五郎那室內溫暖如春,卻不給我這個皇兄這里置上,真正可氣!”
知道李二是開玩笑,長孫皇后笑著說道:“五郎說宮中就不要再動了。給他幾年時間,讓他存點銀錢,然后重修一個新的皇宮。李淳風已經在長安城內外觀察了好幾天,聽聞要推算出一處最佳的龍興之所。”
“五郎不是說那龍首原是好地方嗎?”李二在宮女的幫助下脫了靴子,也將腿放入暖榻之中。
“五郎說了,但李淳風一定要自己再看看,袁天師也是這個意思。再比較一下,是否還有更好的。”
長孫皇后說話的時候,那總管將信送了進來。
李二自然是知道這信的,他不會去問軍士,也不會在長孫皇后看信之前過問。這就是信任,一位帝王對自己正妻的信任。
長孫皇后看過信后,卻是面露難色。
“五郎給觀音婢出難題了?”
“二郎有所不知,這卻是一件極大的事情。五郎在茶會的時候就提及過,可臣妾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五郎又在催問。”長孫皇后說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宮女們都退下。
李二表情自然,在挑著桌子上的干果,然后將一粒放在口中。
宮女退出之后,長孫皇后才說道:“五郎預言說臣妾活不過十年,死于三十六歲。”
李二依然沒有半點反應,不緊張,也不慌。
長孫皇后故意生氣的說道:“二郎并不關心臣妾的死活呀!”這里又沒有外人,夫妻二人倒也是有趣,長孫皇后也并不是那種死板的人。更何況她知道李二對他的情誼。
李二笑了:“五郎敢預言觀音婢能活十年,他就有辦法讓你再活幾十年,朕有何可緊張的,知節那妖貨聽軍醫官上報案例,可是連氣都斷了,脈相全無。不是也讓五郎救活了過來,近幾曰看來,倒是更加有精神了。”
“唉…”長孫皇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臣妾倒真無事,五郎說臣妾好好調養,再活三十年沒有問題,只是還有一人,臣妾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何人?”李二有一些緊張了。
“杜相公!”
“杜,杜如晦?”李二的聲音高了八度,急急就問道:“五郎預言,還有幾年?”
長孫皇后伸出三根手指:“三年,最多四年!將死于惡疾!終年四十六歲!”
啪,李二用力一拍桌子,準備喊人下令,可手抬著半空卻停住了。在大唐,雖然是病不忌醫,可對方身上沒病沒痛的,你說他活不過四年,死于惡疾。
這自然是不好開口了,別說是李元興,就是長孫皇后也不好開口。
“來人!”李二大喊一聲,高公公進來后李二說道:“隨朕出宮,杜相公家中!”
李二想來想去,只有自己親自去和杜如晦說了。
長孫皇后急急起身幫李二穿靴子。
這時李二說道:“五郎催沒有錯,國之棟梁呀!”
李二急急的出宮了,長孫皇后則寫了回信,就告訴李元興這事情李二親自去處理了。
李元興的信使還沒有出長安,李二就已經輕車簡從來到了杜如晦家中。事先已經有內監過來傳過話了,杜如晦就在家中等待著。
“克明,朕有一事要請你全力去辦?”李二表情嚴肅。
杜如晦追隨李二已經有年頭了,自大唐立國他又在秦王莊效力。眼下大唐皇帝上門說有事要他去作,那怕送死,杜如晦也會去寫下遺書,絲毫不帶遺憾的去完成他的任務。
“圣上,請吩咐!”杜如晦正衣襟,正身一禮。
李二伸手一抓杜如晦的手:“有件事情,五郎可能會有錯,但朕希望你能夠體諒五郎。”
“秦王殿下為國為民,縱然有些許小錯,也是無心之過。任何事情,臣自當為秦王殿下掃尾,處理后續所有的麻煩!”杜如晦這是真心話,從第一次看到那一箱的方案之時,杜如晦心中就將李元興這位秦王擺在一個極高的高度上。
李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五郎預言,如晦你四十六歲死于惡疾!”
“惡疾!”杜如晦很是一驚,轉而大笑,然后長身禮:“臣謝圣上恩典!”
“克明!”李二以為杜如晦說的是反話。
杜如晦卻繼續說道:“圣上,這話出自秦王,由圣上親赴臣家中告知,自然是恩典。如果秦王殿下沒有辦法救治臣下,臣死于三年后的事情秦王也不會對任何人提及。所以臣謝圣上與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