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看著站在門口,聽著別人指責的店老板,到現在,人家還一副趾高氣揚,蔑視群英的態度,這讓金三看著很不爽。
金三跟侯鐘他們打了個手勢,走了出去,他抱著梅瓶在古玩城街面上轉了一個彎,再次來到這家古玩店前面。
這時金三的身高矮了不少,面部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要不是他的衣服沒變,就連侯鐘孫渺然他們也認不出來。
金三直接走了店里,可能是客人們都被嚇跑了,這家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只有老板和一個穿著綠色唐裝的中年男人站在柜臺邊小聲的說著話。
“老板,您收梅瓶嗎?”金三直接道。
“官窯?”
只是一眼,老板和西裝年輕男人就是雙眼突然一亮,甚至直接朝著金三走來。
點點頭,金三將梅瓶輕輕的放在柜臺上:“老板,你們店收不收東西,收的話,就看看吧!”
“收!當然收!”老板樂呵呵的一笑,臉上不易察覺的閃現出一抹激動的神色。
他雙手輕托著梅瓶翻來覆去的觀看著,另外的那一位西裝年輕人也同樣取出放大鏡觀看著。
只是看了沒多久,老板就把放大鏡放在了柜面上,抬起頭,笑呵呵的望著金三:“你是打算賣的嗎?想要賣多少?”
“等一下。”金三還沒回答,就突然被西裝年輕人給打斷了,只見他微微托起梅瓶,伸手指著瓶底的款識,瞥了金三一眼,臉色沉重道:“你看看這個。”
老板只是掃了一眼,頓時就泄了氣,將梅瓶往金三面前一推,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去其他店看看吧,東西我吃不準!”
金三張嘴正要說什么,就被老板仿佛趕掃把星一般的給打斷了:“不要多說了。你快出去吧,別打擾我做生意,真是晦氣!”
金三故作沮喪的看著那罐底的款式,使勁摸了一把,接著轉身想要走出店去。
金三這次沒有抱著梅瓶。而是直接用一只手。把梅瓶夾在了腋窩之中,瓶底正好對著那店老板。
就在金三轉身的功夫,他看到那店老板的眼睛已經瞪大了。
“等等,小兄弟。我再看一下。”店老板起身擋在了那西裝年輕人和金三的中間,正好擋住了那西裝年輕人的視線,所以那西裝年輕人并沒有看出異狀。
“你又不買還看什么看?”金三轉身沒好氣的道。
“如果你想看,那就買下再看,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實在的,看了這么長時間了,都是一個表情,不就是想砸價嗎?
我還告訴你了,少了三十萬本大爺就是不買,你們說破大天去我也不買,是真是假我還不知道,這東西最少也有一百年歷史,我爺爺小時的東西。怎么可能有假?”金三轉身氣憤的道。
“我再看一眼,如果東西沒問題,三十萬現在就給你。”店老板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那好,你仔細看看。”金三故作遲疑。稍微一停頓,就把梅瓶放在了桌子上。
那店老板不顧那唐裝中年人的阻止,快速的抹了一下瓶底,再快速掃了一眼。動作做的隱秘而熟練,等確認了心中的猜想。他立時露出了笑容。
“是件好東西,不過三十萬貴了,我最多出十萬。”店老板在那西裝年輕人吃驚的目光中,吐出一個價。
金三一看,就知道這店老板上鉤了,不過十萬可不是他的目的:“三十萬,少一分我也不賣。”
“兄弟,說句實在話,我雖然看好這件東西,可你也應該知道,它可不是誰都愿意要的,剛才我也聽你說了,你應該不是只來我這一家了吧?要是有人出的價比我高,那我劉金堂就把這梅瓶吃了。”
此時,本來在外面看熱鬧的人,又接二連三走進了不少人,他們是看到了劉金堂有生意,才會過來湊熱鬧。
雖然劉金堂人品不好,但他卻是有一雙賊眼,要不然也不會混了一個錦毛鼠的外號,這家伙就差上人家家里偷了。
“少了三十萬不賣。”這次金三的語氣已經明顯沒有那么強硬。
劉金堂讓一些進店的客人做了,奉了茶,招待了一下,緩和了一下情緒。
不過他也看到了不少人正盯著那梅瓶,如果這梅瓶不是底款出了問題,它就是是一件地道的大開門物件,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眼就看出是官窯。
看著那么多人注意了,他有點不放心的道:“那我就在加點,十五萬,如果你不賣那就算了,我這可是誠意十足了。”
金三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二十萬,少一分我也不賣,你不用在講價,給個痛快話,如果不愿意,那我回頭就走。”
這次劉金堂沒有出聲,而是再次把桌子上的這件霽藍釉梅瓶仔細看了一眼,而他的手卻在瓶子底摸索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他好像確認了什么,在金三即將不耐煩的時候,他才道:“好,就二十萬,不知道小兄弟是轉賬還是要現金。”
“現金吧!”
金三拿了兩大摞現金,擠出人群就消失了,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不光恢復了本來的樣子,衣服也換了,這時,他才有閑情站在店外看熱鬧。
此時,錦毛鼠劉金堂的店里可為是人滿為患,都想見證另一次的財富傳奇。
看到劉金堂完成交易了,一個老頭首先開口道:“小劉啊,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們過過手,也漲漲見識?”
劉金堂正幻想連篇,聽到有人叫他,循聲望去,就見到京城里幾個收藏大家,正坐在大廳內的茶座上,端著一杯茶,一臉笑容的望著他的。
“陳老爺子,我才淘到了一件梅瓶,你幫幫我看看吧!”劉金堂也不客氣,抱著梅瓶就直接來到這老頭的跟前。
如果是真品,這老頭可是會出高價的,當然,如果是假貨,人家也是古玩鑒賞大師,一般人還真騙不了他。
“呵呵,小劉淘的東西,那就一定是好東西!”早就看到他懷里抱著的是官窯,但湊近了一看,扔是讓他老雙眼就是突地一亮。
陳老爺子笑呵呵的站了起來,等劉金堂把梅瓶輕輕的放在桌上之后,他就拍了拍劉金堂的肩膀:“小劉啊,你的眼力還真是賊,記著了,以后有好東西就送我那里了。
我給你說,等以后你淘到好東西,不管是瓷器還是其他的,都先送到我這里,價格上,我不會虧了你的,如果沒空,給我個電話,讓我來看也行。”
“陳老,你還是先看看貨吧,我可不看好。”這時,一邊的西裝年輕人,不得不出言提醒道。
“啊?小小劉啊,你不是看不上你爹嗎?怎么還來你爹的店里?”陳老實際上早就看到西裝年輕人了,不過這小子也不是好東西,所以他才沒有打招呼。
“我來見識一下他老人家是怎么碰瓷的,今天還真是長見識了。”西裝年輕人笑著道。
“怎么今天小劉又訛人了?”陳老爺子故作不知的道。
“陳老爺子,你可不要聽這小子胡說,我放到門口的瓶子誰都能看到,你要不給我摔碎了,我怎么能夠有機會訛人?再說,那瓶子一萬塊也不貴,我還覺得我虧了呢!”劉金堂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訛人,所以說的倒也是理直氣壯。
“你就拉到吧,就那瓶子,一千塊頂天了,你賣一萬還不叫坑人?真是給我丟臉,你說干什么不掙錢?我們差那萬兒八千的嗎?”西裝年輕有點憤怒的道。
“小劉啊,以后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影響我們這市場的聲譽。”陳老道。
“這個我們先不談,陳老爺子,您老還是先看貨吧!”劉金堂也已經七十多歲了,被陳老一口一個小劉,本身就聽著不舒服,現在還給他說教,那自然是更不高興了,不過誰叫人家有錢有勢呢?
他還真不敢得罪,所以也只能是忍著人家的說教,現在他卻也不能多說,只是伸手一指梅瓶:“陳老爺子,您先看看貨吧,看了貨出個價,我就讓給你!”
點點頭,陳老也沒多問,就將梅瓶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細細打量著,他觀察的時候,臉上始終保持著一副嚴謹的神色,一點也讓人看不出什么。
而在陳老打量的時候,另有幾個老頭同時進了屋,其他人也都擠到了跟前,外面擠不進來的就探著頭觀察著,雖然有小聲的議論聲,但全場卻顯得很是安靜。
陳老看的極為認真,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鐘才將梅瓶上下看了一個遍,看完之后,他才放下梅瓶,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時,另有一位老頭拿起來觀看。
而劉金堂只是笑看著,并不說話。
等自覺有一手的人,全都看了一遍后,劉金堂才笑容滿面的道:“怎么樣?各位怎么看?”
“看不準。”
“不好說。”
而遠處的圍觀醬油黨可就沒有那么客氣了。
“假貨。”
“贗品。”
“高仿。”
“一眼假。”
“錦老鼠打眼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