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州沒有聽明白自己有什么好用強的。
但是安梓馨聽明白了,她氣得小臉通紅的惡狠狠罵了他幾句,這時候魏清影也趕過來了,一看到他們,她連忙摟著安梓馨,拍著她肩膀道:“梓馨怎么了?該不會這家伙真亂來了?”
安梓馨滿臉通紅,打了她幾下,隨后小聲道:“沒事,就是被這家伙嚇到了…”
最后趕到的陳嘉宇有些好奇的問道:“文州這就是你不對了,怎么能嚇人家女生?到底什么事情把安美女嚇成這樣?”
林文州滿臉無辜的表示自己只是說實話而已啊,隨后老老實實的復述了一遍,另外三人聽完臉色也有些難看,黃子軒壯著膽子,往那秋千上一坐,晃悠了幾下,喃喃道:“沒啥奇怪啊,文州你再看看,現在有沒有多余的人影?”
林文州仔細看了眼,搖搖頭道:“好像沒有了,現在就你和秋千的影子,奇怪啊,我剛才在圖書館里看過來,明明有看到嘛。”
陳嘉宇呵呵一笑道:“你眼花了吧。”
林文州本想說我看影子最準了,怎么可能眼花,不過想了下還是把到了口邊的話咽了下去,這時魏清影突然帶著一股很奇怪的口吻道:“文州,其實…這個秋千其實還真的出過命案…”
此言一出,坐在秋千上黃子軒哎呀一聲慘叫,隨后迅速跳了下來,滿臉驚恐的樣子道:“別…嚇人哈。”
陳嘉宇膽子大些,走向前看著那個秋千,好奇的問道:“清影你確定?就在這秋千上?”
魏清影點點頭道:“確切說那具女尸就是在這個秋千上被發現的,當時就好像在蕩秋千一樣坐在上面,秋千不停的來回擺蕩,人卻早已沒有了聲息…”
聽到這里,林文州眉毛一挑,這時候他突然感到右手一熱,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觸碰到了他的手掌,轉頭一看原來是安梓馨害怕的用雙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整個人仿佛小孩子一般躲在了他身后。
林文州溫和的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必害怕,隨后抬頭問道:“清影,你說的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確定不是和胖子說的一樣,只是什么‘傳說’而已?”
魏清影沒好氣道:“當然不是,都是有案可查的事實!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在公開的學生會大事記里就能找到記載,當時是一九九五年,也就是距今十八年前,也就是這座老圖書館重新開放后發生的第一起命案,最終警方以心臟病突發,猝死結案,但是很多人包括當時的學生會主要成員,都對此抱有極大的懷疑…這件事情鬧了很久…直到…”
林文州的好奇心完全被吊了起來,他立刻問道:“直到什么?后來有什么事情發生了嗎?”
魏清影淡淡道:“直到第二年,第二個人死在圖書館…”
胖子黃子軒這時候啊的一聲驚呼,他立刻跳出來道:“我也想起來了,清影說的確實是真事,就是從九五年那個女生死了之后,還連續兩年老圖書館都有人神秘死亡,而且三起案件都發生在同一天,正巧,周東明的死也是那一天,十月十三日…正是這連續三起案件,直接導致了圖書館第二次關閉,也是至今為止的最后一次關閉…”
林文州默默的看著那個月光下的秋千,嘴里喃喃的念叨著:“連續三起…”
魏清影走到秋千旁,輕輕的推了下,‘吱呀’一下,秋千輕輕的擺動了起來,她背對著眾人,自言自語道:“當時九五年,第一起命案中死去的女生,叫孫娟,大三,當時的校花級美女,也就是你們男生評的第四級別美女,學的是金融專業,學習成績很不錯,有一個男朋友,也是我們學校的,她死后,法醫的鑒定報告稱,無任何外傷,做了血液分析也未發現任何毒物殘留,只能推斷死亡原因是心臟突然停止跳動。”
安梓馨抓著林文州的手越來越緊,身體也越靠越近,導致后者聞到了一股少女獨有的體香,她這時候小心翼翼道:“清影啊,你說會不會就是心臟病發作,并沒有什么神秘之處?”
魏清影回過頭來,月光下,她絕美的臉龐看起來很是有種夢幻感,她淡淡笑道:“是啊,這個可能性自然是不能排除的,只是剛才子軒也提到了,在孫娟死后兩年,每年的同一天都有一個同學神秘死亡,一九九六年,一個大四的女生被發現死在了一樓閱讀大廳的長桌上,恩,就是剛才你們幾個看過的那個,根據記載,她的尸體當時被發現的時候,一絲不掛,同樣找不到任何外傷和毒物殘留,不明不白就死了。”
她頓了頓繼續道:“然后是一九九七年,一個計算機系的男生的尸體被發現在一樓閱讀大廳,死狀和前幾天的周東明一模一樣,大卸七塊,最后我想說的下,那三個學生死亡時間全部都是十月十三日,和周東明的死完全是同一天,梓馨,你認為這些都是巧合嗎?”
隨后在場五個人都沉默了,五個人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圖書館旁的小空地上,看著那個空秋千慢慢的隨風擺蕩著。
林文州牽著安梓馨的手,明顯感覺到站在他身后的她呼吸更重了,由于靠得很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吹在脖子后面癢癢的,另外還有一股女孩子獨有的香氣傳來,很好聞。
林文州定了下心神,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決定換個話題,問道:“對了你們剛才不是去了二樓?有看到什么特別東西嗎?”
陳嘉宇聳聳肩答道:“沒啥,就是一些書架子,聽清影說,好像以前是用來借閱圖書的地方。”
林文州哦了聲道:“那三樓呢?”
陳嘉宇沒好氣道:“我們正打算上去,就聽到梓馨慘叫,立刻就沖下來了。”
林文州撓撓頭,道:“要不現在一起上去看看?來都來了…”
魏清影立刻插話道:“行啊,上去看看唄。”
隨后黃子軒和陳嘉宇也點點頭,安梓馨其實是想拒絕,但是想到他們都走了,留下她一個更加可怕,無奈之下,只能用力攥住林文州的手,緊緊跟在他身邊,隨著他一塊走了上去。
五個人慢慢的踏上木制的樓梯,由于年久失修,每一階踩上去都會發出喀拉喀拉的響聲,讓人感覺仿佛馬上要斷裂一般。
來到二樓,林文州放眼望去,果然如陳嘉宇所說,孤零零的散落著一些陳舊的木制書架,里面當然一本書都沒有,林文州晃悠了一圈,他甚至從地上散落的垃圾中撿起了幾張廢紙,大部分都是寫當年的借閱記錄,他研究了幾分鐘后有些失望的重新扔回了地上。
隨后在林文州提議下,五個人又爬上了三樓。
三樓的層高似乎明顯矮于二樓和一樓,因此顯得有些局促,而且在三樓盡頭有一道墻,其中一扇破破的鐵門,上面掛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掛鎖。
另外讓他們眼前一亮的是,三樓的窗戶居然都是彩繪的!
當然由于年久失修,其中也破損了不少,林文州好奇的看著其中一扇玻璃,仔細研究了起來,隨后又探出頭去,發現從這里往下望去剛好能夠看到那個空秋千。
過了會,一直和他牽著手也因此只能一直跟著他行動的安梓馨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很晚了,我們早點回去好不好?”
她這一來,林文州立刻感受到一個軟綿綿且火熱的身體貼在了自己身側,感覺還不錯。
他定下神來,看她樣子確實有點嚇到了,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點頭道:“好,這就回去。”
安梓馨對他的善解人意似乎很是開心,輕聲說了句道:“恩…”樣子很乖巧,完全沒有白天那種飛揚和高傲。
林文州和兩外三個人也打了個招呼,黃子軒和陳嘉宇似乎也有些興味索然,兩人順口就答應下來,倒是為魏清影盯著三樓盡頭那扇破破的鐵門楞了好一會,隨后又轉向了另外一個地方,一邊看一邊隨口道:“你們要走先走吧,我再呆一下下。”
林文州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她緊緊盯著的是掛在遠處墻上的一副水彩油畫。
他好奇的湊近看了眼,隱約看出來畫的是一個少女坐在秋千上,秋千向前擺起大約三十度角,少女的雙腳凌空而起,裙擺隨風飄蕩。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林文州覺得這幅畫咋看咋詭異。
他定下心來認真又看了會,才意識到了這詭異的原委。
一般這種畫中的少女總是帶著春天般的甜美笑容,然而這幅畫中那個蕩秋千的少女的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笑容,滿滿的都是憂郁。
魏清影看了很久,隨后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拍完照片之后才俏皮的拍了下林文州肩膀笑呵呵道:“好啦,走了,不然你的梓馨要嚇壞了,那我的罪過可大了。”
林文州本想說啥叫我的梓馨,不過還沒等他開口,魏清影已經走遠了…
下樓的時候,安梓馨主動粘在了他身邊,雙手始終緊緊抓住了他的手,這點讓某人很是意外,不過他也無所謂,就是早知道她這么愛牽手,自己第一次出手的時候就不用那么畏畏縮縮了。
五個人離開老圖書館的時候,林文州回望了一眼,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那庭院里的秋千正在隨風輕輕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