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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二奶奶

  “先去吃碗米線吧,要不,中午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吃了。”出了門,牛兵笑著道。

  “嗯!”張蕾贊同的點點頭。

  吃了碗米線,牛兵又去買了一些水果,和張蕾下鄉了,他們并沒有直接去其羅家村,而是去石羊村,石羊村張群英二奶奶的家,去找老人家了解情況,那些水果,就是給老人家買的。這一次,大約因為有著張群英一道,而且他們也特意的弄了一身鄉下人的衣服穿著,因此并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哦,應該是沒有引起人往他們查案方向猜測,從而引起了不少的誤會。

  “張群英,你男朋友啊!”不少打招呼的人都將牛兵當成了張群英的男朋友,這般的問話一個接一個,將張群英弄成了一個大紅臉,不過,此時的張群英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一時間也沒有去解釋或者什么的,牛兵更不好去解釋什么的,一個這么問那還好,看幾乎看見他們的人都那么問,即使臉皮也算厚了,也被一個個的問話問的有些臉紅了。

  “別說,還真有些像,年紀差不多,還提著水果。”張蕾則是大大咧咧的調侃起了牛兵,卻是讓張群英的臉更紅了。

  “拿去提!”牛兵沒好氣的把水果塞進了張蕾的手里。

  “呵呵,這個身份倒是不祚,最不引人注意了。”張蕾繼續的調侃著。

  “再胡說八道,把你丟進河里喂魚。”牛兵則是狠狠的道。

  “牛兵,這幾天這樣累,吃的消嗎?”張蕾倒是沒有繼續開玩笑,而是關切的問起了牛兵的身體,這連續幾天,牛兵加起來也就只是睡了幾個小時。

  “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沒問題了。”牛兵笑著道。

“你們經常熬夜啊?”張群英也在巴邊關切的問道口“也不算經常,累的時候累死,耍的時候耍死,不過,他是一人身兼兩職沒有多少耍的時候。不過這家伙是鐵人,比誰都精神好。”張蕾笑著道口“還好意思說,都是給你害的。”牛兵沒好氣的道,當然,這是假生氣了,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張蕾當初試一下呢,否則單純在刑偵上,他可真沒有辦法了解更多的內容口  “誰知道你那么厲害啊,也不先說一聲。”張蕾有些小聲的道這事情,她還真有些內疚,當初他要是不試試牛兵的實力蘇定剛也就不會搶著要牛兵了,而不將牛兵弄到那比較尷尬的境地牛兵也不可能想出那兩邊都不得罪的法子了,雖然牛兵這樣做誰也不得罪,卻是讓自己的活兒幾乎多了一倍別人在娛樂室看電視打牌的時候,牛兵只能跟著她出來勞累,甚至比她這個負責刑偵的還要辛苦。

  “呵呵,其實這樣也不錯的,要真讓我一天到晚呆在派出所,恐怕都會悶出病來。”牛兵笑了笑他自然不喜歡張蕾去內疚或者什么的,這樣的結果是他最為渴望的,他感激張蕾還來不及呢。

  說話間,他們也是到了張群英二奶奶的家,那里離著張群英他們家不過幾百米,不是一個山頭,直接就可以看見,那是一座土坯房,一座看上去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土坯房到處是裂縫,有些裂縫拳頭都能夠伸進去;屋子里的家具,大概也和這房屋的歷史相當吧,不過,也真沒有幾件家具,一張矮桌,矮桌的四條腿各不相同,看上去,似乎都不是原裝,凳子倒是沒有損壞,哦,那或許不應該叫做凳子,就是一個個木墩子,上面墊了一個草墊子,有些草墊子都沒有。房子就一間屋子,一個偏屋,偏屋子是廚房,還有雞圈,主屋子里還有一張床,床一看就出于非木匠之手,床的木料都是原木,就剝了皮,幾乎沒有經過其他的加工。

  不過,房屋雖然破舊,屋子里也還干凈。當然,牛兵他們也沒有進屋子,老人的房子頗為偏僻,他們上去的時候也就三點多,正是最為炎熱的時候,并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院壩里很是清靜,又有著竹林的遮掩,不用擔心曬太陽。

  老人看上去和那房屋一般,有著一段歷史了,滿頭的白發,滿臉的褶皺,仿佛一尊石像一般,面部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也微微的有些渾濁,視線并不是很好,說話同樣不是很清楚,而且當地口音非常濃,牛兵和張蕾都聽不太清楚,只能是張群英在一邊做著翻譯。

  “老人家,當年那些殘兵,以及跟著那些殘兵離開的女人,她們有人回來過嗎?”牛兵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關當初那些殘兵是否回來過的問題,他總感覺著,這案子,或許和當初的那些殘兵有著一些關系,他們走的,就是當初那些人走出來的路,否則,實在無法解釋,這山后有著那么一條路,而附近的村民卻毫不知情。

  “那些畜生…。”老人的情緒,微微的有些激動,不過,似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漫長的歲月,終究也消磨了她太多的仇恨。

  又勾起這位老人家心底最痛苦的記憶了,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看著老人,牛兵心底有著一些的迷茫,雖然張群英沒有說在老人的丈夫死后,在老人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可牛兵也能夠想象得到,當時那種情況下,老人身上會發生什么,丈夫被殺,自己被侮辱,孤老終身,這樣痛苦的記憶,這樣的仇恨,大概,歲月也無法消除吧,或許,只有記憶喪失,或者生命終結,這些痛苦,才會真正的消除吧。

  “二奶奶說,的確有人回來過,不過,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老人的話,牛兵他們能夠聽懂一些,不過,張群英卻是完全能夠聽明白。

  “回來的人具體的情況,老人家還記得嗎?”牛兵的聲音,也微微的有些激動。

  “二奶奶說,當時回來的,是一個兵匪,以及他的兒子。”

  “那個兵匪叫什么名字,老人家還記得嗎?”

  “連旭峰。”老人的嘴里,只是吐出了三個字,只是這三個字,卻是頗為的清晰,完全用不著張群英的翻譯。

  “老人家,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們說說這個連旭峰?”牛兵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問出了聲,他不知道該不該問,老人說起連旭峰時,依舊有著切骨的仇恨,至少,牛兵能感受到那種仇恨,這個連旭峰,那應該不是殺死老人丈夫的殘兵,就是當年侮辱了老人的殘兵,揭開老人埋藏了四十多年的傷疤,這對于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一些;可是,他隱約的感覺著,這個連旭峰,恐怕非常的關鍵,非常非常的關鍵。

  “連旭峰,是當時那個殘兵的的頭兒,他們都叫他營長,聽他說,是懷州人…”張群英一邊聽一邊翻譯。

  “懷州人,“省懷州?”牛兵迅速的問了一句,此時的他,心跳也微微的有些加速,懷州這個地名,原本他是有些陌生的,可現在,他卻并不陌生,因為,寧小花他們所懷疑的那位廳級高官,就是懷州人。

  “不知道,二奶奶只是聽他說過懷州的事情。”

  “連旭峰的兒子叫做什么名字?”

  “不知婁…。”

  “老人家是怎么發現那連旭峰父子的?”

  “二奶奶是悄悄看見他們的,那天二奶奶去四叔家找四嬸有點事情,四叔就是現在我們村的村支書張坎平,當時就看見了一個人在四叔家的堂屋里,看見那個人,二奶奶頓時就嚇住了,因為她認出來了,那人居然是一個殘兵,除了那個殘兵,還有一今年輕人,年輕人穿著一身解放軍軍裝,那模樣,和當年的大姑幾乎一模一樣,大姑是四叔的大姐,當時被兵匪帶走的女人之一。”張群英這次,卻是詢問了好一番,才做出的回答。

  牛兵又細細的詢問了一番,才算弄清楚了當時的情況,老人其實并不能確定,那人就是連旭峰的兒子,只是說憑著一些猜測,猜測那人是連旭峰的兒子,當然,這種情況下,這種猜測,應該還是八九不離十的。不過,老人對于連旭峰的事情顯然記得非常清楚,他清楚的記得那是八零年的事情了,年紀應該是二十六七歲,身高不高,和牛兵差不多,臉比較圓,更多的,老人卻是記不得了。當然,他能夠記得這么多,也算是不錯了。

  這個人,難道是徐凱輝?牛兵禁不住的猜測起來,老人家所說的人,和徐凱輝無疑是比較接近的,年紀,身高,臉盤,老人記得的幾方面,都符合標準。

  “你問問老人家,知道羅國慶的母親不。”牛兵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

  “二奶奶說,羅國慶的母親,應該就是那些匪兵的女兒。”這個問題,老人家明顯的遲疑了好一會,才回答的。

  “謝談你,老人家。”牛兵微微的鞠了一躬,老人能夠說出這些隱藏在心底的秘密,這也是對他們的信任了,對此,他心底真的很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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