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陳冰旋為患者清理傷口的污漬,吳睿就跟隨陳老頭出到了大廳,同時開口說道:“一個星期之后,我再來針灸一次便可將患者身體治好,在此之間,最好就服用一些中藥調和一下身體,這能更快的讓患者站立,陳老頭,麻煩給我準備筆和紙。”
“不麻煩,不麻煩,吳睿兄弟您先坐一會,我去給你拿筆。”陳老頭言畢馬上就到女兒的房間里找來筆和紙張,小心翼翼的鋪平放在吳睿跟前的破茶幾上,不管是動作還是態度都恭敬了幾分,如果是此前他還對吳睿的醫術有所懷疑,那現在他是真正相信了吳睿是一名神醫。
剛才針灸的一幕,如今他依然歷歷在目,相信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吳睿沒有察覺到這點輕微的變化,拿起筆,憑借腦海中超大的記憶庫,龍飛鳳舞的書寫了起來,但寫出的字卻是端莊整齊,卻又不失氣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老頭實在是難以相信這是手寫的。
“好了,這些都不是什么珍貴的藥材,大概要幾十塊錢一味就可以,每天服用一劑,這七天內都不要停頓。”吳睿把手中的筆一停,認真的檢查一遍才給陳老頭遞過來。
“好!好!好!”陳老頭連連說了三個好字,也不知道他說什么好,小心翼翼的把紙張藏好后,突然對吳睿說道:“吳睿兄弟你先等我一下。”
“嗯?”吳睿茫然,但來不及等他問什么,陳老頭就轉身走進了剛才那房間,見此他只好靜靜的在大廳上等候著。
很快,陳老頭就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有一個黑色的皮包,在吳睿茫然的眼神下塞了過來道:“這里有一千多塊,不是很多,還望吳睿兄弟收下。”
陳老頭雖然販賣情色光碟,但絕對是一位老實人,雖然此前吳睿說不收錢,但這樣陳老頭又怎會過意得去呢?一千多塊錢按說不少,但對神醫級的人來說,卻是不夠掛號費,畢竟不久前吳睿治個痛經都收人一千塊。
不過,如今他真的只能拿得出這點錢,只剩下一百多留給家用而已。
“陳老頭你這是什么意思?既然我說過不收錢,那就是不收錢,我醫門行醫有自己的原則,可以坑有錢人、貪官污吏,邪惡之徒,但絕對不能壓榨貧苦百姓,要為病而致病,而不是為錢而致病!”吳睿板起臉色大聲喝訴。
這些東西都是老頭傳授給他的,如果說以前他只是為門規而遵守戒律,如今他更是有了更深的見解,醫者應如菩薩,時刻有著一顆慈悲為懷的心,為救苦救難而存在,這個社會并沒有新聞電視上說的那么美好平安,還有為數不少的人生活在貧困和病苦當中。
身為一名醫者,若是還趁機壓榨,吳睿枉為人!
陳老頭聞之動容,心中感動萬分,要是世上個個醫生都如吳睿小兄弟那般的話,那這個世界一定會很美好,不過,在功名利祿的煙熏下,又有誰能保持幼兒園時發出的誓言呢?基本都忘了吧。
陳老頭心中感慨萬千,但他依然沒有把錢收回,而是倔強的說:“吳睿兄弟的高風亮節,陳老頭我敬佩萬分,但我們做人同樣有原則,您出力費神治了我得親人,哪怕我再貧困潦倒,也必須要付醫藥費,這是您應得的,請萬萬不要再推遲,而且我們知道,你這治療,價值遠遠不是這一千多塊錢能買得到的!”
吳睿微微張著嘴巴,最后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接過陳老頭手中的皮包后,徑自打開,從中抽出一百塊放入自己口袋,其余的重新放回茶幾,不容他表態就說:“對別人而言,我得醫術或許是很了不得,但對我自己而言,卻是舉手之勞而已,一百塊錢足以,剩下的錢你拿著給大嫂購買藥物調理身體吧,每天幾十塊,至少要維持一個月,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吳睿把話說完,拒絕了陳老頭的送別就徑自離開,按說這次治療確實遠遠不止一千多塊的價值,但這是針對現代醫院收費而言,但事實上,這次針灸對他真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再說,如果用金錢去權衡一門醫術的高低——
這是對醫術的侮辱。
“…”看著吳睿消失在黑夜的背影,陳老頭張大著嘴巴久久不語,手中的黑色皮包被捏得緊緊的。
“爸…”
后面傳來女兒的聲音,把陳老頭從發呆中驚醒,接著就回頭看著女兒問:“你都聽到了?”
“嗯…”陳冰旋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低沉,目光愧疚,想到一開始自己還質疑吳睿是騙錢的,陳冰旋心里沒來的就一陣羞愧、自責。
“女兒你要記住,吳睿神醫永遠都是我們陳家的恩人,大恩人!”陳老頭重音說道,眼眶微紅,心中感動。
“爸,女兒一定永記于心!”陳冰旋重重的點頭回答父親的話,計算父親不說,她也知道該怎么做,吳睿的那份醫德,就值得世人敬重。
而另一邊,踏著夜色走上歸途的吳睿也收獲頗多,一邊慢慢的行走著,同時也在心中消化著今晚的所悟,心靈境界在不知不覺當中不斷提升,《神農經》修煉心法也自主的運行,就連已經很久沒有晉升的修為,這時也隱約有突破的征兆。
機緣,吳睿是有了,但這機緣卻似乎來的不是時候。
“小子,你給我站住!”三道黑影從小巷中竄出來,呈三角形將吳睿包圍著,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手中的刀具發出耀眼的光芒。
“嗯?”吳睿在領悟中被驚醒,看到現場情況之后,哪怕他修養再好,這時候心中也是惱怒,他無懼被人攔路打劫,但對方確實中斷了自己的機緣,這是吳睿難以接受的,要知道修煉一途,尤其是當到一定境界的時候,蠻力苦修已經無大用,只有機緣到時才能有所突破。
但機緣這東西看不清摸不到,豈是輕易得到,今天的機緣居然被幾個混混歹徒打斷,吳睿內心自然難免惱怒,于是抬頭審視著他們的同時,聲音冰冷的問:“你們想要干嘛?打劫是嗎?”
“你們想要干嘛?打劫嗎?”
吳睿冰冷的聲音,令圍住他的三人心中一寒,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只被他們當成錯覺而已,隨即前面一青年就冷聲說道:“小子你眼力不錯,居然能看出我們的來意,那就不用我多說什么了,馬上把身上的所有錢都交出來,是所有,要是膽敢私藏一分錢的話,我們不介意給你放點血!”
威脅著的同時,他還不忘揮舞一下手中的…水果刀。
“噗嗤…”吳睿笑了,而且是笑得很開心的那種,不過三個小混混,居然敢大放狠話威脅警告他吳睿,這是他這輩子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三歲被老頭子帶上山,五歲學初有成,十歲開始就獨身一人在充滿山猛野獸的原始森林中闖蕩,其中經歷過上千上萬次瘋狂殺戮,其中還不缺乏生死大戰。
別看如今吳睿慈眉善目、一副溫和的摸樣,但骨子里的殺戮氣息卻是從未斷過,尤其是對于這種專干打劫勾當的匪徒,他更加不會懂得什么叫善良!想到這,吳睿的身體動了…
“啊!!!”
看似動作不是很快,但前面那青年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慘叫一聲就倒飛了出去。
“啊?”旁邊兩人驚愕,竟一時間傻在了原地,似乎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碰到鋼板的事實,結果相繼步入前者后塵,被吳睿不費余力的踢翻在地,現場多了一片嚎叫的聲音,吳睿雖然沒有全力下死手,但力度同樣不輕,此時此刻他們感覺被踢到的地方麻麻的,體內是鉆心之痛。
“哼!有手有腳的不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居然出來學人干打劫的勾當!”吳睿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
“咳咳…小子你找死,我們是山龍幫的人,你別以為會兩下子就天下無敵,我們老大早晚會要你的命!”雖然心中驚駭萬分,但前面那青年依然沒有弱下氣勢,把自己的背景抬了出來,他相信,吳睿聽到自己的名號后一定會嚇得臉色發白!
山龍幫,在鵝城市中那可是只手遮天般的存在,哪怕是政府官方,平時辦事都視山龍幫的臉色,可見山龍幫權勢之大。
只可惜,吳睿來鵝城才不久,更沒有接觸到那一層次的東西,什么山龍幫更是聞所未聞,他只聽到,這人又威脅自己…吳睿冷冷一笑,緩緩的向她走去。
“你…你別過來,我是山龍幫的人,如果你…啊!!!!!!”
隨著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現場傳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嚇得旁邊棲息的小鳥不懼夜色四處逃散。
“哼!真晦氣!”吳睿罵罵咧咧的留下一句話,然后就繼續往市中心放心趕回去,但他對這次的機緣被打斷依舊耿耿于懷,靜下心來想要找回那種感覺,卻發現始終無法辦到,這令他苦澀一笑,既然已經錯過,那能重來?
對于三名匪徒,吳睿給予了無視,也沒有把他們的威脅放在心上,先不論他不了解山龍幫,就算知道又如何?他吳睿用不著懼怕誰人!
鵝城市中心醫院,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堂弟,彭龍心中閃過無盡殺意,冷聲質問:“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彭龍身為山龍幫中地位不小的頭目,在鵝城市中可是可以呼風喚雨,而今自己堂弟居然被打成這樣,怎叫他心中不怒呢?這不是打他彭龍的臉嗎?
“…龍哥,你一定要替小弟報仇啊!”此前還一副狠人形象的彭晶,現在卻是哭訴著張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這哭聲真是叫人心酸。
“…”彭龍微微皺起眉頭,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哭哭鬧鬧的場面,不過看到堂弟受委屈,他難得沒有打斷,直至彭晶漸漸平靜下來才冷冷問:“究竟是怎么回事?把話說清楚來,不然我連誰打了你都不知道,又怎樣為你報仇?”
聽到堂哥的話,彭晶抹了把眼淚后哽咽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今晚我不是和小五小陳他們去老區那邊收保護費嗎?回來的途中遇到一位身穿長袍的年輕人,結果他二話不說就把我們打成這樣…”
“嗯?”彭龍聞言感覺莫名其妙,原本他以為是哪位仇家所為,沒想內情卻是如此滑稽,皺眉問:“他為什么無端端的要打你們?難道他吃飽撐著嗎?”
“可能…可能…”彭晶做出思索狀,良久才眼睛一亮說道:“我知道了,他打完我們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不好好找份正經工作出來混,實在是該死,估計是我們收保護費的事情被他看到了吧!還有啊,當我說是山龍幫人的時候,他不但沒有停手,還狠心把我得腳給踩斷…堂哥,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山龍幫雖然混亂,但也是有規矩的,不是不可以打劫,但出事上層一般都不會出面幫忙,所以彭晶非常理智的把事情的緣由更改了一遍。
“哼!豈有此理!”聞言后彭龍果然是兇光大發,那眼神就像是一匹夜間狩獵的狼一般,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身穿道袍的青年?對方是什么身份?”
“這…”彭晶的喉嚨頓時像是被魚刺卡主一樣,臉色黑得難看,他那知道那道袍青年是什么人?吞吞吐吐了許久也只能說:“堂哥,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彭龍緊鎖眉頭,明顯已經想到這是一個不小的麻煩,不過經驗豐富的他沒有氣餒,接著就詢問了彭晶一些目標外貌、相遇地點等等詳細資料,他堅信在山龍幫強大的情報系統之下,找一個人并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你就在醫院安心養傷吧,不用過多久,我一定拿他的人頭來跟你道歉!”此刻,彭龍身上爆發出暴虐氣息,哪怕是彭晶都微微不適,直至他轉身離開才微微喘上一口氣。但想到那道袍小子,彭晶的上下牙齒就緊緊的咬在一起,臉上是無盡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