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定下調子,事情就此結束。在新聞播出沒多久,邵成義打來電話:“看新聞了吧?”
“看了。”白路回話。
“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你明白吧?”
“明白,讓我閉嘴唄。”白路回道。
“明白就好,對了,胡振興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謝謝你的配合。”
胡振興謝白路?絕對不可能!不過既然這么說了,一定有別的原因。
白路隨口應上一聲,問:“還有事么?沒有掛了。”
老邵問:“你就不好奇?”
“我好奇的事情多了,最好奇的是你什么時候來醫院,我想揍你。”白路掛掉電話。
何山青聽的哈哈大笑:“分局副局,說揍就揍?你比我猛多了。”
“滾蛋。”剛說完話,門口探進來個小腦袋,看到白路后,瞬間微笑,跑進病房,手里是兩袋水果。
白路問:“買這玩意干嘛?”
何山青氣道:“你是不是個人?人家來看你,你居然這么說話?”
那女孩倒是不生氣,反有點不好意思:“我買不起別的。”
女孩是花花,沙沙的同班同學,前次被白路救下,過來感恩。
白路說:“坐吧,你怎么來了?”
“沙沙一會兒來,我等不及,就先來了。”
“不上課?”
“今天禮拜。”花花問道:“痛不痛?想吃什么?我去給你買。”
白路笑笑:“你來了就成。”
“那不行,我得感謝你,還得照顧你。”
何山青在邊上直笑:“你太有女人緣兒了。”
花花白他一眼,跟著又說:“張蔚然和賈佳也會來。”張蔚然是學校那個跳樓女孩。
那就來吧,白路面帶微笑。心里琢磨的是,幸虧及早逃回來,否則在痔瘡病房迎接這幫妹子…我的天,想想就可怕。
自出事以來,白路嚴令身邊人封鎖消息。無論李強還是飯店的工作人員,都不知道他住哪個醫院,想來探病也沒機會。否則一大幫鶯鶯燕燕來看他,多讓人羨慕。
花花一直問沙沙,白路在哪個醫院養病,天天纏著問。把沙沙磨的受不了,最后只好說周日一起去醫院探病。結果今天一大早,花花妹子等不及,先出門再給沙沙打電話問地址。
和她同樣待遇的還有張蔚然,
因為不怎么看新聞,又因為。她一直不知道白路中槍住院。等知道以后,白路的電話總是打不通,只好詢問賈佳,賈佳說今天帶她一起來。
從住院那天開始,白路的電話大多時間處于關機狀態,偶爾接到問候電話,都是隨便聊幾句就掛。
雖然有。可頭條白是什么影響?事情鬧的太大,總有各種消息流傳,后來連鄭燕子都知道白路住院,奈何聯系不上,只好無奈等待消息。
其他還有出租車司機和孤兒院院長,還有很多廚師同仁,都挺關心白路。
反正一句話,該有良心的都有良心,白路沒白混。
八點鐘,沙沙和柳文青一幫姑娘過來。希奇的是孫佼佼也來了。這家伙前些天不知道跑去哪里,著實讓何山青解放幾天,不過快樂時光總是有限,孫佼佼一進病房,拋掉病號白路不理會。用好看的手指點著何山青的胸膛,氣憤、兇狠、霸道說話:“路子出這么大事,你居然不告訴我?是不是想死?”
何山青太無辜了,郁悶道:“老大,你是來興師問罪?還是看望病號?”
“哼。”孫佼佼鄙視他一下,回頭打量白路:“還成,挺健康。”從兜里摸張卡丟過去:“拿著花。”
白路很激動的接過銀行卡:“住院這么多天啊這么多天,你是第一個給我錢的,你是好人啊,那什么,密碼是多少?”
遭到沙沙鄙視:“哥!”
白路吧唧下嘴巴:“大…佼佼是真心實意,我不能卻之不恭,便是暫時收下;佼佼啊,里面有多少錢?密碼是多少?”
“多少錢?原來有兩百多萬,后來買個包買雙鞋買套衣服,大概還剩個幾萬塊?”孫佼佼邊思考邊回話。
開始聽到有兩百多萬,白路這個開心啊,太爽了,有錢了。后面聽到買包買衣服,白路完全不在意,就算一樣東西花十萬,還能剩個一百多萬,沒料到孫佼佼太能花錢,就買那么幾樣東西,居然花進去兩百多萬?
當時就想很瀟灑的丟出銀行卡,大喊一聲廉者不食嗟來之食。不過再一想,有毛不算禿,幾萬塊也不少!于是留下銀行卡,雖然表情很有些痛惜。
孫佼佼哈哈一笑:“逗你的,密碼是卡號后六位數,里面有二十萬,買點補品吃。”跟著又說:“再讓你叫我大個子!”
白路嘿嘿一笑:“你本來就是大個子,你應該和珍妮弗搞個演唱組合,就叫大個子,你們倆都那么好看,又有那么長的腿。”
這句話讓孫佼佼很高興,假裝謙虛:“沒辦法,一不小心就長這么漂亮,又有這么長的腿,還有很好的體型。”
連續自夸三句,沒有提及身高,說明對身高還是有一點點在意。
就在他們聊的很熱鬧的時候,一名醫生帶著對青年男女走到門口,看見屋里這么多人,皺眉問白路:“你怎么還沒換病房?”
“換什么換?不換了。”白路回道。
“不換了?怎么能不換?”醫生有些急了。
大醫院永遠是床位緊張,昨天半夜接到通知,說白路要換病房,馬上有人惦記,訂下這張床位。
一般情況下,醫院會留下幾間特護病房應急,可白路和麗芙就是因為麗芙的特別身份而應急進來的。在他倆入院之后。好象下餃子一樣又進來幾位重要病人。于是下一位重要病人沒地兒住了。
病房是這位醫生預留下來,并通知病人家屬過來看房間辦手續,沒想到會出岔子,醫生感覺沒面子,當然會著急。
一對青年男女看見滿屋子人。問話:“怎么了?”
醫生做解釋:“這位患者昨天半夜換病房,我把房間給你們留下來,誰知道他又不換了。”
聽過這段話,倆人打量病房里的眾人。大略看過一遍,似乎沒覺得有重要人物。青年男女走進病房。
倆人都是輕松的休閑裝打扮,看起來很普通。也不值多少錢,連女人很在乎的包都是帆布。
可這倆人絕不簡單,男人手腕上有一只很不起眼的黑皮帶手表,價值最少五十萬。女人脖子上是條銀白色項鏈,墜子吊在衣服里看不到,只看露出來的那一塊。整體價格應該在二十萬上下。
倆人進屋后,青年男子再打量一下眾人,認出白路,跟他說話:“你是白路?槍擊事件是真的?”
聲音很平很靜,聽得出來是完全不感興趣,只是想確認白路身份。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肯定不換病房。”白路撇撇嘴。
“為什么不換呢?醫院有自己的規章制度。既然你能換病房,就說明你的病不該在這個科室治療,你是公眾人物,不能仗著名聲霸占醫院資源,應該讓醫生去給需要治療的人看病,你說是么?”青年輕聲說話。
白路瞥他一眼:“你這樣的人最惡心,裝什么裝?把自己打扮的好象平民一樣,其實特驕傲,無時不刻都在彰顯你的優越感,遇事情就想講道理。好象很公平公正,其實是狗屁,你的道理能說服自己么?”
“你怎么罵人?”青年聲音不變,但是可以看出表情有一點抽動。
“罵你?如果你真懂你說的那些道理,出門別開車啊。去擠地鐵公交車;你要是真懂道理,就不會跑來這間只有一張床、還有沙發衛生間的特護病房,而是去另一頭的走廊加床。”
說完搖搖頭:“請出去,我不換病房,另外,如果你想住我昨天換過去的那間病房,完全沒問題,我讓給你。”
青年聽的微微一笑,多看白路一眼,轉身離開。女孩沖白路搖搖頭,也是轉身離開,意思是你不應該這么做。
他倆離開,醫生趕忙追出去。
賈佳鼓掌:“白哥太帥了,我就瞧不慣那些小白臉。”
柳文青擔心白路又得罪人,問何山青:“三哥,你認識那人不?”
何山青一臉苦笑,朝白路伸大拇指:“我叫你哥,你拉仇恨的能力太強了,又得罪一人。”
白路看看他的表情:“有沒有這么夸張?這家伙很難搞?”
何山青道:“鬼認識他是誰,難搞的是你,住個院也能招惹仇家,佩服佩服。”
“去死吧你。”
“不著急,等你一起。”何山青哈哈一笑。
白路搖搖頭:“這孩子傻了。”撇下他,跟丫頭們聊天:“有人欺負沙沙沒?”
“誰敢啊?”作為曾經欺負過沙沙的種子選手,賈佳很有發言權。
“那就好。”白路說。
賈佳想想問道:“你那個演出什么時候搞?我可以去唱歌,等演出的時候,讓我上去唱首唄?我讓我爹贊助。”
馮寶貝也在湊熱鬧,說她們可以去伴舞,也不要錢。
白路瞪她一眼:“廢話,你們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全給我免費干活去。”
賈佳一聽,琢磨琢磨:“我也會跳舞,帶我一個唄?我也免費。”
“你先把六月八號混過去再說。”
(泊星石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