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話我不敢與別人說,但是陳兄自然是沒問題了。”
楊森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九陰真經,流傳出來的偽造版本,分上下兩部,上部內功,下部招式。當然,這其實沒什么,問題在于這次流傳出來的,除了九陰真經之外,暗中還包括著一條消息。”
“什么消息?”聽到暗中包括消息,陳蕭這時終于嚴肅起來。
能在這時候被楊森提出來的消息,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消息就是,”楊森又喝了一口酒,仿佛在為自己壯膽一般,緩緩道:“暗中流傳的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順我者,可學天下上乘武學,逆我者,退隱江湖,可保不死。”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順我者可學天下上乘武功!
只這一句話,便已經包含了極為巨大的信息數量。
那個神秘的組織,正在以武功為條件,吸引大量的江湖人物加入!而且這些江湖人物還并不只是局限在高手之中,還包括了無數的中下層人物!
要知道,高手加入組織,固然可以壯大,但是畢竟人力有限,這就與戰爭一般,將軍大多都是鎮守后方,真正沖鋒陷陣的絕對是那些底層的士兵。
以前他們可以說只有將軍沒有士兵,如今卻是完全不同,將軍有了不說,就連士兵也已經開始在培養了。
等到時候,陳蕭一想起很可能成千上萬的歐陽克沙通天這一等級的江湖人物出現,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蟻多咬死象,除非能有獨孤求敗的實力,否則誰能抗衡?
楊森繼續說道:“而且這一次流傳出來的,不只是九陰真經,據說還有些其他的上乘武功仿造版本。陳兄你想,這等絕世秘籍,誰不想修煉修煉試試?當初余滄海為了一本辟邪劍譜滅了福威鏢局滿門,這件事江湖之中人盡皆知。更何況是九陰真經此等重寶?”
這一點陳蕭自然是比誰都清楚。余滄海為了本辟邪劍譜滅了林震南滿門,如今只要加入那個組織便可以任意學習上乘武功,這期間的難易度,不問可知。
仔細想了想,陳蕭忽然問道:“對了,這些偽造的九陰真經秘籍,最開始出現的地點是在哪?這個楊兄可是知道?”
“恩,這個我倒是打聽出來了,”楊森在桌子上畫了副簡易的中原地圖,指著其中的一個位置道:“大約是在太湖附近出現的。”
“太湖?”陳蕭喃喃道:“這里是燕子塢的地方啊。”說著和阿碧對視了一眼,阿碧搖搖頭說道:“我們慕容家勿有這樣大的實力哉。”
這點陳蕭自然相信,在皇宮中慕容博已經明確表示支持官方,更是吃了那個大內秘藥,他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而且慕容復他也見過,對于慕容復的打算,陳蕭再清楚不過。
當即看向楊森,問道:“只太湖附近一個地方?”
“不,”楊森又在桌子上畫了幾個小圈,道:“我正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這九陰真經最初出現的位置,都是圍繞著這里――”說著他在那地圖上圈了一個位置:“黃山。”
“黃山!”陳蕭驚訝道:“楊兄的意思是,這里便是那個神秘組織的總部之所在?”
“起碼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楊森肯定道:“九陰真經最初出現的幾個位置,中央處正是黃山。”
黃山!陳蕭仔細的想了想,說起來這個區域,在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是想不出有哪一支勢力是在這里的。如果那個神秘組織真的是在這里,確實是個相當好的隱藏地點。
“楊兄,此事事關重大,你即刻出發前往少林寺,把你的推測全盤說出來,之后安排人手到黃山附近探聽情況。切記千萬不可打草驚蛇。”如今有了這么一條重要線索,陳蕭當即便要求楊森趕往少林。
以楊森的機靈,這件事當不會出現意外。
而他自己,則必須要去一趟擂鼓山。別的不清楚,有一件事陳蕭卻是清楚的很――無崖子身上的逍遙派掌門指環!
逍遙派一向都是只人指環不認人,誰拿到這指環誰就是逍遙派的掌門。
一旦這指環被那個組織拿走,那就等于逍遙派的全部上乘武學都會落到那個組織手里。
楊森知道此事事干重大,也不再多說廢話,當即收拾妥當準備出發,臨走之前,卻是說道:“對了,陳兄,還有件事你千萬注意。”
“恩,楊兄請說。”見他說的鄭重,陳蕭也嚴肅起來。
“近日江湖上死了不少人,”楊森面色無比凝重,道:“他們的死因極為詭異,完全查看不出死法。但是卻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絕對不是因為爭搶九陰真經而死的。”
聽了這條消息,陳蕭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
一個神秘組織就已經夠棘手的了,如今又弄出來這么一個武林懸案一般的事件。這一件一件的事情連在一起――這還叫不叫人活了?
陳蕭暗暗叫苦,送走楊森之后,與阿碧迅速的吃飽喝足,之后向著擂鼓山出發。
如今時間緊迫,路上自然不能輕易耽擱。
兩人出了客棧一路往西,行了兩日,這一日忽然之間聽得一陣笛聲響起,隨后遠遠的又是一陣陣的歡呼聲,有人高呼:“大師兄法力神奇,令我等大開眼界。”
只一聽他們這樣大拍馬屁,陳蕭立時便知道這應該就是星宿派的眾人,當即拉著阿碧,兩人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遠遠看去,星宿派眾人圍成好大的一個圈子,居中一個白衣人影,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高瘦,臉色青中泛黃,面目卻頗英俊。
按照他的這副模樣,想來應該就是這星宿派的大師兄了,只不知他在這里做什么。
陳蕭正疑惑間,忽然一旁的阿碧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只聽阿碧小聲道:“那里好像坐著一個小和尚哉。”
陳蕭仔細看去,果然,在星宿派眾人中央,盤膝坐著一個小和尚。
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這小和尚的側臉。約么二十五六歲年紀,濃眉大眼,一個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頗為丑陋,僧袍上打了許多補釘,卻甚是干凈。
只一看他這副樣子,陳蕭立時便是心中咯噔一下,瞬間便知道了這個小和尚的身份。
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