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鱧和小癩寶的這一舉動讓我大吃一驚。不明白為什么是他們兩個來救我。不過很顯然,就憑烏鱧自己想抗衡這根鐵索,有點力有不及。雖然烏鱧一臉兇相的咬住鐵索,拼命的擺動著身子,但是我還是緩緩的跟著他一起下墜。小癩寶從烏鱧身邊潛下去然后就沒影了,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下面究竟是什么東西。
忽然間我感覺腰上的鐵索劇烈一震,就連烏鱧都因為這劇烈的震動讓鐵索從他的利齒中滑脫,不過他反應很快,又是吭哧一口,不過這次烏鱧顯得有些興奮,咬住鐵鏈之后身形一擺,居然帶著我從水里急速上浮。我第一反應就是剛才的劇烈震動是鐵索斷了造成的。可鐵索是怎么弄斷的呢難道是小癩寶干的 烏鱧帶著我一直沖出水面,他絲毫沒有停留,奮力一躍,真如同黑龍一般,居然像飛了起來一樣,直奔頭上的藍色月亮。我們距離月亮越來越近,烏鱧的一躍之力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烏鱧絲毫沒有猶豫,只聽從他的身體里面傳出一聲怒吼,烏鱧碩大的魚頭好像發瘋了一樣,猛地一甩,我高高飛起,他卻重又跌回深淵。我只覺得耳邊呼呼風響,眼前跟著一亮,哪有什么月亮,直到我被完全甩出來我才看清楚,我剛才居然一直在一口井里面,這井竟然是倒扣的喇叭形狀,所謂的藍色月亮原來就是外面的天空。
隨著我被甩出井口,原本纏在我身上的鐵索不知道怎么弄的。也消失不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好在烏鱧沒有把我扔得太高。要不然這一下真夠我嗆。我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趕緊爬起來,看看烏鱧和小癩寶怎么樣了,剛要趴到井口,就聽見井里面咕咚一聲,接著水聲大作,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看一身黑衣的烏鱧變作人形從井口冒了出來。他居然站在小癩寶巨大的蛤蟆頭上。小癩寶看到我,大嘴一咧:“嘿嘿,小鍋,腫算把里揍粗來了。(小哥,總算把你救出來了”
我忽然一陣莫名的感動,小癩寶真是個實誠的好孩子。小癩寶說完這句話,大嘴一張。一個一身月牙白色衣服的人從里面爬了出來,居然是胡澤天。他手上拿著一柄漆黑色的短柄斧子,斧面巨大,斧刃寒光凜冽。我驚訝的看著他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澤天跟我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先出去再說。”話音一落。小癩寶腦袋上站著的烏鱧輕輕一躍,站到地上,小癩寶也變成那個丑孩子模樣,從井里跳了出來。胡澤天左手甩出去一片寒光,好像銀色的霧氣一般將我們幾個包裹進去。離近了我才看明白。原來這銀色的霧氣居然是一個個小米粒大嗅發出熒光的蟲子,沒有翅膀卻能懸浮在空中。胡澤天左手掐著一個法訣。大喝一聲:“破!”
銀霧猛地一漲,那些小蟲身上的光芒也隨之一亮。我只覺得銀華刺眼,不由得用手擋住光芒,待到光線漸暗,我發現我居然回到了我的堂營里面,前面站著魏煜巍,白蓮花還有黃天酬,就連我那個不靠譜的報馬黃天傷也在其中。
黃天酬看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哈哈大笑,跟我說:“嚇傻了吧”
“我靠,這是怎么回事啊,黃哥我現在是不是還是做夢呢”我焦急的問道。
黃天酬搖搖頭,跟我說:“這可不是做夢,你這次是元神出竅了。這要怪你只能怪天傷,他要是細心點兒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兒了。”
黃天傷在一旁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跟我說:“我也不知道那小妞家里面居然會這么變態,還能出這種事兒啊。”
“到底這是怎么回事兒啊”我看了一圈,不解的問:“怎么你們能湊一起去呢”我指了指黃天酬和烏鱧。
黃天酬一揮手,跟我說:“哪能站著說去,去內堂。給我兄弟壓驚。”說完,黃天酬轉身就走。
我這一顆心臟懸在嗓子眼兒,就是落不下去,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我就元神出竅了呢黃天傷和胡青鋒難道不在我身邊我大堂人馬都干啥去了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跟黃天酬進來黃堂內堂,分主賓坐好,黃天酬這才開口跟我說:“害怕了吧”
我點點頭,跟黃天酬說:“黃哥,咋回事兒啊護身報馬怎么關鍵時刻總掉鏈子呢”
黃天酬笑著說:“這不怪他們,要怪就得怪我。我是你從小的護身報馬,我都跟你多少年了,咱倆的生命磁場早就已經契合得相當高了。而他們這些報馬因為種種原因,所以每一個都還沒等跟你過了磨合期就被換走了。這是一方面原因,還有一方面原因,今天你中了埋伏。”
“中了埋伏”我不解的看著黃天酬,“啥時候的事兒”
黃天酬說:“今天你去的那個人家,不簡單,他們家中布了個很厲害的引魂陣。這個引魂陣居然能夠延遲發作,讓人很難察覺。如果不是我去找你,可能你真的就危險了。我想知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你說的是亢琳琳她家又是她算計我的為什么啊她到底要干什么跟我有仇嗎至不至于啊”我皺著眉頭跟黃天酬說:“我什么都沒看到,我一覺醒來,就看見一屋子的黑霧,然后就聞到一股水銹的味道,接著我就被鐵鏈子給牽走了。然后我就喊人,結果一個有反應的都沒有。我開始哪知道我是被帶到井里了啊,我以為頭上的井口是藍月亮呢。四周漆黑一片,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可嚇死我了。”
“我在井里怎么都跑不出去,不一會就被一條胳膊粗的鐵索給纏在腰上,那鐵索那個重,我靠了。我這腰差點被勒斷。”我告訴黃天酬:“多虧我有老黿給我的寶貝,要不然我非死不可。這是奔著要我命來的啊。”
黃天酬聽了點點頭,跟我說:“我去找你的時候發現青鋒和天傷都中了招,只不過他們兩個緊緊是被封住了神識,并無大礙。可是你就嚴重了,元神都沒有了。還是魏老哥神通廣大,找到了你的元神位置,等我們去探查的時候,發現那里就是你今天晚上去的那家,而你的元神就在她家的井里,由于我們并不善水性,只好煩勞黑兄弟和小癩寶,讓他們兩個帶著澤天去救你。”
我聽了這話,趕緊沖烏鱧和小癩寶點點頭。烏鱧面露得色,小癩寶沖我憨厚一笑:“小鍋,么四。包客氣!(小哥,沒事,不要客氣!)”
我看著烏鱧納悶的問黃天酬:“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位仁兄好像跟咱們并不是朋友關系,怎么會…”
黃天酬用手虛點了點我,笑著說:“我看見黑兄弟,就想起以前的自己,我跟黑兄弟在性格上有不少共同點,所以我倆比較投緣。禁不住我一再邀請,現在他是我黃堂的外堂兄弟。是我的座上賓。跟魏老哥一樣,是咱們的客卿。”
我靠,烏鱧何德何能跟大山相提并論啊這個想法一閃而過,我還是起身跟烏鱧行了個禮,禮多人不怪,既然是自己人了,就要有個正確的態度,不能再把人家當成敵人一樣看待。
烏鱧見我沖他行禮,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趕忙站起來還禮,一時間其樂融融。
黃天酬擺擺手,說道:“自己人那么多禮干嘛,我跟你在一起那么長時間,也不見你跟我行過禮。都坐都坐,我還有事兒問黑兄弟呢。”
烏鱧聽黃天酬說有事問他,連忙開口道:“不知道黃教主有什么事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客氣了不是,自己人就以兄弟相稱就行,”黃天酬跟烏鱧說:“叫聲黃哥聽聽!”
烏鱧似乎格外吃黃天酬這一套,讓黃天酬這么一說,烏鱧樂的都快找不著北了,看這樣子問他個人他都能知無不言。烏鱧鄭重其事的叫了一聲“黃哥!”
小癩寶在一旁也喊了一聲:“航大昂!(黃大王!)”
黃天酬“哈哈”大笑,沖小癩寶點點頭,然后轉過頭問一臉興奮的烏鱧:“黑兄弟,我想知道你們在井下都看到什么了。”
烏鱧聽黃天酬這么問,立刻皺著眉頭跟黃天酬說:“我雖然是以魚身得道,但是我也算怪力驚人。就算是以怪力著稱的水猿遇到我也未必能占得好處。可今天我救天哥的時候,那條鐵鏈的重量居然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只怕不下千鈞。而且這還不是那條鐵鏈的本體,不知道本體會多重,不是我妄自菲薄,就算我本體親來,我也未必能拖動那條鐵鏈,要不是小癩寶帶著澤天大哥將鐵鏈斬斷,恐怕我就救不出來天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