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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衛國被紀委領走了之后,就一直被安排住在市南郊的碑林賓館。
盡管流程上屬于被雙規,但是他卻并沒有享受其他干部被雙規的待遇,皮帶沒有被抽走,手表也依舊帶在手腕上,就連錢包也沒有被拿走。
而且也并沒有像其他干部那樣,被領到了一個地方,然后就給兩張紙,一支筆讓他在規定的時間內,和規定的地點交代他所犯下的錯誤。
從這些紀委的干部的流程來看,楊衛國放心不少,看來組織上還沒有完全的放棄自己。
這兩天依舊是好吃好喝,連帶著好煙的伺候著,不過就是不許出去,不能知道外面的情況,這是唯一讓他不滿的地方,因為那些人把他的手機都給拿走了,讓他沒辦法和外面聯系,隨時了解外面的情況。
雖然在這里日子過的還不錯,可是他的心里還是很不舒服,因為他所需要的最重要的手機被拿走了,而且沒辦法了解外面的情況,這就意味著上面隨時可能會放棄自己,而至于具體怎么處理,還要看外面事情的發展情況。
所以雖然吃喝很好,可是楊衛國卻依舊是吃不香睡不著,他知道自己這次很有可能是要栽了。
可是一想起就這么栽進去,他又很不甘心,憑什么啊,這么多年來自己替他們干了多少臟活累活,擦了多少次屁股。憑什么一出事,就只能是自己扛著?
可是同樣在體制內混了十幾年的他也一樣知道。自己進去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自己要是不聽話,倒霉的可能就不止是自己了,那幫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甚至連自己的家人,他們也可能不會放過。
每次想到這里,楊衛國的心就拔涼拔涼的。。。
不過他面子上到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焦急,每天不用交代什么錯誤。他就和幾個紀委的人拉家常,反正他和紀委的岑建軍也很熟悉。
平時和紀委的干部來往也不少,雖然眼前這幾個看管他的幾位干事,都很年輕是生面孔,可是他老楊是誰?
這么多年的江湖闖蕩下來,早就已經煉就了一身和別人拉近關系的本領,所以幾天的相處下來。他和這些個干事相處的倒也還愉快,每天白天無聊的時候,甚至大家還能湊到一起打打撲克,下下象棋。
帶頭看管他的干事姓陳,是紀委二科的新晉副科長,這個人和其他兩個干事不太一樣。平時雖然和自己也是笑嘻嘻,但是楊衛國卻總是能夠從他身上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這讓他對這個人很是警惕。
別看這個小陳年紀并不是很大,但是楊衛國敢保證,這個人絕對是這幾個干事里最狠的一個。因為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息,讓他嗅到了一種危險的味道。
別看他楊衛國在公安局好像是不務正業。走到今天全靠關系,可是其實這么多年下來,他也辦了不少案子,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的性子,他光是用鼻子聞都能聞得出來,這點識人斷事的本事,他要是沒有,他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這天晚上,楊衛國和幾個干事打了兩局撲克,然后就早早的睡下了,今天晚上在他這里值班的正是小陳,他會一直看著自己到明天早上,等到其他同事來了之后才交班。
晚上十一點左右,小陳懷里的電話突然震動了,然后他就走出了房門,這時候楊衛國一個箭步從床上跳了起來,然后貓步走到了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
“他這幾天這么樣?”
這是紀委老郭的聲音,老郭是紀委二科的科長,也是岑建軍的心腹,和楊衛國一起喝過幾次酒,甚至還打過幾次麻將,所以楊衛國對他的聲音很熟悉。
“還算正常,沒鬧。”
小陳的回答言簡意賅。
“嗯,那就好,明天早上把這個摻到他的早飯里讓他吃下去。。。”
盡管老郭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在門后的楊衛國卻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雖然他不知道老郭讓小陳給自己吃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好東西,一霎那間,楊衛國知道自己完了,對方已經是打算放棄自己了。
我艸你媽,老子替你們辦了那么多事,結果等到大難臨頭,你們卻像把自己像夜壺一樣一腳踢開?
楊衛國心里是怒火滔天,心跳也是一個急加速,他來不及細想,也不想在往下聽,因為怕被發現,他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盡量的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到明天,因為如果等到明天早上,他們有一萬種辦法,讓自己心臟病發,或者是得上抑郁癥,從樓上跳下去什么的,因為這樣的手段,他自己就用過無數次。
所以他決定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就必須要走。
不一會兒小陳從外面回到了屋里,夏日的濱城夜里還不算太熱,楊衛國翻了個身還說了幾句夢話,坐在門口椅子上的小陳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又過了幾個小時,時間來到了凌晨二點到三點之間,這段時間正是人的生理時鐘最困難的時候,不管任何人一般只要到了這個時間都會犯困,就連精壯的小陳也并不例外。
小陳坐在椅子上不斷的打瞌睡,而這時候楊衛國卻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迷迷糊糊的走到小陳的身邊。
“陳干事,陳干事?”
“啊?你要干什么?”
小陳被楊衛國的聲音給下了一跳。
“嘿嘿,我要上廁所,一起去不?”
楊衛國嘻嘻一笑,小陳剛剛端起來的肩膀一下子又放了下來,還好他不是想逃走,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召喚自己。
可是就在他剛放松了警惕的一剎那,楊衛國猛然伸手,一把就圈住了小陳的脖子。
雖然小陳也很是精壯,而且還年輕,可是楊衛國也不是吃素的,雖然年紀要比小陳大將近二十歲,可是楊衛國的出手很是老辣,而且時機掌握的也很好。
很快小陳就暈了過去,楊衛國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大,于是也就沒有要他的命,只是把他扶到了床上,然后綁了起來,還堵上了他的嘴,最后掏走了小陳的手機,錢包,還有剛才老郭給他的藥。
楊衛國沒敢在市里面多做停留,而是直奔市郊,狡兔有三窟,那些人肯定想不到,他在那邊會有一個藏身之所。。。
第二天當楊衛國逃跑的消息傳來,頓時在市里的幾個主要領導之間炸開了鍋,岑建軍這次算是栽了個大跟頭。
摟草打兔子,本來這次楊玉河他們幾個的主要目標是王占山的左膀右臂之一的陳旭東,可是沒想到倒是他這個紀委書記先犯了錯,要知道他在常委里的排名和地位,可一點都不比陳旭東要低。
本來他和其他人已經商量好了,就讓楊衛國不明不白的死了算了,看他楊玉河還能怎么樣,可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楊衛國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逃出生天。
要怪只能怪自己這邊太大意,還有就是那楊衛國的演技實在是太好,把大家伙都給騙了。
可是這時候事情已經出了,在想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市局那邊剛剛從閆寶山哪里抄來的賬本里找到一些關于楊衛國貪污的蛛絲馬跡,這邊廂這楊衛國就從自己的手底下跑了,這下子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在當天的常委會上,面對市長楊玉河的連續詰問,岑建軍干脆就被問的是啞口無言,就連王占山想要保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原本楊衛國如果死了,這件事也就是一了百了,可是哪想到那家伙竟然跑了,他這一跑,這事情可就大了。
作為市里的主要常委之一,岑建軍即便是犯下了這么大的錯誤,可是楊玉河也同樣沒有權利處置他,但是他也不打算放過他,他直接就把事情給捅到了省里。
這下子事情算是徹底鬧大了,他們的老上司齊滿天,這時候正好是處于像省委一把手的寶座上奮進的關鍵時期,哪想到他的老窩里居然鬧出這么大的簍子?
幾個原來他手下的得力干將紛紛出事,楊衛國涉嫌貪污,挪用公款,道德敗壞,竟然跑路了,而放走他的人有正好是紀委的岑建軍,這件事如果說出去,那別說濱城市委,就連省委的人臉面都會跟著丟進。
更何況可不要小看了楊衛國這么一條小魚,他的背后可是牽連著無數條大魚呢,如果這條小魚要是沒抓住,到時候還不一定捅出天大的簍子來,這現在濱城這邊算是亂了天,省里已經連續發來了幾個公告,省里的工作組馬上就會下來。。。
而這時候的楊衛國,正躲在濱城北郊城鄉結合部的一所民房里,和他一起躲在這里的還有他的老哥們閆寶山。
“老楊,這下怎么辦?就這么完了,我真的不甘心啊?”
閆寶山滿含著不舍的看著楊衛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