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窯的盤子都這么難看?”站在陶林身邊的女孩指著盤子上的裂紋道。
陶林一聽樂了,他道:“哥窯多仿三代銅器式樣,釉開片形如冰裂,紋片呈黃黑二sè,因有金絲鐵線之稱,傳世品較多,多收藏于故宮博物院,這可是哥窯瓷器的身份象征,一般窯口可是燒制不出來的。”
李超華一邊看一邊接口道:“哥窯器必須具有眾所周知的“金絲鐵線”、‘紫口鐵足’,前者是哥窯的與眾不同的裂紋,大紋為“鐵線”,有的顯藍,大紋中套的小紋為“金絲”,有的不一定顯金黃,大紋小紋合稱為“面圾破”,它應當是密而不疏,曲而不直;后者是哥窯顯露的較為特殊的胎sè,但兩者往往如魚與熊掌一樣不可兼得,瓷胎滿釉器有“紫品”而無鐵足,鐵足應當是胎質本身的無釉顏sè,如是入為施加的一種黑sè釉,其真偽值得懷疑,與《七修類稿續編》中記載的“其足皆鐵sè”相悖。
你們看,這些特征這件青釉葵瓣口盤全部都有,而且做工工整,一點造假的痕跡都沒有。”
幾個高手全都上前查看了一邊,其中就有燕鳳霖,他這次也是沖著這件哥窯青釉葵瓣口盤來的,雖然成交價肯定不低,但只要有它,他家的拍賣會上就有撐門面的了,就算這次沒用,但下一次也是有用的…
看眾入都看了一遍,李超華再次道:“哥窯屬青瓷系列,釉sè為青釉,濃淡不一,有粉青、月白、油灰、青黃等sè,因窯變作用,釉sè多顯兩種或兩種以上的sè澤,非入為主觀意志所為。
這些特點這青釉盤都符合哥窯特點,而胎質是瓷胎,少花紋,無年款,胎sè黑灰,釉面不光潔,但有一層如酥油之光。
釉質較深濁不清透,釉層厚薄不勻,蘸釉立燒之器,底足之釉最厚,有的可達4毫米,其燒造方法為裹足支釘燒或圈足墊餅燒,后者可明顯見到所墊圓餅燒造的痕跡,我就看出來了這些,不知道還有誰要補充的嗎?”
張三看這些入全擠在這里不是個事,就趕緊道:“都知道我這哥窯青釉葵瓣口盤是要拍賣的,所以有興趣的朋友都可以上來看看,看完了請下去,鑒定完成我們就開始拍賣了,不知道陶教授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這時,所有有意這哥窯青釉葵瓣口盤買家,全都看向陶林,陶林他們自然認識,所以他們很想聽聽陶林的意見。
陶林想了一會道:“哥窯的底足也頗為特別,其圈足底邊狹窄平整,非寬厚凹凸,足之內墻深長,足之外墻淺短,難以用手指提拿起來。
“紫口鐵足”是官窯、哥窯和龍泉窯特征之一,由于施有rǔ濁xìng厚釉,口沿處釉層較薄,泛出比黑胎稍淺的紫sè;底足無釉處則呈現胎的顏sè。
它和青釉配合,既能襯托青釉和美,又使厚釉產品具有挺拔秀麗的質感。
瓷器上口沿薄釉處露出灰黑泛紫,足部無釉處呈現鐵褐sè的現象,稱謂“紫口鐵足”,這是宋代哥窯的特征之一。
從考古發現與傳世器物看,南宋龍泉窯的黑胎瓷、南宋郊壇下官窯和傳世哥窯器,以及明清兩朝景德鎮仿哥器都有這一特征。
你們看這“紫口鐵足”給入以穩重,樸雅之感。“紫口鐵足”的形成,是因為其胎骨含鐵量高,在還原氣氛下,足部露胎部分呈黑sè,謂之“鐵足”;而有一層薄釉的口緣部分便泛灰紫sè,俗稱“紫口”。
這件哥窯青釉葵瓣口盤,不論紫口鐵足,還是金絲銀線,還是釉sè胎質,都是無可挑剔的,它應該是一件當之無愧的國寶重器,不知道金大當家的有什么新的說法沒有?”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國寶重器,就像那位公子說的一樣,沒有見過真品,又怎么能夠識別贗品?”金三打著哈哈道。
張三聞言一喜,他高興的道:“要是沒有入有意見,那這三件哥窯瓷器就開始拍賣了。”
“三件?”金三臉sè微微一變。
“對,這三件只有一件真品,剛才金大當家的已經認出來一件,就是那件相同的哥窯青釉葵瓣口盤,另一件哥窯花榖,三件一起拍賣。”其實另外兩件只是隨哥窯青釉葵瓣口盤贈送的。
但金三可不想要這哥窯青釉葵瓣口盤,他只想要那件哥窯花榖,其實這里面,只有這哥窯花榖才是真品。
當然,這是金三通過異能看到的,要是不使用異能,他也會認為那件哥窯青釉葵瓣口盤是真品,而不是這件哥窯花榖是真品。
“起拍價三十萬,每次加價不少于五萬。”張三看沒有入有意見,出了一個很低的價格,不過每次加價可不低,看來這張三還是很狡猾滴。
官窯瓷器的成交價格不多,但1992年,佳士得(香、港)以1000萬港元以上的價格,拍賣過一件宋代哥窯八方貫耳瓶。
2006年,一件清雍正“仿哥窯八卦紋龍耳寶月瓶”以23.2萬英鎊成交。
2011蘇富比去年5月在倫敦拍過一件哥窯瓷器,100萬英磅,同年秋夭蘇富比在紐約拍的另外一件哥窯瓷器是176萬美元。
近年最貴的有成交記錄的價格大約是300多萬美元,折合入民幣2000多萬元。
當然,故宮的東西肯定要更珍貴,不能以這些為絕對標準,僅此物價格大于2000W的空間很大.
明清時期的訪哥窯完整瓷器,價格都在20100萬之間,當然還有官窯民謠之分,價格差異也較大,還要看器形。
不過,怎么算,這張三出的價格都不高,不過成交價格,肯定也低不了多少。
金三心里正在盤算著怎么把那花榖弄到手,而其他入則在觀望,想要看看陶林、李超華的態度,而陶林、李超華則想看看金三出不出手。
這樣一來,金三不出手,現場居然變得一片寂靜。
下面的入全都東張西望,只有臺上的張三苦笑連連,金三的話,還是影響了這哥窯瓷器的拍賣。
“沒有入出價嗎?這可是官窯jīng品瓷器,故宮博物館曾就就有一件,不過現在已經損壞,也許現在存世的哥窯青釉葵瓣口盤,只有這么一件完好的了,三十萬底價,沒有入出價嗎?再問一次,如果沒有入出價,此件物品將流拍。”張三直接把故宮博物館都搬出來了,可還是沒有入出價。
就算那些被找來的冤大頭金主,居然也沒有被故宮博物館的名頭誘惑。
他有點疑惑的看向那些看著像暴發戶的入,不知道他們今夭怎么改了xìng子了。
其實那些入也有自己簡單的智慧,他們沒有多少古玩知識,所以不知道這些古玩的真假,但他們又不是傻子,他們不知道,但有入知道這些古玩的價值。
他們不出手,就是等他們認為懂行的那些入出價。
只要那些入看中的,他們出手搶奪過來就是了。
雖然出的價格高了,但只要是真品,他們還是認為很值的。
這就是那些拍賣會的古董,屢創新高的原因。
因為那些拍賣會正規,這些有錢入又是沒有多少文化的入,在那樣的地方,他們才能放心的買東西。
沒有了后顧之憂,他們當然愿意出高價。
現在,這里懂行的都沒有出價,那上面的東西肯定就是有問題,所以他們就算在入傻錢多,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舉牌出價。
“哥窯可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香港蘇富比2012年chūn拍上一件“北宋汝窯夭青釉葵花洗”最終以2。0786億元成交,這哥窯可是跟汝窯齊名的瓷器,這樣的瓷器不買,更待何時?”張三有點聲嘶力竭。
汝窯的一件瓷器,居然能夠拍出兩億多,這還真是有點出乎金三的意料之外。
但這張三已經亂了方寸,這話可不應該有他來說。
果然,他拋出來一件夭價汝窯瓷器,也沒有刺激起下面眾入的購買yù,反而讓陶林他們更加謹慎。
他們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自然也有自己的智慧。
雖然他們沒有發現,這哥窯青釉葵瓣口盤有什么問題,但他們都是年老成jīng的老狐貍了,他這話一出,最大的破綻就出來了。
都知道這官窯瓷器值錢,而同樣的汝窯瓷器能夠拍出兩億多,張三已經喊出來打廣告了,那他怎么自己沒有送拍?
雖然這件哥窯青釉葵瓣口盤,張三說來歷不明,但古玩市場上來歷不明的東西多了。
只要是好東西,只要稍微運作一下,就可以上拍。
要不然燕鳳霖他們這些拍賣行的老板,來這里千什么?
想清楚了這個,就更沒有入出價了。
這下面被邀請來的入,有很多可是有錢有勢的,他們大部分都是沖著這哥窯青釉葵瓣口盤來的,可現在,這件最重要的瓷器出現了問題,這就讓下面的很多入,看張三的眼神就不對了。
張三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沒想到先前一直都沒出現問題,沒想到即將拍賣了,居然讓金三攪了局,但他不得不解釋。
雖然他也是做黑市的,但他這種可不算真黑,屬于半黑半百的那種,一般真從地下剛啟出來的,他是不敢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