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說不著急看,又說:“要不,你去那個救助中心看一下?”
李大慶說:“我倒是能去,不過得等暑假。”
“暑假就暑假,你問問那面的情況,能堅持就再堅持段時間,要是實在沒錢,你就撥幾萬過去,起碼得活下去。”白路說道。
李大慶說知道了,接著又說起件事:“馬戲團那個女的來了,來上班了,就是剛來兩天就被老虎咬了,老板,咱得賠多少錢?”
“被老虎咬了?”白路問:“她不就是養老虎的么?”
年前有個馬戲團賣動物,女飼養員不舍跟老虎分離,白路就高薪聘請過來陪劉晨。那女人說回家考慮,從年前一直考慮到現在,終于來上班。
李大慶說:“是被你的老虎咬了,不過還好,到底是吃饅頭長大的乖孩子,一口咬在胳膊上,下口有分寸,骨頭一點沒事。”
白路有點郁悶:“我那些老虎能咬人?”
“是她的老虎跟你的老虎亂叫,叫起來以后她去安撫,就被咬了一口。”李大慶說:“說出來你不相信,咬人那家伙這兩天都不出屋,天天窩在墻角,好象在面壁思過一樣,要不是一直很能吃,我都想給它驗血了。”
白路苦笑一下:“那女的怎么說?”
“她說沒事,反正我是把該打的能打的針全給她打一遍,你的老虎又一直家養,應該沒事兒。”李大慶問:“給一萬行行?”
“給吧,當是安撫她一下。”白路說:“老虎園子先別招聘了,招來的人也不能往里送,萬一再被咬到怎么辦?等全部建好再說。”
老虎畢竟是老虎,這件事情給白路提個醒。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李大慶說知道了,掛電話之前又想起件事:“我建議,你把咱周遍的房子還有廠子。包括土地,能買下來的都買下來。越早買下來越好,多花點錢也要買下來,現在已經有人在打這個地方的主意,地價有上漲的趨勢。”
地價上漲?白路說:“我現在就跟孫叔聯系。”馬上打給孫望北。
孫望北聽明白白路說的事情,笑著回話:“能買的都買了,剩下的都是不肯賣的。”
白路問:“錢夠么?”
“現在還夠。”孫望北說:“其實也不用都買下來,等以后醫院落成,這塊地皮和房租肯定要上漲。給那些人賺錢機會,他們才會朝這個地方聚集、炒熱人氣,等游樂園和森林公園也對外開放,這地方就好過了。”
白路說:“你說的對,那辛苦了。”
“我不辛苦。”孫望北說:“真的,我很知足,起碼我現在還活著,而且活的挺輕松。”
孫望北屬于大領導倒臺,他因為太有錢,跟著一起倒霉。按正常情況來說。即便不死也要在里面關到死。有白路幫忙,他才能以全部身家換來現在的自由生活。
只是吧,自由是自由了。背后有很多人罵他是叛徒。不論是不是他出賣上面領導,哪怕確實是被上面領導牽連著獲刑,畢竟是不再同路,就難免被罵。
白路笑道:“不辛苦就努力辛苦,看看能不能累死你。”
孫望北說:“你臺詞不對,重說。”
“重說?好。”白路咳嗽一聲說:“再見。”掛斷電話。
接著打給劉晨:“新來那個養老虎的,被老虎咬了,怎么不告訴我?”
劉晨沉默好一會兒,在白路懷疑信號出問題的時候。才小聲說話:“你有正事…”
白路馬上發覺到不對,趕忙解釋道:“我不是興師問罪。那什么,你千萬別多想。我是擔心出事,算了,不解釋了,越解釋越亂,明天沙沙高考,等考試結束我過去看看。”跟著再說幾句話,掛斷。
當真是越自卑的人越脆弱、也是越敏感,白路琢磨琢磨,還是孫佼佼那種性格好,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懼。
這時候,元龍又打來電話,問白路什么時候去美國。
白路問你有事?
元龍說:“《一個警察》的版權,你不去,怎么談價錢?”
“還沒談好?”白路問:“我不是說你看著辦么?”想了下又說:“對了,我讓你找揚鈴。”
元龍說:“揚大小姐說你很快去美國,讓你自己去談,她沒時間理會這點破事。”
白路表示很氣憤:“《一個警察》這么重要,怎么能是破事呢?”
元龍說:“別廢話了,趕緊把版權敲定了,什么時候走說一聲。”
白路應聲好,跟著問話:“你那倆電影怎么樣了?”
“先拍美國那部,拍都沒拍,能怎么樣?”元龍多叮囑一遍:“去美國喊我。”掛上電話。
白路癟癟嘴,還真忙啊,去美國有好幾件事,比如跟基奴、珍妮弗有部電影要合作,需要過去談細節和片酬…
在家又呆上一會兒,給宇多晴打電話,大妹子今天回國,出于禮貌應該送機。
宇大妹子說不用,自己坐出租車就行。
那哪兒行?白路說等他,掛電話下樓,先去酒店,再往機場跑,送走宇多晴。
至此,所有參加慈善演出的明星們都已經平安離開,這件事情才算是真的告一段落。
往回走的路上,接到趙龍打來的電話,說謝謝他。
白路有點迷糊:“你謝什么?”
趙龍解釋下,說他妻子和孩子一下飛機,麗芙馬上安排住的地方,又請來翻譯,同時給了價值三十萬人民幣的美圓,跟趙龍交到揚鈴那里的數目相等。
靈兒媽媽十分感謝,馬上發消息告訴趙龍,趙龍打電話過來感謝。
白路說:“本來就是你們的錢,瞎感謝什么?掛了。”
趙龍還是說謝謝,并說出句大話:“以后只要你有事,只要招呼我,我要是不給你辦,我就不姓趙。”
白路說:“不說這個。”到底是掛上電話。
然后就是回家唄,給沙沙和花花做好后勤工作。眨眼間,六月七號到了,要高考了。
這一天沒什么可說的,高中畢業生都會經歷一次,緊張的會暈倒,迷糊的會睡著,無所謂的會提前交卷,更多的普通的你我他,會老實的坐到鈴聲響起。
出門時,沙沙說不用送,白路就真的沒送,大門打開,看著兩個小美女穿校服出發,揚鈴則是一定要跟著,為此還帶了筆記本電腦,瞧那架勢是打算在考場外等到考試結束。
于是,她們三個下樓,白路靠著大門看著空曠的電梯間。
這一道門出去,堅持三天,就要走進另一道門。
有道是關心則亂,就算再不在意高考這件事,不在意沙沙和花花會考成什么樣,可畢竟是場重要考試,難免會惦記。
靠著大門呆上好一會兒才關門回屋,打開電視看當天新聞,電視臺也真下力氣,在某些考點和關鍵路段發生的事情,幾分鐘或十幾分鐘后就出現在屏幕上,好象在直播一樣。
看了會兒電視,祈禱著這一天風調雨順,不要求有最好狀態,只要能平安無事就好。
雖然考點很近,可沙沙和花花沒有回來吃飯。就在考場附近,揚鈴定下個房間,等倆妹子吃好飯,就讓她們抓緊時間休息。
按說沙沙考試,白路應該去公司干活,可幾次想要出門的時候又是決定留步,于是在家呆上一天。
下午,揚鈴帶兩位考生回家,白路馬上開飯。飯后,倆妹子又回去看書。
白路這才敢小聲詢問揚鈴:“考的怎么樣?”
揚鈴小聲回道:“我也沒敢問。”
白路呵呵一笑:“那就都不問。”
揚鈴說:“你沒上班?”
“沒。”白路說:“反正公司也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揚鈴怒了,拿出手機往桌上一放:“今天一天,電話一直掛在充電寶上,打了無數個電話,你居然說公司沒事?”
白路心虛道:“我是說沒我的事。”
揚鈴哼了一聲,想想問道:“明天去公司么?”
白路說:“有些不想動。”
“你得懶死。”揚鈴也回去房間。
家里很靜,這幾天都很靜。所有居民小區都很靜,于是,城市也安靜了幾天。
一直到九號,高考結束,世界才又恢復成原來狀態。而考生們,不管考得咋樣,很多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晚上聚餐。沙沙和花花的班級也不例外。
柳文青早做打算,這天晚上的黑標暫停營業,招待沙沙全班同學及老師。
白路沒去,他在公安局接受調查。
前些時候,麗芙提醒有人在查他。在前幾天,宋立業也說上一遍。不過,老宋的態度很輕松,白路就沒在意。
沒曾想剛過去幾天,在九號這天,在沙沙高考的時候,公安分局刑警隊打來電話,說是請他去配合調查一起案件,結果去了以后就被留到晚上。
警察拿著厚厚一本卷宗問白路:“你成立公司的資金來源。”
一般情況,警察不會這么問案。可對上白路,還真就只能這么問。
一,這個案子涉及到一位大領導;二,還牽連到許多高級干部;三,跟許多金融案件有關;四,牽連到幾家國際大公司;五,涉及到的人都已經在處理或是準備處理。
這五點沒什么,如果真要處理那些犯錯誤的干部,有沒有白路不重要。問題是有人在針對白路,以調查案件的名義請來白路,目的是要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