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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三娘有難

  聽了趙安的解說,劉遠點點頭,也沒說什么,繼續轉身往前走。

  沒走幾步,劉遠眼前一花,眼睛一片金光,眼睛都要耀花了一樣,還沒回過神,而一旁的趙安己經失聲地叫了起來:“天啊,這么漂亮的金絲楠木。”

  劉遠知道,那四根在太陽斜照下閃閃發現的柱子,就是極負盛名的金絲楠木,這可是寶貝啊,前世只是聽過它的名聲,但沒有見過它的廬山真面目,現在在這里看到,心里有一種莫名激動的感覺。

  那正廳的門前,直直的豎著四根直徑近三十厘米、高近十米的楠木巨柱,木柱淺黃色,乍一看很平常、很樸素,一點都不張揚,但是新切的剖面,在陽光下會折射出絲絲金光,就是我們所謂的金絲。

  劉遠知道,這是楠木中質量極為上乘的金絲楠木。

  據介紹,楠木主要在三種,香楠、金絲楠還有水楠三大類,好像金絲楠木最名貴,香楠最特別,而水楠則是要遜色多了。

  劉遠對楠木的認識,其實就是緣于一話諺語:生在蘇州,吃在廣州,玩在杭州,死在柳州。最后一句說的就是楠木,因為柳州出楠木棺材。

  關于它的神奇之處,最玄乎的是某個朝代,有個很顯赫的皇族在京城掛了,他的親屬一邊把他的尸身放冰窖里冷藏,以防腐敗,一邊根據他的意愿派人快馬加鞭,從千里之外把一副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運回京城,臨出發時,有人把一碗熱湯放棺木里然后蓋上,等一個月后到達京城,打開一看,那湯還微溫,嘗一口還是鮮的,極為神奇。

  也有說柳宗元去世以后,他的家眷在柳州當地訂購了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殮裝著他的遺體千里迢迢地運回老家去安葬。可等回到河東打開棺材重新殮裝遺體的時候,卻發現柳公的遺體一點兒也沒有腐爛,面目仍栩栩如生,大家都十分驚訝。柳州棺材因柳宗元作的名人效應而從此名滿天下,那些達官貴人無不以擁有一口上好的柳州產的楠木棺材為榮。

  不過怎么說都好,這種木材穩定,不容易開裂或變形,帶有特殊的香味讓人聞了精神抖擻、蚊蟲不近,埋在地下千年也不會腐爛,是木料中的極品,這里一下子出現了四根,全是大板料式的,光這里就價值不菲了。

  看著那幾根金絲楠木,劉遠的眼睛更亮了。

  “劉公子,你進屋里看看,里面還有很多精美家具呢~~”阿誠殷勤地叫道。

  “哈哈~~`好”

  。。。。。。。。

  就在劉遠興致勃勃在參觀瘦西湖邊的大宅子,有人卻一臉陰沉地出現在揚州教坊司內,幾個一身傷痕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哭訴著:

  “刺史大人,你要為我作主啊。”

  “是啊,一句話不合,就對我們拳打腳踢,把我的腰都弄傷了。”

  “他們~~~他們還當眾猥褻奴婢,請刺史大人為我們主持公道。”

  這里是揚州,刺史大人,當然也就是揚州刺史崔雄、崔子善了。

  崔刺史一臉陰沉地說:“林嬤嬤,你是這里的教坊使,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長孫勝文是什么身份,難道你不知道嗎?”

  現在的崔刺史,一個頭比二個大,現在就是輪到自己倒霉,大唐有名的紈绔子弟跑來揚州來游玩,這是禍害揚州啊,這絕對不是一個什么好消息,沒想到他一來,還和教坊司的人沖突了起來,幸好沒傷到,不過出了這事,崔刺史想不出面都不行了。

  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的胖女人姓林,叫什么大家都忘記了,不過教坊司的人都喜歡叫她林嬤嬤,聞言一邊揉著自己被打得青腫的左眼,一邊哭喊訴道:“大人,你為小的作主啊,那個長孫家的少爺來到這里喝酒,剛開始還是不錯的,幾角酒下肚,就拉住樂師動手動腳,大人你也知道,那樂師是清倌人,哪能干這勾當,稍一反抗,他馬上對樂師拳打腳踢,這還不算,到了~~~到了后面,他竟下令給他彈奏鄭樂之音,刺史大人,你是知道的,朝廷再三下令禁止彈奏這種音樂,那可是觸犯律法,要下牢收監的啊”

  “小的不敢,于是他一怒,就讓手下把教坊司都給砸了,我們也挨了不少拳腳,兩個看門的,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大人,你可要為我們作主啊。”

  那些跪在地下的侍女、樂師等,一齊跟著說:“請大人作主~~”

  崔刺史知道,所謂的鄭樂之音,是一種一味追求感官刺***佚放蕩的頹廢音樂,有一種yin亂的味道,又被稱為“亡國之音”,厲精圖治的皇上再三下令不準彈奏鄭樂之音,這事可是寫進了律法,違者要被追究的。

  要是別人在自己的地盤鬧事,有皇上的律令在手,有崔家這座大山可以依靠,崔刺史哪會跟他客氣,直接就差人把他拿下了。

  可是現在,他不能。

  長孫無忌,被封為趙國公,皇上未登基之前的兄弟、謀士、玩伴、大舅,皇后的哥哥,深得皇家恩寵,權傾朝野卻又張馳有度,在各種勢力之間游刃有余,所以很多時候,打狗也得看主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長孫勝文是長孫無忌很喜歡的一個侄子,別的子侄犯錯都會被他嚴懲,唯獨這個長孫勝文例外,趙國公一次次為他開脫、包庇,作為一個優秀官壇新星,崔刺史自然對這些情況了如指掌。

  可是,真的只是一個紈绔子弟,來揚州飛揚跋扈的嗎?崔刺史的心里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

  “好了,好了,你們收拾一下,這事我會處理的。”崔刺史有點不耐煩地說。

  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只是低賤的教坊司,哪頭輕哪頭重,自然分得清楚,現在刺史大人心情煩燥,連安慰的話也懶得欠奉。

  官家的奴隸,不就是為了侍奉官人的嗎?

  “是,是,謝大人。”

  林嬤嬤心里清楚,這番訴苦,其實是間接為自己脫罪,表示這次得罪了大人物,并非自己的過錯,而是有緣由的,至于刺史大人會捉拿長孫家的少爺為自己這教坊司的女子出氣這事,她想都不敢想,把自己摘身事外就行了。

  “大人,要不,我安排一下酒席,讓幾個新來的姑娘給你唱個曲,請你檢驗一下她們的成色,你看怎么樣?”正事說完,林嬤嬤臉上一變,變成了一副獻媚的表情。

  巴結一下這位實權人物,那是很有必要的。

  崔刺史看了看一片凌亂的教坊司,一下子就興味索然,再想到怎么處理長孫勝文的事,哪里還有這個心思,搖了搖并沒有說:“多事之秋,免了,對了,那長孫勝文離開這里,去哪了?”

  “好像~~聽說準備去瘦西湖飲酒作樂,說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的~”

  哦,去瘦西湖喝花樓了?那好,那地方,青樓妓院林立,找妓女喝花酒總比禍害良家女子強多了,就是出了事,自己也可以輕松抹平。

  崔刺史內心一松,扭頭就吩咐手下,打道回府。

  而另一邊,劉遠也是攜著趙安,高高興興地乘著馬車往家里趕。

  那八千兩銀子是死價,也沒什么下降的空間,那個沒有露面的二品大員一早就說下了,八千兩銀子包括了整個宅子的全部東西,劉遠越看越滿意,參觀完后,當場把那五百兩銀子作了訂金,至于割交過戶什么的,則放在三天之后,介時一起到官府的相關部門交割。

  這么大的事,呂三管家也得向主人匯報拿到授權書才能辦理,而劉遠也得籌措那六百兩的缺口。

  劉遠心情大好,只要再過三天,那大宅子就跟自個姓了。

  “少爺,里面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真的沒問題嗎?”趙安心里還有一點介蒂,忍不住發問道。

  能住進那樣的宅子,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不過一想到里面有可能厲鬼索命,他心里還是有點怕怕的。

  “嘿嘿~~到時你就知道了。”劉遠胸有成竹地說道。

  “是,是,少爺是天神下凡,哪里怕那些小鬼呢。”趙安忍不住又拍了一個馬屁。

  劉遠笑而不語,雖說這個馬屁拍得很沒水平,也很假,不過聽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唏~~”

  這時馬一聽嘶叫,接著那馬車就停了下來,那車夫討好地說:“掌柜的,到啦~~”

  不知不覺,又回到金玉世家了。

  老忠奴趙安把馬車的簾子拉起,然后細心地把手放在車頂,以防劉遠不小心把頭給撞了,劉大掌柜很順利的跳下馬車。

  “劉公子,請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小姐啊,求你了,劉公子。”劉遠剛跳下馬車,那衣袖馬上被一個年輕的女子拉住,還沒來得發問,她就焦急地說了。

  細眼一看,很快就認出這是年青的女子是杜三娘的貼身婢女:小蝶。

  什么?杜三娘有難?

  劉遠心里一個激靈,不由想到自己路遇那個紈绔子弟長孫勝文,他走的時候是朝瘦西湖去的,以杜三娘的的艷名,那家伙肯定不會錯過,調戲挑逗是不會少的,霸王硬上弓也說不定啊。PS:求推薦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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