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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誤會

  所謂的鎮國騎士,也就是相當于國家級別的供奉騎士,只不過供奉騎士效力的是那種還未建立國家的家族,而鎮國騎士,效力的都是國家或者是皇室。像賽內爾家族那樣,如果將來魔族徹底占領了布萊克森人族走廊論功行賞,賽內爾家族可以控制一個國家的話,那么,那個曾經為他們家族效勞的供奉騎士也就有可能成為鎮國騎士,當然,也有可能成為一名軍團長。

  任何一個騎士,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如果要任職的話,基本都是軍團長級別起步,但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的很多國家,其國家所擁有的軍隊數量和都在三四十萬人以下,國家沒有實力組建和養得起軍團,這樣的國家,如果能拉攏到一個騎士為其效力的話,因為這個騎士無法出任軍團長這樣的職位,所以,這樣的騎士也就成了所謂的鎮國騎士。

  鎮國騎士是一個相當于終身元帥一樣的榮譽稱號,更是一個國家的最高戰力,擁有鎮國騎士的國家,實力比起那些沒有騎士的要強很多,但比起能組建軍團的國家則又要弱一些,這些國家是站在布萊克森人族走廊中游的力量,也是最多的力量。

  塞班共和國就是這樣的國家,雷姆蘭帝國也是這樣的國家,只是塞班共和國的鎮國騎士犧牲在了摩格城外,而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卻擋在了張鐵面前。

  而還有一些國家和勢力。擁有幾十萬的軍隊,但卻無法吸引到騎士為其效力,這樣的國家數量則是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最多的。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國家,都是這樣的國家,像曾經的安達曼城邦聯盟,現在的自由商業聯盟,十字星商業聯盟,荷恩共和國,鐵達尼克公國。還有哪個奇葩的神圣金蘭花帝國等等,這些國家。都是沒有騎士守護的國家。

  像諾曼帝國和晉云國這樣可以組建軍團級別的國家,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都屬屬于站在第一序列的強國。特別是像晉云國這樣的華族國家,幾個華族豪門都能拉得出騎士來的。其騎士級的高端戰力的數量更是冠絕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晉云國的強大,也就是這個時代華族強大的一個縮影。

  張鐵沒想到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會擋在自己的面前。

  剛剛那個騎士的一劍,顯示出那個騎士不弱的實力,在所有騎士級以下的人眼中,那樣的一劍,可以在兩百米外就讓人灰飛煙滅,可謂強大無比,讓人敬畏,而在張鐵眼中。也只是不弱而已,那個騎士的實力比起剛剛被他干掉的那個魔族騎士,似乎還要差上那么一點。

  進階騎士之后。張鐵的眼光也一下子拔高到了騎士的水準,不知不覺,就開始用騎士的眼光和心態來看待一切。

  在那每秒差不多200米的急速飛行中,看到劍氣從自己的前面橫空掃過,張鐵剎那之間就停了下來,在極動和極靜之間瞬間轉換。動靜自如,如行云流水一樣。

  看到停下來的樣子。那個阻擋在張鐵前面叫迦雷的騎士眉頭跳了跳,一顆心也瞬間沉了下來…

  張鐵此刻所顯露出的那年輕至極的外貌,更讓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心中警覺。

  此刻張鐵的樣子,也就是他本來的真實面貌,在與張鐵熟悉的那些人中,經常能見到張鐵,似乎沒有感覺出張鐵外貌的特別,因為張鐵看起來也就是黑炎城時候的那個樣子,除了體型有些變化,長高了一點,變得更加強壯精悍之外,他的外貌,似乎就完全沒有變過,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帶著青春年少的氣息,似乎半點也不見變老的樣子,而在迦雷這種第一次看到張鐵的人的眼中,張鐵的樣子,則堪稱“妖異”,十六七歲的騎士,怎么可能?

  也因此,迦雷更加確定這個身份不明的騎士在故意把自己的真實面貌隱藏了起來,這樣的一個騎士,隱藏著自己的面貌,把自己裝扮成華族,已經用心險惡,千里奔襲雷姆蘭王國的首都,想要干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這樣的一個強大恐怖的騎士,如果任由他沖到雷姆蘭帝國的首都,那將是一場真正的災難。

  在圣戰之中,敵方騎士千里奔襲,毀城滅國的事情可不是沒有發生過,這也是騎士的恐怖之處,除了騎士,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阻擋住騎士的力量。

  就在此刻,雷姆蘭帝國首都圣曼爾城的皇室,已經啟動了避難程序,所有的皇室成員都在緊急疏散中…

  “你要干什么?”自己正在趕路,莫名其妙的被人用強勢的姿態攔住了,張鐵當然有理由不高興,說話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雷姆蘭帝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國,但閣下想要血洗雷姆蘭帝國的首都伯坦城,除非能踩著我的尸體過去,除非我死了,整個雷姆蘭王國,都在我的守護之下…”迦雷肅穆的說道,把手上的長劍一橫,身上青色的戰氣狼煙一下子從沖天而起。

  隨著迦雷騎士身上的戰氣狼煙沖出,在他身后數里之外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戰爭飛艇就像收到了信號一樣,開始改變著陣型,那阻擋住張鐵的巨網陣,慢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球形陣,在飛艇部隊呆過不短時間的張鐵自然清楚那飛艇部隊改變陣型是什么意思,這是飛艇部隊要在空中抱團死戰的標志,那大大小小的戰爭部隊用球形陣在空中對上一個騎士,這悲壯的氣息一下子就撲面而來。

  說實話,如果這個叫迦雷的騎士此刻來上一句“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的劫道黑話張鐵都不會有太大的意外,但偏偏。這個騎士說自己想要血洗雷姆蘭帝國的首都伯坦城,這讓張鐵一下子目瞪口呆哭笑不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自己只是在趕路,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有這種事情栽贓到自己的腦袋上?

  既然是誤會,張鐵心中的那一絲不快也就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迦雷騎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只是在趕路而已?”張鐵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大笑了起來,然后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張鐵。“趕路?這可是我聽過最好笑的借口,你身為騎士強者,為何還要說出這樣可笑的話語來,真當雷姆蘭帝國沒有一個能夠阻擋你的人嗎?你在兩個小時前穿過卡雷山脈。越過巴林城然后強行奔襲千里一路向伯坦城飛來,氣勢洶洶,這叫趕路么?伯坦城之后兩千里之內就是圣母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族城市,閣下可千萬不要說你可以一口氣飛過三千公里就為了趕路啊?整個布萊克森人族走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一口氣飛越2000公里以上的騎士?兩個小時不到就跨越千里,以這樣的速度朝伯坦城飛來,不是強襲是什么?”

  迦雷的話張鐵心中一震,一下子發現了問題所在——這個…這個…騎士難道不都是可以飛嗎?自己也沒有覺得用飛行的辦法趕路有什么問題啊。輕松得很,怎么在迦雷的口中,這騎士飛越千把公里的距離好像非常的了不起一樣。自己一路用正常的速度飛來,在別人的眼中,就成了氣勢洶洶?就成了目標直指伯坦城的強襲血洗?

  難道…難道其他的騎士雖然也可以飛行,但卻沒有這樣的飛行能力?伯坦城是布萊克森人族走廊南方最靠卡雷山脈的重要空中交通樞紐之一,所以自己朝著伯坦城一路飛來,才被人誤會?才會有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率領著那些飛艇部隊興師動眾的堵在自己面前?

  張鐵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非常低級的錯誤,剛剛進階騎士。他以為騎士都這樣,因為都可以飛行,所以理所當然的想飛到哪里就飛到哪里,他自己能這樣,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騎士都這樣。

  張鐵差點忘了,自己修煉的,可是大帝級的秘籍,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人修煉過的《無間鵬王經》。

  這個世間,大帝級的秘籍總共也只有兩本,《軒轅神變經》是太夏華族軒轅大帝一族修煉的,那修煉《軒轅神變經》的可能不止一個人,而《無間鵬王經》可是到現在為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修煉到十一級以后。

  這次回懷遠堂,要和懷遠堂的長老們攤牌,自己進階成為騎士的事情,根本瞞不住,而且這也是自己重回懷遠堂的底氣,既然瞞不住,那張鐵也就坦然面對,但讓別人知道自己晉升為騎士一回事,要是暴露了自己修煉的《無間鵬王經》,那可真要引起滔天巨浪了。

  霎時間,各種各樣的念頭在張鐵的腦海之中閃過,要不想成為眾矢之的,那自己飛回懷遠堂的想法,看來是要泡湯了,自己真要如此一路囂張穿越上萬公里的飛回去,恐怖以后下半輩子都難得安生了。

  看到張鐵不說話,叫迦雷的那個騎士越發肯定自己說的沒錯,他看著張鐵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冷笑著,“既然都是一戰,閣下又何妨把自己的本來面目露出來讓我看看,聽說三眼會中也有幾個強大的騎士,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再藏頭露尾可就有損騎士強者的尊嚴了,把自己裝成一個少年,也虧你想得出來。”

  張鐵有些無奈的揉著臉,自己假裝別人,從來沒有人能識破,這露出一回真面目,反而有人不信了,這一切,還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張鐵嘆了一口氣,平靜的看著雷姆蘭帝國的鎮國騎士,“迦雷騎士,閣下大概是誤會了,我叫張鐵,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我是晉云國懷遠堂的人,這次來伯坦城,也是想在伯坦城乘坐飛艇回懷遠堂!”

  聽張鐵這么一說,輪到那個叫迦雷的騎士呆住了,張鐵對他說的這話。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只是瞬間,迦雷就反應了過來,他哈哈大笑。“晉云國懷遠堂有你這么年輕的長老么?你說你是人族的騎士,能把你的騎士晶牌拿出來讓我看一眼么?”

  “什么騎士晶牌?”張鐵有些莫名其妙。

  “裝得真像!”迦雷騎士冷笑,“既然是懷遠堂的騎士,你不會告訴我你還沒有上過光明之山吧?”

  剛剛晉升騎士的張鐵對騎士的世界完全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這個迦雷所說的光明之山與騎士晶牌到底是什么。

  “我剛剛晉升為騎士,正要趕回家族,還不是懷遠堂的長老。也沒有什么騎士晶牌!”

  張鐵那鎮定的氣勢,還有平靜的語氣。一下子就讓迦雷狐疑了起來…

  如果張鐵真是三眼會或者魔族那邊的騎士,要突襲伯坦城的話,那么他此刻應該速戰速決才對,根本不會和自己在這里坦然的說這么多的話。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不利,越有可能被后面趕到的人族騎士包圍在伯坦城之中,自己和他說這么多話,也是想盡量拖延一下時間,只要能再拖上幾個小時,自己的一個朋友,也就要到了。

  想到自己趕來的那個朋友,迦雷騎士用一種老辣的眼光盯著張鐵。突然說道,“既然你要到伯坦城,那么。不介意我們用飛艇送你一程嗎,用華族的話來說,也讓雷姆蘭帝國盡一下主人的禮儀?”

  張鐵微微一笑,已經猜到了迦雷的用意,既然不是敵人,那么乘著這個機會。他也剛好有些問題想跟這個人族騎士請教一下,以免自己再露出什么馬腳。

  “好吧。不知閣下的旗艦是那一艘,趕了這么長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剛好想要休息一下!”張鐵坦然大方的說道。

  迦雷深深的看了張鐵一眼,雖然還有一些警惕,但那身上的戰氣狼煙,已經一下子收了起來。

  “跟我來吧!”

  說著這話,迦雷就向著遠處的飛艇部隊飛了過去,速度大概每秒百米左右。

  張鐵隔著迦雷差不多有一百米的距離,也不急不慢的飛了過去。

  迦雷一邊在飛一邊注視著張鐵,暗暗警惕著,發現張鐵完全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迦雷心中一動——難道這個人真的是懷遠堂的騎士?可這也太年輕了啊,自己這幾年可從沒聽說過懷遠堂中有這么年輕的戰靈級的高手,聽說懷遠堂的公主蘭云曦去年也好像才十二級,還在塞爾內斯戰區服役過,是晉云國飛艇部隊的指揮官。張鐵,嗯,奇怪,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人說過…

  “閣下知道蘭云曦嗎?”飛在前面的迦雷試探的問了一句。

  張鐵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迦雷居然也知道蘭云曦的名字,“她是我師姐!”

  ——還是我預定的老婆,這后半句,張鐵在心里念了一遍,沒有說出來。

  “你們認識?”

  “很熟!”

雷姆蘭帝國的飛艇部隊看著迦雷和張鐵一起往飛艇部隊這邊飛來,兩個人也不像是戰斗的樣子,而且迦雷飛在前面,張鐵飛在后面,飛艇部隊也就沒有開火——當然,就算開火,那飛艇部隊的火力對騎士來說也可以基本無視。飛艇上蒸汽弩炮的威力,基本上不可能擊碎騎士的護體戰氣,所有依靠蒸汽為動力的武器中,只有大型的城防蒸汽武器,比如說蒸汽離心炮  這種強大的武器系統,會對騎士有那么一點威脅,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迦雷騎士直接帶著張鐵飛到了一艘巨大的怒風級飛艇的外甲板上,張鐵也坦然的落了下去,實力就是自信,張鐵也不用擔心雷姆蘭帝國的這些人能在自己面前玩出什么花樣。

  兩個人幾乎剛剛落到甲板上,那飛艇之中,幾個軍官一下子就沖了出來。

  其中的一個雷姆蘭帝國的飛艇軍官看到張鐵,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大吃一驚,“啊,張鐵閣下!”

  那個飛艇軍官一出聲,不僅是張鐵愣住了,迦雷愣住了,周圍的幾個軍官同樣愣住了,一個個都把詫異的眼神投到了那個年輕軍官的身上。

  “你認識我?”張鐵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那個軍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摩格城中,三眼會對閣下的炸彈刺殺失敗之后,我親自看到閣下拉著一車翼魔的腦袋游街,我還記得那一天的情景,那一天,壓抑的摩格城都沸騰了。后來有一次,我率領雷姆蘭帝國的飛艇支援編隊往塞爾內斯戰區運送物資,遭到翼魔的伏擊,正在危機的時候,當時也是閣下駕駛著那架獨一無二的風語者滑翔機及時出現,把伏擊我們飛艇編隊的那些翼魔干掉了,當時我就在飛艇上,閣下在離開的時候,還對著我們搖了搖翅膀,當時的情景,我現在想起來還歷歷在目。這樣的事情,閣下在塞爾內斯戰區做過許多,或許閣下已經忘記了,但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一直沒有忘記。后來塞爾內斯戰區那邊傳來了一些不好的消息,三眼會的那些雜碎誣陷你,說你被魔族俘虜以后投靠了魔族,但所有在塞爾內斯戰區戰斗過飛艇部隊和滑翔機部隊的的兄弟們都不相信,所有看到過閣下拉著一車翼魔腦袋在摩格城游街的人,所有和閣下一起戰斗過的人,所有看到過閣下與魔族戰斗過的那架傷痕累累再也無法飛上天空的滑翔機的人,沒有一個相信。翱翔守護著整個塞爾內斯上空的賽爾內斯之鷹,會被卑鄙的陰謀折翼,但絕不會在魔族和三眼會的面前低下那驕傲的頭顱。”

  這個軍官的一席話,差點把張鐵說得掉了眼淚,旁邊的軍官和迦雷騎士也都聳然動容,哪怕塞爾內斯的人族防線今天已經被魔族攻破,但曾經翱翔在整個賽爾內斯戰區的塞爾內斯之鷹,卻是流傳在整個布萊克森人族飛艇部隊中的一個不朽的傳奇,是所有能夠駕駛滑翔機的人族戰士的驕傲,無人能夠超越。

  說完這些話,那個軍官啪的一個立正,就對著張鐵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歡迎張鐵閣下登臨雷姆蘭帝國皇家飛艇部隊旗艦圣母湖號…”

  張鐵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鄭重的向這名軍官回敬了一個軍禮…

  迦雷騎士的眼睛在張鐵和那個艦隊軍官的臉上掃過,然后哈哈大笑了起來…

  “命令艦隊,解除警報,返回伯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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