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找丈夫商量只是個托詞,其實安菲特里忒只需要招呼一聲,基本上出讓亞特蘭蒂斯的事情都不會有什么太大波折。
所以沒耽誤多久時間,第二天囂張的金色跑車就又來到了陶藝吧門口,海后小姐來通知大家可以去挖土地了。
“羲哥一個人去?!”風小小有些遺憾把人送到門口:“不需要其他人跟著嗎?!”
伏羲淺淡一笑:“海底黑暗不適,你的隔水咒還未到火候,這次就罷了吧。”不是不想帶自己老婆去看個熱鬧,主要還是客觀條件不大允許。
風小小也無語了一個,這人真給自己留面子,什么叫未到火候啊,今天之前她還根本就不知道隔水咒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拖男人后腿的女人都是好女人,風小小想想也覺得沒必要急于一時,反正挖回來以后放到亞空間里,修復的時候自己不還多的是機會出場么。
于是就把這次心思放下,伏羲一走,風小小如往年一樣把店子丟給小伊依,自己轉身就跑出去各處串門玩去了。
先是拐到黃庸買的精修房那兒探望了一下小妲己,接著再到楊家近距離圍觀下楊硯被逼相親現場,偷著樂完了回家,從后院路過時候看見幾叢水仙長得格外水靈還感慨贊賞了幾句,接著走進自己幾個住的小二層,喝了杯水喘口氣,剛要坐下休息,突然覺得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
“總覺得多了什么…”風小小摸摸下巴疑惑:“好象哪里有點違和的樣子?!”
伽倪墨得斯暫時還沒搬出去。維達爾今天倒是出去在附近踩點,尋找有意出租房子的房東去了。見到風小小回來,伽倪墨得斯很有眼色忙倒上美酒端來,小意軟聲問:“大人,怎么了?!”
“…”每次看到伽倪墨得斯殷勤討好模樣,風小小總會恍惚有種自己是無道昏君正在驕奢淫逸享受小白臉伺候錯覺。
但是不得不肯定的是,伺候宙斯伺候了幾千年,伽倪墨得斯確實被鍛煉得十分會看人臉色的,往往你剛想做點什么,還沒等開口。腦子一轉到那里。他就已經先體會出來的幫你給辦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陪酒的人都有這類特長,他們對于信息情報的收集和出點子都十分擅長…雖然別管那點子歪不歪吧,但最起碼也是個思路來著。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不對勁。但想不出來哪里不對勁。”風小小看眼伽倪墨得斯端來的酒。默默牙疼個:“…其實我平常不怎么喜歡喝酒。”
“這是花仙女們釀的。據說可以養顏潤體,使青春永駐,喝起來就像花蜜一樣。并不醉人。”伽倪墨得斯將花釀放到風小小手邊,抿唇笑了笑,順手挎起一個籃子:“她們還教了我一種東方糕點的制法,正好我注意到院子里有些鮮花,一會兒就做出來給大人品嘗吧。”
“…隨便你。”口味果然不錯,風小小端酒杯,暗暗認同了伽倪墨得斯的說法。
而后挎著籃子的美少年推門出去,風小小邊喝酒邊隔著窗戶看其直接走向院角的幾叢水仙,美麗的少年在陽光中顯得異常耀眼,薄薄的金色暖光好象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光暈,雖然身體還顯得有些稚嫩柔軟,看起來卻更多了幾分孩子般的天真純潔。
當伽倪墨得斯站在鮮花前俯下身伸出手去的時候,畫面竟然美麗得讓人心中一片柔軟…風小小突然明白宙斯為什么會為這個美少年破例攪基了,極致的美色果然是超越性別來著。
不過也真難得這么冷的大冬天還有水仙花,仿佛昨天半夜還飄了一會兒小雪來著…風小小天馬行空邊欣賞美景邊走神,突然神色一凜,想起了究竟是哪里不大對勁:“水仙?!”
似乎是在應和她的猜測,話音剛剛落下,隨著窗外的伽倪墨得斯摘下一朵水仙花的同時,后院的大地裂開,四匹黑色駿馬拉駛的古希臘戰車從地底沖上了地面,駿馬的長嘶伴隨著戰車出現的浩大聲勢停在伽倪墨得斯面前,還沒等捏著水仙花的被嚇傻美少年回神,下個瞬間其就被戰車上的一個男人彎下腰一把撈進懷里,對方一只手臂牢牢的桎梏住伽倪墨得斯,另外一只手一抖韁繩,駿馬拉著戰車就奔向了死亡之國。
大地的裂縫在戰馬和戰車消失后又緩緩合上,平整的地面就像是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剩下的其他水仙則依舊在風中搖曳招展,仿佛美麗而無害…
“…”目擊伽倪墨得斯被綁架現場全過程的風小小石化足足十分鐘才回過神來。
甩下酒杯忙沖出去,在剛才的地面上踩兩腳。喲,挺結實,真被綁走了?!…不對,現在關鍵問題不是這個。
風小小飛快再沖回房,刷手機打李笑電話,一聽接通不等對方應答直接開吼:“不好了!宙斯小蜜被哈迪斯撬墻角了!!!”
李笑會把水仙種子落在風小小的陶藝吧里,這件事情是大家都沒有料到的。
李笑其人的職業是淘寶賣主,這類人的屬性大家都知道,就是有點宅,而且還是那種比較懶散的宅——三餐不規律,作息不規律,家里布置跟倉庫基本沒什么兩樣,每天睡覺時候床上都還散堆著一大把零零碎碎…
由此可知,李笑對于自己的東西其實是并沒有什么擺放規劃的,偶爾不小心把一個兩個重要物品掉到任何一個什么角度都是有可能的事情…他甚至直到接電話之前都還沒留意到水仙花種子已經不見了的事情,回家后隨手掏個兜,發現沒有就以為放其他包里了,接著漫不經心把這件事情丟到腦后準備以后有空再找,再再接著就忙著去擺弄新材料準備煉藥…
所以當李笑匆匆忙忙趕到陶藝吧來的時候,其臉色簡直是各種糾結,一見風小小就忍不住吐槽了:“怎么會落這兒了呢?!我可只從老哈那兒得了一顆,本來還想著以后再去的話就可以直接傳送了…這下好嘛,傳送陣被設到別人家城池,要過來還得先打個車。”
“知足吧,這個最起碼比坐飛機簡單多了。”風小小磨牙:“你怎么不想想我還不愿意呢,我這里開了diy作坊,現在剛過完年沒什么客人,等后面人慢慢都回來了,萬一有個手欠的順手摘朵水仙怎么辦?!”
李笑委屈得都快不行了:“你還開作坊?!大姐,你現在身家也不少了吧,真差這一兩個錢?!再說伏羲大哥把神庭大門都搬你房間隔壁了,回頭等神庭一建起來,天南海北奇形怪狀的各路人馬天天來打卡上班…那麻煩不比這水仙小!”
這話說得確實沒錯。
風小小本來已經沒對神庭大門的事感覺多么郁悶了,現在這一聽,還是再次體味到了什么是憂傷。
“算了,現在先想想辦法,水瓶座的事情怎么辦?”風小小一擺手,還是決定先解決當下問題:“這可是個大麻煩!”
李笑反問:“有多麻煩?!”
“…”風小小確實沒仔細思考,見人被擄走就條件反射驚悚了個,直到現在被反問到了才開始認真琢磨。
首先伽倪墨得斯又不是楊硯姜禮一干人,即使被擄走好象對于自己也沒太重要。其次,怕引起糾紛的話似乎也沒什么,宙斯已經被關起來了,就算哈迪斯不肯放人,也不會有誰找自己算帳追問責任。
最后,伽倪墨得斯好說也是當了幾千年的諸神侍酒童,和奧林匹斯諸神的關系即便說不上多么好,起碼也不會有多么差,想必在冥界還不至于被人欺負。
所以最后總結,此人完全沒有營救必要…風小小松口氣:“好象還真沒多麻煩。”
剛剛松下一口氣,伏羲和安菲特里忒也走進后院回來了,安菲特里忒的手上還捧著一團水球,水球微微懸浮在手心上,球體中水紋蕩漾,有一片壯觀城池土地在水球中心,看起來簡直像是精致的工藝品。
“亞特蘭蒂斯?!”風小小眼睛一亮,瞬間就把伽倪墨得斯拋到腦后迎了上去。
“是的大人。”安菲特里忒微笑,剛想向前一步,腳尖不小心就踩斷了一株水仙。
風小小和李笑頓時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兩張小臉刷一下慘白。安菲特里忒看眼腳下的水仙有些不解,但還是為兩人緊張的神色溫和的道歉了句:“抱歉,我不小心…”
話音還沒落下,熟悉一幕再次出現,四匹駿馬的戰車從地縫中奔出,在眾目睽睽之下撈起安菲特里忒就跑,地縫再次合上后,風小小和李笑的臉色簡直不能更難看。
“…不好了!波塞東的墻角也被哈迪斯橇走了!!!”
風小小簡直想痛哭流涕。
伏羲臉色難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