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到我了!”
“給我,給我!到我了才對!”
“不對,是應該到本公子!”
“啊,本公子才剛看一眼!”
好嘛,一封原本應該珍貴無比的國書,到了最后倒是成為了眾人爭搶的對象了,好在大家也知道這個國書的重要性,所以,也沒有誰真的是敢把它撕爛了。
畢竟,他們的直接目的,也僅僅只是想要親眼見證一下,這封的國書,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連一個字都沒有的?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而事情到了最后也正如是他們之前所聽到的那樣,這封國書,上面真的是連一筆一畫都沒有,可是,這么一來的話,他們就真的有點想不明白了,既然是國書的話,那又豈能是一個字都沒有的?可是,你要是說它上面有字的話,他們怎么就一點都看不到?總不能是,全體人的眼睛都出問題了吧?
“秦公子,你…你快幫我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這…這上面真的沒有字嗎?”
“是啊,是啊!大食國王不可能會派人送來一封無字國書的,你…你快點把迷題解開吧,否則的話,傳到了皇上的耳里,那可就麻煩了。”
終于,這封國書最后是傳到了秦永的手上。當然了,其實也并不是因為那些“陰山學會”的公子、小姐們通通都傳遍了,全看過了的緣故,僅僅只是因為,現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回來到這上面的迷題上來了,而在現場,誰才有這樣的實力解開這個迷題呢?不必說,自然是只有秦永一個人了,所以,他們在傳了很多的一個圓圈之后,最終是送到了秦永的手里了。
“呃,好吧。”
秦永呢,也知道自己推托不得,畢竟,如今整個“陰山學會”的指望,可都在他的身上了。只是,要他解開這個迷題的話,還有一個不小的顧慮,那就是阿布·阿拔耶剛才說過了,這封書信,那可是國書來的。而既然是國書的話,那他看了這其中的內容,有沒有什么不妥的?
當然了,現場的其他人,如今也都是看了這封國書的,可是,他們卻畢竟是連一點的內容都沒有看到,所以,也說不好有什么罪過。可是,秦永就不一樣了,誰知道這封國書里面所寫的內容到底是什么啊?要是真的是涉及到了什么國家大事的話,那他這個小小的草民看了,還不是天大的罪過了?所以,這個問題如果是沒有想好的話,他恐怕是不敢直接拆穿阿布·阿拔耶的把戲的。
“怎么了?秦公子,可是有什么困難?”
秦永雖然是接過了那封國書,可是,卻半天沒有什么其他的動作,于是,正站在他一旁的武粹香就忍不住問道了。她倒不是對秦永沒有信心,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都涉及到兩國有可能的一些重要的交流了,所以,不由得她不上心。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秦永在看到她的時候,一直讓人感覺到頗為為難的事情就豁然開朗了。
“哦,沒有,對了,公主殿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公子殿下答應。”
想明白了事情要怎么處理之后,秦永自然也就沒有過多的猶豫了,很快是對武梓香說道了。
“哦?有什么是本宮能夠做到的?秦公子但說無妨,只要能解出這封國書的秘密,本宮義不容辭。”
武粹香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本來也是,這件事情,已經不單單是兩個學會之間的小比試了,而是涉及到兩個國家之間的大關系。只是,她目前很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如此重的書信和事情的話,那阿布·阿拔耶拿出來和他們進行什么比試?
其實,有關于這一點的話,那倒是她誤會了的。因為,大食國之所以會采取這樣的方式來寫一封國書,那目的自然是為了保密的。因為,在他們的大食國內,還有大周朝,事實上都分布著不少來自北方那個蠻族的細作密探。
而他們一個龐大的使團出使大周朝的事情,那必定是瞞不過人的,所以,為了保密起見,他們就直接在國書上運用了一個新得的法子了。這個法子可以保證,就算是他們的國書被別的細作密探偷了去的話,其中的內容也是根本泄露不出去的。
不過吧,他們原本來也是沒有想過一定要將這封國書拿出來當作什么比試的道具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于,阿布·阿拔耶原先是并不太贊同他的父王對大周的這次結盟的,所以,這個遞交國書的事情,就被他暫時地往下壓一壓了。
當然了,他也不敢真的把國書藏起來,從此就不上交大周天子,他僅僅只是想拖上幾天,等到與“陰山學會”的這場比試結束了之后,在最后離開的時候,再把國書遞交給大周天子而已。
在此之前的話,他們與“陰山學會”的這場比試,他們其實是用其他運用了同樣的法子所處理過的紙條來代替的,不過吧,此時的他們早已經是一敗涂地了,所以,為了加強這其中的效果,阿布·阿拔耶就臨時起意,直接是使用了這封國書來作為道具了。
當然了,他剛才所說的話,也并非是妄言,因為,他原本來就不是太過贊成他的父王此次與大周的結盟的,所以,如果是在這比試的過程中,大周人是把這封國書弄壞了,又或者是先看到了內容,傳揚了出去的話,那可就與他無關了。雖然到了最后,他的父王不免要責怪他辦事不力,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最主要的錯誤不是在他的身上就可以了。
“好,是這樣的,公主殿下,你一會這樣…”
現場,秦永聽到武粹香答應了,于是,他就走前幾步,小心地湊到了武粹香的耳邊說道了。
他的這個說話的聲音是極小的,所以,現場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可是,他們卻是發現了,武粹香的表情是一會驚詫,一會高興的,到了最后,甚至是興奮地帶著人走了,于是,他們就忍不住紛紛好奇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為什么這事情到了最后,結果卻是與武梓香有關系呢?
“大家稍等片刻吧,一會大公主殿下出來了事情就見分曉了。”
秦永大概也是想到了周圍的人好奇心肯定是很重的,于是,他就笑著安撫了一句了。反正,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場上的主角已經不是他了,接下來,只要是看武粹香的表演也就好了。
“咦?快看,大公主殿下回來了!”
沒錯,武粹香離開了之后,僅僅只是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結果她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身后還跟著兩名宮女,而且,每名宮女的手上,還托著一個木盆,木盆里面,估計是裝著水的,于是哐當哐當地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會吧,真…真的又被他破解了?”
其他人看到這樣的人幕,僅僅只是感覺到奇怪而已。因為,他們實在是不明白,這破解國書的奧秘,與兩個宮女捧著一盆水到底有什么關系,可是,另外一邊的阿布·阿拔耶可就不是那么想了,他自己是很清楚這封國書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的。可以說,要破解這封國書的秘密的話,那確實是要使用到水的,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清水,只是,他不清楚的一點是,秦永到底是知道多少。如果僅僅只是想破解這個迷題的話,一盆合適的水就可以了的,根本沒有必要拿回來兩盆。
“呃?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就別說是阿布·阿拔耶搞不清楚武粹香這讓人捧回來兩盆水是怎么回事了,事實上,就連秦永自己也是不明白的。因為,他剛才僅僅只是吩咐了武粹香去弄回一盆的水而已。當然了,原理,他早已經是身武粹香說明白了的,所以,這個時候也不會過份的擔心。
“由于國書的特殊性,應秦公子的邀請,本宮決定,這一場比試的全程,將由本宮來代勞。現在就開始吧,來人,把國書給我呈上來心。
“是!公主殿下。”
“呀,原來如此啊!我說剛才詠月公子怎么遲遲沒有動靜呢,原來是顧慮這件事情。嗯,這么想也對的,國書一事,事關重大,豈能等閑視之?剛…剛才,是我們可是孟浪了!”
“沒錯,沒錯,逾矩了。好在,并沒有看到一個字,否則,那罪過可就大了。”
“嗯,嗯。可是,剛才是誰最先看過國書的?”
“好…好像,是張二公子!”
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門道的眾人,一時間可真的是感覺到后怕不已。沒錯,這封國書,確實是阿布·阿拔耶自己拿出來讓他們這些人看的,可是,國書畢竟還是國書啊,雖然有前因后果,可是,當今的天子想要追究的話,那還是不難找出理由的。這古語都有云,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連一丁點的錯誤都沒有人,皇帝要辦你的話,也還是能夠找到相當的理由的,更別提是這個已經是有錯在前的了。
“張二公子?大…人家可是首輔之子,可不要…亂說。”
搞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像那些“陰山學會”的普通公子、小姐們,心中多多少少地就是有些怨言了。不過,他們可不敢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張守成的身上,誰讓人家是首輔之子呢?而他們這些人,雖然也都是出身于官宦之家,可是,官也是有分為三六九等的,首輔就是其中最大的了,除了是親王、公主等等這些皇親國戚以外,其他的官員,幾乎是無人能出其右的。
“咦?快看,公主殿下想要做什么?”
“不…不會是想將那一封國書浸泡到水里吧?天啊,這如果是泡過了的話,這國書還能看嗎?”
“是啊,是啊!這‘詠月公子’的辦法,就是如此的,那…那豈不是害人嗎?”
“對啊,對啊!而且,害的還是大公主殿下。”
原來,此時,人群中央的武粹香已經是從下人的手口接過來了那一封所謂的國書了,然后,她慢慢地打了開來之后,緩緩地居然就想放入了一只木盆里了。
可是,那只木盆里所裝的可是水啊,這紙一沾到水的話,還能用嗎?嗯,別說是能用了,還能不能保持原樣,那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可…可是,這張紙可是國書啊,損壞了國書,就算武粹香是公主,恐怕在天子的面前也討不了什么好吧?
所以,這不是害人嗎?所以,這一刻的時間里,周圍的許多人的心中對于秦永都是多有怨言的,他們甚至是有些惡意地猜測,秦永正是因為知道這最后的后果很可能是很嚴重的,所以,這才故意是找武粹香來代替他的?而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害怕看到國書的內容?若真的是如此的話,那他的這個作法就實在是太過份了一點了。
“果…果然如此,當真是被他發現了,可是,他…他怎么就知道了呢?難…難不成是,他真的是一個格物學方面的天才?”
只是,與現場的那些“陰山學會”的公子、小姐們的“憤慨”所不同的是,此時的阿布·阿拔耶他們看到武粹香慢慢地將國書放進木盆里的一幕,于是,臉色就大變了,同時,也是變得垂頭喪氣起來了。
因為,他們可是清楚知道的啊,自己的這個把戲,巧妙就在此處,把白紙浸泡在水里面,那才能夠看得見這上面所寫的字的,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否則的話,不管你是采取什么樣的方法,不管你的視力再怎么好,你都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這上面的內容的。
當然了,這其中的水也不是普通的井水或河水,而必須是一種經過特制的水。只是,不知道秦永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是調制出這種水來的。這么一來的話,他們大食使團在這一次的比試中的話,就真的邊最后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的。所以,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大食國眾人,此時真可謂是一團的死灰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