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還不抓緊把背包里的食物給拿出來?”
見到彭洪看向自己,秦風沒好氣的上前一步,將彭洪身上的背包取了下來,用有些拗口的俄羅斯語說道:“孩子們,來吃東西了,蛋糕沒有,不過有美味的烤鴨,你們要不要嘗嘗啊?”
雖然秦風沒有多少同情心,但是他這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小女孩挨餓,眼前房間里發生的這一幕,讓秦風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自己少年時和妹妹的情形,所以就算卡拉切夫不提什么俄羅斯人參,秦風也會拿出自己所有的食物的。
一邊說著話,秦風一邊將背包里的食物給掏了出來,秦風臨走的時候孟瑤生怕他在外面挨餓,買了許多京城烤鴨和一些真空包裝的熟食,秦風現在已經很少需要進食了,是以這些都留了下來。
“喀秋莎奶奶,我…我們能吃嗎?”看見秦風掏出來的東西,這次不僅是伊蓮娜,就是其他的幾個孩子,也是忍不住在那里咽起了口水,眼中射出的光芒,比那房間的蠟燭還要亮。
“還真有一個小蛋糕,伊蓮娜,你要不要吃呀?”
秦風無意中發現食物中還有一包蛋糕,當即拿了出來,走到伊蓮娜的身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伊蓮娜,吃吧,這是哥哥送給你的禮物…”
“我…我…”伊蓮娜有心接過蛋糕,但眼睛還是瞄向了喀秋莎大嬸,在這段時間里,他們所有的食物都是由喀秋莎大嬸來分配的,孩子們對她最為信服。
“吃吧,孩子們。謝謝我們的朋友…”
看著孩子們一臉期待的樣子,喀秋莎心中不由一酸,開口說道:“在吃東西之前,你們要知道是誰賜予的食物,這是禮貌,知道嗎?”
“請問。您叫什么名字啊?”伊蓮娜睜著一雙大眼睛,對著秦風問道。
“叫我哥哥就好了。”秦風將蛋糕塞在了伊蓮娜的手上,他真是見不得小孩子挨餓,雖然伊蓮娜長得金眼碧發,但那渴望的眼神卻是和妹妹沒有什么不同。
“謝謝哥哥!”伊蓮娜已經顧不得去分辨哥哥是否是名字的問題了,接過秦風遞來的蛋糕,大口就吃了起來,拳頭大小的一個蛋糕,居然三兩口就被她吞下了肚子。
“伊蓮娜。來,喝點水,等一會再吃,你們幾個也是的,只能兩個人吃一只鴨子…”
看到伊蓮娜的眼睛又瞄向了自己帶來的熟食,秦風遞過去了自己的水壺,他能看得出來,這幾個小孩子都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這一頓卻也是不能讓他們吃的太飽,否則會有胃被撐爆的危險。
“彭。幫我謝謝你的朋友!”此時卡拉切夫也看出來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歸屬秦風所有的,當下說道:“年輕人,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叫秦風,中國人!”秦風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現在的他已經處在了人類進化的巔峰。很少會顧忌什么了,就算被人查出來,秦風也不會畏懼。
“謝謝你,我的朋友…”卡拉切夫搖動著輪椅來到秦風的身邊,抓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緊緊貼了大約有十秒鐘才放開。
“秦風,這是他們摩爾多瓦族,對朋友的最高致意的禮節!”彭洪在一邊給秦風解釋道:“卡拉切夫這么做,說明你已經是他最為信任的朋友了,為了朋友,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彭洪往來國內和俄羅斯多年,知道一些這里的少數民族的禮節,就像他和卡拉切夫認識多年,也只不過得到了他的擁抱禮,卻是沒有秦風的等級這么高。
“多謝你的信任…”秦風微微對卡拉切夫躬了一下身體。
“年輕人,你真不錯!”
喀秋莎分配完孩子的食物之后,來到了秦風的身邊,看那架勢似乎還想和秦風來個擁抱,嚇得秦風連忙說道:“我包里還有酒,最烈的酒,我想…咱們是不是先喝一杯呢?”
秦風知道,俄羅斯包括以前的前蘇聯人,不管男女都是最為好酒的,果然,他這句話剛說出來,喀秋莎和卡拉切夫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那一臉希冀的表情比之剛才的幾個孩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哦,我親愛的朋友,我想,你雖然看上去不怎么強壯,但已經夠資格做我的女人了。”
喀秋莎這次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去抱秦風,可是卻被早有反應的秦風,將一瓶二鍋頭塞到了她的手里,制止了喀秋莎的動作。
“上帝啊,是中國的二鍋頭!”
喀秋莎這下子再也顧不上抱秦風了,伸手就擰開了瓶蓋,“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大口,有些舍不得的將瓶蓋又給擰上了,說道:“這樣的好東西,要給那些老不死的家伙留上一點,否則他們真的會和我拼命的…”
“我這里還有五瓶…”
秦風又拿出了一瓶交到了卡拉切夫的手上,在進入俄羅斯之前他有好幾箱的,不過都留在了草原派出所里,隨身帶著的這幾瓶,原本是怕彭洪趕路疲憊,留著給他活血化瘀的。
“真的是中國的二鍋頭,這可是好酒啊!”卡拉切夫拿到酒之后也是失去了淡定,擰開瓶蓋一口氣就喝下了大半瓶,那略顯蒼白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紅暈。
“卡拉切夫,難道你想一個人喝一瓶嗎?”喀秋莎有些不滿的看向了卡拉切夫,說道:“這是秦送給大家的,你的酒要交給我來保管!”
“親愛的喀秋莎,你就再讓我喝一口吧。”
卡拉切夫一臉哀求的看著喀秋莎,說道:“我已經五個月沒有喝這么烈的酒了,你那酒吧的威士忌和它比起來,簡直就像是開水一樣沒有味道…”
“沒味道不也都被你喝光掉了?”喀秋莎不顧卡拉切夫的哀求,直接將酒瓶子從他懷里拽了出去,不過秦風發現。喀秋莎在轉身的時候,還是偷偷喝了一大口。
“洪哥,這…這至于嗎?”看到兩個加起來足有一百多歲的人搶酒喝,秦風有些哭笑不得,作為中國的老大哥,前蘇聯的人民什么時候混到這種地步了?
“當然至于…”
彭洪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秦風,你是不知道,在前蘇聯剛解體的時候,就這么一瓶二鍋頭,在莫斯科可以換到一件上好的貂皮大衣,能讓一個漂亮的俄羅斯的女人陪你睡三天…”
“他們就這么好酒?”秦風記得以前隱約聽過關于俄羅斯人好酒的傳聞,但百聞不如一見,直到今兒他才算直到,那些傳聞沒有絲毫夸大的地方。
“俄羅斯的冬天每年都會凍死喝醉酒的人。為了酒,他們真的可以連命都不要。”彭洪苦笑了一聲,說道:“像卡拉切夫這個年齡的人,喝了一輩子的酒,他們早就有酒癮的了。”
彭洪第一次來到巴庫鎮,就是用隨身帶的幾瓶二鍋頭,迅速建立和和卡拉切夫還有喀秋莎等人的友誼,所以他比誰都明白烈性酒在前蘇聯這些地域的作用。辦起事來那絕對是無往而不利。
“見鬼,哪里來的白酒的味道?”一個聲音忽然在門外面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個身材魁梧的老人推開了房門,根本就不用找,那眼睛就直勾勾的看向了喀秋莎手里的半瓶酒。
“喀秋莎,你地窖里的白酒,不都被我們喝光了嗎?”那個老人口中發出發出一聲驚叫,伸手就搶過了喀秋莎手里的酒。嚷嚷道:“我們在外面警衛巡邏,你們竟然躲在屋里喝酒,這太不應該了…”
老人說著話,手上卻是一點都沒耽誤,擰開瓶蓋就往嘴里灌了起來。這也導致他最后幾個字的發音有些模糊不清。
“巴什基爾少尉!”看到那一瓶酒就要被來人喝完了,卡拉切夫大急,連忙開口說道:“蘇聯紅軍的宗旨是什么?”
“啊?”巴什基爾愣了一下,條件反射般的將酒瓶放在身邊的桌子上,說道:“一切繳獲要歸公…”
“沒錯,這些酒,是要歸公的!”卡拉切夫伸手抓過那瓶酒,將最后剩的那二兩全部都灌進了肚子,說道:“巴什基爾,你是個好兵!”
“該死,我們早就退役了啊!”
直到這會巴什基爾才反應了過來,一臉悲憤的看向了卡拉切夫,說道:“卡拉切夫,你前幾天怎么不被人一槍干掉啊?你這個狡詐的老東西…”
“哼,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巴什基爾,就你這一根筋的腦子,能活到現在,還不是全虧了我?”卡拉切夫和巴什基爾相互瞪著眼睛,那架勢像是馬上就要打起來一般。
“秦,沒事的,他們倆從光屁股的時候就認識,不會真生氣的。”
喀秋莎向身邊的秦風解釋了一句,轉過身對兩個老人喊道:“不要嚇到我們的客人了,你這兩個老不死的,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都別想剩下的酒了…”
“親愛的喀秋莎,你看上去好像又漂亮了。”
聽到喀秋莎的話后,巴什基爾連忙端正的坐在了椅子上,用一種很諂媚的語氣說道:“我仿佛又看了幾十年前的你,那會的你絕對沒有這么胖,真是我們巴庫鎮最可愛的姑娘…”
“巴什基爾,你這個豬腦袋,還是這么不會夸獎人。”聽著巴什基爾的話,卡拉切夫已經捂著肚子笑了起來,他這個老伙計數十年如一日,每次夸獎喀秋莎的時候,總是翻來覆去的這幾句話。
“該死的基爾,老娘我要好好教訓一下你…”
果然,巴什基爾話聲未落,喀秋莎那龐大的身軀已經壓在了巴什基爾的身上,可憐他身下的椅子根本就支撐不住這兩個體重都超過了兩三百斤的龐然大物,只聽“咔嚓”一聲,兩人同時滾落到了地上。
“好了,不要鬧了!”
卡拉切夫出言制止了這場鬧劇,開口說道:“巴什基爾,你是來換班的嗎?今天來了客人。你辛苦下,不要讓喀秋莎去警戒了,告訴另外幾個人,讓他們輪流來喝一口酒…”
這個小鎮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卡拉切夫挑頭組建了一支全部都由二戰退役士兵組成的小鎮護衛隊,身高馬大的喀秋莎是護衛隊的編外人員。所以也要執行夜間警戒的任務。
“好吧,不過那酒你們要留一瓶給我!”巴什基爾從地上爬了起來,嘴里嘟囔道:“該死的戰爭,讓老子連酒都喝不上了,我要詛咒那些發起戰爭的人…”
嘴上不情愿,但巴什基爾還是離開了小樓,過了沒一會,又有三四個頭發蒼白的老人帶著槍來到了這里,喀秋莎拿出一瓶酒給幾人分了。他們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秦,他們都曾經是蘇聯最好的軍人!”
等小樓中的幾個孩子全都睡著了之后,卡拉切夫語氣悲傷的說道:“當年我們為之戰斗的國家卻是拋棄了我們,你能想象他們心中的痛苦嗎?”
“我能體會到的。”
秦風輕輕點了點頭,前蘇聯的解體,蘇共的敗落,直接就讓這些老人們心中的信仰一下子完全崩塌了,現在的他們。活得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身上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秦,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卡拉切夫的下一句話,卻是讓秦風吃了一驚,他和這些人不過是萍水相逢,能拿出食物給他們,秦風已經做得仁至義盡了。卡拉切夫的要求未免有些強加于人了。
“秦,我能看出來,你要比彭更有能力…”卡拉切夫那雙有些昏花的老眼看向彭洪,開口說道:“彭,我這么說。你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了…”彭洪苦笑了一聲,說道:“卡拉切夫大叔,你看得沒錯,秦風的確比我厲害很多,是很多…”
如果卡拉切夫嘴里換成另外一個人,彭洪或許會不服氣,但面對著秦風,他真的是心服口服,要知道,就是在他進入到暗勁之后,仍然看不出秦風一絲深淺來,秦風這個人就像是一池深潭,讓人總是摸不到底。
“秦,或許我的話有些冒昧,但你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是我們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
卡拉切夫的神態很莊重,不過聽在秦風的耳朵里,卻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從來到了這個小樓里,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來意,居然就被扣上了這么一頂大帽子,而且被逼得要去幫助卡拉切夫他們。
“對不起,卡拉切夫大叔,我需要先知道你要我做什么?”
秦風想了想,開口說道:“如果以我的能力可以做到的話,我很樂意幫助你們,但我要是做不到,卡拉切夫大叔,那就對不起了,我只能拒絕你…”
開什么玩笑,在秦風不知道卡拉切夫讓他做什么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可能答應下來,萬一這老頭心血來潮讓他幫助車臣打仗將俄羅斯人趕出去,那即使秦風長了三頭六臂也是辦不到的。
“當然,我不會提出無理的要求的。”
聽到秦風的話后,卡拉切夫點了點頭,一臉悲傷的說道:“是這樣的,我希望你們能把這幾個孩子給帶走,帶出車臣,讓他們去國外生活,要知道,我們鎮子上,就只剩下這幾個孩子了…”
“做保姆?”秦風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卡拉切夫的話,他怎么都沒想到,卡拉切夫居然是要將孩子們托付給自己。
“不是保姆,只…只要你帶著他們離開車臣就行。”
卡拉切夫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接著說道:“我在莫斯科的銀行里還有一些存款,足夠他們生活用的了,另外,我…我希望你能找到我的孫子,把他也帶出去…”
“對不起,卡拉切夫大叔,我來到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的。”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讓你失望了,我真的沒有時間前往莫斯科安頓這些孩子們,我要做的事情,非常的重要…”
孟瑤最多還有一兩年的壽命,現在的秦風除了尋找千年人參之外,他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的事情了,根本不可能為了這些孩子前往莫斯科。那等于是看著孟瑤死去。
“可是,我…我可以支付給你很多報酬啊!”
卡拉切夫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開口說道:“秦,我在莫斯科的銀行里有八十萬美元的存款,你只要留下三十萬給這些孩子們就行了,剩下的五十萬。全都歸你,這樣行不行?”
“卡拉切夫大叔,不是錢的事,如果我不是有事情要辦,就是免費,我也愿意幫你的。”
秦風苦笑了一聲,隨手從背包里拿出了一疊美元,說道:“我這包里就有五十萬美金,錢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我也不會為了錢去做事情的…”
老伊萬支付給彭洪的那五十萬美元,都裝在了這個包里,當秦風直接拉開了那個大背包之后,卡拉切夫和喀秋莎全都愣住了,他們還真沒見過有人居然會隨身帶著這么多的錢。
“好吧,年輕人,當我什么都沒說過吧!”看到秦風包里的美元。卡拉切夫一下子變得很疲憊,他原本指望秦風能挽救這個小鎮上最后幾個孩子的性命。沒想到還是化作了泡影。
“卡拉切夫大叔,我想如果你能幫助到我的話,那么這個問題不是不可用談。”秦風忽然開口說道。
“你需要我的幫助?”
卡拉切夫有些疑惑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彭洪之后,有些明白的說道:“彭,你帶著秦來。是為了找我交易人參的吧?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或許能幫到你…”
卡拉切夫不但是個老兵,同時還是一個采參人,打仗只不過是他年輕時的副業,采參才是卡拉切夫干了一輩子的事情。他在莫斯科銀行的那些存款,也都是由此存下來的。
“是,卡拉切夫大叔,秦風是想找一些人參。”彭洪幫秦風說了一句之后就停住了嘴,因為他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秦風究竟要找什么樣的人參。
“喀秋莎,快點,幫我把你屋梁上的那個包裹拿下來…”卡拉切夫對著喀秋莎說道。
“讓老娘爬上屋梁?”聽到卡拉切夫的話,喀秋莎的眼睛都差點要豎起來了,她那超過三百斤的體重,就是椅子都站不住,更不要說爬到屋梁上去了。
“卡拉切夫大叔,你指下地方,還是我來吧。”彭洪開口說道。
“就在那邊,兩個梁交錯的地方。”卡拉切夫用手指了指頭頂處。
“好嘞,是這個包吧?”彭洪往后退了幾步,幾個碎步跑了起來,右腳在一把椅子上一撐,身體騰空跳起了三四米高,長臂一展,將擱置在屋梁上的一個包裹給取了下來。
“沒錯,彭,你打開它吧。”卡拉切夫沒有去接那包裹,而是示意彭洪打開,打開外面一層之后,包裹里露出了三個擺列在一起的長方形木盒。
“好重的藥味…”那木盒還沒打開,秦風的鼻子就聳動了一下,他聞出這是人參的氣味,而且年份要比秦風以前見過的都要老。
“這里有三株人參,嗯,人參是你們那里的叫法。”
等彭洪打開最上面的一個木盒后,卡拉切夫指著里面根須交錯足有一尺多長的人參說道:“這是一株有兩百多年的野生人參,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它在你們國家的價值吧?”
“不夠,我需要的年份遠高于它。”秦風搖了搖頭,親開了另外一個木盒,一株根須足有一尺半的老山參露了出來。
“這一個有四百年了,秦,我想它應該能讓你幫助我們了吧?”卡拉切夫一臉希冀的看著秦風。
“卡拉切夫大叔,對不起,還是不夠…”
秦風開門見山的說道:“我需要的是一株上千年份的老參,并且還要是出土不到一年的鮮參,卡拉切夫大叔,如果你有的話,我可以承諾,幫助你們這個鎮子上所有的人都離開,并且還會負責你們在國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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