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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 風骨傲氣

  “什么,他們竟然同時告假?”李二失聲驚叫起來。

  長孫無忌一臉凝重地點點頭說:“剛剛派人到衙門告假,一個說腰痛,一個說頭暈,具體假期未定。”

  古有旬假一說,也就每十天休息一天,然后還有定省節(三年探望父母一次,共三十五天)、婚假(九天)、喪假(視與死者關系而定時間長短),各種節令假(如春節假七天),而病假亦屬其中之一,不過最長不超百日,過百日則解職,清河崔氏兄弟請病假,本是無可厚非,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起告假,那就耐人尋味了。

  很明顯,坐穩皇位的李二,有心打壓士族,身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也就首當其沖,別的不說,上一任戶部尚書休病在家,沒法辦公,數辭而不批,為的就是把崔尚按死在待郎之位,明顯是惡心打壓崔氏,崔尚早就積了好大的一把心火,而崔氏子弟,在晉升上也倍受到打壓,最近的就是崔敬嫁女,婚宴都弄好了,結果婚前二天,一道圣旨把新郎請走,讓清河崔氏鬧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打上清河崔氏烙印的劉遠,也受到了不公平的待偶,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勞,付出和收獲嚴重不成比例。

  眼看就要回清河大婚,因為一件小事啷當入獄,還沒審問,另一個己經釋放,雖說有太上皇從中攪和,但對清河崔氏來說,這是赤裸裸的打臉,都己騎在頭上拉屎,為了清河崔氏的顏面,適當時候,站出來,表現一下清河崔氏的能量和風骨。

  公認為天下士族之首的堂堂清河崔氏。還真是紙糊的不成?

  李二面沉如水,他沒想到,清河崔氏竟然以這種方式搞對抗,發泄自己的不滿,雖說一切都拜自己的好外甥、好妹夫所賜,一件小小的事情,搞得這么大,但清河崔氏這般明顯跟自己抬訌,藐視自己的能力、挑戰自己的權威,換作哪個君王會高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貴為天子,誰不想天下臣民對自己唯命是從,忠心不二?可是天下是李氏的,但是士族的力龗量還是極為龐大,龐大可以影響大唐的國運。動搖大唐的根基,李氏取得天下。靠的也是得到足夠多士族的支持。

  本身也是士族出身的李二。深知士族的能量和可怕,即是取得天下后,也只能和士族和共同處,不敢動搖士族的根本。

  表面上是兩個小輩斗毆,對待不公,實則是一個覺得自己能量足夠大了。覺得給予士族的太多了,想試圖拿回來,一個則是覺得退步退得夠多了,退無可退。矛盾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就開始試探式交鋒了。

  “允了!”李二一臉嚴肅地說:“二位尚書最近太勞累了,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李二就不信,少了他們兩個,大唐就不能運轉不成?

  雖說是暗地里交鋒,但雙方都留有余地,清河崔氏的崔尚和崔敬,只是“告假”而是“請辭”,而李二也只是允許,并不是解除他們的官職,在斗爭之余,雙方都保留了底線。

  長孫無忌楞了一下,轉而小聲地說:“皇上,此行恐有不妥吧。”

  “就這樣定了,到時我會派秘衛跟進此事。”

  看到李二都決定了,長孫無忌知龗道多勸無益,也就不勸了,雙方有限度地試探一下也好,點點頭說:“是,臣遵旨。”

  “對了,皇上,那劉遠之事怎么處理?要不要,給他一點苦頭?”

  長孫無忌試探地問道,現在柴令武己經回到柴府休養,劉遠卻還關押在雍州府,雍州長史正是自己的侄子,怎么對待劉遠,這是一個問題,據長孫祥所說,那柴令武己經數次托人傳話,要給劉遠好看什么的,最好還在牢中整殘,嚇得長孫敬業整天不敢離開哪里,一直都是親自守護著,現說這話,實則是幫自己侄子探聽一下李二對劉遠的態度。

  “原是怎么樣,現在還是照舊,畢竟是個人才,還是大唐的功臣,也不能虧待了。”

  “是,皇上。”

  因為劉遠的事,立政殿訪客不斷,車如輪轉,就在大唐新一輪皇權與士族斗爭燃起硝煙,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劉遠,則在干凈牢室內,笑得沒心沒肺的。

  今天是關押的第二天,程老魔王攜著牛進達,帶來了醉仙樓的上等酒菜,一起來看望劉遠。

  “兩位老將軍因小侄來到這等污穢之地,真是罪過了。”劉遠一臉感激地說。

  “哈龗哈哈,這沒什么,喜歡來就來了,哪有那么多矯情,也就無聊,正好看到牛兄弟,就拉他一起來喝個酒什么的,在這里喝酒,有點意思。”程老魔王高興的說。

  牛進達有些不滿地說:“小遠立了這么多功,最龗后還落在這里,皇上真是”,說到后面,說不出來了,這李二不再是秦王,而變成了天子,說話也有了顧忌,想罵他,不說話出到了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劉遠倒是無所謂地說:“其實這里也不錯,吃好住好,正好清靜一下。”

  “你小子倒是清靜,外面因為你的事,己經鬧翻天了。”程老魔王忍不住說道。

  “因為我?什么事?”劉遠吃驚地說。

  “就是曖春樓聚眾斗毆一事,你不知龗道吧,連太上皇都驚動了,這還不算,為了你的事,你未來岳父攜同兄弟,一起告了病假,回府靜休,這樣一來,長安就不比以往平靜,變得多事之秋了。”

  “什么?岳父大人還有大伯告病假?”

  牛進達點點頭說:“此事是真的,我們來的時候,收到的消息皇上允了。”

  聽二人說完事后的發展,劉遠無言地搖了搖頭,還真掐了起來,這些政治人物,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有時即是殺父仇人也能笑著面對,為了利益,就是世仇也以放下,什么事都不計較,有時候卻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弄得兩敗俱傷、不死不休一樣,雖說自己是主角,這些斗毆的核心人物,可是就到現在,還沒人提自己去審問呢。

  不過也屬正常,到底是士族天下還是皇權天下,只要九品中正制一日沒消失,那么這斗爭就不會結束,據劉遠所知,好像這九品中正制要晚唐時才取消,也就是說,即是李二再英明神武,也對此無能為力,而這一次和清河崔氏斗爭,十有八九是以李二的失敗而告終。

  劉遠笑了笑,附和道:“這樣也好,調養一下,對身子骨也有好處。”

  “對了,這信給你。”程老魔王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遠道:“這是一個老古師傅的人托我拿給你的,他進不來,讓老夫轉交給你。”

  “是,一個手下寫的,謝程將軍了。”劉遠一眼看出,這是老古師傅的筆跡,在信封處,還鄭重其事實打上了火漆印記,劉遠都有些好奇了,這到底有什么事,這般神神秘秘的。

  “還叫程將軍?沒有外人,叫一聲伯父就行了。”

  “是,謝程伯父。”

  劉遠打開一看,臉上出現了喜色,等看完信后,面上己出現了笑容。

  “小遠,什么事,看你小臉都笑成花一樣?”程老魔王好奇地問道。

  牛進達也搖搖頭說:“是啊,都關這里了,還笑,要是我老牛,都愁得不行了。”

  劉遠把手里的信揚了揚,高興地說:“兩位伯父,那些替我搞水泥的工匠來信,說己初步做出了水泥,效果還不錯,正在完善中,估計不用多久,你們就可以看到水泥的神奇之處,而我們的那個高速公路大計,也很快就可以實施了。”

  終于弄出來了,有了劉遠所說的方法還有燒制原理,要是再弄不出,簡直就是連豬還不如,不過古人和后代人沒得比,后人怎么說也有前人知識的積累,劉遠所說的東西,對那些工匠來說,什么都要摸索,不過一找到方法,改善起來也就快了。

  程老魔王眉色一動,興奮地說:“真的?哈龗哈,那太好了。”

  “老程前天還嘀咕著說,那路什么時候可以修,沒想到今天就有好消息了,不錯,不錯,來,我們干一杯。”牛進達聞言也心情一片大好,一想到以后多了一份產業,府中也多一個進項,高興得拉著二人就要喝酒。

  “好,干一杯。”

  “干!”

  連喝了三杯,程老魔王這才輕描淡寫把揚威軍想再次到皇宮前請愿被自己勸阻一事道了出來,然后對劉遠說:“小遠,此事你不會怪你程伯父吧?”

  “哪敢?”劉遠一臉心有余悸地說:“要不是程伯父阻止,不但授人以柄,對小侄還有他們的前程都不好,幸好有程伯父替我擋住,若不然,現在估計麻煩大了。”

  程咬金嘿嘿一笑,也不說話,笑著對劉遠說:“你還是想想怎么出龗去吧,俺老程可是先說了,雖然你在這里,不能帶兵訓練,但我們那個賭約依然有約,你若是輸了,那彩頭我可不敢客氣。”

  “這個自然,大丈夫一諾千金,若是輸了,小侄雙手奉上,絕不耍賴。”劉遠一臉正色道。

  “砰”的一聲,程老魔王拍在劉遠肩膀上的一掌差點把劉遠拍倒,哈龗哈一笑,擠眉弄眼地說:“你可不要放棄,我的那個寶貝,嘿嘿,極品啊,那可是萬金也不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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