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附近有很多工廠,比如制磚廠,木料加工廠,甚至還有煤窯,劉旺天買的就是一家加工廠。這得感謝最近生意不好做,劉旺天直接用錢砸出來一塊地皮,接下來還要繼續談,繼續擴大地皮。
這些都是未來必須要考慮的事情,劉旺天找白路談的也是這些事情,意思是前期規劃好,邊建兒童村邊收購土地,反正是盡量一次性建成。
白路對興建學校非常感興趣,像李瑩那里,百多個孩子硬是沒幾個人能夠讀書,如果真能建成學校,而醫院就在附近,同時還有游樂場等設施,不論是孤兒還是殘疾兒童都會有一個盡量美好的童年,所以,他的意見是盡量往大里建,往齊全里建,說他可以投資。
劉旺天回話說,他不是缺錢,是缺地皮,在這塊地方買地特別麻煩,他會繼續想辦法收購土地,希望白路也能買下來幾個廢廠子,然后聯合起來做大做好,做成所有孤兒最美好的家園。
白路做事情很有沖勁,翻譯成白話文就是,有時候會不計后果,也不計較成本,全然不考慮建成學校以后,需要投入多大一筆資金才能維持學校的正常運行,只管答應下來老劉的提議,然后馬上告訴揚鈴,讓她幫忙收購地皮,還說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何山青、林子那些人出面想/辦法。
知道白路要幫助劉旺天建學校,揚鈴的意見是:“學校咱自己建,名字是標準學校,從幼兒園管到初三畢業,也可以教才藝,所以。咱再建個藝術學校吧。”
白路沒聽明白:“我建學校已經很花錢了,你還要建藝術學校?”
揚鈴說:“總有人打聽公司是不是還招收演員,有很多人趕到公司詢問,更有許多有才藝的人跑來公司下面演出,目前這種狀況是不錯,給公司吸攏人氣。不過更好的應該是給那些人一個未來,咱們可以對他們做一次選擇,也不多收學生,開上幾個班,唱歌、表演、影視制作,三個班就夠了,每個班的學生控制在二十人左右,表演班可以多一些學員,你覺得呢?”
白路問:“為什么要開培訓班?”
揚鈴說:“第一。這不是單純的培訓班,是為公司挑選演員和員工,學制算兩年,培訓出來的學生可以直接跟公司簽約;第二,你反正都要開學校,咱公司也是需要各種人才,總不能一遇到什么事情就臨時招聘,太被動。莫不如自己培養;第三,省錢。”
白路想了下說道:“我想想啊。”
揚鈴說:“不用想。原本我只是有個想法,不過你既然想搞標準學校,那就索性做大,正好把妹子們全部收進去,重新回爐,要優中選優。”
白路說:“我就不能想想啊?”
“你再想不也是開班么?至于學費問題。按照你的想法一定是全免,那咱就全免、或者允許拖欠,等未來上工、跑組的時候從薪水里扣,我覺得第二種方法比較好,能留住人。”揚鈴說:“再一個。招聘的事情,你既然都想開學校了,就招人吧,最近公司一直有打,收到很多簡歷,禮拜五跟我面試,正好把李教授也叫回來,先把老虎園子那里撐起來,下次招聘再挑選老師人選,至于藝術學校倒是比較簡單,劉遙這一批專業人才足夠了,只怕他們嫌麻煩。”
白路問:“我可以不同意么?”
“給我個理由。”揚鈴說道。
白路說:“沒有理由。”
揚鈴說:“要是麗芙和你說這些,你是不是就會同意了?”
白路趕忙道:“我同意。”掛上電話。
可惜,揚鈴馬上又打過來:“剛才說的全是花錢的事情,現在談點賺錢的事情,你的劇本寫好了,抓緊時間看,還有,《一個警察》的續集,你是不是確定不再拍攝?如果確定的話,公司投資,由元龍主演?”
白路說:“我的意思是不拍續集了,有的東西留住一次輝煌就夠了。”
揚鈴想了下說道:“續集這事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做,咱談下《迎戰》二,編劇組拿出后面三集的劇本,我看了,很好,反正只要保證精彩,就能做到跟大湯哥的經典系列一樣,你說呢?”
白路問:“我可以有別的選擇么?”
揚鈴說:“我給你算一筆帳,給孩子們看病,這個錢由基金出;公司妹子們外出巡演,這屬于商業行為,雖然不要求賺錢,但是對于公司來說,必須要保本;其它的,建老虎園子和上下兩片景區的錢,建標準學校的錢,你打算從哪里出?《平常路》你只是賺了片酬,《美好世界》賺的錢還沒到帳就已經花完了,《兩個士兵》還沒上映,可以預見的是,即便賺再多錢也不夠支付上面多項投資,所以,你必須要抓緊時間拍戲。”
白路說:“我怎么感覺自己就是個苦力,辛苦賺錢給你們花?”
揚鈴說:“這些錢還不算多,邊疆那里你還要造林…我都不想說了,一說起來自己都頭大。”
白路恩了一聲:“聽你的。”
于是,因為劉旺天想給孩子們建所學校,標準公司便是要建起一整座教育基地。
見白路同意下來,揚鈴說:“具體事情,我會叫孫叔來做,你沒意見吧?”
“沒有。”
揚鈴又說:“還一個事,慈善演出后,你必須去美國一趟,給自家的電視劇捧場。”
白路只能說好。
反正白路就是忙,這段時間都要很忙。不光是忙公司的事,在海地縣送王某墩離開的第二天,付傳宗給白路打電話,說他想揍個人,又不想跟自己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問白路能不能做。
白路比較好奇,問他要揍誰。
付傳宗說:“我不是接了兩個案子么?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在輔路開車撞傷女環衛工。當時路段沒有監控…”
白路打斷道:“市里還有沒安裝監控的路段?”
“橋下面,那個位置正好沒拍到,司機不承認撞人,就是不承認,雖然賠了醫藥費和部分誤工費,但是把環衛工好一通罵。大罵是要飯的叫花子什么的,還說以后等著瞧。”說到這里,付傳宗問:“你明白了吧?”
白路說:“都有車了,怎么還這么畜生?”
付傳宗說:“你別管畜生不畜生,我想收拾這個女人,但是不能自己出面,也不能找我身邊人,更不能讓人以為跟環衛工有關,所以。你能做么?”
白路說:“不是倆案子么?另一個呢?”
“另一個是刑事案,當街毆打環衛工致傷,還沒判。”付傳宗嘆氣道:“反正這兩起案子都挺讓人氣憤,哪怕環衛工罵你一句,你也不能往死里打啊,你說是不是?”
白路想了下問:“你想打到什么程度?”
“打到什么程度?”付傳宗沉思片刻說道:“其實,我想自己動手,可是我現在目標太大。很多盯著我,還有人盯著高遠…你說。我就是想做點事情,好好做點事情,怎么這么難?”
白路說:“肯定難,你不難的話,就有人跳樓了。”
“跳什么樓?”付傳宗問。
“新聞說,某市一處級干部。從五樓一躍而下,做了次飛鳥與地面的接觸。”白路說。
付傳宗笑道:“這個啊?你想知道么?我可以跟你說說今天一共有多少干部自殺,從科級干部起步,最高到正廳。”
白路說算了,我又不想學習自殺技能。沒興趣聽。跟著又說:“把那個女人的照片、資料發給我吧。”
“你去做?”付傳宗問道。
“打人不解決問題,現在人最在乎錢,讓她丟車丟錢的,不是比揍一頓好多了?心痛才會有大病。”白路說道。
付傳宗笑了下:“資料放在家里,有空上我家去拿。”
白路說聲好。
付傳宗頓了下,說起另一件事:“你和蘭強關系怎么樣?”
“不怎么樣。”白路說:“就見過一次。”
“蘭成中呢?他可以去參觀過你的工廠。”付傳宗再問。
“問這個干愛慕?”白路好奇道。
付傳宗說:“過年那會兒,不是有人打你食品工廠的主意么?”
白路說是有,是一家叫瑞達的公司。又說:“小三幫我查過那家公司,挺牛的。”
付傳宗說:“我手里有謝真河斂財的一些證據,如果你跟蘭成中的關系不錯,也是想弄倒謝真河的話,我可以把這些東西交給你。”
蘭成中是衡城那個省的新任書記,謝真河是省里常務副,從衡查呢感起家,一直熬到省級大員。
謝真河兒子叫謝遠志,典型一混蛋二代,因為標準食品集團的食物在北城有了口碑,他就想強行收購食品集團。基本就是半買半搶,謝遠志以前用類似手段斂取大量錢財。
白路曾想搞到謝遠志,不過那家伙自己找倒霉,賽車節的時候撞斷腿,估計現在還在養傷。
后來,白路跟國老大見面,又是得到很多人,謝遠志才熄掉吞吃食品集團的想法。但這份仇恨一直在,主要是謝真河的位置太高,白路不容易下手。
這個不容易下手,不光說的是沒證據,事實是即便有證據,也很難搞到謝真河。
到了一定位置,經濟犯罪便不是罪,大部分干部被查的主要原因是倒霉,再一個主要原因是站錯隊。就是說,即便付傳宗提供證據,也得看白路跟蘭成中的關系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