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衛兵首領積威之下,士兵們不敢不往前沖,但腳步都放得很慢,都希望自己落在同伴的后面。人同此心,結果往前沖的步伐越來越慢,最后慢得像步行差不多了。
向一個戰神沖鋒,這不是嫌命長了嗎?衛兵們已作好了逃跑的準備,只是這里的紀律嚴明,沒人敢第一個逃跑。
李浩卻主動迎了上來,身形如風一般掠過,手中的弒神劍橫掃而出。
湛藍的光華瞬間亮起,六七個衛兵的頭顱飛到半空,鮮血如噴泉一般涌出。場面太暴力、太血腥了,就這一劍,衛兵們勇氣已經崩潰,掉頭就跑。生死關頭爆發的潛力實在驚人,一個個跑得比豹子還快。
李浩繼續前行,順手又扔出了兩個“火海烈焰”的卷軸。兩個卷軸遠遠飛出去,落點也相隔了近兩百米。
“轟,轟!”兩團火光爆開,火海漸漸連成一片。
李浩一直往人多熱鬧的方向走去,那是主城中心傳送陣的方向。
逃命的群眾速度不夠快,很多人只看到遠處火光沖天,聽到喧鬧聲和驚呼慘叫聲,但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李浩就已經殺過來了。
主城的領主府中,一個衛兵沒命般飛奔進來:“報,報告領主大人,有…有一位戰神殺過來了。”
“什么?你說什么?”正摟著舞姬的領主愣了一下,戰神這種高高超越世俗的存在。平時真的很難接觸到。所以領主聽說有戰神殺過來,一下子驚愕不已。
“有一位戰神瘋了。在街上見人就殺,一邊殺人還一邊放火,他已經殺了一條街的人。”
領主推開了懷中的舞姬,一時之間無所適從,這都是什么事啊。自己也沒招誰,沒惹誰,怎么就禍從天降了呢。如果真的是戰神,這怎么抵擋?人數再多。在戰神面前也是沒用的,再多的士兵也填補不了這力量差距的鴻溝。
“立即召集親衛軍。”領主下令道。雖然親衛軍也沒什么用,但領主還是習慣性地召集兵馬。
領主府的首席武士跑了過來,道:“領主大人,這不可能是戰神。每一位戰神都是赫赫有名的,領主大人從沒得罪過他們,他們不可能來這里找麻煩。戰神哪有這么容易就見到的。一定是衛兵們認錯了。不如就讓我帶一個大隊的士兵出去,取那人的首級回來獻給大人。”
領主稍稍松了口氣,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對,我這個層次的人,怎么有資格得罪戰神?那人肯定不是戰神?你領一千士兵去,將那人殺了。”
“遵令!”那武士轉身而去。
領主望了望來報信的衛兵:“真是戰神?你沒看錯?”
“那人手中的劍。身上的鎧甲,都是唯一神器。”
領主腳下一個踉蹌,一連迭聲道:“快快快,將我最快的那匹馬牽來。傳令親衛軍護送我撤走!”
整個主城的冇東南角火光沖天,濃濃的黑煙遮天蔽日。以這個主城落后的消防體系。這種大火已經無法撲滅,只能等其燃盡一切再自行熄滅。
李浩往主城中心的傳送陣而去。走到半路,就看到一隊隊士兵結成方陣,在寬敞的街道上推進。
士兵們一手舉著巨大的盾牌,一手提著寬刃大劍,邁著整齊的步伐向李浩逼近。
“喝!”士兵齊聲大叫,聲音震耳欲聾。
李浩繼續旁若無人地往前走,來到士兵身前三十米,弒神劍往前虛斬而出。戰神技能“披荊斬棘”發動,漫天劍影凝聚成實體,往前方激射而去。
“當當當當!噗噗噗噗!”密集如雨點的劍影穿透厚厚的盾牌,刺入士兵的身體。
大片大片的士兵整整齊齊地倒下,就像稻田里倒伏的水稻。僅僅一個技能,上千名士兵就被殺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為首那名武士被一道劍影射中,從前胸插入,背后穿出,被刺個透心涼。他咯出一大口鮮血,喃喃道:“戰神,真的是戰神。這怎么可能?大陸上一共就那么十幾位戰神,怎么突然憑空多了一位?”
那名武士帶著深深的疑惑,緩緩地坐倒在地,眼神漸漸渙散,頭一歪,就此死去。
剩下的幾百士兵大駭,扔下厚厚的盾牌就四散逃命。他們原本是最精銳的部隊,在戰場出生入死,早已鍛造了生死置之度外的意志。但面對擁有超越凡塵力量的戰神,他們也生不起抵抗之心。
與其說是抵抗,還不如說是被屠殺。
士兵們為了逃得更快,連厚重的鎧甲也扔掉,整條街道上的盾牌、利劍和鎧甲隨處可見。
李浩來到主城中心的傳送陣外,這時大量的民眾逃進了傳送陣,逃離了這座主城。
李浩回過頭看了看,小半邊的城市已經濃煙滾滾,黑煙遮蔽了天空,連天上的太陽也暗淡無光。
舉步邁進傳送陣里,選擇了傳送到皇城。眼前一片白光閃過,當李浩再次打量四周時,他已經站在一道宏偉的城墻外。他就站在城門口的傳送陣中。
這就是《戰神時代》里最大國家的皇城,大陸第一城市。
先前的屠殺只不過是開胃菜,現在才是正餐上場。
李浩身形飄起,冉冉上升,一直升到城墻的上方,越過城墻往里面飛去。
“戰神!”城門口附近的人紛紛望向天空。能夠不依靠任何憑借,就可以凌空飛行,這正是戰神的特征。地上眾人看著天上那個飄逸的身影,崇拜有之,向往有之,驚訝有之,敬畏有之。
連綿不絕的建筑群從下方掠過,李浩向皇宮直飛過去,在飛行途中,他的速度不斷地提升,氣勢也不斷地攀升。挾裹天地元氣,整個人化作一顆流星,直撲皇宮。
離皇宮還很遙遠,但皇宮方向傳來一股浩瀚如海的元氣波動,一把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響起:“何方高人光臨皇城?”四周空氣震蕩,這聲音如雷鳴一般響徹九霄,皇城內外任何一處都清晰可聞。
李浩也將自己的聲音傳過去:“在下獨孤求敗,聽說皇城中高手如云,特來以武會友。”獨孤求敗是他在水云聯邦竟技時注冊的ID,這時他順手拿來用了。
皇宮方向一道白影沖天而起,身形輕盈優雅,像一只白鶴騰空飛翔。
好身手!李浩心中暗贊,這真是“晴空一鶴排云上,便引劍意到碧霄。”雖是在虛擬游戲之中,但能站立于眾生之上的戰神,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來人是個頭發雪白,臉色紅潤的老者,他一身白衣在疾風中獵獵作響,一大把白胡子也在風中舞動。
那白衣老者看到李浩的龍血鎧甲,也吃了一驚,他沉聲道:“閣下已晉升戰神,可以說是站在了群山的巔峰,達到了武道的極至,再以武會友已經沒有意義。就算你勝了我們又如何?你的武道已登臨絕頂,再也沒有走下去的道路了。”
“誰說到了頂峰,沒有走下去的道路了呢?我們不是凌空步虛,從山頂走到了天空嗎?你立足的地方,早已高于山峰的絕頂,怎么能說前行無路了?我走的是登天之路,只要頭上還有青天,我的路就還沒走到盡頭。”
白衣老者皺眉道:“受天地法則的約束,戰神就是頂點,不可能再突破。”
“那就讓我來打破冇這天地法則的約束吧,破碎這方天地,毀滅這個世界,我就能找到我要走的路。”
白衣老者覺得眼前這人真是不可理喻,既然對方執意要一戰,他也不得不奉陪。只是這人身上的龍血鎧甲是件神器,能反彈30的攻擊,在同級別的較量中,身上有這件神器,可以說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
白衣老者嘆了口氣道:“到了我們這個層次,爭斗其實真的沒有必要。你有什么要求和條件,大可直接提出來,沒什么是不可以談的。如果硬是要出手,弄得生靈涂炭,就沒有誰是贏家。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李浩淡然道:“我說了,我要破碎這方天地,也就是滅世。如果創世神想來阻止我滅世,我還要跟他斗一斗。”
白衣老者“哼”了一聲道,“就算你有龍血鎧甲,我勝不了你,但你也殺不了我的。”他說的是實話,在戰神之間的戰斗漫長,一方如果要逃走,基本上很難攔得住。就算能夠追上,對方且戰且退,十天半月也很難殺死一位戰神。
“是嗎?但我還有這個。”李浩手一翻,一道湛藍的光華在他掌中亮起,弒神劍如閃電一般削向那白衣老者。
白衣老者手中也突然多了一柄寶劍,舉劍招架。
“當!”雙劍相交,一圈光華如漣漪般擴散開,皇城上方的空氣微微扭曲起來。
雙劍相交的聲音很清越,仿佛玉器相擊,并沒有震耳欲聾的聲浪。但下方離得最近的幾千名民眾如遭雷擊,這雙劍相交的聲音似乎在他們靈魂深處響起。
這幾千名民眾體內血氣翻滾,不少人覺得鼻孔中流出熱乎乎的液體,他們伸手在鼻端一摸,滿手都是鮮血。
“當!”半空中又傳來一聲雙劍相交的聲音,下方距離最近的幾千人似乎胸口被大錘重重地敲了一下,五臟六腑仿佛都移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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