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跳這樣的舞,不是讓人恥笑嗎?
劉遠算是認栽了,就是跳得出也不能跳啊,若不然,沒幾天,有關自己的傳聞就會傳遍長安的大街小巷,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笑柄。
清河公主李敬眼珠子轉了幾下,笑嘻嘻地說:“將軍若是不跳,那可得認罰了。”
“公主你看著辦吧”劉遠一臉無所謂地說:“本將最近考慮把程懷亮程將將派到青樓潛伏,就是不知哪間妓院的女子漂亮一點。”
“爾敢?”李敬柳眉一豎,馬上大聲說道:“本宮馬上稟報父皇。”
劉遠一臉不以為然地說:“揚威軍是劉某負責訓練,就是皇上也不會插手,不過你能讓皇上出面,換人也不是不行。”
李敬一下子氣得不輕,自己帶頭來鬧劉遠,就是想弄一點好處,沒想到反而被劉遠威脅,郁悶都說不出話來了,原因很簡單,長孫皇后不問政zhì,所以要求女兒們也不能過問朝廷之事,要是為了這種事去麻煩父皇和母后,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一旁的臨川公主李孟姜看到姐妹被劉遠打壓了,連忙出面幫忙:“劉將軍,你是堂堂大將軍,不會欺負我們幾個弱女子吧?”
這話說得還真有水平,一個欺負弱女子的大帽子蓋下來,劉遠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了,你們這些公主還是弱女子?那天下都沒有弱女子,好男不與女斗,劉遠只苦笑著說:“不敢,幾位公主說怎么罰吧?”
幾個公主一下子把目光投向清河公主李敬,畢竟今日這個障車活動是她策劃的,此事自然是由她拿主意,李敬被劉遠一嚇,想起自家夫君就在劉遠麾下的揚威軍供職,現在就在隊伍里拼命給她打眼色呢。聞言弱弱地說:“那就,那就給出個一千兩,當是給我們姐妹的當零花吧。”
這還差不多,一千兩對別人來說。是一筆大數目,但對劉遠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再說這里來的公主有好幾個呢,每個公主才分過一百多兩,還不夠“出場費”呢,看來李敬是被自己給嚇住,不敢獅子大開口了。
這筆過路費值,劉遠痛快地交出一千兩的買路費,繼續往前面走。
“將軍。這是你的大喜之日,久聞你武藝高強,箭術精湛,只要前面那兩個酒壺射落,即可以過關。”
“駙馬爺。全大唐的人都知你文武雙全,只要你寫出一首形容新娘子美艷的詩,我們馬上讓路。”
“劉將軍,只要猜出這個謎底,就算過關了。”
一路走來,劉遠都不記得有多少人來障車了,來的人不同。目標也有差異,有的人純粹為了湊熱鬧、有的是找樂子、有的借障車來套近乎,可以說什么樣的人都有,好在劉遠現在得寵,是李二面前的紅人,背后又有清河崔氏作靠山。三品高官、開國縣候,可以說到達人生的一個小巔峰,那些障車的人,也不敢過份,免得被劉遠記恨。就是有人想通guò障車多討幾個喜錢,可是幾個公主才拿一千兩的前車之鑒,也實在討不了多少好處。
所以說,一qiē還算順lì。
終于,離劉府還有三射之地時,劉遠碰上最后一批障車的人,為首的,赫然是柴令武。
長安的紈绔子弟不少,但是有實力的也就那么幾個,作為李二的親外甥,正兒八經的皇帝國戚,柴令武無疑是有實力的紈绔子弟,不過就是這樣的紈绔子弟,也讓劉遠打得不輕,硬生生打出屎來,成就了劉遠“長安第一惡人”的威名,也讓柴令武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躲了起來,生怕被人嘲笑。
劉遠沒想到,今晚柴令武竟然露面了,劉遠更沒想到,柴令武不僅露面,還有膽子障車。
“哈哈,柴刺史,有些日子不見,別來無恙吧?”劉遠在候軍的提點下,這才知道柴令武不做太仆少卿,改為衛州刺史,難怪這么久沒見他,看到這家伙一臉奸笑地攔在路上,劉遠率先發話,占個主動。
看這家伙似笑非笑的樣子,劉遠就猜他肚子里就沒憋什么好水,再說事前候軍收到風,有人要故意為難自己,有這個膽量的沒幾個,而柴令武偏偏是其中一個,看來就是他了。
“不敢,柴某聽說表姐與劉將軍大婚,特地從衛州趕回來討一杯喜酒吃,劉將軍不會介意吧?”
李二與柴令武的母親平陽公主,與李二都是竇皇后所出,這是姻親,柴令武來障車,自然合情合理,無可厚非。
“這是劉某與內子的榮幸,一會柴刺史可要多吃幾杯。”劉遠說完,微笑著說:“柴刺史,走,劉某給你找最好的酒,一定讓你吃個夠。”
看著劉遠就要拉自己,柴令武嘴角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奸笑,連忙退后二步,笑著說:“都說障車,不設障也說不過去,劉將軍就是再著急,那也得過了柴某這關方可。”
這個家伙,還不肯上當呢,剛才還想著蒙混過關,順便和他修補一下關系,畢竟以前出手也狠了一下,若是把他打得手腿骨折,那也說明自己的武力比他高,可是自己偏偏把他打出屎來,如此一來,他都沒法混了,這不,放著京官不做,跑到鳥不拉屎的衛州當刺史,看來這個梁子不是那么容易解決呢。
“什么難關,柴刺史劃出個道來。”既然避不過,劉遠也不浪費口水了。
“這個簡單”柴令武拿出兩個小竹筒和一只玉盤,打開兩個小竹筒,一邊把演示一邊說:“劉將軍,你要做的很簡單,你看,把黃豆和綠豆倒在同一個地方,混淆起來,你需要像柴某一樣,把兩者區分開來,黃豆跟黃豆,綠豆跟綠豆,分完即可過關。”
還以為是什么呢,這個太簡單了,劉遠從柴令武手里拿過那個玉盤,信心滿滿地說:“柴刺史,把你手中的豆子倒進來吧,劉某馬上完成給你看。”
那兩個小竹筒,加起為不知有二十粒豆子沒,看來這個柴令武倒沒有想像中那么討厭,有心和自己修好。
“劉將軍,不急”柴令武嘿嘿一笑,把那玉盤奪回,一臉正色地說:“將軍是大唐不敗的戰神,揚威大將軍,開國縣候,豈是我等所能相比的,這個玉盤是柴某演示用的,肯定不適合劉將軍,劉將軍請看,這才是適合你的。”
話說間,有兩個豪奴抬著一口大筐進來,這口大筐估計裝二三百斤不是問題,劉遠還沒開口,只見又有四個豪奴,二人一組,抬著兩籮東西走近,“嘩啦”的一聲,把兩筐東西倒進了那口大筐內,還特地用手攪了幾下,這才退下。
柴令武笑嘻嘻地說:“劉將軍,這才是你要撿的,把這大筐的黃豆綠豆分開后,柴某立馬讓路,還奉上厚禮,不過要提醒一下,今日是劉將軍娶公主,不是別人,所以,只能親自動手,不能假手于人,否則可別怪柴某不讓路了,哈哈哈”
撿你妹!劉遠一下子火了。
那兩籮東西倒進去,少說也有百多斤,不僅要分開來,還要自己一個人,估計就是撿到明天晚上不一定撿得完呢,這不是故意玩弄自己的嗎?
原以來他是有心示好,沒想到,這丫根本就是想背后捅自己一刀,分明是不想讓自己順lì拜堂成親。
要是往日,劉遠說不定大手一揮,就跟他干了,不過今日是大喜之日,這柴令武是皇親國戚,來障車也在情理之中,劉遠就是再不高興,也不能隨便發作啊。
“這這也太難了,柴刺史,換別的,劉某認栽了。”無奈之下,劉遠只能暗叫一聲夠狠,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
自家的府門就在眼前,不過三射之地,可是偏偏給柴令武擋住,瞪著眼,看著急,偏偏就是過不了。
“完成不了,那就得認罰。”
劉遠警惕地說:“如何罰?”
這柴令武分別是來拆自己臺的,肯定不會自己順心,劉遠可不敢輕yì同意。
“柴某所管轄的衛州,收入微薄,老百姓生活困苦,就是想修一點水利工程,連銀子都籌不夠,還有一個缺口,久聞劉將軍生財有道,富可敵國,就請劉將軍慷慨解囊,急衛州百姓所急,捐點錢銀吧。”
“修水利,那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劉某也愿出一分力,不知這缺口是多少呢?”
柴令武笑了笑,一臉不以為然地說:“缺口僅是一百萬兩銀子,我想,這對劉將軍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毛你妹,劉遠心中忍不住爆粗,一百萬兩,這貨還真敢獅子大開口,當自己有金山銀海,還是當自己是凱子?還九牛一毛呢,真是捐的話,那就是捐“九牛”,給自己留“一毛”,劉遠已經百分之一百確認,這貨根本就是來惡心自己、為難自己的。
倘若捐個一萬幾千兩,劉遠還樂意,也算積一份功德吧,可是一百萬兩,誰捐誰是傻子,再說劉遠已經捐了一百萬兩出去修路了,完全沒這個必要。
看著柴令武那一臉奸笑地樣子,劉遠很光棍地說:“抱歉,沒銀子,捐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