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跟女鬼說:“劉超在這個香爐碗里面燒了個梅花香,而且…”我伸手將香爐碗里面燒焦在一起的香灰緩緩捻開,跟女鬼說:“而且劉超特意買的這種沒有香根的香來燒,這種香很奇特,會產生一種發爐的現象…”
這種現象用科學的角度來解釋就是插在香灰里面香身,由于沒有香根,會繼續燃燒,然后引燃香灰,當然不是出火苗那種,是讓香灰焦在一起,這樣香灰的體積就變大了,從外面看去,好像香灰要鼓出來了一樣,這叫發爐!當然,還有另外一種說法,是鬼神親臨,所以發爐。請:。這是一種好兆頭。鼓的越高越好。
但是劉超這種更偏向人為的故意發爐,目的并不是要制造一個好兆頭,我看更像是為了禍禍這個女鬼來的!因為香灰的屬性很奇特,人鬼都能直接接觸。所以引燃香灰,會讓埋在里面的女鬼也覺得好像被壓在了火山的底下那么痛苦。想想我就覺得費解,到底為什么劉超要對這個女鬼這么煞費苦心呢?
我繼續跟女鬼說:“就是這種發爐,會讓你每一次都像被烈火焚身一樣痛苦。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你的處境,那你可以繼續告訴我,到底劉超為什么要這么懲罰你呢?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女鬼愁苦的跟我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劉超拿了人家的錢,自然會替人家辦事。我就是那個沒有后臺的倒霉鬼,本來想了解了這段因果,卻沒想到還把自己搭了進來。”
“你禍禍人了吧?”我聽明白了,這女鬼說的好聽,了結因果。說白了她不就是冤親債主嗎?肯定是她禍禍人去了,然后人家找到劉超,劉超收了那人的錢。給那個人辦事兒,不過我不明白,今天劉超還告訴我不要碰帶著因果的活兒,怎么自己還打自己的嘴巴子呢?
這樣一來,本來這女鬼跟他是沒什么怨隙的,現在倒好,平白的多了冤親債主,這輩子是奈何不了劉超,但是保不準啥時候發作啊,這東西托得越久越不好整。而且要是冤親債主一起發作,那別說是我們大神兒了,就算是大羅金仙下凡都不好使。劉超會犯他提醒我注意的問題嗎?我很費解。
那個女鬼聽我這么一問,很痛快的承認了自己是冤親債主。她跟我說:“不禍禍人,能被禍嗎?”哎喲,這話說的有味道。就聽女鬼繼續說:“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天地間的規律,劉超非要徒惹是非,跟我結怨。本來我了卻了這段因果就能投胎轉世了,沒想到他倒好,又平白給我填了個堵,此仇不報我如何能夠將這口怨氣消散?將來就算得了人身。由于我這怨氣不散,也一定是六根不具的廢柴,那時候渾渾噩噩的生活一輩子,說不定結下的恩怨會更多。我就徹底理不清了。”
我有些納悶兒的問這個女鬼:“你說的這個我都懂,但是我不明白你這是怎么回事兒,要是單純的冤親債主現前。劉超能就為了那點兒錢就寧愿跟你結下這個梁子嗎?這里面應該還有別的事兒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價碼出夠了,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兒,就看那個價碼讓人動不動心。”這女鬼倒是圓滑世故,我還以為在他們的世界里這種思想是不會滋生的呢,沒想到她一樣學壞了。
由于黃天傷和胡青鋒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只好先穩住了這個女鬼,我跟她說:“你也不用著急,我也沒說不幫你。但是光聽你一方面的話我還不能這么冒失的就給你放出來!因為我知道你的厲害,不用跟我裝小可憐了!”
女鬼聽了“咯咯”一笑,說:“性格不是裝的,我天生就這么弱柳扶風。”
“你敢再惡心點兒嗎?”我白了女鬼一眼,跟她說:“雖然現在幫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能讓你住的舒服一點,不至于每天都忍受發爐之苦。”
“其實我要求不高,像他們那樣就行。”說著女鬼用手一指屋子里面的北墻。我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開始我還以為是藥庫,現在仔細一看我才看清楚,劉超的店里面北墻上面居然是一排排的貨架,貨架上面有著統一規格的被漆成紫檀顏色的小棺材。我靠了,這劉超是不是與時俱進啊,他還真做上了鬼的生意。而且瞅這意思,典型的膠囊旅館啊。就是不知道配置咋樣,我開玩笑的問女鬼:“那里面住滿了嗎?沒住滿的話,我可以幫你轉移到那里面。”
女鬼一聽似乎很開心,連忙跟我說:“那就真的謝謝你了!能換個好好休息的地方我就太感謝了。總比待在火焰山里面要強得多。不過,現在都住滿了,一會他們起床之后就要陸續的離開了,到時候就要麻煩你了!”
“那都不是事兒,”我笑著跟女鬼說:“其實我覺得劉超的意思無非就是讓你別出去禍禍人,給你留在這個地方的辦法有很多種,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折騰你。不過既然我遇上了,給你調換個地方也是舉手之勞。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我想了想,指著一墻的小棺材問那個女鬼:“這里面…真都住滿了啊?”
女鬼“咯咯咯咯”的笑著跟我說:“早跟你說讓你快走你不信,一會他們起床趕路不得給你嚇個好歹的呀?看到我那個樣子你都嚇得站到凳子上,他們可比我難看多了!”
聽女鬼這么一說,我立刻覺得面子上有點放不下來,滿不在乎的跟她說:“你還真別這么說,剛才我怕的也不是你。今天晚上我就當是過陰了,去看看陰曹地府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樣的鬼。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咋地!”
剛說完這句話,我忽然覺得耳邊一癢,一個好像氣管被割破了,喘不上來氣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嗬嗬呃呃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