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殿堂的人老窩多在美國,但是與此同時,他們在其他國家也會有各自組織化半公開或完全私有的安全屋。
這類安全屋的投資維護堪比一座城堡,不僅是里面經常更新的防御系統及隨時補充準備齊全的槍械武器,更重要的是,安全屋負責人的身份履歷也需要完美無缺,而這一切所產生的費用則都需要安全屋的持有者支出。
貝緹前夫漢瑟的老窩并不在紐約,但他在紐約附近剛好有一處安全屋,而且這位先生很敬業或者說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和安全屋負責人擁有夫妻關系…以另外一個完全合法的偽造身份…在戶頭上,這位先生是一位經常外出的海外公司社員,偶爾才會回家和可憐的妻子團聚幾日。周圍鄰居們對這對夫妻的感觀也非常之好,太太美麗大方,先生也帥氣幽默…
“他以前騙我說跟那個婊子只是掩飾身份需要,后來掩飾著掩飾著就掩到床上去了。”貝緹邊開車邊咬牙切齒,說到激動處還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哈!男人!”
方向盤的喇叭被拍得尖銳長鳴一聲,楊硯吐的煙圈頓時跟著抖了一抖,沒形成一個整圓就散掉了:“…美女,冷靜一下。現在你是去求人的,不擺正礀態是不是有點不大好?!”
風小小倒是注意到另外一個問題:“照你這么說,這邊的安全屋他最多可能一年才回來一兩次,我們現在去一定能找到人?!”
“他一定在的,這幾年圣誕節他都是和那婊子一起過的。”貝緹綴綴怒道。
“…咱們用詞能不能文明點兒,再和你交談幾句我這估計就得禁言了。”風小小實在無語了,對一個怒火中燒的女人來說,理智向來是她們最匱乏的東西。
等到終于到了傳說中那位漢瑟的“新家”時,風小小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缺乏理智的有時候并不僅僅是女人。還包括了男人。
“哦,狗屎!”這是那個提著垃圾袋出門的金發男人見到貝緹時滿臉懊喪呻吟出來的第一句話。
而后那個英俊高大的西方老外猛的把垃圾袋一扔,從袖管里摸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的就殺了上來,貝緹怒吼一聲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刷出一把尖刺對上,兩人就這么在庭院當中打得你死我活驚天動地。
眾:“…”
風小小看了看庭院中打得熱烈的兩人,很難以相信問身邊人:“貝緹不是說這世上她唯一只能信任的就是這個男人?!”
現在眼前這情景又是怎么回事?!這就是兩個彼此信任的人那感動的再次重逢?!相愛相殺?!
“…我覺得可能是特殊感情交流方式。”楊硯努力鎮定點根煙,試圖找出比較合理解釋:“剛才貝緹是直接摸出鑰匙開門的,大門那還有密碼鎖和指紋驗證加瞳孔掃描…如果這男人真和她這么勢不兩立話,根本不可能把她進入自己安全屋的權限保留到現在。”
“那現在這是?!”
“…”楊硯微妙的沉默了一會兒:“我只能說,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小別墅里的女主人這時候出來。看了一眼外面,似乎驚訝了一下,而后很快有些局促勸架:“漢瑟…還有貝緹小姐。你們別打了,會把鄰居引來的。”
兩只鳥依舊不死不休你一拳我一腳,看著就是想把對方往死里整的架勢。
風小小為難:“這兩人把門口堵了,我們怎么進去?!”
伏羲一皺眉,忽然間庭院中空一條粗大的鞭影一掃而過。帶著沉重巨大的破空聲把兩人重重的甩到了墻上,眾人幾乎都沒來得及看清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那一男一女就都趴在墻邊吐了口血,兩人身后剛才砸上的墻面甚至裂開了一片可疑的蜘蛛網。
“走吧。”障礙掃除,伏羲淡定率領邁步向屋里走去。
楊硯默了個:“…剛才是羲哥甩尾了吧。”
“嗯,九成九。我沒看大清。小姜呢?!”
小姜綴綴不甘心:“我也沒看清。”
“放心,我已經克制了,不會砸傷的。”伏羲側了側身安慰風小小。
不管怎么說。終于是能進屋子了,女主人似乎松了口氣的樣子,很有主婦自覺的進廚房泡咖啡。
“嘿,麗娜,不用管這些人。”漢瑟扶著肋骨邊揉邊進屋。第一句話就是沖著廚房吼。
貝緹也扶著后腰進來,紅著眼睛嗆聲:“你敢對我的朋友這么無禮?!”
“我們離婚了!”
“你這個豬鑼…”
“聽聽。我就是討厭你這樣的態度。我是你丈夫,難道你就不能偶爾對我溫柔一點兒?!”
“我們離婚了!!!”
“我是說以前,以前!”
兩人站在門口掐腰一串英語飛快飆出,吵得臉紅脖子粗好象隨時會進庭院再打一場。風小小一臉莫名其妙完全沒聽懂。楊硯和姜禮倒是聽得懂,但兩個男人也不想翻譯這種夫妻間的雞毛蒜皮,于是四個人一起沉默喝女主人泡出來的咖啡。
“抱歉,漢瑟他有點激動。”女主人坐在對面沙發上抱歉笑笑,對貝緹帶來的幾人倒是十分友好。
“…soorry,i聽不懂。”風小小無語個。
“…”女主人默了默,而后居然換了一口還算標準中文:“中國人?!”
風小小頓時激動:“你也中國人?!那太好了,本來我還覺著溝通可能有點困難。”
女主人再笑:“我是中美混血兒,難道您看不出來嗎?!”說完對風小小調皮眨眨眼睛。
這大方表現再加對方不錯外貌,頓時讓風小小慚愧的覺得自己對這第三者印象竟然好了不少。當然這也不是說貝緹就差勁了,只是這個女人實在屬于很難讓人討厭的那種類型。
貝緹似乎也是終于發現這邊的女人不僅搶了自己丈夫,現在居然還想搶自己朋友,于是氣憤撇下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老外,沖過來一屁股坐在風小小旁邊,怒瞪女人:“別在我的朋友身上施展你那無所不能的魅力,麗娜!”
麗娜嘆息了一聲:“貝緹,我說過以前是個誤會…”
“狗屎的誤會!我們是相愛的一對!”漢瑟不服氣的也沖過來,坐在麗娜身邊猛的一攬后者肩膀,示威般將對方用力拉進自己懷里,操一口操蛋中文生硬道。
“…二哥,你怎么看?!”
“…我覺此事有古怪。”
伏羲從頭到尾沒搞清楚狀況,后面唯一聽懂的幾句還都是八卦。這讓祖神很是不滿,將手中本來就喝得不舒服的咖啡一下頓到桌上,重重的杯子與桌面碰撞聲頓時讓剛才撲墻的兩人小心肝跟著顫了一下。
“廢話少說,你不是說要來找這個男人的幫助,幫你調查暗殺之人的事情?!”伏羲冰冷的眸子直視貝緹,平靜而不帶起伏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我們只是來贖回那兩個人,但你和十字殿堂的事情需要你自己解決,下次再有被槍擊的時候,未必那么幸運還有小媧從閻王手里救回你來。”
漢瑟挖耳朵不可思議:“哦,那么長的句子我居然都聽懂了,看來我的漢語水平又高…貝緹!!!他說你被槍擊?!”后知后覺的漢瑟終于抓住了伏羲話中的關鍵意思,難以置信問自己前妻:“我們十字殿堂里的人干的?!是誰?”
貝緹神色復雜看眼漢瑟,雙手握了握掌心中的咖啡杯,抿唇咬牙道:“威爾斯納伯翰克!死掉的三個圣徒很可能也是他干的…漢瑟,告訴我你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你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當然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漢瑟猛的站起來,在沙發前來來回回的大步繞圈:“威爾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風小小看得希奇:“你就不懷疑你老婆…好吧是你前任老婆!她說什么你就信了?!”
“我當然信她!”漢瑟白了一眼,似乎風小小問的是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就像之前貝緹說她只會信任漢瑟一樣理所當然。
風小小就不明白了,看起來這兩個還是有感情的,而且感情顯然不淺,怎么最后就會折騰到離婚這一步?!
漢瑟沒去注意其他人的古怪表情,徑自轉了幾圈后重新坐下,抓了抓頭發懊惱道:“好吧!看來十字殿堂里有一些我們不大清楚的事情發生了。現在重要的是確定我們究竟還有幾個同伴…哦對了麗娜,能麻煩你去把門外的垃圾先丟了嗎?我把它們丟在院子里了。”
麗娜笑笑起身:“好的,晚餐想吃什么?我順便買點菜回來,蔬菜雜煮和燉牛肉可以嗎?!”
貝緹目送麗娜出門,聽到門外車子開出車庫的聲音后,臉色一正抬頭對漢瑟道:“這幾個東方來的朋友有兩個同伴被十字殿堂綁架了,他們要求在圣誕夜交換圣器,漢瑟,你知道這件事情嗎?!”
“圣器?!”漢瑟再次驚訝:“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不是說交換的是秘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