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芙忽然笑了,輕聲問:“我真那么好看?”
白路咳嗽一聲說:“第一,你確實好看;第二,我沒見過那個本子,是揚鈴說很像。”
這樣的答案讓麗芙有點郁悶:“你這是贊揚么?”
“絕對是。”白路用無比深沉的語氣說道。
麗芙呵呵直笑,突然語氣變冷:“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趕緊回家換衣服、洗澡,等我接你。”說完就掛掉電話。
白路吧唧下嘴巴:“賠了,陪聊大半天還是沒逃過三陪的命運。”
出去找單英雄:“老同志,通知你個很不好的消息。”
單英雄嚇一跳,急忙問:“出什么事了?”
白路說:“沒出事,就是通知你晚飯沒了,我得去做三陪,你跟王主任去吃,算我帳上。”
“算你個腦袋,跟誰學的,說話大喘氣。”單英雄氣道。
白大先生很是失落:“我那么想請你們吃飯,為什么老天不…不如現在去?”說完一拍手:“我太聰明了,老王,老王主任,出去吃飯了。”
單英雄說:“這個時間,吃下午茶都嫌早。”
“管它什么茶,我請你們吃龍蝦。”
白路是想到做到,拽著單英雄、王主任出門,打車去吃龍蝦。
那是真的吃龍蝦,一人來倆,只有龍蝦,別的什么都沒,熟得通紅的硬甲,看著就有食欲。
吃這玩意得上手,要戴一次性手套,白路嫌麻煩。認真說道:“吃海鮮不能帶手套,就要吃的到處都是才算是吃貨境界。”
單英雄白了他一眼:“你是吃貨,我不是。”
不管是不是吃貨,一人收拾兩只大龍蝦的感覺很爽,單英雄說:“下次可以再來。”
白路說下次你請。
因為不是飯口時候。店里沒什么人,就沒人認出白路,節省許多事情,飯后,白路打車回麗芙家。
到家沒多久,麗芙帶了套新衣服回來。
白路說我有衣服。
麗芙沒說衣服的事。看看表說道:“去做頭發,還來得及。”
白路說不用這么夸張吧,照著鏡子擺弄兩下:“這不是挺好?”
這家伙非常不愿意進理發店,以前在沙漠是禿子,去北城以后因為拍戲。在劇組理了幾次頭發,因為受傷又理了兩次光頭,除此外,他的頭發基本就是自然生長。
幸好前些日子一直有拍戲,發型勉強算是過關,可出席酒會,人家要的是每一根頭發都經過打理。麗芙說:“不行。”
白路嘆氣道:“別逼我,再逼我就理光頭。”
麗芙笑道:“你倒是理啊。”
經過一段時間的對峙。白路順從的去了一家叫不出名字的理發店折騰頭發。
說是理發店,站在門外,根本看不出是干嘛的。甚至進到一樓大堂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除去一名接待,完全空空無人。
麗芙是常客,一進門,接待就是小跑過來,殷勤問候。請到二樓。
二樓依舊是個大廳,或站或坐有許多人。麗芙不用等待。直接被往里帶。
這地方特別干凈漂亮,所有服務人員都是俊男美女。所有美發師、應該說是形象顧問。都有自己單獨的工作間,還有自己的小工,每個房間里都有個小沙發,有茶有咖啡,反正是盡量提供最好的服務。
白路進門后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貴族消費吧?”
麗芙說:“你也是有錢人,總這么嘲諷自己,好么?”
白路說:“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有錢。”停下了面對麗芙,認真說道:“我爸告訴我一句話,這個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你活著才是真的,你活著就是整個世界,所以,你要想盡辦法活下去。”
麗芙聽的一哆嗦:“這話倒退個七、八十年還能說說,現在說這個?咱現在是和平年代。”
白路吧唧下嘴巴:“我爸那人就那德行,想起什么是什么,他說的話不用在意。”
“那你還說:”麗芙說:“進去吧。”
他倆在說話的時候,最里面一個房間的房門打開,走出來個金發青年,很自信驕傲的表情,即便是看到麗芙,也帶著不卑不亢的感覺。
因為麗芙和白路說話,他只是微笑注目,等麗芙看過來,才笑著問好。
白路反正是聽不懂,跟麗芙說:“隨便弄弄得了。”
麗芙說好,跟金發青年說上幾句話,然后去了別的房間,她也要做頭發。
這是個漫長過程,晚上的酒會,下午就得收拾好自己。等他們從這里離開,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多,路上買了倆漢堡當是晚飯。
白路很想說下午剛吃過龍蝦,不過看看手里食物,又看麗芙吃的那么香那么認真,決定還是不說為妙。
和早先在洛杉磯參加的那次聚會不同,這次酒會沒有什么目的性,完全就是一群人湊一起聊天。人卻是不少,少說一百五、六十人。
酒會舉辦地點在曼哈頓一棟三十層高的頂樓,很寬敞,屋里布局有些混搭,前面有個小舞臺,可正對面就是幾排大沙發,側面是吧臺,只有酒水,沒有任何食物。
白路跟著麗芙進門,往里走的路上發現到許多種古怪笑意,有不懷好意的,有帶著玩味笑意的,還有冷漠的笑容。
這個人讓白路很佩服,明明在笑,卻能笑出冷漠感覺,有本事。
麗芙是超級富豪,是超級大老板,她來參加的酒會應該檔次很高才是,可白路看來看去,總覺得差點什么。
白路問話:“這酒會是干嘛的?”
麗芙回話說:“喝酒的。”跟著補充一句:“我很少來,今年是第三次來。”
白路有點無語:“那你還帶我來?”
“為什么不帶你來?”麗芙從進了屋就往前直走,最里面有道門。門口站著一名西裝男,看見麗芙后,先低頭示意,然后打開房門,請她進去。
里面又是另一個世界。大門關閉,馬上和外面的浮華世界隔離。
房間很明亮,入門處是個小吧臺,沒有服務生,倒是站個中年男人,穿一件白襯衫。開著上面兩顆扣子,很有帥氣大叔的感覺。
看見麗芙進門,微笑下當是問好,取過酒杯倒上兩杯酒,在吧臺上推過去。
房間里大約有著十五、六個人。有站在窗邊往外看的,這是耍酷裝叉型。有湊一起小聲說話的,這是表現親密型。還有三、四個人站在吧臺周圍,不說話,就是喝酒,其實喝的也不多,主要是沉默加耍帥。
人數最多的在打牌,一張大臺子。圍坐七個人,另有三個看熱鬧的。
別看房間里有很多人,卻顯得很靜。即便說話也是很小聲音。
白路有點不適應,小聲問麗芙:“這里是干嘛的?”
“這里是俱樂部,外面是俱樂部辦的酒會,每個月一次,如果沒有意外情況,大部分會員都會到場。”
白路有點詫異:“那你怎么不來?”
麗芙笑笑:“總有原因的。”
白路恍然大悟:“這里有那種二世祖追求你。占你便宜是不是?放心,我只要有我在。一定把他打成豬哥。”
麗芙有點無語:“少看點電視吧,揚鈴說的對。你了解世界和學習知識的途徑完全就是電視,根本是沒救了。”停了下笑道:“揚鈴說你把電視里的歷史劇當成歷史故事跟人講,有沒有這事兒?”
“造謠,污蔑,胡說八道。”白路堅決不承認,跟著說道:“這個混蛋玩意,一點不知道維護老板形象,回去就扣工資。”
他倆在小聲說話,房間眾人在不同時間里,分別看過他倆,卻是沒人打招呼,玩牌的繼續玩牌,發呆的繼續發呆。
白路很有點不適應,小聲問話:“這里是全紐約的裝叉圣地么?”
麗芙忍著笑小聲說話:“能不能正經點兒,這屋里任何一個人都比你有錢。”
啊,白路琢磨琢磨,按照麗芙的身家,進到這樣一個地方才合理。就是這幫有錢人都是神經病么?湊一起擺造型裝酷?
麗芙帶著白路走向撲克臺:“會玩么?”
白路說:“讓我打撲克?我怕把他們贏的褲衩都輸了。”
麗芙嘆氣道:“你真是發瘋,這里又不是賭場。”
白路哦了一聲看向臺面,玩的是德州撲克,沒人發牌,自己摸,押的是籌碼。
可以這么說,整個房間,不論男女老少,所有人都是會員,只白路例外。
稍等一會兒,門外忽然熱鬧起來,很多人說話。過了會兒,房門打開,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女人是三十多歲,男人近四十歲。
他倆進門后,吧臺那人同樣倒上兩杯酒,小聲問話:“誰來了?”
女人笑道:“丹妮。”
吧臺那人點點頭,一副原來如此的派頭。
白路問:“丹妮是誰?”
麗芙說:“一加拿大美女,近兩年特火,很有殺傷力。”說完后看白路有些不明白,再補充一句:“歌手,她今年的唱片比珍妮弗賣的都好,可以說是今年的全美第一人。”
白路哦了一聲:“歌手啊,我也是歌手,沒什么大不了的。”
新進門的男人接過酒杯,眼神一掃,看過房間里眾人,直奔麗芙而來,走到近前小聲說話:“我可是第一次在這里見到你,得喝一杯。”
麗芙笑著舉杯,倆人都是小口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