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二十分,鋼脖再次打來電話,說對方竟然出動了挖掘機,要把養殖場推平,還要拆了福利院。
九點三十分,方天風收到白虹的電話,說區長馬上就到,還有鎮里的相關官員。
方天風來到門口,只見一排小車駛來,緩緩停下,白虹快步沖車里下來,打開車門。
方天風敏銳地覺察周圍的元氣發生變化,周邊的元氣隱隱有朝拜臣服的意味。
一位高大女人走了出來,方天風仔細一比,發現這個女人穿高跟鞋的時候竟然比他還高一點。
她的衣著服飾很普通,黑色高跟鞋,肉色絲襪,到膝蓋的黑色西裝套裙,頭發簡單地盤在腦后,但就是這么簡單的打扮,卻讓天地間的光芒都集中到她一個人身上。
方天風看向她的臉,鼻子格外挺拔,雙唇也比普通女人大,下巴圓潤,只論外表,的確是一個美女,但沒有絲毫華國傳統女人的美,她的美更接近古希臘美神維納斯的雕塑。
她的雙眼格外明亮,眼神里沒有女人的柔媚或風情,只有對世間萬物的俯視,如同女皇在巡視自己的國土。
一個雙目充滿威嚴的女人,方天風暗暗惋惜。
她掃視周圍,除了方天風敢跟她對視,所有人都下意識稍稍低頭,就連沈欣都不例外。
她的外表堪稱傾國傾城,但氣質,方天風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怎么形容,最終想到一位古人,武則天。
方天風本以為龐敬州已經夠張揚,氣場更足,本以為何長嶺的官威夠重。可在這位寧幽蘭女士的面前,方天風發現自己的天運訣起不到絲毫作用,完全被她的氣場和官威壓制。
方天風第一次體驗到氣運如海、氣場如岳的感覺,甚至連使用望氣術看一眼的念頭都被輕易粉碎。
“這個女人的貴氣,竟然可怕到這種程度,幾乎相當于何老發怒,氣運沸騰!”方天風只覺有沉重的東西壓在雙肩,沉甸甸的。
方天風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兩頭貴氣蛟龍,其中一頭的主人必然是這位寧幽蘭。
不修煉到天運訣五層。或者得不到寧幽蘭的信任。方天風甚至沒辦法用望氣術查看她的氣運。
寧幽蘭本來極高,看到方天風,再稍稍抬起頭,顯得更加高大,嘴角浮起淺淺的微笑,走過來伸出手,說:“你就是小天風吧。”
方天風頓時無語,雖說寧幽蘭已經三十歲,叫他小天風沒什么,可被叫慣方大師方先生。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這么叫,感覺自己就跟漏氣的皮球一樣,氣勢泄的一塌糊涂。
方天風深吸一口氣,挺直胸膛,伸手相握,說:“您好,寧區長,我叫方天風。”
寧幽蘭松開方天風的手,點點頭。說:“以后你就叫我幽蘭姐,我叫你小天風。”
方天風差點翻白眼,他之前就聽過寧幽蘭的各種傳說。尤其何長雄的描述,就差把寧幽蘭說成母老虎,可今天相遇才發現,寧幽蘭不是母老虎,而是女王。
連副省長何長嶺都只叫他天風,寧幽蘭竟然稱呼她小天風,方天風有點接受不了。
其他車上的人也已經下來,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面色微變,仔細打量方天風,猜測他的身份。
一位副鎮長跟民政局王局長的關系很熟,清楚方天風的身份,他反而比其他人更吃驚,沒想到寧幽蘭對方天風這么親切。
副鎮長仔細打量方天風,想起剛才一大幫老爺們被寧幽蘭震的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出,這個小伙子卻比鎮長和書記都鎮定。
沈欣看了一眼寧幽蘭,眼里竟然有防備之色,說:“大家歡迎寧區長。”
“歡迎寧區長。”福利院門口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大多數孩子都有點害怕地偷偷看著這個大姐姐或阿姨。
“先讓孩子們進去,我就是來看看而已。”寧幽蘭的目光掠過孩子,臉色緩和了許多。
護工連忙讓孩子送回去,只留沈欣等幾個人。
“跟我講講福利院的情況。”寧幽蘭一馬當先向里面走去,方天風發現白虹也在旁邊,暗想白虹也算個美人,可站在寧幽蘭身邊,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方天風對白虹輕輕點了一下頭,跟上寧幽蘭,介紹福利院的情況。
方天風沒有親自管理福利院,但記憶力很好,沈欣跟他說過什么都記得清清楚楚,完全能擔任解說一職。
鎮里的官員跟在后面,從鎮委書記到周邊村的村長或支書,全都極為認真,緊盯寧幽蘭。
一行人慢慢走去,寧幽蘭指著院長辦公室,說:“我們去你的辦公室聊幾句,我對你的福利院模式很感興趣。白虹,你帶他們四處看看。”
寧幽蘭推門而入,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方天風的手機響起來,方天風一看是鋼脖,立刻掛斷,然后跟著寧幽蘭進屋。
寧幽蘭看了一眼房間,自然而然坐到寫字臺后的老板椅上,兩手十指交叉,放在寫字臺上,看著方天風。
“坐。”寧幽蘭帶著淺淺的微笑。
“寧區長,你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方天風無奈地坐到一側的沙發上,重新打量寧幽蘭,目光落在寧幽蘭胸前驚人的弧度,愣了一剎那,立刻移開目光。
“從見面到現在,足有十多分鐘,完全被她的氣運震懾,竟然現在才發現她的身材竟然那么火爆。欣姐也不過是E,一手不可握,這位簡直就是兩手可握,達到F了。難道貴氣能刺激身高和胸部發育?”
方天風萬萬沒想到,這位寧幽蘭區長的胸比氣勢更雄偉,終于明白何長雄提起寧幽蘭的時候,為什么總是那么惋惜。
寧幽蘭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說:“你那天遇到白虹。說有官員打壓我,我想知道多久才會結束。”
方天風定了定神,說:“一次二十萬,不還價。”
寧幽蘭立刻從桌子上拿過紙筆,寫下一行字,修長的手按著紙向前推,說:“這是欠條。”說完,眼中含著笑意看向方天風。
“你把我當何家的小輩?可惜,何長嶺都不會這么對待我。”方天風說。
寧幽蘭面色不變。說:“我把你當自己人。”
方天風的心跳立刻加快。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但體內氣河輕輕一震,讓他立刻清醒,暗罵大腿粗的貴氣果然不一樣,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讓人受寵若驚。
方天風心想這不行,這位寧幽蘭明顯是存著招攬自己的心思,要是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她的貴氣肯定沒完沒了。大腿粗的貴氣太強,方天風完全束手無策。
方天風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微笑道:“幽蘭姐。長雄一直不告訴我你訂婚的前一天發生了什么,你能說說嗎?我為了救回何老,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結果連原因都不告訴我,你們根本沒拿我當自己人。”
寧幽蘭臉上的笑容消散,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雙目仿佛散發著絲絲寒氣,問:“你很想知道?”
“你這么一說。我有點不想知道了。”方天風半開玩笑說。
寧幽蘭緩緩說:“領結婚證的當晚,他在我的婚房里、我的婚床上,和一個穿著我睡衣的女人睡在一起。然后我去廚房拿了一把刀,剁掉之后,扔馬桶里沖走。”
方天風難以置信地看著寧幽蘭,倒吸一口涼氣。
“你把何長歌剁成太監了?”
“留著兩個蛋,不能讓他斷子絕孫,我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寧幽蘭面色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很尋常的小事。
方天風終于明白何長歌的母親為什么會闖進何老病房。何老為什么會差點活活氣死,何家為什么對這件事諱莫如深,何長雄為什么一直不敢說,更明白為什么何長雄那么仰慕甚至崇拜這個三嫂。
這事真要傳出去,絕對是天大的丑聞。
這個女人,很霸氣!
方天風看著寧幽蘭,心中生出濃濃的忌憚,哪怕面對龐敬州他也沒這樣,一個女人擁有這么多的貴氣,而且下手這么很辣,萬一得罪她,在天運訣沒修煉到第五層前,很可能死無全尸。
貴氣化蛟,可不是說著玩的。
不過,若能讓寧幽蘭成為朋友,那么以后的修煉道路會更加順利,天運門內部弟子經常為得到一位貴人的好感而明爭暗斗,像寧幽蘭這種有大腿粗貴氣的人,足以牽動整個門派的注意。
方天風想了想,下了決心。
寧幽蘭覺察方天風神色有變,說:“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叫一個人小天風?長雄跟我說過有關你的一切,他非常希望我能見見你。所以,對你來說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我來說,你是自己人。這次來沿江鎮,只為你!”
方天風笑著說:“那以后我要叫你三嫂?”
“我不喜歡何長歌,你就叫我幽蘭姐!”寧幽蘭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
“你準備和他離婚?會影響你的仕途吧。”方天風說。
“誰說我會跟他離婚?”寧幽蘭眼中含笑,態度完全像是在看一個小弟弟。
方天風想何長雄說過沒有人能夠駕馭寧幽蘭,恍然大悟,說:“何長歌再混賬,也不可能在領結婚證當前、訂婚的前一夜把女人領到婚房,更何況老婆是你這種美女,是你誘導他那么做的?從一開始,你就不想當他的女人,嫁給何長歌只是為得到何家的政治資源?怪不得何長雄那么幸災樂禍,他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你的說法很有趣。”寧幽蘭仍然面帶微笑。
方天風急忙說:“幽蘭姐,咱倆各玩各的算了,我怕哪天我犯了錯,你把我切了。”
“你不是我丈夫,有再多女人,我也不管。除非我離婚嫁給你,不過,你太小,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寧幽蘭說。
方天風松了口氣,說:“那你喜歡什么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