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道先生,在下要參加的是‘進士科’的考試,不是‘明算科’…”
秦永聞聽到道授業之言,那可真的是有些無語了。沒錯,他確實是馬上就將參加科舉考試的,可是,要參加的卻是“進士科”的考試,而不是“明算科”,所以,道授業剛才所說的那一席話,對他來講,基本上是沒有任何的用處的。
當然,就算是他要參加的是“進士科”的考試,可是事實上,他也是必定能夠高中的,因為,他早已經是獲得了韓山書院的推薦名額。不過,這樣的事情可不宜是在這里多說,所以,他才沒有多口而已,僅僅是告訴道授業,自己要考的不是“明算科”,而是“進士科”。可是,這么一來的話,那可就是讓道授業誤會了,并且是痛心疾首:
“啊?什么?考的不是‘明算科’?秦…秦公子,你這是為何啊?以你在‘明算科’上的造詣,此次的會試大考,你不是一定會獨占鰲頭的嗎?”
“又…又何必去考那乏味無趣的‘進士科’?況…況且,那個‘進士科’雖然是更有機會出仕為官的,可是考的人卻又是極多。那就是萬人同過獨木橋啊,最后真正能夠金榜題名的人,可謂少之又少!你啊你,怎…怎么會如此糊涂呢?”
“呃…”
看到道授業此時捶首頓足的“痛苦”模樣,秦永就是更加地無語了。
不會吧,至于是那么“傷心”嗎?而且,自己怎么能算是糊涂的呢?那“進士科”,對于普通的讀書人而言,那難度確實是等同于萬人同過獨木橋的。可是,如果是他呢,卻是不過進去做做樣子而已,畢竟,他已經是獲得了韓山書院的推薦名額的,所以說,一個進士的出身,那可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至于說,獲得了進士的出身之后能不能出仕的話,那可就不是他現在所能擔憂的了!
當然了,要是從他自己內心的真正的想法來說的話,他其實是更加地不希望出仕為官的。也是啊,這出仕為官,有什么好的呢?反正,他們秦永在這個汴京城里,又或者是揚州城內,那可都算得上是極富的富翁的,所以,如果是有那個可能的話,秦永反倒是希望能夠伴著自己的兩位嬌妻,安安穩穩地過rì子!那豈不是更加地寫意?
況且,他是一個從后世穿越過來的人,在后世的現代社會里,什么樣的事情是沒有見過,所以,對于是什么入朝為官,光宗耀祖一類的事情,那可真的是看得很淡很淡的。畢竟,是穿越過來一次,可真的是不容易啊!特別是穿越得那么好,不僅是貴為揚州首富的公子,并且是落地了就有一個美滴滴的嬌妻,這不好好地享受一下生活的話,瞎折騰有個什么勁啊?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想法而已,像他的父親秦屠夫、嬌妻柳落瑤他們卻不是那么想的,所以,他最后也是不得不順從了他們的意思,前來參加這一次的“科舉考試”了,畢竟,他可是不能讓自己的至親失望啊,所以,也只能是勉為其難了。
當然,他可是沒有什么爭搶三甲,乃至于進入中樞為官的心思,所以,自然就是希望順其自然了,反正,他能夠出仕了,那當然最好,因為,這起碼是會讓秦屠夫和柳落瑤高興的,可是,如果是沒有辦法出仕的話,他也是沒有什么遺憾的。大不了就是回到揚州城,從此做一個富家翁而已!當然了,這還是一個有身份的富家翁,畢竟,也是有著“進士”的出身在這里面啊,所以,這一次再回到了揚州城里,估計也就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他們秦家的了。
“糊涂?老先生,謝謝你的好意啦!不…不過,我們的姑爺才不糊涂呢!你是不知道啦,我們姑爺雖然是要去參加‘進士科’考試的,可是卻已經是預定的進士了,所…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了!”
聽到道授業的話,秦永還沒有做絲毫的反應,可是,這個時候,他身旁的琴兒、棋兒兩個小丫頭就按捺不住了,于是,直接就是自曝“底細”了。而結果就是,道授業和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這個時候都“愣”住了。
“她…她剛才說什么來著?她…她們的姑爺,是預定的進士?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就…就是啊!還沒有聽說過的,這每年的進士,還有預定的一說的。難不成是,他的詩詞是足夠的高,所以,才會有這般的信心?”
“信心?嘿,信心可值多少銀子一斤啊?每年赴京來趕考的才子,何止是數千人啊,可是,這中間,又有哪個是對自己沒有一丁點的信心的?所以,信心是人人可以有,可是,最終卻是不影響大局的。也就是說,不管是他個人對自己是有多大的信心,可是,榜單沒有出來之前的話,那都沒有什么‘預定’進士一說的。”
“可…可是,她們這說的,又…又是怎么一回事?”
“這…這個,我也不清楚,不…不過,老師也許會知道。”
道授業自然是知道大周王朝給天下幾個歷史悠久的書院一定的推薦名額的事情的,畢竟,這也不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可是,他卻是不太相信,秦永是真的會獲得這樣的一個資格。
因為,這放在以往的時候,這樣的一個推薦名額,那可是代表著整整一個書院的榮譽的。
因為,如果是一個書院要動用到這樣的一個推薦名額的時候,那就一定是對這個學生有著足夠的信心了,于是,這才會推薦他到這汴梁城來。目的嘛,自然就是想讓他考出一個好的名次,最好是位列三鼎甲,這么一來的話,才能夠是光耀整個推薦他來的書院!
否則的話,他們如果僅僅是派了一個半桶水的學生過來的話,那最后就算是這個學生能夠金榜題名的吧,可是,也足夠是讓人覺得難堪的了,因為,他的排名很有可能在三榜的后半部份,這么一來的話,豈不是羞辱了整個推薦他來的書院?
因為,這些被推薦過來的人,一般就會默認為是整個書院里最有學問的學生了。可是,這個書院里學問最高的學生,最后卻竟然是排在新晉進士的最后幾名的?那豈不是說,他們書院的其他的學生們,可根本是有可能沒有辦法上榜的?
所以說,那幾個獲得了這種推薦名額的書院們,這一年里,如果他們的學生當中是沒有一位足夠出色的“天才”的話,那他們是寧愿是浪費這個機會,也絕對是不會派出一個半桶水的學生來的。因為,他們可還要顧及他們書院的面子和榮譽呢!
“秦…秦公子,莫非,你是獲得了那…哪個書院的推薦名額?”
雖然,道授業的心中是不相信秦永會獲得天下那幾大書院哪一個書院的推薦名額的,可是,除了這個解釋以外,他又想不到任何的可能了,于是,他遲疑著,最后就還是忍不住問道了。
當然了,他并不是希望秦永回答他真的是獲得了那個書院的推薦名額,而僅僅是希望秦永好好地向他解釋一番剛才兩個小丫頭話里的意思而已!可是,他沒有想到的卻是,秦永在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話之后,倒是有意外了,于是有些“驚詫”地問道了,“哦?道先生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沒錯,在下所獲得的,正是那揚州城里的韓山書院的推薦名額!”
“轟隆!”
秦永的此話一出,頓時就是又使得現場的氣氛是像爆炸了的一般,瞬間地就沸騰了。
“額,不…不是吧,他…他竟然是獲得了一個書院的推薦名額的?”
“咦?推薦名額?那是何物?”
“你不知道?那就是一個絕對能夠高中的名額,獲得了這種名額的人,只要是到京參加過了那場會試大考之后,那就不管他的成績到底是怎么樣,最后的結果卻是,他一定人高中的。就算是不能位列三鼎甲,可是卻是能夠在數百名的新晉進士當中占有一席之地的。”
“啊?那…那豈不真的是一個預定的進士出身?”
“可…可不是嗎!可…可是,據在下所知道的情況是,每個獲得了這種推薦名額的人,無一不是在詩詞歌賦上有著造詣的天才,莫…莫非是,這個‘詠月公子’,除…除了是戲曲和‘明算科’厲害以外,在詩詞上面,也有著不凡的成就?”
“啊?真…真是如此的話,那‘詠月公子’,豈不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天才?”
沒有錯,雖然是戲曲也算是正統才子rì常比較喜歡的休閑活動之一,可是畢竟是與詩詞不同的,因為在戲曲方面,最為注重的首先是劇情,然后是音律,最后才是填詞造字。而且,這個填詞造字,一般可是不需要嚴格尊守什么平仄的規律的,所以說的話,一個人的戲曲就算是做得很好的話,可也未必就說明他的詩詞也同樣是作的很好的!
而在大周王朝的整個科舉考試的制度當中,作詩賦詞才是最為重要的形式的,所以說,現場的幾乎大部份人,雖然他們都是知道秦永在寫戲作曲方面是有著相當的造詣的,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在詩詞上面,也會有著同樣的成就,所以,這個時候在聽聞到秦永說他是獲得了韓山書院的推薦名額的時候,他們才會這么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