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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他山之石

  崔閣聞言,連忙走上來說道:“是,三叔父。”

  等眾人走攏過來,崔閣這才說道:“就是關于修路的問題,此次計龗劃有變,有可能需要更改路線。”

  劉遠聞言,揚揚眉頭說:“更改路線?為龗什么?如果修改路線的話,那高速公路要增加多遠的距離?”

  長孫無忌也皺著眉頭說:“從長安到洛州,修路所需要的土地己經全部買下,如果臨時更改路線,那又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程老魔王也在一旁叫嚷著。

  “是這樣,從這里去大約十多里處,要經過一座山,因山下是沼澤地,所以要在半山處開鑿一條路,可是一修筑才知龗道,這山表面和普通的山沒什么差異,一旦挖開,那是一座石頭山,一挖去那層淺淺的土層,那下面全是堅硬的石塊,對開鑿來說,難度很大,開鑿一條小路沒問題,如果開鑿如先前所規劃寬達四丈的道路,光是這座石山,可能要耗費數年之久,而工費的開支等,也得數十萬兩之巨。”

  嘆了一口氣,崔閣也有一些不甘心地說:“若非有可能,小的也不會擅自要改動路線,那買下的土地浪費了不說,這一繞路,路程大約增,加十里,還要架二座橋呢。”

  古時開鑿石頭,多是靠鑿或敲,非常費勁,一個人一天也不能開鑿多少,只能靠慢慢來,一點一點地磨,特別是碰上石山這種地形,開鑿出一條大道,簡直就是強人所難。饒是崔閣再能干,也不能把那石山變走,以古代的智慧和技龗術,只能退而避之了。

  果然,理想是豐滿的,而現實卻是骨感的,眾人聞言也是有些婉惜,剛才升起的一絲興致一下子落了不少。

  尉遲敬德點點頭說:“按崔小侄的說法,看來只有易道可行了。”

  “我們既然是以市價買來,即使降一點賣出龗去。也并沒虧損多少,只是增加十里之遙,亦在可控的范圍之內。”李靖深思熟慮后,說出自己的見法。

  眾人紛紛點頭:李靖說得也有道理,既然能買來。當然也能賣出龗去,虧損一點。在場的人一分攤。也沒多少,十里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也有抽二袋煙的功夫,總的來說,還是可行的。

  崔敬沒有說法。扭頭問劉遠道:“賢婿,你的意見呢?”

  這話一出,眾人也把目光全投向劉遠,老實說。劉遠雖說在眾人中年紀最輕、官階最低、輩分也最小,但他是這個項目的發起者和設計者,也是這里面的行家能手,而他所占的股份也是最多,如此一來,其它人所說的,只是建議居多,最龗后真能拍板的,只有劉遠一個。

  劉遠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要到現場親眼看看,再作決定。”

  “好,好一句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賢侄說話就是有道理。”程老魔王一臉笑意地說。

  自劉遠答應明年開春會到河東裴氏求婚,如此一來,就是自己人,現在程老魔王越看劉遠就越順眼,二話不說,先夸一下再說,誰讓他是自己人呢,程老魔王最喜歡就是護犢子。

  長孫無忌摸摸胡子說:“這樣也好,反正現在時辰還早,不如一起都去看看,現在風和日麗,就當郊外踏青好了。”

  “好,此計甚妙。”

  “長安附近竟有如此石山,怎么也得看看”

  “牛某沒關系,大伙去那,我就去哪。”

  長孫無忌一呼百應,最龗后劉遠和幾位身份顯赫的投資人,一起翻身上馬,在崔閣的帶領上,徑直朝前面的地奔去。

  大約二刻鐘的功夫,眾人就在一座大山的山腳停下馬來,看著這座山,一個個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好一座名副其實的石頭山。

  只見山高約三十丈,山上全是樹木,看來和其它的山并沒有什么差別的,可是往山的一邊看去,只見山的一邊已經被削去了一層,放眼望去,全是石頭,不是一塊石頭,而是整座山都是石頭,從那十幾處試著開鑿的地方看,整座山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覆蓋著一層泥土而己,人站在這塊巨大的石頭面前,顯得是那么緲小,那么微不足道。

  崔閣說得沒錯,如果不改道,要從這座石山上開鑿出一條幾丈寬的道路,頗有蜉蟻撼大樹的感覺,雖說也可以通過人定勝天慢慢蠶食的方式,那消耗的時間得數以年計,花費的銀子得數以十萬計,實在太艱難了。

  “好大的一座石山,如果強行開鑿,浪費時間不算,花費也巨大,看來,我們得要改道而行,繞過這座石山了。”尉遲敬德看著那這座石山,搖頭晃腦地說。

  眾人也深以為然,點頭附和。

  他們并不是什么慈善家,投銀子進來,主要是為了營利,錢滾錢,錢生錢,早一日開通,就早一日收益,像這種花費巨大的工程,他們是從心底抵觸的,不客氣地說,那銀子就是不做生意,放利子錢也有不錯的收益呢,何必花費在這里?在場不少人,那是變賣了長安的產業套現參股的,一早就盼著銀子如豬籠入水一般,嘩嘩流進自己的口袋呢。

  所有人中,只有劉遠皺著眉頭沒說話。

  “賢婿,你的意思怎么樣?”崔敬看到劉遠沒有說話,好奇地詢問道。

  劉遠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小婿的意思是,計龗劃不變,還是由這里通過。”

  “什么?”程老魔王吃驚地說:“賢侄,你沒看到嗎?這里是一個座石山,這石是硬石非軟石,如果強行開鑿的話,少說也要十年八載的,這時間太長了吧。”

  “正是,何必把銀子都扔在這石頭山呢,小遠,在場這么多叔父伯父都是真金白銀拿了不少銀子出來了,為了這高速公路,不少叔父還變賣了產業啊。”李靖也深味深長地說。

  加上水泥技龗術,合計三百五十萬兩,劉遠以技龗術入股,折成一百萬兩,占了最大的份額,只需出五萬兩銀子,而份額最少的牛進達和長孫無忌,也各出十七萬五千兩,劉遠折騰得起,在場這么多位折騰不起啊,李靖這樣說,暗指劉遠肆意要揮霍眾人的銀子了。

  “是啊,也就多十里而己,這算什么?”

  “十里,馬一口氣就能跑到了,為了這一點路程,多花費幾十萬兩,不值當啊”

  “差不多就行了,別吹毛求疵。”

  程老魔王、尉遲敬德等人一個個也明顯持反對意見,只有崔敬還是站在哪里,暫時沒有表態,不過看他的神色,也是偏向于繞路的方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對有實力的人來說,這是體現了他的勇猛和膽略,但對沒實力來說,那只是愚蠢和無知,最多贊一句勇氣可嘉,現在的情況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屬于書生意氣。

  像程老魔王等人,早就過了那個沖動的年齡。

  劉遠微微一笑,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岳父大人、諸位叔父伯父,我不是書生意氣,也并非沖動,而是仔細計算過的,我們要從半山腰過的原因,那是因為這一帶地形復雜,下面的是沼澤地,修路的成本極高,多繞了十里,聽起來沒多少,那也意味著,我們得多購買十里的土地,這二樣成本加起來,那造價也會拉高,此外,地型復雜,也預示著日后維護的成本劇增,中間有很多不朗因索,如沼地突然下陷等等,隱患甚多。”

  “此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我們修筑這條道,是收費的,別人憑啥有免費的路不走,反而要我們收費的高速公路呢?很明顯,走這里更劃算、更省事,如果我們提供不了令他們滿意的路,那憑什么吸引別人?這里隨便,那里遷就,到時優點一點點流失,也說明吸引力一點點削弱,對日后的經營不利,換一個說法,在場的都知龗道,這高速公路,是一個暴利行業,到時傳出龗去,肯定引起很多人眼紅妒忌,花無百日紅,說不準有人效仿,如果真有此事發生,而他們修的路比我們還好,收費更低,那我們投資了數以百萬計的銀子,不是白投了?”

  劉遠稍稍喘了一口氣,然后大聲地說:“我們這里,有司空有尚書有將軍,實力異常雄厚,還吃不上這座石山?我們要么不做,一做就做得最好,讓別人不能超越,最龗后只能望而卻步,一勞永逸。”

  “小遠,你說得有道理,此路我們能修,日后他人也能修,如果真是這樣,這投資就浪費了,說什么一定要做好。”一向很少表態的牛進達咬著牙說:“大不了,老牛我再變賣些田地。”

  “哈龗哈哈”劉遠得意的笑了起來,可還沒開口,就被程老魔王在頭上敲了一記,瞪大眼睛大聲訓斥道:“笑什么,聽你牛伯父要變賣家產,幸災樂禍不成?”

  “不是,不是”劉遠嘿嘿一笑,得意地說:“我有法子,可按原計龗劃不變,而成本不會升高,而整條高速的成本也會大幅下降,嗯,說不定還有大筆股金退還給諸位伯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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