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發展到了現在,誰還要是把金三當軟柿子,那可真是腦袋不清楚了。
當然,蠢人什么時候都有,認為老天是老大,他是老二的愣頭青,什么時候都不缺,但那些人,正好是聰明人上位的墊腳石。
外人走了,而金三坐在一邊,卻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三,你大表哥那邊你打算怎么辦?”外人都走了,金源問金三道。..
“你不用cāo心,這個我會處理的。”金三也有點頭痛,主要的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
國內一些頂級勢力,現在肯定知道金三不好惹,而現在招惹金三的,卻是一些不太了解狀況的人,這些人反而是最麻煩的。
現在那些有點權勢的,都想從金三這里得些好處,這打金家注意的人多了,他反而不知道誰先下的手,這樣,他又怎么去收拾他們?
京都不是金三的主場,而那里的新興權利階層又是最多的,他們人多勢眾,金三總不能把他們全部宰了。
“小蕓,你知道誰在為難你們家嗎?”金三問道。
“不知道。”王蕓更郁悶,要不是她爸人緣很好,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有人在為難他們呢!..
“那你們怎么知道有人為難你們?”金源奇怪的問道。
“舅老爺你不知道,我爸的公司前些天倒閉了,本來我們還以為是自己經營不善,可后來我媽也被她的公司辭退。
我媽是會計,會計只要自己不出錯。公司不倒閉,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辭退的。可我媽就是讓人辭退了。
我就更奇怪了,本來我七月份就要出國留學了。學校、獎學金全都聯系好了,可現在,我的護罩居然辦不下來,這樣我還怎么出國?”
王蕓是感覺最委屈的,誰聽說過正常人家的孩子,出國留學的護罩辦不下來的?
金源道:“沒有人跟你們說過什么?”
“沒有。”王蕓道。
金三此時卻笑了:“現在他們不是知道了嗎?王蕓來我們家,應該就是那些人的目的,人家事都做了,自然要讓我們知道。”
金源道:“還真是麻煩。這些事情你給你大姑解決好就是了,我就不參會了。”
“我來處理就好了。”金三道。
金源這時對王蕓道:“留學出不去就算了,我們這的學校就辦的很好,周圍有不少人托關系走后門,都想讓自己的孩子過來上學,要不然你也來你三表叔的學校上學得了,金三,你的學校招收大學生吧?”金源這個辦法到是簡單。
“今年到是設了大學部,不過小蕓比我小一歲。應該是大學畢業了吧?”二十三周歲,應該是出國讀研究生的。
王蕓道:“我讀的是陶瓷專業,在景德鎮陶瓷職業技術學院讀書,今年考上了美國亞利桑那州。亞利桑那大學,讀陶瓷技術專業研究生。”
“陶瓷?這個還用上大學學習?”金三的眼珠子差點凸出來,讀大學還有燒陶瓷的。還真是稀奇了。
“怎么不用學,現在什么都要高科技。沒有人研究陶瓷技術,我們可就落后了。現在我國的瓷器燒制水平已經落后了,不要說美國歐洲了,就連在家門口的小rì本,我們都不能跟人家比,現在一些大型陶瓷企業,差不都全是美國和rì本公司。”王蕓道。
“真的?那你學的怎么樣?”金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
王蕓頓時滿臉通紅,如果是在別的地方,她還有驕傲的資本,可在金家,她是實在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剛會nǎinǎi家的時候,她還不服氣,可在金家吃了這樣一頓飯,她是什么傲氣都沒有了。
你只要看看人家喝茶的那“萬壽無疆”小杯,就知道,金三制陶燒陶的工藝就是一絕。
那“萬壽無疆”小杯外施黃釉地,繪粉彩圖案,內壁施透明白釉,一看就知道是黃釉之中的jīng品,最主要的是,她居然看出不這些小杯是不是現代工藝品,也就是說,這些小杯,當做古董賣,也不是不可能的。
還有剛才吃飯時,使用的黃地粉彩湯勺,有“大清光緒年制”六字二行楷書款識。
這湯勺平底,彎弧把,把端與勺底幾乎在同一平面,黃釉地上繪粉彩圖案,寓意吉祥。
這樣的湯勺,絕對是官窯為宮廷燒造的皇宮rì用器。
因勺類易損,故傳世不多,比盤、碗之類要珍貴難得,而金家一下拿出來了十幾只,他們吃飯的每人一只。
除了這些jīng品,盛菜用的粉彩圓盤,盛湯用的金花小碗,還有金釉碟子,這些東西,可都是原來宮廷御用之物。
雖然她明知道這些都是現代工藝品,可這燒制的工藝絕對頂尖。
如果是普通人,他們不了解瓷器的燒造難度,還能以為平常,可她學的就是陶瓷工藝,自然了解的就多,而了解的越多,就越對金家的陶瓷燒制工藝震驚。
金美云看自己的孫女滿臉通紅,自然知道她為什么這樣,所以她接口道:“她們能學到什么?我早就跟她說過,這種古老的工藝,人家都是代代相傳的,從學校里怎么可能學到真本事,先前我就告訴她,讓她來你家好好學學手藝,她不聽,今天看到了你家的這些碗碟,現在是心服口服了。”
“nǎinǎi。”王蕓有點下不來臺,只得抱著金美云的胳膊撒嬌。
“好了,讓你表叔教你就好了,你表叔交給其他人的技藝多了,不差你一個。”金美云道。
金三笑道:“真是沒想到你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居然愿意玩泥巴,只要你愿意學就好,現在我們吃飽了,不如就去我們家的后山看看,現在侯亮在野豬嶺弄了一個瓷窯,你要喜歡,我們就去看看。”
“楊雪,你帶著我大姑他們去野豬嶺那邊泡溫泉,告訴明艷姐,讓她給我大姑做個全面保養。”金三領著眾人進入野豬嶺,讓楊雪帶著他大姑等人去溫泉區。
那里現在已經建起了一溜高級木屋,這樣可以讓金家眾人泡溫泉之余,還有個休息的地方。
現在那地方已經被金明艷霸占,她負責羊胚胎素的后續研制工作。
把那些老年人打發走了,金三領著王蕓來到野豬嶺的西南角,這里就是后來新建立的瓷窯。
瓷窯被土坯墻圈了起來,里面到處堆滿了rì常用瓷器的泥胎、模具和半成品。
還有幾座窯口正冒著濃煙,看來里面正燒制的瓷器。
在院落正中,幾個學徒,正圍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縷空彩繪花瓶呆呆出神。
“大當家來了,趕緊過來。”侯亮喝道。
“大當家!”所有人紛紛見禮。
金三微微笑著,擺了擺手,“大家不要這么客氣,呵呵。”
“大當家的今天怎么有空來?”侯亮道。
金三四處看了一眼道:“前些rì子我做的那幾個大件還沒燒出來?”
“快了,明天應該就能出窯,今天我們想做一個粉彩大罐,可怎么也沒辦法作用好,既然你來了,那就給我們看看。”侯亮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個泥罐子。
金三的目光也投在了那個,已經成為殘品的彩繪花瓶身上。
只掃了一眼,他就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不但造型太僵硬,瓶身也不飽滿,比例明顯不協調,整體看上去沒有一點美感。
而且,釉面毫無光澤且開裂,彩繪技法也相當地粗糙。
難道,他們這些人研究了不少rì子,就弄出來這么個玩意?
這么長時間,他們的瓷器制造工藝水平還這么低級?
金三嘆了口氣,不禁有些失望,而后面的王蕓也很失望。
看著金三失望的表情,侯亮慚愧地在一旁道,“大當家,往rì里我們都是制造一些盆碗之類的小器皿,燒制如此之大的器具還是初次,塑胎和彩繪縷空難度太大,所以…”
“哦,沒關系,我來問你,侯亮,你可找到了釉面開裂的原因?”金三笑了笑。
“就是搞不懂啊,大當家,原料都按照你傳下來的配方漿制,燒制的溫度和火候也掌握地一絲不差,但不知為何,總是釉面開裂。”侯亮撓了撓頭,“大當家,我們實在是沒有轍了。”
金三上前輕輕探手敲了敲花瓶的瓶身,聲音低沉且發悶,以他的經驗來看,導致釉面在燒制過程中開裂的原因,八成是泥漿遇高溫,在融合堅固的過程中出現了一定的相互排斥。
他轉過身來,問道,“侯亮,把你們塑胎的泥漿弄一點來給我看看。”
侯亮答應一聲,吩咐一個學徒從一旁捧來了一把濕漉漉的泥漿。
金三用手指挑起一點,放在手心里搓了搓,搖了搖頭,“侯亮,這泥漿柔而不膩,彈xìng過大,韌xìng不足,不行,得重新配制。”
侯亮他們學習燒制大型粉彩瓷器,完全是按照金三給的視頻來制作的,可有很多東西,他們是沒法從視頻中領悟到的。
就像燒瓷器用的泥漿,只是看視頻上的畫面,就不太容易學會。
取土、配料,這些環節是他們沒法控制的,不說現代泥土和古代泥土的不同,只是一個地域的不同,就讓瓷土千差萬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