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吃有喝的,什么都不缺,你不用費心了。”
秦風拍了拍李天遠的肩膀,說道:“遠子,出去別混了,要是信我,你就找個工作安置下來,等我出去,咱們一起做點事!”
相處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秦風也看出來了,李天遠雖然脾氣大性格沖動,但是人并不壞,而且非常的講義氣,骨子里還有那么一絲正義感。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李天遠幫秦風擋了不少事,秦風也不想看著他出去再打架斗毆搶地盤,因為要是再出事的話,那他進的可就不是少管所了。
“風哥,我…我什么都不會,不混,我拿什么吃飯啊?”
李天遠聞言苦起了臉,他那相依為命的爺爺在去年也去世了,現在的李天遠可是孤家寡人一個,他都想好了,出去就先把兄弟們召集起來,和聶元龍好好的干一場。
而且這馬上就要過年了,李天遠要什么沒什么,不找當初在一起的那些兄弟,他恐怕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混口飯吃還不容易嗎?”
聽到秦風和李天遠的對話后,小胖子插嘴道:“李老大,您出去找我爸,讓他給你安排個活,保準風吹不著雨淋不著,要是辦不成,您進來削我!”
由于武力值太低,要不是平時吃著喝著供著,謝軒在這監舍少不了受罪,他也知道李天遠和秦風關系好,這樣做其實是給秦風看的。
“我去求你爸?”
李天遠有些躊躇,他只上了小學畢業就輟學了,除了從游戲室和學校勒索點錢之外,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干什么正經營生。
“你的嘴多金貴啊?求下人怎么了?”
秦風看了一眼李天遠,說道:“遠子,靠自己本事吃飯才是正道,你就聽小胖的,出去找下謝叔叔,等我出去,再教你些功夫!”
和李天遠處了那么長時間,秦風還真不想讓他出什么事,還有一點就是,他日后出獄,也需要一些人幫手,當年師父就是吃了獨行俠的苦頭。
“風哥,您說的是真的?”
李天遠眼睛一亮,這年頭的孩子,無一不是看少林寺長大的,對功夫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癡迷,李天遠當年就曾經干過爬火車去少林寺的事情。
磨了秦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李天遠也就學了個樁功,如果老實一兩年能換來真功夫,他還是樂意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出去后也別把里面學的落下!”
秦風點了點頭,發現旁邊那些少年早就看著桌子上的燒雞和茅臺不耐煩了,笑著說道:“吃吧,吃飽喝足不想家!”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秦風話聲剛落,桌子上那還冒著熱氣的燒雞和鹵鴨鹵肉就被撕搶一空。
半個小時過后,除了滿是油漬的塑料袋之外,連掉在桌子上的肉絲都被撿起來吃的干干凈凈。
少年人睡覺沉,再加上喝了點酒,沒多大會,屋子里的鼾聲就響了起來,只有秦風和李天遠睡不著,靠在床頭看著窗外的月光。
“風哥,您還有三年的刑期,會不會被轉到監獄去啊?”
李天遠有些擔心的問道,最近政策改了,年滿十七歲之后,就要被送到監獄服刑,而秦風現在是十五歲,如果按照政策執行的話,兩年之后他說不定就會被送走。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會的,遠子,出去千萬別惹事啊,這年頭,爭狠斗勇不如賺些錢實在…”
說到這里,秦風也是忍不住有些牙根癢癢,如果不是那幾個王八蛋的話,他或許已經將鎮子上的房子買下來,廢品站也早就開業了。
“風哥,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等你出來…”
李天遠重重的點了點頭,兩個原本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少年,直到外面天色隱隱亮了起來,這才迷迷糊糊睡去。
還沒睡上兩個時辰,起床哨就吹響了,李天遠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在管教的陪同下被送出了少管所,由于秦風去了老夏那里,他也沒能和秦風告辭。
不過李天遠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半個多小時后,“胡保國”夾著個公文包,從所里往外面走去。
“胡所長,昨兒不是你值班吧?”崗位哨的一個武警和“胡保國”打了個招呼。
“是小王啊,昨天有點事過來處理了下,天太冷就沒走,咳咳,還是被凍著了,這他娘的鬼天氣!”
“胡保國”沖著那武警招了招手,他的聲音比往日要低沉一些,走到門口拿鑰匙的時候,咳嗽的連腰都彎了下去。
見到“胡保國”咳嗽的厲害,看門的武警從外面把門給打開了,說道:“胡所,這馬上就要過年了,你還是在家里休息幾天吧。”
“咳咳,好的,謝謝小王啊。”
“胡保國”推開門走了出去,這會所里的管教都在里面給犯人上課,除了武警之外,再也沒有什么熟人了,“胡保國”溜達著出了大門之后,很快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上。
“都快過年了,也不說發包煙抽抽,胡所長比以前小氣了啊。”
看門的武警嘴里嘟囔了一句,不過這會也要換哨了,交了搶的武警回到中隊,很快就將這件事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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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您找我?”
雖然教了胡保國一些武把式,但載昰從來都不承認他的弟子身份,加上載昰的輩分比他老子還要高許多,所以胡保國一直都以老爺子相稱的。。
“恩,進來說話,把門關上。”躺在床上的載昰氣色比前幾天好了很多,不過他這病受不得寒氣,還是捂著厚厚的被子。
胡保國走進了載昰的房間,給爐子添了塊煤球后,四下瞅了一眼,問道:“秦風那小子呢?我不是說了這段時間不要他幫廚,讓他看著您嗎?”
胡保國是知道載昰收秦風為徒的事情的,平時對秦風也非常不錯,要不是所里的規定,他都想讓秦風住到師父這里來。
而且由于秦風前段時間的政治考試,得到了全所第一,借著這個名頭,胡保國這段時間正忙著幫秦風爭取減刑呢。
“秦風出去了。”
載昰知道秦風今日會化妝成胡保國離開少管所的,眼下這正牌胡保國沒有任何反應,想必是成功了。
“哦,出去了,去哪里了?”
胡保國隨口問了一句,然后從屋角拿出兩個地瓜塞到了爐子底下,上面蓋了些爐灰,用不了多大會,地瓜就能烤的香噴噴的了。
載昰饒有興趣的盯住了胡保國,說道:“出所了,少則一星期,多則一個月就能回來!”
“哦,一星期就能回來啊?”
正忙活著的胡保國開始沒在意,不過話剛出口,整個人就愣住了,過了好幾秒鐘之后,當爐子上的火星濺到手上時,他才猛的反應了過來。
“老爺子,您…您這不是開玩笑嗎?這…這里是監獄啊,怎么能說出去就出去?!”
對于載昰的話,胡保國是沒有絲毫懷疑的,雖然不知道秦風是用什么辦法出去的,但既然老人如此說了,那秦風一定就不在這少管所之內了。
“晚上熄燈的時候是要查人的,老爺子,這…這讓我怎么說啊?”
胡保國是真的著了急,一個大活人不聲不響的從所里消失,這報上去可是極為嚴重的監管事故,擼掉他這所長到是無所謂,就恐怕到時候連載昰都要被牽扯進來。
而且像這樣的事,肯定要給各地公安系統下通告,就算沒被抓住,秦風這一輩子也算是毀了,終日都要躲藏公安的抓捕。
“不就是出去幾天,至于這么著急嘛,你是所長,總會是有辦法的。”
載昰笑瞇瞇的看著胡保國,要說胡保國練武的資質還算不錯,但靈性稍微差了些,這也是當年載昰沒收他為徒的原因。
“我…我哪有什么辦法?”
看著床上的載昰,胡保國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也就是在載昰面前,如果換個人的話,胡保國早就一邊罵娘,一邊拿銬子將對方給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