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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溫馨

  楊氏怎么能拒絕喬家,哪有醫生不給病患看癥。

  御醫湊一起議論,“那個楊氏走真不是正途。”

  大家正議論紛紛,丁科帶著太醫院學生從藥房出來,聽到這些話,不禁皺起眉頭,沉聲喝斥,“不知道緣由,不要隨便議論。”

  御醫們聽得這聲音紛紛噤聲,一下分散開來各自回到座位上。

  等到丁科去慈寧宮診脈,大家才又互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誰知道?”

  和楊茉一起治過痘瘡姚御醫道:“保合堂不是每日都有義診嗎?怎么偏偏不給喬夫人治病?諸位有沒有想過這個。”

  “我聽說楊大小姐說喬家人是中山狼。”

  中山狼是反咬一口救命恩人。

  “好像是王振廷事,還有治楊梅瘡事。”知道一些內情小御醫口沒遮掩。

  這句話提起大家興趣,這些天京中有些關于喬家不好謠言,因喬夫人病,這些事不免也傳進太醫院。

  宮外趣事多,太醫院當差宮人仔細地聽著,然后低下頭悄悄議論。

  真沒想到,喬老爺那么大官竟然會對付孤女,這里面一定有別愿意,俗話說好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三分利,誰起早五,“楊家是有大家財,沒聽說嗎,常家貪了楊家財物就有幾百萬兩。”

  一傳十十傳百,到了這時候楊茉嫁妝人口中翻了幾番。

  楊茉這邊卻還覺得銀錢總有不夠用一天,才不過做個蒼蠅房前前后后就花銷不少。

  朱善家不適合養將來用來醫療無菌蛆蟲,楊茉讓江掌柜買了處地點不算好宅院,里面按照她說層層布置。

  “后院幾個屋子用幾道門隔起來,院子要簡單修葺一番,尤其是房頂千萬不要漏雨。窗子也是,再怎么省錢這個不能少,否則見了風著了水,就要白白辛苦。”楊茉仔細地交代,這就是她覺得朱家房子不適合養蟲原因,整個房子就像一個破舊棚子。

  江掌柜仔細記下來。

  楊茉看向朱善,“朱先生覺得還需要些什么?”

  朱善一邊擺手一邊跳腳,“大小姐千萬別叫我先生,就叫我朱善,我和魏卯他們一樣。只要直接喊我名字。”

  看著瘋顛顛朱善,楊茉笑著答應,“那好。日后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保合堂大家都互相喊名字。

  朱善裂開嘴笑得如同一朵黑黢黢狗尾巴花。

  楊茉指著桌子上保合堂長袍,“將來不論誰要進養蟲屋子,都要穿干凈長袍。”

  這樣才能保證得到無菌蛆蟲。

  “蠅蟲也不能隨便吃東西,要用糖水喂。”

  朱善點點頭都記下來。

  楊茉笑道:“剩下就是你用過法子,不管冬天要將屋子燒暖。我想將屋子里換上地龍。”

  江掌柜越聽越詫異,養一個小小蛆蟲竟然要這樣這樣麻煩。

  楊茉道:“別看養起來不容易,治病卻好用,將來可以放小竹筒里隨著藥箱攜帶。”

  朱善干脆蹲下來聽。

  楊茉指了指椅子,“這里有椅子,過來坐。”

  朱善有點不敢。這是東家啊,不知道楊大小姐有沒有將他當做保合堂伙計,可是他心里早已經將楊大小姐當東家。

  “東家。我還是這樣蹲著舒服。”

  旁邊蕭全也忍不住笑起來。

  楊茉道:“過來坐吧,大家都一樣,我們一起將高正春脈案寫好,特別是用了蛆蟲治療地方。”

  忙了大半天,楊茉回到后院里歇著。阿玖恭敬地進來向楊茉行禮,“大小姐。我們少爺說,喬家那件事有消息了。”

  楊茉聽了心里一喜,終于有了進展,看向阿玖,“周…他現可嗎?”

  阿玖點點頭,“呢。”

  楊茉聽到外面傳來梅香幾個笑聲,現有些不大方便。

  “我們少爺說,我們那邊方便,小姐愿意過去,就讓人安排安排。”

  楊茉點點頭換了件衣服帶著秋桐去了周成陵那邊。

  院子里一如既往安靜。

  楊茉走進屋子,周成陵走過來將手里書遞給楊茉,“看看這是不是楊家東西。”

  楊茉將書翻開,是一本手抄本,“前胡、防風、獨活、升麻、苦參、白鮮…”這是楊家教后代子弟藥籍。

  楊茉腦海里出現她邊跑父親邊追情形,她笑著摸著長廊上柱子生怕父親追上,母親后面喊,“慢點追她,小心摔了。”

  楊茉回過神來,已經有淚水到頰邊,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她就是楊茉蘭。

  生怕周成陵看到,楊茉轉頭擦眼淚。

  誰知道周成陵偏偏不挪開眼睛。

  楊茉故意轉過身,她一共就哭那么兩次,怎么都這個人面前,“你就沒哭過?看著稀奇?”

  身后傳來周成陵聲音。

  “哭過,祖父過世時哭過,父母過世時人前沒哭,背著人哭過。”

  難得他現這樣坦然。

  其實古代人很有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見過面兩個人,也許性格、思維上不相配卻能白頭到老,來到這里時候她也想過會不會走這條路。

  不過任何一個現代人,不由自主地都想為自己做主。

  既然這樣頻繁見面,她也不應該繼續糊里糊涂,至少對周成陵應該有些了解,也不枉周成陵爬墻,她這樣驚世駭俗壞了女子德行,楊茉想著轉過身來,“周成陵,你到底是個什么樣人?是一時頭腦發熱說要和我一起,還是認真地想過。”

  周成陵看楊茉,忽然笑容變得很清澈,“你愿意讓我仔細地說清楚?”從前只要說到這個她都會倉皇地逃走。

  楊茉臉不禁一紅,“我可沒這樣說。”現代人談戀愛怎么也要處一段時間,知道彼此喜好,再判斷不一起。

  周成陵道:“你剛才說。”

  楊茉不禁蜷起手指,剛說這人實一回,現又精明地抓住她話不放。她一時口,他就不能當做沒聽過,想想這女子如此大膽妄為,實并非良配,楊茉想著就覺得好笑,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合古代賢妻標準。

  誰叫她是個死心眼,認準自己心寧愿烈性軟硬不吃,也絕對不會假惺惺將委屈無奈化成圓滑事故,裝腔作勢。

  想要她說一句心里話,就要慢慢地磨,他倒是不怕費時間,就是怕她不踏出這步,好不容易她說了,他就不能放松。

  “我是想要娶你為妻,若是你和旁人一樣,我就請宗室營長輩上門提親。”

  “我知道你為何心里不舒服。不管有沒有你,我不可能和一個給我端了毒藥女子結百年之好,她是一早就想好了要這樣結果,我她心里不過是個想方設法要算計死人。”

  “我心里,至少要愛恨清楚,黑白分明,所以自從離開京城,我就沒有再進過宣王府,選擇不是從你開始,是一早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楊茉想要挪開目光,只是周成陵不肯,他牢牢地盯著她。

  “我現只想知曉,”周成陵道,“先父頭疾發作到過世是六年時間,我自頭痛已有四年了,我將來是不是…”

  “怎么會,你別亂想,”楊茉立即開口,“你病我還沒診出來,”至少不該是惡性腦瘤,沒有什么腦瘤是病發之后又自愈,“濟先生也說現沒有癥狀就是好情形,從前…老王爺是一直都頭疼,”說著擔憂地看著周成陵,“你疼不疼?”

  她輕輕聲音,眉眼溫婉如波如霧,看到他心里就如同被燙了一下,她還認真地問他,只是一時頭腦發熱。

  周成陵低聲道:“你舅舅來京中,我能不能見一見。”

  楊茉耳根發熱。

  “男人說起話來方便些。”

  楊茉道:“這之前,我還想和舅舅說說話,畢竟這么多年不見,第一次見到舅母又是那個情形。”

  周成陵頜首。

  外面傳來清晰咳嗽聲,然后是蔣平道:“保合堂那邊好像有些事。”

  不知道是什么事,楊茉看向周成陵,“我回去看看。”

  每次見面都是來去匆匆,沒想到來到古代比現代還要忙。

  楊茉回到保合堂,就聽到朱善大喊大叫,“不知是誰偷了我蟲子,不知道還夠不夠楊大小姐用,幾次就要用上百條啊。”

  蛆蟲丟了?怎么這邊才用了蛆蟲療法,那邊朱善家就被光顧。

  “到底是誰,竟然連蛆蟲都要偷。”

  魏卯們互相看看,張戈對朱善道:“你別急,我陪著你回去再好好找找。”

  “不用找了,我放好地方沒錯…”朱善滿頭大汗,抬起頭看到楊茉,頓時一臉愧疚,一個大咧咧漢子就要哭起來,“大小姐,我蟲子被人偷了,你明日還要用,這可怎么辦才好。”

  那些人偷蛆蟲也就罷了,還弄滿地都是,那些臟了蟲子定然不能用了。

  楊茉看向魏卯幾個,“和朱善一起回去找找,再問問周圍鄰居有沒有看到有什么人進朱家。”

  看爸爸去哪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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