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忽悠了葉清芙,葉清蘭的心情也十分愉快,笑著暗示道:“二姐,我們兩個說的悄悄話,你可千萬別讓母親知道了。”
要是被薛氏知道是她搞的鬼,還不知會被氣成什么樣子。
葉清芙爽快的應了:“你放心,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我絕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葉清蘭笑了笑。只要今晚的“行動”成功了,安然的解決了薛玉樹這個隱患,就算被薛氏知道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薛氏從來也沒看她順眼過,多一樁也無所謂。她能做的已經全部做完了,接下來就要看葉清芙的了。
葉清蘭眨眨眼,低聲笑道:“二姐,加油,你一定能成功的。”
葉清芙深呼吸口氣,用力的點了點頭。
葉清蘭的好心情顯而易見,唇角高高的揚起,眼睛都比平日亮的多。幾個丫鬟都在忙著收拾衣物行李,偶爾看葉清蘭一眼,見她心情如此愉快,都以為她是因為即將去定國公府做客的事在高興,哪里能想到她心里在盤算的另有其事。
天色漸漸暗下來,酉時一刻,大廚房的飯菜便準時的送到了荷風院里。丫鬟們有條不紊的將食盒里的飯菜一一擺好,葉承禮和薛氏便進了飯廳,葉元洲和葉清蘭也隨著一起進了飯廳。
醉酒未醒的薛玉樹自然沒來,奇怪的是,葉清芙也不見了蹤影。
葉承禮皺了皺眉,不悅的說道:“芙兒怎么又來遲了?”不管是請安還是吃飯都磨磨蹭蹭的,就沒準時過。
薛氏忙笑道:“妾身這就讓人去叫她。”轉頭吩咐紅云一聲:“去請二小姐過來。”紅云應了一聲,便退下去了。
葉承禮板著臉孔數落道:“芙兒今年十四了,也是個大姑娘了。你別總慣著她,慣出了一身的毛病,將來出嫁到了婆家怎么辦。到時候不僅是她要多吃苦頭。連帶著我們也會被人家取笑連女兒都沒教好。”
薛氏被說的一肚子悶氣,偏偏半分都不能表露出來:“老爺說的是,以前都是妾身太慣著她了。今后一定嚴加管教。”
葉承禮嗯了一聲,又說道:“明天元洲回國子監。我也要回鄭州。紅綃懷著身孕,就留在府里。你多照應些,別出什么岔子。”
薛氏笑容滿面的應下了,心里卻暗暗冷笑不已。紅綃那個卑賤的丫頭。有什么資格為老爺生兒育女。
葉清蘭耐著性子,等著好戲上演。
果然,紅云匆匆的跑了過來,面色有些古怪。吞吞吐吐的稟報道:“太太,二小姐沒在屋子里。”
“沒在屋子里跑去哪兒了?”薛氏不快的瞪了她一眼:“就沒問問二小姐屋子里的丫鬟么?”
“問是問了,可是…”
葉承禮也聽出不對勁來了。沉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如實說來,不準吞吞吐吐!”
紅云咬咬牙,低聲說道:“聽二小姐屋里的彩兒說,半個時辰前,二小姐就去了表少爺的屋子里。一直都沒回去。”
薛氏一驚,心里忽然有了不妙的預感。一面又安慰自己,芙兒和玉樹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表兄妹。在一起說說話也是有的。不用太大驚小怪。
可越是這么想,越是有種異樣的不安。總覺得發生了什么自己絕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葉承禮皺起了眉頭:“紅云,你去表少爺的屋子那邊看看,把二小姐叫來。”男女授受不親,就算是表兄妹,也該避嫌。女孩子跑到男子的屋子里待著,難免讓人覺得輕浮。
紅云應了一聲,一路小跑離開了飯廳。這一次,就連葉承禮都無心說話了,一直板著臉孔。葉元洲似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等了片刻,還不見紅云回來。薛氏有些坐不住了:“妾身親自去看看好了。”話音剛落,紅云行色匆匆的又跑了回來,一臉的局促不安。
“二小姐人呢?”薛氏板著臉孔問道。
紅云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薛氏又擔心又著急,臉色陰沉了下來:“你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紅云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奴婢不敢說。”
薛氏心里不妙的預感越來越濃,聲音愈發嚴厲:“你知道什么,給我速速說來。”
葉承禮的臉色也十分難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只管說,恕你無罪。”
“老爺,太太,二小姐進了表少爺的屋子之后,一直沒有出來。”紅云咽了口口水,干巴巴的稟報道:“奴婢去的時候,丫鬟們都侯在屋子外面。門閂被拴上了。”
葉承禮和薛氏的臉色齊齊變了。
也就是說,葉清芙和薛玉樹是單獨待在屋子里…
葉元洲的臉色也變了。葉清芙今天對薛玉樹的種種異常之處陡然浮上了心頭,這個傻丫頭,該不會做出什么傻事來吧…
葉清蘭垂下頭,掩去眼中的笑意,葉清芙果然沒辜負她的期待。
飯廳里靜默了片刻,就見葉承禮霍然站起身來往外走。薛氏大驚,急急的追了上去:“老爺,你這是要去哪兒?”
葉承禮的聲音里滿是隱忍的怒氣:“我這就去玉樹的屋子里,看看你的好女兒在那兒做什么。”
薛氏臉色一白,想說什么,可葉承禮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再吭聲,只得跟在葉承禮的身后。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不敢怠慢,也都跟了過去。
飯廳里便只剩下葉元洲和葉清蘭。
葉元洲直直的看向葉清蘭:“三妹,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嗎?”
葉清蘭抬起頭,一臉的無辜:“大哥,你問這話我不懂了。二姐和表哥在一起,我怎么可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葉元洲抿緊了唇角,眼里閃過一絲陰暗。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想…那之前想好的計劃,就會全然落空了…
葉清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二姐和表哥兩心相悅情投意合,也是好事一樁。不知大哥在擔心什么?”
葉元洲啞然。
葉清蘭不疾不徐的起身,如此精彩的好戲,當然不能錯過。葉元洲深呼吸口氣,隨著葉清蘭一起往外走。
此時,葉承禮夫婦已經到了薛玉樹的屋子外。正如紅云剛才所說,屋子被關的緊緊的,幾個伺候的丫鬟都在外候著,神色都有些倉惶不安。待見到葉承禮和薛氏都來了,幾乎每個丫鬟的臉色都變了,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
本來還抱著幾分希望的薛氏,看到這動靜,心里陡然一涼。
葉承禮的眼里滿是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來人,去開門。”
一個丫鬟硬著頭皮提醒:“老爺,門閂都拴上了,奴婢們開不了。”
葉承禮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能不能開的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門邊,用力的踹門,門雖然結實,可畢竟也只是木門,頓時發出一聲巨響,聽的人心驚肉跳。葉承禮滿含怒意的聲音響起:“開門。”
這么大的動靜,屋里的人自然不可能聽不見。可過了半晌也沒人來開門。
葉承禮怒極反笑,冷冷的看了薛氏一眼。薛氏也是又急又惱又恨,不過,總算還留有一絲理智,目光一掃,沉聲吩咐道:“這兒沒你們的事情了,都退下。”
跪在那兒的丫鬟們松了口氣,忙起身退了下去。原本跟在薛氏身后的丫鬟婆子,也悄悄退開了。別的熱鬧看看也就罷了,可眼下這個熱鬧還是少看為好。沒見老爺太太都在氣頭上么?這個時候往前湊,簡直就是自找不痛快當出氣筒嘛!還是快點閃人好了。
葉清蘭和葉元洲正好也到了。
就聽葉承禮怒道:“薛氏,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薛氏也是滿腔的惱怒和不敢置信,此時卻只能低聲下氣的說著:“老爺先別生氣。說不定,芙兒只是和玉樹在說話…”
“你就別自欺欺人了!”葉承禮努力壓抑著怒火,盡量壓低了聲音:“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把門閂都拴上了。我踹門都不來開門,這像是在說話嗎?”
根本就是…就是做了出格的事情,不敢開門!
雖然沒親眼看見,可這么多丫鬟婆子都知道了葉清芙和薛玉樹在屋里獨處的事情,不出一天,就會傳的府里人盡皆知。到時候,不僅是葉清芙的閨譽全毀了,就連三房也要被人低看一眼!
薛氏生平第一次沒了主張,眼眶都紅了,哽咽著說道:“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養出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來。”
葉承禮冷哼一聲:“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快些讓這兩個孽障開門。趁著我還在府里,趕快把他們兩個的親事給定下,免得弄的人盡皆知,壞了我們三房的名聲。”
薛氏一驚,連眼角也來不及擦拭:“老爺,你要把芙兒許配給玉樹?”
葉承禮沉著臉,語氣森冷:“不然還能怎么辦。出了這樣的事,芙兒還能嫁給別人嗎?”
薛氏心里別提多憋屈了,滿心的不情愿,可葉承禮在氣頭上,她根本不敢說別的。強忍下怒意,上前敲了門:“芙兒,我知道你在里面,快些開門。”――
清芙在關鍵的時候很給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