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和莫詩筠離開睿思殿戶后,來到良岳。
艮岳位于宮城東北,是宋微宗趙估興建的山水園林,由于趙估本人的藝術素養,艮岳具有濃郁詩情畫意。
“花石綱”從全國運來大量的花木奇石,都用來建造這座皇家宮苑。除了大量的奇花異石之外,這里還放養了數以萬計的奇禽異獸。
艮岳從西北角引來景龍江水,在園中模擬出河、湖、沼、溪、澗、瀑、潭的縮影,形成完整的水系,使得整個園林山環水繞,極盡自然之美。
李浩和莫詩筠登上“萬歲山。”這是艮岳的最高點,登山道路盤行縈曲,一路上怪石林立,密竹成林。走在這里,午后的暑氣全消,仿佛置身于深山幽谷之中。
莫詩筠一路上驚嘆不已,她出身于大富之家,并非沒見過世面,但看著這園林,也是舌擠不下“真不敢相信這山是人工堆起的,建這個園子得花多少錢啊。”
建造這個園林要花多少錢,實在無法計算,史書中只是一句話概括:為此傾家蕩產者不計其數。整個園林的建造成本,由這句話就可以想象一二。
李浩道:“有些奇石體積巨大,為了讓船隊通過,要拆毀橋梁,要鑿開城門。運一塊石頭,要花多少錢都難算得清楚,更別說整個艮岳。”
兩人手牽手上到山頂,在一處名叫“介亭”的涼這中坐下休息。
在這里往南看可以俯覽整個園林,往北看可以見到景龍江蜿蜒遠去。
李浩指著下方道:“我上次來過一次,有個太監介紹了一下口這是什么左山右水的格局,突破了漢代以來一池三山的模式。
這邊有很多植物景點,梅嶺、杏岫、丁嶂、椒崖、龍柏坡、斑竹麓,多得數不過來…
莫詩筠沒看山下的風景,只是望著李浩,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清風,這一切真是如夢似幻。自己竟然坐在皇家園林里聽著心上人細數風景。
當日李浩發動“天變”軍事行動之前,就將莫詩筠送回了泉州。
在“天變”行動當夜,莫詩筠雖遠在千里之外也是夜不能寐,擔心著李浩是否有危險。雖然她見識過了步槍的威力,但兵兇戰危,很多東西都說不定的。
直到天亮的時候,李浩通過機器人傳來了一句話“一切順利,遲幾天我再接你來汴京。”聽到這句話,她才真正放下心來。她知道那個時候李浩肯定忙于處理軍隊的事,在那個時候還不忘發個平安的信息給自己,這讓她很開心。
“天變”軍事行動結束后好幾天莫詩筠再次來到汴京城,才知道是名副其實的變天了李浩已經控制了皇宮。更讓她驚訝的是,汴梁百姓提起李浩時,言必稱李仙長卻沒有只字談到叛逆一事。
也就是說這次造反的實情,平民百姓并不知情,只是以為是夏躍叛逆,被李浩拿下了。知道實情的人卻不敢亂說滿大街巡視的殿前司禁軍可不是個擺設。
莫詩筠聽著街頭巷尾的議論,推測著當日的真相遙想當日天兵降臨的場景,這真是通天的手段!
“在想什么呢?”李浩發覺她在走神。
“沒,沒什么!”莫詩筠俏臉一紅。
李浩擠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抱著她彈性驚人的嬌軀,臉龐湊過去貼著她吹彈得破的俏臉。懷中的嬌軀越來越火熱,越來越軟。
兩人都不說話,依偎了良久。李浩知道莫詩筠非常保守,現在這種程度的親熱對她來說已是最大的限度了,如果再進一步,她就會有些抗拒和緊張,怕是不再會有此刻這種溫馨和愉悅的感覺了。
過了許久,李浩才問道:“你哥應該也是想出仕的,你問過他想當個什么官嗎?”
“他整天就想應付科舉,沒考上之前,我估計他也不敢想當官的事。”
李浩想了想道:“他有兩個選擇,一是進翰林院,這是升官的捷徑,按部就班升遷上去就行;一是在地方任職,從知縣做起,這最能鍛煉人。但我不希望一下子將他官職拔得過高,那樣對他也不好。我讓蕭中直一下子就出任參知政事,其實是迫不得已的。
“你哥的情況和蕭中直不同,蕭中直先前雖不曾擔任官職,但也算得上在官場混跡多年了,熟知官場種種蠅營狗荀,他的經驗你哥比不了。而且,蕭中直雖然不說,我也知道他被排擠得很厲害,很多工作都難以展開,對他陽奉陰違的人太多了。”
莫詩筠道:“這些我明白,我哥應該更加明白的。”
李浩樓著她的雙臂緊了緊“一會吃過晚飯之后,我和你一起回泉州,你問一下你哥哥。我后天早上再去看望岳父大人。上次我跟你說的基因藥物,配方已經完全確定了,明天我就調配一些出來,回汴京后就開始進行第一期的臨床試驗。”
“真的?那仙丹,哦不,那基因藥物成功了?”哪怕莫詩筠接受過一段時間的現代教育,但潛意識里,那延壽的藥物就是仙丹。
“已成功了一段時間,只是處理金兵入侵和汴京的事拖到了現在。智腦執行過藥理分析和基因模擬推算,效果非常好,但我總覺得這些數據理論的東西有點虛,實際效果還是需要臨床試驗來確定。”
莫詩筠有幾迷惘道:“為什么我越學習,越感覺到知識和你的差距越大?這些仙丹,哦,這些基因藥物的原理我一直搞不懂。”
李浩笑道:“其實你進步非常快,差距沒你想象中那么大的。比如現在再讓你算雞兔同籠那一類問題,是不是太簡單了?你只是沒覺察到自己的進步而已。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我。我在其他方面花時間太多,學習不如你專心。”
兩人在艮岳游玩到傍晚,用了晚餐之后,便乘飛車返回泉州。
兩人一起坐飛車時,李浩總將駕駛飛車的機會讓給莫詩筠,讓這美女盡情享受一下飆車的樂趣。
飛車后面是紅通通的夕陽,下方是連綿不絕的山川河流,群山透迤如細浪翻騰,江河如線蜿蜒不斷。農田、屋舍、鄉村在下方一一掠過。沒有被工業化污染過的山河,秀美得猶如一卷淡墨山水畫。
李浩坐在百駕座上,側頭微笑看著莫詩筠,亮如星辰的眼睛,白如凝脂的頸部,豐盈挺拔的雙峰,纖細柔軟的腰肢,看著就是養眼。
很快泉州城就出現在前方,莫詩筠問道:“我們降落在城外沒人的地方?”
“不用,就停在泉州城我那住宅的院子里就行。”雖然這樣會被不少泉州百姓看到了,但李浩也不在乎了,反正汴桌天兵降臨的事不久之后就傳到泉州。現在朝廷基本在自己手上了,行事已不必過于低調。
飛車俯沖而下,輕巧地停在城內李浩的一處院子里口李浩讓那兩個機器人女保鏢送莫詩筠回家,他自己駕著飛車騰空而起,往停泊飛船的海島飛去。科研飛船在汴京上空完成三維全息投影,演了一幕“天兵降臨”的好戲之后,暫時還是飛回停在那個海島上,在開判不方便停泊。
莫詩筠仰頭望著飛車消在天邊,才帶著兩個女保鏢回家。
一回到家里,她爹爹莫守義,哥哥莫凡,還有她娘親都趕過來,將她團團圍住,七口八舌地問著。
“筠兒,你不是說去見李浩嗎,娘親前天派人去清淋灣李府,李府門房竟然說你不在里面。”
“前天新上任的福建路經略安撫使,還有即將調任的江南路、淮南路經略安撫使同時上門拜訪,那態度都親切和藹到了極點。筠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這是不是李浩的面子?為什么我們福建路的官員都一下子升官了,這是不是都和李浩有關,他怎么這么大的影響力?”
“妹妹,你不知道,昨天和今天,陸續有高官上門,留下貴重的禮物。我們開始不敢收這些禮物,那些官員幾乎是苦苦哀求我們收下。這到底怎么回事?”
莫詩筠在李浩開始“天變”行動之前,她就知道很多東西,李浩的事并不對她隱瞞。但這些她從沒和家里說起,一來是她覺得這些事情必須保密,二來也是免得家里擔心,那些事情過于驚世駭俗了,父母沒親眼見過步槍的威力,也沒法跟他們說得明白。
到了現在,這些事已經不需保密,而且李浩準備讓她哥哥去當官,很多事得向家里說清楚了。只是,莫詩筠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見女兒欲言又止,幾次櫻唇微啟,卻最終沒說出話來,莫夫人柔聲道:“筠兒,別急,慢慢說。”
莫詩筠環顧左右,道:“這事說來話長,而且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
莫守義一揮手“你們先退下!”廳堂里面的仆人們都退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莫詩筠道:“那些官員都是他一手扶植上來的,他們大概知道了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才上門。”
莫守義疑惑不解道:“他不是一介商人嗎,就算再有錢,在經略安撫使這些封疆大吏面前算得了什么?他怎么有能力扶植這個層次的官員,那不是有通天的手腕了?”
“爹爹,他培養了了一支千多人的私人軍隊…”
“什么?竟然培養了這么多的私兵,那不是造反的罪名嗎?”莫夫人大驚失色道。
“娘親,你先聽我說完。他這支軍隊已經控制了汴京,又擊潰了金兵。朝廷具體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但禁軍三衙全部被他的親信控制,皇上已被他軟禁,只要對地方官進行更替,他就會要皇上禪讓帝位,學本朝太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