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大廈上方的燈光明了又滅,煙花滅了又亮,這一次閃亮過后,又歸于漆黑一片。
看著那片黑暗,猜測著這次是真的炸完了吧?
剛這樣想著,標準大廈第二十層樓的外墻上忽然亮起四個大字,標準天地。
金光閃耀,在夜色中格外明亮。
整個標準大廈,若是按進入的正大門計算,除去軍隊宿舍那面不算,其余三面可以分成五個單體樓,雖然都是連在一起。
五棟樓同樣高度,同樣規模,同樣形狀,按照職能可以分為標準大廈、標準酒店、標準演出公司、標準影院等,不管怎么稱呼,反正這一片都是標準大廈,也都是標準天地,所以,在五棟樓的二十層樓墻上,每一處都分別嵌著比房間還高的四個大字,標準天地。
白天看著稍有些普通,并不出奇,如果不仔細看,興許看不到字牌,顯得很低調,如同標準大廈的建筑風格一樣。
夜晚來臨,一切不一樣,五組標準天地的彩燈亮起,好象是王冠上的明珠一般明亮奪目。
整個大樓,并不是只有這二十個大字亮著,整棟樓體的墻壁上布著很多彩燈,由電腦控制,可以變換字體、顏色、形狀。
對于電子工程師來說,這些東西很簡單,可是好看,這就夠了。包括小區里的小型電子音樂噴泉,噴泉可以變換造型,燈光也可以,也是追求好看。
現在,當頂樓亮起“標準天地”四個大字。樓下眾人高聲歡呼,他們都是標準公司的員工。新一版的員工手冊說的很清楚,標準公司到底有多少多少家產業,按目前規模來看,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小型商業帝國。能加盟這樣一家公司,而且還在蓬勃中,員工當然會有認同感,會高興。
歡呼聲中,白路悄悄走進標準酒店,坐電梯直上二十樓。站在窗口往下看。
龍府的大房子也是二十樓,可同樣的二十樓,往外看的感覺卻是不同,在這里,似乎更多了些意氣風發。
有人看到他上樓。沒多一會兒,珍妮弗和麗芙上來,輕輕進門,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跟著一起往外看。
白路輕聲說:“這里是我的。”
還是那句話,大房子也是他的,可這句話的感覺聽起來就是不同。麗芙笑道:“你還可以擁有更多。”
白路搖搖頭,輕聲道:“一天。這一片地方,單單是一天的水電人工費,誰知道是多少?”
麗芙呵呵直笑:“有你這樣的老板么?哪有開業第一天就考慮這些事情的。”
白路也笑:“本來不想考慮。可一想起外面亮著那么多燈,不環保啊,浪費啊。”
珍妮弗忽然說起別的話題:“聽說你過幾天去日本?”
“恩。”白路說:“有四個妹子第一次做演出,得去捧個場。”
珍妮弗說:“我認識個朋友,想簽你做張小號的唱片,有沒有興趣?”
白路說:“我怕沒時間。”
珍妮弗說:“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日本就能簽,按照你現在水平。保證在倆月內出唱片,另一個跟我回美國。需要跟唱片公司面談,稍微麻煩一些。”
她說的面談不是談和約細節,是指面試,興許人家不肯簽你也說不準。
白路想想問道:“我應該有張這樣的唱片,是不是?”
“不是應該,是必須。”珍妮弗說:“藝人的生命力是作品,不是,也不是頭條新聞。”
白路恩了一聲再問:“你跟我去日本?”
“你要是想簽,我就過去,不然沒必要。”珍妮弗說道。
白路說:“我再想想。”跟著又說:“新公司開業第一天就跟我談生意,你才是我的老板。”
珍妮弗笑了會兒,又說:“那就繼續談生意,咱還拍什么電影?那么大公司不會只拍一部《警察》吧?”說的是美國的電影公司。
白路說:“電影可以拍,就怕搞不明白美國市場,拍一部賠一部,還不如不拍。”
珍妮弗恩了一聲,問道:“你喜歡什么電影?我指美國片,喜劇?還是大制作電影?”
白路說:“這兩種都不喜歡,可能是理解不了美國人的幽默,倒是喜劇電視劇能更好一些。”
麗芙說:“你不用喜歡,也不用理解,交給下面人去做,你只管出錢和收錢。”
白路剛想接話,電話響起,是沙沙,問他在哪。
白路說在樓頂,那面掛上電話。
幾分鐘后,沙沙、花花、滿快樂上來。滿大小姐一進屋就說:“跑什么啊,找個你還真難。”
白路問:“什么時候回家?”
滿快樂接話道:“不說這個還忘了,怎么沒我宿舍?”
“你住什么宿舍?”白路說:“再說了,你也不是我公司員工。”
滿快樂說:“怎么不是了?我起碼能混個偶像團體…對,我和沙沙、花花是一個組合,名字是沙滿花,滿花沙,沙花滿…不管什么名字,反正我們是組合,給我弄個宿舍。”
白路笑道:“我都不住過來,你住過來干嘛?”
“你不住過來啊。”滿快樂想想問道:“李可兒她們搬過來吧?大房子還住誰?”
“大房子?”白路說:“高遠?文青?揚鈴?”
滿快樂說:“鈴姐和文青姐已經確定搬過來,主要是方便,桃子姐也搬過來。”
白路哦了一聲,不光是柳文青要搬過來,鄭燕子也要搬,按照原先計劃,她在這里有個宿舍,這地方還有專門的琴室和舞臺,有燕子未來的舞臺,也是賴以生存的地方。
這樣一想。大房子會很快空下來。
滿快樂又說:“不管住不住,這地方有教室,還有全套的培訓場地、器材什么的,我們的組合要在這里成軍…”
話沒說完,被沙沙打斷道:“我倆明年要高考。”
“高什么考啊。你看我就是高考的,有啥用?連外國大學都不讀了,依著我,成名要趁早…”滿快樂還想說胡話。
白路說:“讓她倆住段宿舍吧,聽小三說,讀大學最值得回憶的不是學了什么知識。而是在宿舍里又做了什么傻事。”
滿快樂不屑道:“有什么的啊,一堆人擠一起…要不我轉學吧,你們倆考哪個大學…干脆我重考,我也參加高考。”
白路鼓掌道:“大小姐就是厲害,說一句話的時間。腦子能轉三個念頭。”
滿快樂說:“我沒讀過國內大學,聽你說的這么好…”
麗芙小聲問沙沙:“不想去國外讀書?你現在去美國,我可以介紹最好的學校給你,先學習一年英語,然后考美國的大學,不好么?”
沙沙說:“我沒想過這些,而且也不想出國。”
麗芙就沒再說話,反正不管沙沙想做什么。只要不違反法律違背道德,白路絕對是全部。
他們站在頂樓說話,高遠打來電話:“通知你件事。我們得搬家了。”
啊?白路問:“搬哪?”
“在龍泉山莊附近買了間房子,溫泉入戶,對傳宗的身體有好處。”高遠解釋道。
白路又啊了一聲,想想問道:“方便么?”
“沒什么不方便的,開車倆小時,當是感受下北漂們的生活。”高遠說話的聲音很淡。
“要請個保姆吧?”白路又問。
“那個不著急。反正明天搬家,東西收拾好了。感謝你這些天的照顧。”高遠很淡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白路笑了下:“真假。”
高遠也笑了下:“假就假一次吧。”掛上電話。
高遠幾個人是晚飯后回的家,付傳宗身體不能套熬。得早休息。
滿快樂問:“誰搬家?高遠?”
“恩。”
滿快樂說:“你看,高遠他們都搬走了,燕子姐也搬,我還留那干嘛?”
“留著跟沙沙做伴。”
“做什么伴啊,她明年就讀大學了…誒,你上哪的大學?本地還是外地?”滿快樂問沙沙。
沙沙猶豫一下說:“我聽哥的。”
“聽什么哥的啊,說去哪。”滿快樂說道。
白路可是一聽就知道,沙沙想去外地讀書,否則不會說聽他的。
這句話很好分析,站在白路的角度來想,肯定希望沙沙留在北城讀書。沙沙肯定也知道這點。如果她想留在北城,直接說就是,沒必要多說一句聽白路的。
轉頭問花花:“你想去哪兒上大學?”
“在家。”花花的回答很干脆。
白路點點頭再沒說話。這時候何山青突然跑進來:“我靠,可算找到你了。”
“你干嘛?”白路不解道。
“高遠把房子賣了。”何山青說:“早賣了,我他馬才知道。”問白路:“你知不知道?”
白路問:“哪個房子?新房?”
“就是新房,結婚的那個房子,我靠,缺錢也不說一聲,他到底想干嘛?”何山青很生氣:“真想罵他一頓,可是還沒法說,你說怎么混的都。”
高遠是何山青這一圈人的老大,一直很牛皮,現在賣房,說明真的是缺錢了。
白路問:“能挽回么?”
“挽回個屁,我加價百分之五十,那孫子都不賣,氣得想揍人。”
白路問:“兩倍也不賣?”
何山青說:“兩倍就不買那個房子了。”
白路氣的笑起來:“這時候,你就別考慮經濟效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