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公主?”劉遠有點不相信地說。
小娘輕輕點點頭。
難怪有二輛馬車,而小娘和杜三娘她們還和劉遠擠在一起,劉遠以為她們幾天不見自己,特地和自己共乘一輛馬車,沒想到,原來另一輛馬車,坐著李麗質,以她貴為公主的身份,竟然來接自己,實屬難得,雖說她并沒有出現,那是她的身份特殊,她能來,光是這份情,就己讓劉遠感動了。
“公主真是仗義。”劉遠忍不住感激地說。
杜三娘也點點頭說:“是啊,公主漂亮又大方,博學又多藝,最重要是沒有什么架子,自從你出事后,她幫理不幫親,時常來看望我們,還常詢問我們有什么需要,像我們去探望你,她不是陪我們到雍州府,就是讓下人拿著她的令牌送我們進去,真是太難得了。”
“公主姐姐還給我帶很多好吃的點心呢。”
一個生意伙伴,能做到這這樣,真的無話可說了,劉遠暗自為自己交好公主而慶幸,自從墨韻書齋和京華書齋發生沖突,最龗后自己刻意讓利,果斷關閉長安的墨韻書齋,只專注于印刷,雖說那利潤讓京華書齋攤薄了不少,但銷售的量大了,并不見少賺,因為合作關系,和公主們的關系也好了起來,從哪時起,自己在長安的生意,在不靠清河崔氏的情況下,一直順風順水,錢銀如豬籠入水,賺得盤滿缽滿。
別的不說,和長孫勝文沖突時,就是長樂公主的的態度,讓劉遠躲過了一劫,光是這件事。就值個“回頭票”,現在想想,當時的決定,實在太英明了。
劉遠點點頭說:“是啊,欠了公主的人情,有機會好好補償一下才行。”
“師兄,其實想補償公主,很簡單啊,公主無意中說過,你給皇后做的那個丹鳳朝陽非常漂亮。我看她的樣子有點羨慕,估計她對首飾也很喜歡,師兄,你不是最擅長就做首飾嗎?為龗什么不給公主做一件獨一無二的首飾呢?女子都很喜歡金銀珠寶的,我想公主也不會例外。”
小娘的剛說完。杜三娘也馬上附和道:“對啊,劉遠。就送公主一件首飾吧。要是原料不夠,你上次送我的寶石先拿回去用。”
“我也有,師兄,你都送了很多好東西給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劉遠搖搖頭說:“你們先放著,我還沒想好做什么呢。到時有需要,我再找你們要。”
“好”
“嗯,師兄,我聽你的。”二女聞言連忙應道。
杜三娘拿出一疊報紙說:“劉遠。你看,這些報紙,都是你不在時公主一個忙出忙外弄的,三天一期,這里一共是五期,你好好看看,為了這幾期報紙,公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真不明白,公主要什么就有什么,還那么拼命干什么,像我和小娘多好,只要幫你花錢就行,嘻嘻。”
這么大,杜三娘認為自己最正確的,就是主動“勾引”劉遠,當時自己身份是一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而劉遠則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掌柜,當時就有一種感覺,一定要抓住這個謎一般的男人,終于,現在自己如愿以償,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神仙日子,自然是對自己當時的決定無比得意。
“師兄,我,我花得不多。”小娘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劉遠一邊翻開報紙,一邊呵呵一笑:“沒龗事,多花一點,養你們兩個,還是養得起的。”
說完,劉遠好像想起什么,掀起車簾子,用手招了招,把府上挺機靈的二個下人叫到車窗前,小聲吩咐了幾句,二人連連點頭。
“好了,去吧,辦好了,有賞。”劉遠吩咐完,不忘再叮囑一句。
“是,少爺。”二人對劉遠行了一個禮,然后快步走遠。
黛綺絲看到劉遠這么神秘,等劉遠把車簾子放下后才小心地問道:“少爺,怎么啦?”
“沒龗事,讓他們辦點小事罷了。”劉遠一邊說,一邊攤開手里的報紙,準備看起來,他想看看,自己不在這里的時候,長樂公主到底辦得怎么樣,雖說自己在雍州府的獄中,也寫了幾篇文章,但是選材還有排版,這些都是她一人決定。
劉遠一打開報紙,正好看自己最出彩的那份報紙上,看到自己化身為戰神,一時間竟然得意地笑了起來:嘖嘖,難怪自己這么風光了,出一個獄,竟然這么多人來迎接,還有妙齡少女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聲示愛,簡直成為長安新貴的羨慕、妒忌的對象。
于是,劉遠一邊看報紙,小娘和杜三娘,一個遞水果,一個挑蜜餞,劉遠一張口,馬上送上,而黛綺絲則是坐在馬車里,輕輕把劉遠的身子倚在自己懷里,溫柔而小心地替劉遠按摩著,舒服得劉遠直哼哼。
坐了十幾天的牢,劉遠在眾星捧月一樣回到家里,為了不逆二女的好意,劉遠又是跳火盤,又是用柚子葉水泡澡,顯得非常虔誠,可惜,在泡柚子葉水時,半個月不知“肉味”的劉遠,把二女都一起強行抱入浴桶中,洗了一個極為香艷的鴛鴦浴,神圣的事一下子變成三人打情罵俏的畫面,在一起用遲來的午餐時,李麗質笑而不語,而小娘還有杜三娘則是全程低著頭,俏臉紅得像紅蘋果了。
回家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當然,并不是每個人從牢里回來,都有像劉遠這種極品的待偶,例如:八砝傅士龔勝。
花開二朵,各表一枝。
得知自己順利釋放,龔勝心中一時間有點不相信一樣,他以為,得罪了柴少卿這樣的人物,沒有后臺、沒有錢銀打點的自己,還能有活著走出雍州府大牢之日,剛開始受到折磨時,龔勝幾度認為,這黑暗的雍州府大牢,就是自己的埋身之所,幸好最龗后有劉遠這個貴人相助,先是沒人打,接著還能睡上好覺,吃上熱飯。
一聽說自己可以走,龔勝想第一時候找劉遠致謝,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一份關于改革院試的新政令沒完成,那是禮部張待郎親自交與自己起草的,還沒有完成,就被抓進這里,真是有苦不能言,一想到待郎大人對自己的期望,龔勝心中太急,連他的恩人劉遠都顧不得看了,馬上往禮部趕去。
反正同朝為官,以后有的是機會報答,自己還是做完自己的工作要緊,畢竟都拖了這么久。
心急之下,龔勝連洗刷都顧不上,一出大牢就用僅有的銅錢雇了一輛馬車往禮部衙門跑去。
“站龗住,什么人?”龔勝剛剛走到禮部衙門的門口,馬上被守著的衙役攔住。
另一個衙役連忙捂著鼻子說:“哪來的叫化子,滾,一邊去,小心大爺拿大腳踹你。”
半個月沒有梳洗打扮,再加上在監牢那種環境,特別是沒有錢銀開路的情況下,那狀況要多慘有多慘,一套衣服就穿了十多天,蓬頭垢面,異味又大,十足一個叫花子。
錯了,連一個叫花子還不如呢,畢竟有些叫花子還是很干凈的,要不,怎么走近向人乞討呢?
龔勝勃然大怒,把自己的頭發往后一撥,讓自己的臉露出來,大聲喝斥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竟然攔本主簿去路。”
雖說是一個小小的主簿,但也七品官身,兩個小小的衙役竟敢擋住自己的去路,龔勝自然勃然大怒,自己在外面讓人看不起,在牢中受盡屈辱之事,現在回到禮部,也算是回到家了,沒想到二個卑賤的衙役竟敢擋自己的去路,能不生氣嗎?
被稱作八磚博士,那是禮部有名的名人,平常他來得晚、走得早,能不深刻嗎?那二個門子一下子馬上就認出來了。
“這”那攔路的衙役猶豫了一下,剛想說些什么,可是龔勝己經等不及了,一把推開他,急忙沖了進去。
“五哥,為龗什么不攔住他?這姓龔的幾天前己經被革職,不再是咱禮部的人了。”另一個衙役小聲說道。
那個叫五哥的搖了搖頭說:“算了,他也要收拾一些隨身物品,大人也說他的隨身物品讓他帶走,隨他吧,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去狎妓也被革職,真是冤到姥姥家了,整個禮部,也沒一個人替他說話。”
“哼,那是他活該,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他的樣子,一個小小七品主薄,仗著有幾分才華,鼻孔朝天,比尚書大人還要傲氣,平時對同僚也是冷嘲熱諷,誰還會替他說好話。”那衙役說到這里,向四周看了看,看到沒外人了,這才壓低聲音說:“五哥,估計這事你不知龗道吧,聽說柴府的人遞話了,不給他活路,本來就是敗壞禮部聲譽,現在還有柴家這一施壓,誰還敢替他說話?張侍郎那么喜歡他的才華,還不是一句好話也沒說嗎?”
“哦,哦,原來如此。”
兩個守門衙役的話,龔勝沒有聽到,他腳步如風,一路直奔大堂,不少人對著他指指點點,可是他也沒有在意,反正也習慣了,可是一踏進辦公的廂房時,龔勝馬上就怒了,指著一個身穿淺綠官服的人大罵斥道:
“孫吉,滾,這是龔某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