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輩子死在這個家伙手上的那些隊友,還有剛剛被他打倒在地的胡月巖,這時候李逸帆如果要是還能對這家伙升起一絲憐憫之心,那他就是圣人,很可惜,他不是!
和傳統的那些經常嘴上掛著以德報怨的華國人不同,李逸帆從來不相信那一套,上輩子經常和歐美,日本的特勤們過招的他,更相信的是以直報怨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這一套。
確實和那些從小信封叢林法則,講究適者生存的歐洲人比起來,我們在很多地方,尤其是思想上,還是有些太落后了。
仁義道德和這些人,根本就沒必要可講。
高原建一躺在地上,感覺自己的力氣逐步的削弱了下去,身體漸漸的開始發冷,剛剛的那一陣興奮劑的藥力,也隨著鮮血的不斷流失而失去效用。
身上的多處傷患,開始猶如毒蛇反噬一般的發揮出真正難以忍受的疼痛的效力,可是平時鍛煉,和注重保養的身體,卻偏偏不讓能讓他這個時候很痛快的死掉。
原本因為為傲的身體素質,在這個時候,卻成了他解脫痛苦,最后的累贅。
可是和肉體的疼痛比起來,更讓他感覺到痛心的則是,這次任務的失敗,任務失敗了,日本失去了一次在航空科學上騰飛的機會,而最關鍵的是,自己馬上就要在這個潮濕悶熱的島上死掉了,再也不能回到日本,不能見到自己的親人。
還有自己那些遠大的理想,計劃,和抱負,所有的一切,都在即將逝去的生命面前變成了鏡中水月。
再也不能回到日本去看櫻花啦。。。。。。
躺在地上的高原建一,嘴里小聲的喃喃說道,眼睛逐漸的失去了光彩,瞳孔漸漸的開始變大。。。。。。
2002年3月20日,上輩子曾經被李逸帆看做是自己終生對手的高原建一,就這樣委屈的死在了一個南陽的熱帶島嶼之上,連帶著他那偉大的振興打日本的夢想,一起灰飛煙滅。
看著這個上輩子讓自己頭疼數年的對手,這輩子居然才一出道,就撲街在自己的手上,李逸帆的心里,真是不知是悲是喜,一種恍然若失的感覺,用上心頭。
原本他以為自己看到這個家伙就這樣的死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會很高興,可是哪知道,等到親眼看著他一命歸西之后,自己的心情,卻并沒有想象中那樣高興。
對于高原建一這個家伙,他的感情很是復雜,從對手的國家角度來講,他沒有做錯什么,但是出于自己是一個華國人的道義上來說,這家伙就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家伙,還好他終于死了。
李逸帆蹣跚著往馬路那邊走過去,今天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下來,他也感覺到疲憊了,一天之內,連續兩次車禍撞擊,還有搞強度的對戰,對他的精神,和體力的影響也非常大。
在一想到,躺在公路上,橫尸當場的胡月巖,他的心情就格外的低落。
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
上輩子自己和老胡亦師亦友的關系,一直很是親密,原本他應該活的好好的,可是沒想到這輩子,居然就這么突然死在自己的眼前,這樣的突然變化,讓李逸帆感覺非常難以接受。
可是回到公路上,看到的一幕,卻讓他驚喜異常,原來老胡竟然沒有死,這時候這家伙,竟然掙扎著坐了起來。
上衣的外套都被撕開了,露出里面的防彈衣,李逸帆還能很清楚的看到嵌在防彈衣上面的兩顆支離破碎的彈頭。
“特么的,還好我穿了防彈衣,咳,咳,咳,咳。。。。。。”
看到滿臉驚喜的走過來的李逸帆,老胡強忍著胸口的氣血翻騰微笑著說道。
“草,老胡,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就你自己知道穿防彈衣,也不知道給老子弄一件?”
老胡沒有死,李逸帆原本有些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就一掃而光了,他走過來,也顧不得查看他的傷情,就開始和他開著玩笑說道。
“臥槽,你以為整天在這樣高溫的環境下,穿著這樣的防彈衣很有意思嗎?每天睡覺前,提心吊膽的檢查一遍家里的水電煤氣,和門窗,有意思嗎?”
老胡強忍著咳嗉,橫了李逸帆一眼,然后說道。
穿防彈衣這毛病,還是他自從上次印尼之旅之后落下的病根,有過一次在死亡邊緣徘徊的經歷之后,他比任何時候都惜命。
他本身就是搞醫的,這樣隨身穿著防彈衣的習慣,說得好聽,叫謹慎,可是說不好聽,或者說直白一點,這就是心理病。
他自己知道,可是他卻不敢把這些事情告訴別人,畢竟這說出去有點太丟人了,一年四季,不管東西,身上都穿著這么一件東西,確實是不太好受,可是如果不穿,心理上就更不好受。
這年頭國內對于從事他這種特殊工作的人員,還沒有開展什么所謂的心里輔導,所以他也只能這樣應付著。
而李逸帆當然知道,其實這樣的毛病,只能從另外一個角度折射出,他們這些特勤人員的悲哀。
“你沒事吧?老胡,通知后邊的人了沒有?”
李逸帆問了一句。
“嗯,應該沒什么大事,充其量也就是斷了兩個肋骨而已,用不著去醫院。后面的人我已經通知了,收尾的人馬上就會過來,那家伙怎么樣?”
“已經死了,對了那兩個叛逃的。。。”
“我已經檢查過了,就在那邊的樹林子里,已經都死了,這樣也好,如果活著的話,他們也許會更遭罪。”
胡月巖有些慨嘆似地說道,確實這年頭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所想要的生活,只不過這個人所選擇的,對于這個國家非常不利,所以他就必須要為他的選擇復出代價。
“接下來,怎么辦?”
“走吧,我們去前面那個游艇碼頭,如果去晚了的話,說不定那家伙就要跑掉了。”
老胡一伸手,李逸帆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這一動,觸動了老胡身上的傷口,這家伙疼得一咧嘴。
“你還成嗎?要不你就在這里等醫生過來看看再說吧。”
“少扯,我可沒拿閑工夫,我自己就是醫生,什么情況,我還能不清楚?就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用不著固定,今后幾天,只要不做劇烈運動就沒什么大事,接下來應該沒什么危險了吧?咱們這就得去會會那位孫公子,如果去晚了,可就不好了。今天必須要把他裝進,咱們的口袋。”
老胡堅持著說道,既然他這么堅持,李逸帆也不好阻止。
就在這時候,他們身后傳來了一陣汽車馬達轟鳴聲,然后陸陸續續的就有十幾輛車趕到了現場。
這次過來的可不光是胡月巖手下的那些人馬,還有海軍的,本地國安的,以及本地公安系統的,甚至還有一輛救護車。
胡月巖回過身,簡單了和地方上的幾個頭頭腦腦交代了幾句,對方的臉色很不好看,可是卻也拿他沒辦法。
然后胡月巖找來小武,上了他開過來的那輛依維柯,繼續沿著這條路,往東海碼頭駛去。
車上還有一個他們自己的醫生,給胡月巖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后,告訴他沒什么大礙。
車子到了這東海碼頭的門口的時候,很快就從碼頭里面過來幾個人,西裝革履,很是威嚴,到了他們的車前,很是囂張的敲了敲車玻璃,等到小武降下車窗之后,人家就一本正經的對他們說道。
“這里是私人領地,不對外開放,請你們馬上離開,要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可是等來的卻是小武缽大的拳頭,這個帶頭的藏青色西裝后面的幾個跟班,一看到老大被打了,當場就要抄家伙,可是才剛剛從腰間拽出甩棍,就看到了小武手里那黑洞洞的槍口,幾個家伙立馬就萎了。
小武伸手從懷里掏出證件:“國安辦事,識相的趕緊給我滾開。”
像他們這幫人,身上隨身都帶著好幾套證件,有公安的,有國安的,還有總參的,無論那一套都是真的,不過也是看情況才亮證件。
一般對付這樣的地方土豪,就屬這樣的國安證件好事,公安的證件還真不一定能夠鎮得住他們。
果然幾個土條保鏢被這幫來勢洶洶的家伙給震住了乖乖的打開了碼頭的大門,然后依維柯揚長而去,直奔停滿了游艇的碼頭。
李逸帆轉動著手里的鑰匙,這是之前從高原建一身上翻出來的,應該是他布置的撤退的游艇的要是,鑰匙上有個編號,他們就按著編號,找到了那個停放在碼頭里,一個不抬起眼位置的一艘中型游艇。
車子一停下來,李逸帆和胡月巖就下了車,然后登上了游艇,剛一推開游艇一層的玻璃門,就看到了正坐在游艇客廳里,端著紅酒,很是詫異的看著他們兩個的孫小亮,而他面前的平板電視上,正在播放著日本的愛情動作片。。。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