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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證據(一)

  “宇哥,找我什么事?這位大哥是…”

  回到家喂了大黃之后,秦風就趕回到了娛樂城,推開陳宇辦公室的門進去后,他發現里面還坐著昨天跟在袁丙奇身邊的那個人,也就是從他身上感應到了危險的中年人。

  見到秦風進來,陳宇連忙喝道:“阿風,這位是豹哥,還不叫人?”

  雖然都是跟袁丙奇的,但也分個三六九等,陳宇知道自個兒和龍虎豹等人的差距,他們接觸的,才是袁丙奇集團的核心生意。

  “豹哥…”

  秦風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心中卻是多了幾分警惕,他從這個身材不高相貌普通的中年人身上,能感受到一股血腥的氣息。

  秦風幾乎可以斷定,這位豹哥手上絕對是有人命的,而且恐怕不止一條,他看似普通的外表,并不能掩飾內心的那種暴虐。

  因為秦風原本也是這樣的人,五條人命讓他渾身上下也有一股戾氣,只是經過幾年的監獄打磨,還有載昰所教的收斂氣息的小法門,這才使得秦風比較正常而已。

  “恩,挺精神的,以后跟我吧。”

  蠻豹抬頭看了秦風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能看出來,秦風似乎涉世不深,正是他現在所需要的生面孔。

  蠻豹昨天才從混亂的金三角回來,他這次去并沒有得到什么好消息,而是得知將軍在潰敗到山里之前,往內地銷了一批20公斤的海洛因。

  這些高純度的毒品可是沒有經過稀釋的。20公斤稀釋過后,那就是400公斤。價值高達數十億EMB。

  如果這些毒品沖入到北方市場的話,蠻豹和袁丙奇花費了七八年時間一手建立的分銷渠道,將被完全沖毀掉,那對內地毒品市場而言,絕對是一場災難。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當毒品開始泛濫的時候,也就是某些部門將要介入的時候了,頭腦十分清晰的蠻豹。決定放棄毒品市場。

  當然,現在手頭上價值好幾億的貨,蠻豹和袁丙奇都舍不得就此丟棄,所以他們準備最后瘋狂一下,將所有稀釋過的毒品都銷售出去后,就洗手不干了。

  只是袁東死后,他們這塊缺了個送貨的人。袁丙奇物色了好久,在昨天見到秦風之后,終于確定了下來,否則袁丙奇也不會下那么大的功夫去試探秦風了。

  “跟您?”秦風聞言一愣,轉頭看向了陳宇。

  “豹哥讓你跟著,那是你的福氣。”陳宇瞪了一眼秦風。說道:“還不謝謝豹哥?多少人想跟著豹哥呢,算你小子運氣好。”

  “三兒,別說那些沒用的,都是自家兄弟嘛。”

  蠻豹擺斷了陳宇的話,從手包里掏出了個十分精致的手機。說道:“阿風,這東西你拿著。有事我會找你的,另外…娛樂城這邊就不用來了。”

  “手機?”秦風眼睛一亮,接過手機之后欣喜的說道:“謝謝豹哥,我…我等您的電話。”

  “恩,那我先走了。”蠻豹站起身來,走到門口的時候轉過身來,看似隨意的問道:“阿風,你會開車嗎?”

  “會啊,不過我沒駕照。”秦風老老實實的答道,他以前沒少拿胡保國的車練手,只是沒辦法辦理駕駛證而已。

  “那就好,回頭給我張照片,我給你辦個證。”蠻豹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和陳宇打了個招呼后,徑直離開了。

  等到蠻豹走后,陳宇一臉羨慕的看著秦風的手機,說道:“你小子到是好運氣,這手機比我的還高級呢。”

  秦風嘿嘿一笑,說道:“宇哥,要不咱們換下吧,你是老大,當然要用好的了。”

  “算了吧,豹哥給你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陳宇嘆了口氣,說道:“你跟了豹哥也要,做些正當生意吧,我怎么總感覺最近津天道上要亂一陣啊,這幾天眼皮子老是在跳。”

  昨兒袁丙奇和常四爺的會面,并不怎么成功,雖然當場沒起沖突,但最后還是不歡而散了,這讓陳宇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宇哥,豹哥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聽到陳宇的話,秦風心中一陣詫異,像蠻豹那種人要是能做正經生意,他秦風簡直就是乖寶寶了。

  “豹哥開了家醫藥公司,在咱們津天很有名的,袁爺也有股份。”

  陳宇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告訴你,豹哥可是和袁爺平起平坐的,你小子能搭上他這根線,算是祖上燒了高香了,還是好好干吧…”

  在袁丙奇的組織里,蠻豹無疑是最神秘的一個人,他在社會上有自己的生意,而且做的風生水起,似乎只是因為和袁丙奇是發小,兩人走的才比較近一些。

  “醫藥公司?”

  秦風心頭有些疑惑,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是這么簡單,但現在秦風也是一頭霧水,摸不清袁丙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媽的,實在不行就把姓袁的干掉算了…”

  秦風現在算是知道了,想要掌握袁丙奇的犯罪記錄,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這讓他有些煩躁,因為秦風并不想陷入太深。

  告別了陳宇,在一群相熟的保安“金槍不倒哥”的哄笑聲中,秦風離開了娛樂城,反正已經走到現在,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進入到九十年代中期,城市變得日益工業化起來。

  為了逃避城市的喧噪,很多有錢人都將目光看向了城市郊區,那里不但空氣良好,低價也便宜,有些人甚至學著老外,在那里圈地做起了莊園。

  靠著賭博房貸起家的常翔鳳常四爺,就尤其喜歡郊外,他的斗雞場斗狗場都在市郊,為了方便生意,常翔鳳在斗狗場旁邊買了很大一塊地,修建了馬場和高爾夫練球場。

  常翔鳳幾乎一年到頭都住在里面,而這個莊園也成為京津名流聚集的地方,經常會舉辦一些晚宴patio,京津名流無不以接到常翔鳳的邀請為榮。

  “彪子,你說姓袁的那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怎么和我對上了?”

  坐在那被布置的奢華無比的客廳里,常翔鳳和身邊的一個人說著話,他喜歡這里,這兒就像是他的王國,可以生殺給予。

  “四爺,前段時間袁東被人干掉了,我看袁丙奇懷疑到咱們身上了,而且我聽說,袁丙奇是北方最大的毒品拆家…”

  被稱作阿彪的是個三十出頭的壯漢,原名叫做費萬彪,不要聽名字就以為阿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漢,他的腦域開發程度和測試出來的智商,遠遠超過顯露在外面發達的肌肉。

  阿彪是在津天出生的,但從小就在國外長大,畢業于西點軍校,曾經在美國的特種部隊服役三年,也不知道常翔鳳是怎么將他招攬到的麾下。

  外人不知道的是,阿彪其實是常翔鳳的親外甥,當年他們一家移民,都是常翔鳳出的錢,現在算是學成來回報舅舅了。

  從阿彪來到津天后,常翔鳳的生意就開始迅速發展了起來,斗狗場和斗雞場被他做成了一個文化品牌,幾乎所有耳聞過斗雞和斗狗場大名的游客,都會到這里來見識一番。

  當然,斗雞場和斗狗場最大的盈利點,還是在賭博上,只是原本每天都有的賭局,現在改為了一周一賭。

  雖然場次減少了,但是來參加賭局的人的層次,卻是大大提高了,每局下注最低都是十萬打底,有時候往往一局輸贏就高達數千萬RMB。

  相比較而言,這一周一次的賭局反倒比之前盈利多出很多倍,并且也減輕了風險,在阿彪的操作下,其中不乏一些政府官員參與進來,他們并不將其看成是賭博。

  至于常翔鳳高利貸的生意,阿彪也對其做出了整合,他注冊了數家典當行,以質押的名義來運作,從法律角度上最大程度的填補了以前生意中的漏洞。

  所以于公于私,常翔鳳都將自己這外甥當成最信任的人了,他甚至想著等日后百年,給兒女留下一筆錢,將這些產業還是交給阿彪去打理。

  “老舅,我聽說最近泰國緬甸老撾三個國家,又對金三角進行了圍剿,這次坤沙怕是逃不過去了。”

  屋里只有舅甥兩個人,阿彪也沒再稱呼四爺,頓了一下之后,說道:“金三角出事,全世界的毒品都要漲價,如果袁丙奇真是大拆家的話,怕是生意受到沖擊了。”

  和普通人不同,阿彪的經歷和對國際局勢的了解,決定了他的眼界,這一番話說出來,居然將事實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毒品拆家?”

  常翔鳳瞇縫起了眼睛,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看袁丙奇是想錢想瘋了,忘了他爺爺是怎么死的了,彪子,你給我約下南區的建國和軍子,津天道上,不能由著他胡鬧…”

  常翔鳳雖然底子也不干凈,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毒品是決計不碰的,而且道上也有不成文的規矩,一旦誰沾染了毒品生意,必將會遭到眾人的聯合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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